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把酒

  顾纵英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找了一处上曲镇有名的酒楼, 上了雅间之后,许逸濯点了酒楼内最烈的酒,足足喝了五壶酒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两个人, 许逸濯落座在北边的窗口,顾纵英坐在东边。顾纵英一点一点的抿着药酒, 品着这份琼浆玉露,默默地陪着疯狂喝酒的许逸濯。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 窗外的霞光将上曲镇渲染成了一幅安逸而祥和的画, 而这雅间内, 也是静谧非常。

  他什么都没问, 因为他无法明白借酒浇愁时的感觉, 只要有个人陪在身边给予一份温暖就足矣。曾经没有人可以陪他, 如今他可以做那个给予温暖的人,陪伴别人了。

  雅间内长时间只有倒酒声和咕咚咕咚饮酒声,许逸濯又喝了三四壶之后,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出了声:“阿英。”

  顾纵英手趴在桌子上,下巴垫在手背上,一直侧着脑袋注意着许逸濯,听到许逸濯叫他,连忙打起精神,以鼻音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许逸濯凝眸注视他良久, 而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道:“坐到这里来。”

  还好顾纵英没喝酒, 否则估计就要一口喷出来了。

  许逸濯见他没反应,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不一会儿,他笑了笑,却是自己站了起来。顾纵英诧异地看着许逸濯走到自己背后,将他的座椅往后一拉,直到前面可以站一个人了,才走到他的面前。

  聂池觉得有趣,就想看看喝醉的许逸濯想做什么,所以还是没有动静。

  然后,等来的是许逸濯双手从他的腋下抄起,将他整个人抬了起来。

  顾纵英愣愣地双脚离地,接着,许逸濯转身坐到他的位子上,然后让顾纵英被对他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抱紧了他,脑袋埋在了他的脖颈处。

  不久之后,他感觉到了凉凉的液体滴在脖子里。

  这又是怎么了?

  聂池真是心里有十万个疑惑,他扭头,只看到了许逸濯黑漆漆的头发:“大哥?”

  “阿英,我从未和你说过我师父是谁。”许逸濯的声音开始透着醉醺醺了。

  结合上次和这人豪饮了好几坛酒,许逸濯直到客栈才表现出醉意的模样,足以让聂池确定小许这酒劲总是上头的很慢,然而只要上头了,就会有和平时不一样的表现。

  如果说上一次是许逸濯不小心在和聂池斗酒之后的一次意外醉酒,这一次,应是许逸濯已不将顾纵英当做外人,毫无芥蒂的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了。

  心被这份信任填得满满的,顾纵英柔声道:“从未说过。”

  因为许逸濯埋着头,所以说话时喷出的气息直接喷在了顾纵英的皮肤上,他定了定神,难道自己即将知道许逸濯和钱恒师父尊姓大名了?

  “我师父……”许逸濯闷声闷气,拖长了声音,说完三个字,等了许久,也没再有下一句话。

  顾纵英刚想再问问,却突然感觉身下有异常。

  有硬邦邦的东西一点点抬起来,顶住了自己。

  顾纵英嗫嚅地问道:“大哥,你是不是……”

  未等他说完,被许逸濯格外迅速的否定了:“不是。”

  聂池心中大笑,只觉得小许喝醉酒之后真的是好可爱。他想从许逸濯身上起来,但刚刚抬起一点点屁股,就被许逸濯圈在腰间的手臂往下压,又一次压了回去。

  “阿英,你是不是……不喜欢大哥这样?”

  顾纵英憋笑,佯装疑惑地问道:“哪样?”

  “……是。”

  聂池发现怕是跟不上醉酒之人的脑回路了,这次是实实在在疑惑地问道:“什么是?”

  许逸濯沉默片刻后,学着适才顾纵英的语气吐出几个字:“大哥,你是不是……”顿了顿,自问自答道:“是。”

  顾纵英愣了下,等反应过来后,快要笑死过去了。不过,许逸濯刚才说到“大哥”,真想以后以聂池的身份面对这人时,能够博得一句这样的称呼。

  如此想着,他猜测着许逸濯承认背后的意味。

  “那大哥要不要我……”

  “不要。”

  又一次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于是在异常安静的雅间内,顾纵英就这么坐在许逸濯身上,感受着许逸濯那硬挺挺的物什,雅间外不断有引领客人的小二与酒客的交谈声。

  隐隐约约的,顾纵英还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

  “芷姐姐,今日你不管喝什么酒,我都包了。”

  “不管喝多少酒,姐姐我这烦恼也不可能喝没的。说来,你这小子啊,我瞧你是自己想喝,正好我今日在你府上,便拉着我出来了吧?”

  一男一女,男声明明该是稳重而有力的,此时却充满了愁绪;女声明明该是爽朗而阳光的,此刻却饱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

  “是我看芷姐姐最近心情也不好,所以……”

  “哦?原来淳儿你是想和姐姐说说被喜欢的姑娘拒绝的事了?”

  “……芷姐姐,你不要瞎说。”

  “那我听说你对双刀宿家……唔——”

  女子的嘴巴似乎被捂住了,随着隔壁房门被合上,便再也听不见两人的对话了。

  但其实顾纵英这时也没法注意经过门口的人是谁了,他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许逸濯身上,可许逸濯仍旧不出声,他也就继续老神在在地倒了一点药酒,还没来得及抿上一口,便听到了让人面红耳热的喘息声响起。

  他差不多以为许逸濯会就这么忍耐着忍耐软下去呢。

  顾纵英转头,凑到靠在自己肩头之人的耳边轻声道:“大哥,这次轮到我帮你。可好?”

  许逸濯还是没有出声,但束缚着他的手臂却放松了很多。

  顾纵英起来关上了窗,毕竟他没有被人偷窥的癖好。随后,重新走回许逸濯身前,调转了一个位置,与许逸濯面对面,他双手捧起了许逸濯低着的脑袋,然后看到了对方白如霜雪的脸上染上了两抹因醉意晕染红霞。

  真可谓霜雪染胭脂,绝色矣。

  他意欲解开许逸濯的腰带,手刚放到腰带上,却被制止了。

  许逸濯问道:“阿英,你作甚?”

  一双多情而引人遐想的桃花眼满是迷离,更显勾魂。

  另一只手拿开了许逸濯并没有用多少力气阻止的手,顾纵英睁大眼睛,用下巴点了点许逸濯的下面,天真烂漫地说道:“帮你呀。”

  许逸濯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做什么,好一会儿之后,一张脸红了个彻底。

  顾纵英眼中的白衣剑客看上去有些羞赧,又有些想要掩饰的期待与紧张。他喜欢许逸濯这样生动的表情,并不是说他平时表情不生动,只不过这一刻的许逸濯,在顾纵英面前展现的模样他从未见过。

  上次在山洞那一晚,他被发作的遗毒折腾得没有过多的余力关注许逸濯,也不知那时候的濯儿是如何的表情……

  真是悔不当初。

  但大概那个时候,许逸濯也有几分被逼无奈的成分,紧致到难以进入的地方便是最好的证明,现在虽然好了,但……哪一天,真该好好补偿补偿小许那一夜的牺牲,让他好好感受下,那种情境下该有的销魂滋味。

  虽说聂池受记忆的影响对这种事仍不是非常热衷,但只要想到是许逸濯的话,也会有些蠢蠢欲动。

  心里这么嘀咕着,顾纵英的手伸到了许逸濯的亵裤中,只是在里面动作,外面的衣衫拢着,他的气息喷薄在许逸濯的颈边:“大哥,这样就都看不到了。我就只是这么帮你。”

  许逸濯似乎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在不断纾解的过程中,许逸濯起先还闷不吭声,后来差点控制不住发出声音时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片刻后,他双手捧住顾纵英的脸,轻啄着他的唇,最后实打实地咬了一口,好在力道不重,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顾纵英任由他小鸡啄米一般这边亲亲那边亲亲。

  他早就发现了。

  许逸濯对于亲吻真的非常生疏。

  第一次是顾纵英主动也是他带着许逸濯,梵境山那次是许逸濯主动,却更像是照猫画虎,而这第三次或许是因为喝醉了酒,亲吻间更是没章法。

  顾纵英与许逸濯亲吻间一直睁着的眼睛对上,因为先前掉过眼泪,眼眶泛红,其中有着让他整个都快要融化的柔情蜜意。

  两人的左手无声而紧密地扣在一起。

  当许逸濯即将释放的那一刻,顾纵英松开手指,伸到许逸濯袖子里,拿了一块手帕后,连忙跟着右手探入了不断压抑自己之人的下方。

  随后便是一泻千里,全部染在了那块帕子上。

  许逸濯仰起修长的脖子,暴露出清晰可见的喉结。

  顾纵英情不自禁地伸长了脖子,在上面烙下了一吻。

  夕阳早就沉入了天边,月亮从东边升了起来,没有点蜡烛的雅间黑漆漆一片,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倒是能看清楚一些事物。

  比如抱紧自己之人雪白的皮肤。

  许逸濯宣泄了一番后就这么抱着顾纵英坐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顾纵英也很享受这般岁月静好的时光,只不过,他手脚也确实有些酸,要这么抱着还不如回床上相拥而眠,实在不应该再陪这个喝醉的人胡闹下去了。

  他拍了拍许逸濯的背,柔声问道:“大哥,我让小二送杯醒酒汤来?还是,你已经醒了?”

  许逸濯整个人僵硬了一瞬,然后缓缓松开了禁锢他的臂膀,他闷声闷气地说道:“我醒了。”

  顾纵英忍笑,他运起内力,弹指一挥,不远处的烛台亮了起来,整个房间也总算有了光亮。

  他一本正经地问道:“那可还记得适才做了什么?”

  “……不记得了。”

  许逸濯就是不抬起脑袋。

  好你个小许,又装作一幅酒后失忆的样子。

  很可惜,这次他可是留有证据的。

  “大哥你该看看这是什么?或许就记起来了。”顾纵英将放在桌上一块帕子拿在手中,正要打开帕子拿出放在里面的另一块染上了痕迹的白手帕时,许逸濯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英,不要捉弄大哥。”许逸濯的声音里有些许的讨饶意味。

  这下许逸濯终于抬起头了,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仍能看出几分绯红。

  “那我可以保存起来吗?”

  “不行。”

  “真可惜。”

  许逸濯的表情好似想买块豆腐撞死一般的羞窘。

  “谁让逸濯哥哥你今日让我陪你吃酒,却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边闷声不吭地喝啊喝,你又什么都不和我说。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又怎知你在想什么呢。”顾纵英越说越正经,自顾自说着,“起码你该让我知道,你与宿家……不,应该是和叶伯母有何瓜葛吧?如若实在是牵扯过深,我们也不要回宿府住了,在这里找一个客栈便好。”

  许逸濯的表情变成了皱着眉,有些纠结的模样。

  顾纵英也不再逼他,他叹了口气,要站起来,但腰部又一次被紧紧箍起来,而后,当他对上许逸濯那双眼睛,里面竟有几分痛苦。

  有那么一瞬间,这样的痛苦之色竟让他想到钱恒。他连忙将钱恒的画面从脑海里赶走,心想真是莫名其妙。

  然后便见许逸濯缓缓启唇,以好似压抑了无数悲苦导致沙哑起来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的师父,就是叶和璧。曾经,她在江湖曾有一个称号,名为’邪心毒师’叶娘子。”

第38章 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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