第25章

  门外响起了欢快的敲门声。

  “老师老师!”

  曲潮沅经常会奇怪于全唐竟然是这样的两面派,面对他和其他人的时候完全不同,他呈现在外表的阴郁乖戾和不近人情总是伴随着独树一帜的举动:他和老师理论,时而阴阳怪气,不喜欢的题目就在答题纸上乱画。

  他过分的孩子气和成人世界的规则道德相冲突。

  然而他隐藏于内心给曲潮沅看的那部分明亮又热诚,如同社会新闻上被老年教授掌控心智的没有头脑的漂亮女生。

  曲潮沅并不意指漂亮女生就应该被老年教授玩弄,但是她们天真、易折又美丽,如果是在荒诞的故事里,这样的悲剧女角是不可或缺的。

  全唐便经常给他呈现出这样的姿态,满腔的毫无来由的爱,打晕了曲潮沅的头脑。

  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全唐是年下的狼狗,谁又不会陶醉在拒人千里的凶兽眼中对自己的绝对沉浮和崇拜呢?谁不会沉迷于那双眼睛里折射出的自己的人格幻影?

  过而易折。曲潮沅冷静下来想。

  此刻蝉声依旧涛涛,他想起了法学院门口的鹅掌楸,夏天里幸福的鹅掌楸。

  曲潮沅不抽烟,他思考的时候食指会抚摸下唇的凹陷,嘴里要含着一颗冰凉凉的糖。因为一生中踌躇的时刻太多,他的牙齿不好,经常会对冷热作出刺痛的反应。

  这是全唐要回来的傍晚。

  曲潮沅望着小区里的瓜摊,卖瓜的是个年轻健壮的小伙子,经常一麻袋八个九个往奶奶们家里扛西瓜。

  上次和全唐一起去买,现场让他切开一半。

  “真少见啊,曲老师,您的弟弟来看您。”

  小伙子一刀下去,银色的是刀光,水红的是瓜面,一泓清气逸出。

  “以后我经常来看我哥。”全唐弯着眼睛,好脾气地蹲在地上和卖瓜小哥聊天。

  “哈哈。”全唐忽然笑了笑,“说不定以后就住在这儿了!”

  曲潮沅心里着实一动。

  如果全唐一直住在这里该怎么办呢,黄罗最喜欢带他小女儿来找他玩儿了,他的学生有时也会上门,全唐住在这里怎么办呢?

  他正进行这种无聊而必要的担忧,全唐已经拎着西瓜站起身来,他一手还有刚才在花店买的一丛金黄色的菊花。全唐笑嘻嘻地站起来,他从来不为自己侵入了曲潮沅的生活而感到羞赧,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第二个小主人。

  他也从不知道曲潮沅的内心挣扎。

  “回家吧,哥。”全唐脸颊粉扑扑的。

  曲潮沅被他叫得也面色通红。

  真是个小不正经,曲潮沅心想。

  这个小不正经现在就在门外。

  不过是几天罢了,他就显得这么急不可耐,如果这个时候开门,他怕是炮弹一样瞄准自己就发射过来。

  曲潮沅都没意识到此刻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多和煦。

  全唐等啊等,盼啊盼,踮着脚尖,把眼珠儿往猫眼里送。一片浑浊的白色,半固体的膏状世界,他什么也看不见。全唐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多猴急或猥琐,扒着人门缝往里头瞅,保不齐又是社会新闻里自我感动的顶级变态。

  他穿过了大半个城市和江水河流,每走一步心里的痒都更胜一分,他现在老大人似的,明白了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归宿对于漂泊不定的浪子究竟有多重要。

  全唐肮脏下流的脑袋里现在只有一种念头。

  曲潮沅是个无辜的往枪口上撞的成年男子,他善心大发给全唐打开了门,还没见到年轻男孩晶亮的双眼,就被抱了个正好。

  炮弹发射。

  这个炮弹长出四肢,在精准打击到敌方之后长手长脚地缠了上来,曲潮沅避之不及,扒之不下,脸上却偷偷露出笑意了。

  “我好想老师!”

  曲潮沅把他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发热的大玩偶:“玩儿得开心吗?”

  “开心!”全唐狠狠箍着曲潮沅的腰,急不可耐地把头埋到他胸前。

  曲潮沅感受到他一颗头小牛犊一样在胸前拱来拱去,好像在找奶吃,脸颊发红变烫:“全唐,你好歹也......收敛一些。”

  全唐整个身体都要嵌到曲潮沅怀里去了,他笑意满满地仰起头,琉璃珠一样的眼睛焦糖般闪亮,里面全部都是曲潮沅的脸。

  他总是把爱意明晃晃地亮出来,是个人都要被他吓坏了,这世界上有露阴癖,没想到还有人有示爱癖。

  曲潮沅的确又被他的热情吓到心里一颤。

  几天不见,他似乎更爱我了。

  擅长刑事诉讼、证据搜集、逻辑推理的年长者头一次碰到这么直接的证据。

  或说,不证自明的某种公理。

  “我和他们换了好多东西!都是要给老师的。”

  海报、蓝光、书的腰封、书签、情侣杯子、明信片......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在外人眼里毫无价值的陈年垃圾,都被全唐一股脑儿从他的好朋友们手里掏了回来。

  他把手头所有前苏联电影的海报都换了出去,他也不在意这些东西现在市价多少了,千金难买他乐意。

  “回头再看,先把包放下来休息。”曲潮沅红着脸,长睫毛颤抖着,蒙了一层绒光的水雾,低着头怀抱全唐整副身躯的重量。

  曲潮沅脸上一颗小痘儿也没有,全唐仔细地用目光咀嚼他的皮肤,毛孔也小,他的老师天生就是个美人。

  全唐脚下点火升空,蹿起来啾啾嘬老师的脸。

  “我一点儿也不累,我浑身都是劲儿!”

  他浑身都是劲儿,他该干什么呢?

  全唐咬着一边嘴唇,露出一个邪性的放肆笑容。

  曲潮沅心中警铃大响,这个二十岁的小牲口想的都写在脸上了。

  “你浑身都是劲儿......”曲潮沅慢吞吞地说,“你浑身都是劲儿你去看电影。”

  全唐眼睛弯着,亲曲潮沅的嘴唇。

  “老师不想我吗?”

  曲潮沅:怎么说呢。

  曲潮沅的思维像棉絮,某种难以理清的东西,他对全唐这个热情洋溢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处理。

  全唐嘟着嘴唇亲他。

  这二十岁的小畜生把双十的魅力和浪劲发挥了个十乘十,废物男大学生就是只想醉生梦死,你问他明天在哪里他斩钉截铁地说:明天我就死了。

  这株樱树苗发着嫩芽卷枝,胆大妄为,吸取粗壮樟树的血。

  可是都做了一轮了,曲潮沅还在纠结一个问题,我到底想不想他呢?

  想?还是不想?想,又为什么想?

  他的下半身倒的确是很想,早就立正敬礼先于大脑行动,但他的大脑好赖也是个成年已久的理智大脑,性/欲先行理智后到,曲潮沅靠着床边看全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二十岁的年轻人真好啊。他有理有据地认为。

  这时候全唐还拥有非男非女的光洁身体,把玩或者欺凌都复原得快,光裸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甚至也不在意窗户是否敞开。

  他是个娇憨放肆的世界之王,用青春胴/体俘获这世上的光与影,大方地把身体展现在阳光下。

  全唐走出去烧水喝,嘴里哼着小调,黏腻的液体就粘在他发红胖软的臀/部上。

  他的腿也好看,一截柔韧莹白的小鞭子。

  曲潮沅把床头柜的眼镜拿来戴上,赤裸着身躯,腹肌上还有全唐吮吻出来的印子。

  这小混蛋果真是个色鬼。

  曲潮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急不可耐。

  按理说这些理论工作者每天从凌晨奔赴到另一个凌晨,体能早就被蚀空了,性/欲的勃发已经是难以预见的奇迹。他或许将在五到十年之内失去头上的所有黑发,大肚腩和静脉曲张会击垮他上课时使用乳贴的礼貌和体面。

  但是现在曲潮沅好像才二十岁,他感到身体里的全面复苏。大三大四的身体记忆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最浪荡的时候还要危险。

  真是多亏了全唐。

  现在这小子大摇大摆地走回来,双腿间软垂之物半硬不软,胸乳上满是红痕,他一面喝水一面走来,笑眯眯的,含了一口哺给曲潮沅喝。

  他一口一口吮曲潮沅的舌头,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很快就摸出了火,骑在老师身上哼哼唧唧。

  “贴乳贴给我看......”全唐吮吻曲潮沅的嘴唇,手指去抚摸老师重新勃发的欲/望,“我特喜欢老师上课贴乳贴,我好几次上课我都受不了......”

  “停下来,全唐。”曲潮沅强迫自己离开男学生的嘴唇,艰难地拒绝他,一本正经地传授纵欲的坏处,“你要学会适可而止,不然身体会受不住。”

  他端正的脸庞上双眉紧皱。

  清俊正直得让全唐胃口大开。

  天啊!这不就是说非法证据排除规则时候的曲老师吗?这不就是上课时候的脸部表情?

  全唐偷腥的猫咪一样嘻嘻笑,妄自揣测:“老师不行了。”

  曲潮沅被他胡乱的吻和撸动撩拨得受不了,他清楚知道自己心里有一道很小的门,那道门里是他对成人世界游戏规则的违反和叛逆,

  他原本封锁得严实,这样就能佯装成正派人士和人交流来往,这道门正在被全唐打开。

  曲潮沅叹了一口气。

  他双手掐住全唐的腰,不让他乱动,把小孩拖坐在自己的腰腹上。

  “全唐,你真是个坏小孩。”

  老师的语气暗沉沉的,如同冬夜的雾霭,带着一点低哑,雾霭里有出笼的兽类。

  事实证明,二十岁的小疯子也敌不过欲壑深绝的壮年老师。更何况,大家都知道,人本身的兽/性压抑太久,是会出问题的,这个文明社会里可笑的反差和隐匿让外壳下的焰火只会越烧越烈。

  在任何人面前都温和优雅的男人,真正疯起来,就只有全唐讨饶的份儿了。

  坏小孩被老师狠狠教训了一顿,他应该明白这是变相体罚之一种,擦干眼泪收拾好自己之后应该验伤存证,作为日后状告曲潮沅的依据。但他抽抽噎噎哭哭啼啼的时候,曲潮沅长叹一口气,抚摸他痉挛的大腿根,绵密地吮/吸他的嘴唇,把全唐的哭声压下去了。

  被老师亲亲,全唐的委屈就消失不见,还存什么证。

  “我说了身体会受不住,为什么不听话。”曲潮沅无奈似的。

  他这么无奈地在说教,腰腹仍然是拉满的弓一样充满力量,正骑跨在全唐分开的双腿之间,一次次没入湿软红肿的美地娇穴。他是个精力旺盛的骑手,几番较量下来,已经把这匹顽劣的小马骑得一步也走不动了。

  全唐眼皮嫣红薄亮,泪水不断流出,他觉得两肾部位隐隐在痛。

  “......我不想再......”

  曲潮沅微微笑了,碰碰他的嘴唇:“教训要吃得深一些,记得牢。”

  全唐双腿无力,大腿根酸痛,小腿肚子也在跳动。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成调子,可怜巴巴的。双手揽着老师的脖颈,双脚勾在一起,像两对清凌凌的剥壳菱角,但是却是无力的软菱角。粉红色的脚跟随着曲潮沅的挖掘开凿一下下磕在他的腰窝。

  坏小孩口鼻一片湿漉漉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多余几分嗓子出来表达过分的欢愉,可真够累的。他的嘴唇蒙了一层水光,软肉唇纹深红熟烂,曲潮沅怜惜他又想鞭打他,时不时去含学生带些咸味的唇。

  事毕全唐蜷成湿漉漉的一小团白云棉絮窝在曲潮沅怀里,一向健康作息正常饮食的老师泡了一杯甜茶,一面抚摸他的脖颈一面嚼草莓灌心饼干。

  约莫是他得到满足的缘故——毕竟他总是不常得到满足的,曲老师的脸上出现和全唐类似的傻气微笑,竟然还笑出了几枚牙齿。

  全唐倒是想呼呼大睡,但是老师一顿神通施展,他总觉得自己屁股后面开了个通风口,冷风呼啸还吹过他合不拢的腿根。

  这个年轻人已经透支了未来十年的精/液储存,短期之内对床上活动失去兴趣。

  曲潮沅嚼饼干,一整块放进嘴里细细嚼,声音碎碎的,像在剪纸,草莓酱甜腻的味道浮动在全唐的鼻尖,一大团梦幻的雾气。

  他终于得到了教训,刚才大腿已经掰到他难以完成的极限,韧带和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痛呼,就在他的呻吟和哽咽里,他完全被揉碎了。

  全唐并不知道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如何,他崩溃时候的声音恐怕会让这栋楼里所有认为他们是表兄弟的住户感到错乱。

  真是人不可貌相。全唐忽然想。

  “老师抱我去洗澡。”年轻人的嗓子全哑了。

  “嗯。”曲潮沅脸颊鼓鼓的,因为吃甜蜜的饼干,把释放后可能有的不应期也冲淡了,现在他舒坦得不得了。

  有几个时刻曲潮沅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扼死全唐,把全唐留在最美的时刻,最好那时他也死于那些风流和艳俗的谣传里男主人公的极乐死法,死后他罪恶的阴/茎也留存在全唐的身体里。

  “我把这一盒吃完,我们就去浴室。”

  全唐全无力气,翻眼看老师手里那罐绿色的小盒子,上头微笑的考拉在嘲笑他:你不行。

  我现在确实不行。全唐心里有气无力地想着,但是你也别看我不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三十五岁的时候一定能把老师榨干。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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