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梦魇都市36

　　“菲菲说的有道理，”沈渊说道，“传闻中那个搭车女孩不像是于小爱的作风，难道跨海大桥那里还有其他冤魂吗？”

　　舒展的便利店距离跨海大桥有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途中天色已经全黑了，血雾已经逐渐弥漫了起来，街上早已空无一人。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跨海大桥的时候，眼尖的沈渊就看见了一个远处招手的身影。

　　“你们看！”沈渊将车速放慢，缓缓地驶向桥头，“那个是不是就是幸存司机所说的女鬼？这么多年了她还在这里？”

　　“鬼是离不开它执念所在的地方的，除非它自己放下执念。”舒展说道，“我们要不要去跟她打探一下情况？说不定她知道于小爱的事情，毕竟她们差不多是同一时期出的事。”

　　“我赞成！”隋菲菲第一个举手同意，“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怕这么一个单个儿的女鬼吗？”

　　严卓脸色苍白一言不发，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很显然他还是害怕，但是为了不拖队伍的后腿，在强忍着自己的恐惧。

　　空气中血雾弥漫，那种熟悉的尸臭又袭了过来，在他们去过的前面两个地方，都闻到过这种味道，可是进去之后又没发现什么可以产生这种味道的来源，第九中学里面没有一具尸体，新丰精神病院地下室里的尸体都是经过处理的，并不能散发出这么大的味道。

　　除了隋菲菲以外的其他三人都被这股味道熏得掩住了口鼻。

　　“为什么我觉得这股味道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严卓虽然胆子小，但是鼻子还是挺灵的。

　　“我也觉得，”沈渊说道，“好像混合了一种下水道的味道，感觉更恶心了。”

　　就在他们刚准备下车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道白影闪过，桥头的女鬼突然撞上了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发出“彭”地一声巨响！女鬼的脸被玻璃挤压地变了形，随后向反方向飞了出去！

　　“这TM是碰瓷儿啊！”沈渊的车停地好好的，谁能想到女鬼会主动撞上来，这真是活久见，沈渊打死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鬼给碰瓷儿。

　　“上去看看吧。”舒展说道。

　　四人从车上下来，向女鬼落地的方向走去，地上不可能存在女鬼的尸体，只有一摊暗色的痕迹，严卓畏畏缩缩地躲在隋菲菲的身后，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凉……

　　“啊啊啊啊啊！！！！”严卓又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喊声。

　　女鬼的脸贴着严卓的后脑勺，半边脸皮已经被掀开，露出血红色的肌肉组织和一直咧到耳朵根的牙齿齿根，这造型确实给人造成不小的视觉冲击。

　　严卓被吓得牙关直哆嗦，紧闭着双眼，直直地冲着隋菲菲的怀里倒了下去……

　　隋菲菲不得不又掐人中又掐虎口的，过了良久，严卓闷哼一声，才悠悠醒转过来。

　　女鬼看见严卓被吓得不轻，满意地从他身上飘了下来，站在四人的面前，脸面上也恢复了正常，能看出来生前也是个长相秀丽的女孩子。

　　“你干嘛啊？”隋菲菲不满地冲女鬼喊道，“你就看出来他胆子小，专门吓唬他啊？”

　　“那我吓唬你们其他三个，你们买账吗？”女鬼竟然开了口，语气中还带着一些调皮。

　　“说正经的，干嘛碰我们瓷儿？你有什么目的？”沈渊打断女鬼的话，直接问道。

　　“那你们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女鬼上下打量着他们，“这地方天黑之后没有人敢在街上游逛，你们是什么人？”

　　“天黑之后没人敢出来还不是被你们这样的鬼给害的？”沈渊说道，“你是在这里车祸死的吧，干嘛要害其他无辜的过路司机啊？”

　　“如果不是过路的司机太冷漠，我就不会死。”女鬼幽怨地说，“谁能体会一个人被撞伤之后，没有获得救助，最后活生生流血而亡的经历呢？”

　　“你刚才落地的点我看了一下，”舒展指着地上这摊仿佛陈年血迹的痕迹说道，“这个位置是一个视线死角，过路的司机如果不是特意拐过来，是看不到你的存在的，你要报复怨恨也要找对人，不能牵连无辜的人吧。”

　　“我要你管？”女鬼伸手把脸皮撕开，将舌头拽出老长，感觉上就像是女鬼冲着他们做了一个鬼脸。

　　“行行行，”沈渊说道，“我们没时间管你的事，我们来主要跟你打听点儿事。”

　　女鬼对沈渊一行人的行为本来就感到很疑惑，谁有这么大胆子半夜到这里来？所以自己主动撞上了他开的车，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他好像根本不在乎，所以女鬼就选择了四人里看起来最胆小的严卓进行试验，虽然吓住了严卓，可是其他三个人好像一点儿不害怕它，现在它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些人绝对不正常，正常人谁敢跟鬼用这种口气说话，什么？打听点儿事儿？

　　“你们到底是干嘛的……”女鬼声音有些微微发颤，自己做鬼这么多年，第一次对活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沈渊边说边抽出了斩鬼刀，在手上比比划划的，“真的就是跟你打听点儿事，你要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保证绝对让你在自己的地盘儿过得好好的……”

　　女鬼盯着沈渊手中的刀，那刀发出一种摄人心神的蓝光，女鬼有一种预感，一旦被这把刀沾了身，一定会魂飞魄散的。

　　“好吧，你们想要打听什么？”女鬼在沈渊的威慑之下，只好答应了他们。

　　“我们只是来打听一下于小爱的死因。”舒展平静地说道，“她应该是和你差不多时间在这里死亡的，但是她的死亡里牵扯很多秘密，我们只是想要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况。”

　　女鬼一听到“于小爱”三个字，脸瞬间变了形，还没等女鬼回答，沈渊就听见身后一阵巨大的水声，之后一股浓重的尸臭混杂着下水道的恶臭涌了过来！

　　沈渊回头一看，一缕缕淡黄色的烟从海面上不断聚拢起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型……

　　臭味攻击已经加倍，沈渊就算再身强体壮，嗅觉还是正常的，这股味道实在熏得人喘不过气来，更别提舒展和严卓了。

　　“接着！”隋菲菲从背包里翻出嗅觉失灵器，一抬手扔给了沈渊，“快戴上这个！”

　　三人接过隋菲菲扔过来的道具，赶紧贴在了鼻翼上，嗅觉瞬间失灵了，人型臭气也失去了它的作用，现在在他们眼里，它只是漂浮在空中的一团人型烟雾而已。

　　女鬼见臭气攻击对他们都无效，只得乖乖开了口，“于小爱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的尸体就在这桥下！”

　　“这个人型臭气是谁？”沈渊指着空中的烟雾说道，“为什么几次跟踪我们？”

　　“我说不清，等你们找到了于小爱的尸体自然就知道了。”女鬼幽幽说道。

　　“好吧……”沈渊看向桥下，根本看不清这水到底有多深，就算不怕尸体和鬼怪，但是这浅海的暗流也不是说着玩的，毕竟自己也是血肉之躯啊！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女鬼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走吧，我们说到做到，不会伤害你的，”沈渊承诺道，“但是记住以后不要再加害无辜的过路司机了。”

　　“我倒是想啊！自从梦魇事件之后，这里哪还有半个人影子？”女鬼无奈道，“今天本来还想吓吓你们，结果反而被你们给吓唬住了，我想我还是走吧，留在这里守着执念也没什么意思……”

　　女鬼说完，向远处飘去，最后慢慢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这么说还得下水？”沈渊发愁地看着水面，水底隐隐发出荧蓝色的光芒，“梦魇碎片？”

　　四人不约而同地向水面看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光点。

　　“好像真的是梦魇碎片，”舒展说道，“看来这最后一枚梦魇碎片是在于小爱的尸骨上面！”

　　“菲菲，你那里还有什么适合下水的道具没有？”沈渊看向隋菲菲的背包，那里仿佛是哆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每次需要道具，大家都指望着它。

　　“我看看……”隋菲菲打开背包开始翻找起来，“我之前在主世界买过很多的道具，基本就是看到什么想到有用就买了，还真不知道具体有些什么……诶？！有了！”

　　隋菲菲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蠕动着的草团，“腮囊草。就是它！”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在哪本书里面看到过……”沈渊小时候不爱学习，看过的书少之又少，即使这样也还是想不起来。

　　“《哈利波特》嘛！”隋菲菲说道，“我也是在道具商城看到后随手就买了，它的功能和书里的一样，吃下去之后会像鱼一样长出来两个腮，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可是……我这里只有两个了……”

　　“我来！”沈渊和舒展异口同声地说道。

　　沈渊虽然心里和舒展闹了别扭，可是心里还是对舒展关心的，这么阴冷的水底，他怎么忍心让舒展下去？何况水里还藏着很多未知的恐惧，尸臭的来源很可能也藏在下面。

　　“你别去！我一个人就可以！”沈渊伸手拍掉了舒展向隋菲菲摊开的手掌。

　　“别瞧不起人，我大学时期可是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舒展平静地说道，既然已经决定和沈渊做普通朋友，那么就不愿意再接受他的照顾，朋友之间都是应该互相帮助互相成就的，难道不是吗？

　　“我有些恐水，严卓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我觉得你们还是一起下去比较好。”隋菲菲说出了中肯的建议，“毕竟两个人可以互相照应。”

　　舒展点点头，结果隋菲菲手中的腮囊草一口吞了下去，沈渊见阻拦不了，叹了一口气，也吞下了腮囊草。

　　沈渊感到自己的下颌处像裂开了一样，不一会儿功夫，就生出了两条狭长的腮，手指和脚趾之间也隔了一层薄薄的蹼，这个形态的确很利于水下活动。

　　“看来这道具商城确实是个好地方，”沈渊说道，“等我从这里出去，也要去买点用得上的东西。”

　　“你又没钱，你忘了你还欠系统900金币呢……”舒展忍不住随口调侃起来沈渊，一时也忘了自己立的准备和沈渊保持距离的flag。

　　沈渊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下水吧！”舒展没等沈渊回应，“嗵”地一声，优先跳入了水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沈渊紧随其后，跳入水中，虽说他们现在既闻不到气味，也可以在水下自由的呼吸，可是这浑浊又粘腻的海水，还是令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这种水质，估计鱼都无法存活，沈渊心想。

　　暗流夹杂着黄绿色的液体在沈渊的身边环绕，沈渊紧紧地跟在舒展的身后，还别说，舒展游泳游得确实很好，身形矫健，如鱼得水，连沈渊这个经常游泳健身的人也要自愧不如，看来他说自己曾经是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的事确实不假。

　　二人越潜越深，这桥下的海水本属于浅海，大概潜了十几米，就到了底儿。

　　水底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即使开了头顶的探照灯，也只能看清眼前几米的东西。

　　要是玫瑰庄园里那个夜视眼镜能带到这里来就好了！沈渊心想。

　　这时舒展冲沈渊打了一个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脚。

　　原来舒展的脚被水草缠住了，需要沈渊帮忙脱困。

　　沈渊连忙潜下去帮舒展解围，谁知这水草触感滑腻，沈渊好不容易才掏出菜刀将其割断，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水草？这是黑压压的一片头发！

　　沈渊冲舒展一个劲儿地打手势，舒展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结伴下潜，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水底堆满了累累的白骨，简直像一座骨山，它们的肉身早已经腐烂，而头发还在水中飘荡，不仔细看感觉就像水草一样。

　　这难道就是尸臭的来源？

　　蓝光在尸山中隐隐发亮，舒展指了指蓝光的来源，对着尸山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管这些无谓的东西，先找到梦魇碎片再说。

　　沈渊配合着舒展，二人合力将成堆的白骨清理到两边，终于找到了于小爱的尸体。

　　舒展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陈星给他看的相册上的那个女孩，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她的尸体完好如初地躺在那里，照理说早就应该化为白骨了，可是她就是这么静静地躺着，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的手里握着一点荧蓝色的光，但是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舒展指了指于小爱的尸体，又指了指上面，沈渊明白他的意思是将尸体运到地面上去。

　　目前也只有试一试这个办法了，深渊舒展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于小爱的尸体运回了地面。

　　隋菲菲和严卓惊讶地看到他们竟然将于小爱的尸体运了上来，更加惊讶的是于小爱的尸体竟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睁开双眼向他们打招呼。

　　空中飘荡着的人型臭气突然晃了晃手，那样子好像在跟于小爱道别一样，随后全部消散了……

　　众人合力将于小爱的尸体放置在路边，她手中的蓝光终于晃晃悠悠地飘向空中，最后飘进了隋菲菲的背包……

　　“恭喜您的队伍获得梦魇碎片（三）！”

　　“此次任务额外获得：守护者遗体（集齐梦魇碎片合成守护者灵魂，可以使其复活）。”

　　“任务已更新至第四阶段：守护者为了与邪灵战斗，将自己的灵魂与梦魇融为一体，一分为四，请前往城郊公墓寻找最后一块梦魇碎片，复活守护者，与其并肩战斗驱赶邪灵。”

　　“也就是说，我们下一步要去寻找最后一块梦魇碎片用来合成于小爱的灵魂。”隋菲菲看着最新的任务提示，不解地问道，“邪灵又是谁？”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院长残存的灵魂。”沈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我在一个小饭馆老板那里打听到的一件事，他说梦魇不会害未成年人，所以他们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自己的孩子。”

　　“记得。”舒展说道，“所以我一开始就对于小爱是梦魇这件事持怀疑态度，如果真的是像陈星猜测的，是于小爱的怨恨造成了这一切，那么就意味着她已经进入疯魔状态，又怎么会对小孩子网开一面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两股力量对峙的结果！现在我们从任务提示已经可以确定，守护者就是于小爱，那么邪灵肯定就是院长了。”

　　“可是院长不是已经死了吗？无眼男孩说过，他被恶灵反噬变成了丧尸。”严卓说道。

　　“不，”沈渊继续说道，“你漏听了一句，无眼男孩说院长的身体虽然变成了丧尸，可是灵魂还藏在城市深处，院长是个极其恐怖的反社会人格，他受到反噬之后不仅没有悔过，反而想利用丧尸病毒毁掉全部，还多亏于小爱派无眼男孩镇守在精神病院，才令院长没有得逞，那么现在也极有可能是由于于小爱灵魂的镇压才使他只能在梦中害人，并且一直在暗处默默保护着小孩子，否则这座城市可能早就生灵涂炭了！”

　　“我怀疑，水下这些尸山，也是出自院长之手，毕竟精神病院的地下室空间有限，不能容纳过多的尸体，他一定是将那些受害者的尸体都抛在了这里！”舒展说道，“怪不得它们会守护着于小爱的尸体，并且在之前我们去过的两个地方跟踪调查我们。”

　　“有可能，那么接下来既然系统已经提示我们去往城郊公墓，事不宜迟，趁着现在才刚过凌晨，我们立刻就出发！”沈渊说道。

　　四人将于小爱的尸体安顿在面包车的最后一排。

　　严卓赶紧钻进了副驾驶座，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和尸体坐在一起，即使她看起来只是像睡着了一样。

　　沈渊驾驶着面包车，一路向城郊公墓的所在地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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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雅老干部攻x暴躁狠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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