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逃!她只能逃!逃到任何一个她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
「梁苹珊!」
这声喊叫让她急促的脚步出现犹豫,但是很快的,她又动了起来。
这一次,她走得更快更急。
她不搭电梯改走楼梯,三步并做两步往楼下奔去,尾随在身后的脚步声让她的一颗心脏疼得快要爆炸。
「梁苹珊!站住!不准跑!」
梁苹珊自然是理都不理,她快步走出饭店的大门口,就怕被身后的人给追上。
可是来不及了。
阙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抓得牢牢的,几乎要掐断她的手腕一样。
「你放手!」她拼命甩动被他抓住的手。
但是阙铠全然不为所动,他早就把车钥匙抛给门口的泊车小弟,尽管他们的拉扯已经引起四周路人的注目,他就是铁了心不让她再从他的眼前逃离。
「妳为什么会跟那个臭小子在一起?」
「人家有名有姓,犯不着这样叫他,更何况还是你的弟弟!」梁苹珊的声音比冰块还要冰。
难道他是赶来找她算账的?就因为她跟他的对手站在一起?
「谁说他是我弟?我不承认!」盛载着暴风雨的眼瞳里闪动着愤怒还有悲伤。
她想起他们家的两代恩怨,他同样是失败婚姻里的牺牲品。
她抿着嘴,不甘地承认自己还是会心疼他。
「就算不是,他也是我朋友,请你不要——」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他质问的口气让她刚刚才熄灭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他是跟我只见过两次面也不会隐瞒自己身世背景的朋友,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的话让他一时语塞,最后只得挤出一声低咒。
「我——」
「先生,你的车。」泊车小弟走过来将钥匙交回给阙铠。
阙铠接过手之后,立刻扯着梁苹珊过去。
「拜托妳不要走,我们需要谈一谈。」
就这一句话,梁苹珊不再反抗,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由着阙铠一路狂飙到他家。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讲话,即使上了楼进了他的屋子,两人各据沙发的一方,沉默依然持续了几分钟。
梁苹珊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进来?
这一切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她还在期待些什么?
「对不起。」阙铠最终吐出这三个字。
梁苹珊没有响应,只是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没先告诉妳是我的不对。」
「不,你没有错。你本来就没义务要告诉我。我们……什么都不是。」水眸低垂,掩去她所有的情绪。
「不准妳说这种话!」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是啊!」她轻轻一笑,阙铠的脸色更加不满。
他喜欢看她笑,但是不是这样的。
她这样,让他觉得难受极了!
「我……我不知道那个臭……那个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没告诉妳这些家务事,只是因为……因为我自己从来不愿意去回想,所以难以启齿。妳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刻意要瞒妳什么。」阙铠的脸上有着不自在。
他鲜少对人显露自己的这一面,但是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比起她的误会跟疏远,把这些说出来根本不算什么。
事实上,说出这些的好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首先,是她柔软许多的神情告诉他,她的防备已经慢慢在卸下。
她的眼神重新回到他喜欢的温暖色泽,即使没有笑容,他也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的遥远。
其次,是他有了勇气对她说出更多该讲却还没有讲的话。
「之前都是我浑蛋,妳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想起自己不久前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很想狠狠搧自己几巴掌。
梁苹珊没有立刻说好或不好,坐在沙发上的她只是双手抱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说说你觉得你哪里浑蛋?我再考虑看看。」
虽然时机不太对,不过阙铠真的很想笑。
他听得出来她已经打算原谅他了,这让他高兴又担心。
她怎么能这么心软善良?
「咳!要我说喔?那好吧,嗯,这就要从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们在床上……」
「说重点!还有,那时候哪有风雨交加?」梁苹珊的脸已经红了。
「妳知道我讲哪一晚?」他睁大眼睛一脸惊讶。
惊讶个头!分明是故意的!
可恶!这算哪门子的道歉?
梁苹珊气得牙痒痒,把头一扭,冷哼:「什么都不用说了。」
「这怎么行?我还没说完呢!」他迅速移坐到她身边,整个人几乎要贴上来。
一股热气难以自抑地浮上她的脸颊,她立刻跳起来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离他远远的。
而他,小狗眼、章鱼嘴外加哈姆太郎般的腮帮子,撒娇火力全开。
她目光一横,紧紧黏在墙壁上,坚决不受影响。
「你不说我要走了。」她作势站起来。
阙铠大步一跨,不仅拉住她,还把她搂进怀里。
他知道她抗拒不了这样的拥抱,他一定知道!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不管是那时候还是前几天……我嘴巴笨,妳原谅我好不好?」他的胸膛随着他说话而轻轻震动。
她只觉得空气变得好温暖,暖得要将她融化成一摊水了。
她勉强自己把这份温暖推开,摇头道:「我也不对。那天我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有忍耐你。从来没有。」
「真的?」他看起来好高兴,让她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
看着对他而言万分珍贵的微笑,阙铠忍不住又把她抓进怀里。
「不要……」她的推拒被他霸道地含进嘴里。
异常甜美的滋味让两个人不约而同轻喘一声,两对唇舌一下子勾缠得不能自已。
梁苹珊知道自己应该要喊停,可是……这感觉实在太好了。
再一下……一下就好……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连自己的裙襬被高高撩起,双腿夹紧男人的腰都不知道。
一声声的宝贝伴随着温柔的亲吻,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岌岌可危的心防。
她知道自己很没用,得心应手的冷淡到了这个男人的而前全数失效不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迎合他的需索。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的。
「宝贝,妳好美。我永远都是那么的渴望妳。」
甜言蜜语烫熟了她的耳根,让她脑袋发热,无暇再细想其他。
意乱情迷的时刻,梁苹珊又一次在阙铠的怀抱里感受到被宠爱着的感觉。
他们疯狂地做爱,像是要把之前的所有误会跟委屈,都借由这般狂野失控的亲密举动消灭殆尽一样,急切得甚至连防护措施都来不及做,但是却没有人想停下来片刻。
「嗯……不行……太多了……」她紧紧抱住身上狂野律动的精悍躯干,无助地在他耳边低泣。
「宝贝,妳真棒……我又要……」他湿热的喘息变成嘶哑的低吼,未竟的言语全都化成异常激烈的挺动,一次次击向幼嫩湿软的花苞。
「我……噢……」她的娇啼断断续续,努力想要排出体内过多的快感。
当他又一次全部挺入她的身体里,与她合而为一,她彷佛能够清楚感受到他勃发抽搐的形状又一次充满着她,热烫汁液一波波冲刷着她极度敏感的花心。
身心的满足让两具湿淋淋的身躯只想紧紧缠抱在一起,慵懒地在彼此的肌肤上喘息低吟。
「妳是我的。」阙铠忽然专注地盯着梁苹珊,让她疲惫的小脸染上更诱人的红彩。
湿热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头发已经湿透,几缕发丝贴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她的嘴唇因刚刚隐忍着欲望而咬得通红。
「我绝对不再让妳伤心。」他强壮赤裸的臂膀环抱着她,信誓旦旦地这样说着。
「凡事都有万一。」她的眼睛水水亮亮的带着笑意。
「小妞,妳一定要这么煞风景吗?」他轻捏了下她的鼻尖,她的整张脸立刻亮了起来。
她喜欢他像宠爱孩子一样地宠爱着她,这让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满满的甜蜜把她的一颗心涨得鼓鼓的,嘴角再也压抑不了那急着飞奔出口的笑意。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死妳的笑容了?」他啄了她一下。
光是这样拥着她,看她在他怀里微笑着,阙铠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好像一口气赢得了全世界一样。
「你现在说了。」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脸颊却是红红的,泄漏了她真正的心思。
「妳在勾引我?」他一句话撑大她那双才刚开始有点昏昏欲睡的杏眼。
「我哪有?」天大的冤枉!
「哪里没有?看妳说话都不老老实实说,总是欲擒故纵、欲迎还拒,根本就是勾引界的高手高高手!」他眨着桃花眼指证历历。
「你又在发什么疯?」梁苹珊羞恼地瞪着他,什么温柔缱绻全都跑光光了。
「我不发疯,我发春行不行?」他邪恶地舔舔嘴,一下子在床上爬坐起来,双手忙不迭抓起后知后觉的小女人,强迫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愣愣地看着他俩的姿势,不得不注意到暧昧竖立在他们之间的庞然大物,她浑身的肌肉几乎在同一时间抽痛起来。
「你还要?」她又羞又惊地拍打他的胸膛,低哑地嚷着:「我不要了!」
做完刚刚那一场激情百分百的性爱就好像跑完马拉松一样,她哪里禁得起再来一次?
「妳看妳看,又在说谎了!」他压根不理会她的拒绝,邪恶的手一下子摸上她双腿间那块异常湿润的禁地。
她倒抽一口气,连忙拍掉他的手。
「看看是谁在说谎?」他邪气一笑,举着沾上点点晶莹的五指在她眼前晃荡。
她羞愤欲死,鸵鸟地把脸埋在掌心里,引来他低哑的轻笑。
他拉开她的手,唇瓣轻轻印上她的。
「我是这么的想要妳,妳不想要我吗?」他温柔异常的眼睛对上她的,让她很快就弃械投降。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默许的行为让他笑容加大,修长的手指迫不及待挤进湿软的缝隙,享受着耳边吃惊的喘气还有怀抱里娇躯传来的轻颤。
「妳喜欢吗?」他咬着嘴唇,勉强维持住他的惬意。
她伏在他怀里不自觉的呻吟跟颤抖既纯真又性感,让他很难再把持得住。
「哦……」她喘口气,双手紧抓住他结实的肩膀,仔细感受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体里穿梭挑逗。
这种折磨彼此的爱抚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就退出手指,双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让她敏感湿润的沟壑慢慢含入昂然茁壮的男性欲望。
当她雪白的臀瓣完全坐落在他硬挺的下腹上,他们不禁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
他很快地动作起来,扶着她的腰际上下顶弄着,熟稔地擦过会令她疯狂的那一点,让她很快又陷入情欲之中。
她抱着他的头放肆呻吟,每一根神经都在细细品味男人的精壮慓悍,她羞耻地感觉到自己像是个荡妇,饥渴地乞求他来满足她体内源源不绝的欲望。
同时她又想,他们这样算什么呢?
她恨不了他,怨不了他,心甘情愿和他做着这样亲密的事。她对他的情意昭然若揭,可是他呢?
她不由自主凝望着他的眼睛,黑亮的眸色因为欲望而显得特别深邃。
他对她是不是只有欲望而已?
她好想问清楚,却不敢。
「宝贝,别这样看着我,除非妳今晚不想睡觉了。」阙铠咬上她的嘴,轻轻的,麻麻的,足以融化掉她脑海里所有的疑问。
之后再看看吧……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就在他又一次深深埋入她的身体里时,她忘情地用那处软绵的窄道绞紧他,令他连声抽气。
「噢!小妖精!」他掐着她的屁股,热杵在淋漓的缝隙中捣弄出更多的汁水。
不消多时,她的身躯又一次剧烈颤抖,在他强悍的顶撞下攀升到巅峰,敏感地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抽出依然硬挺的昂藏,迅速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从身后又一次重重顶入她被狎弄得红艳艳的腿根。
即将满足的欲兽完全不给她时间来调整,几乎是粗暴地在不断绞紧收缩的甬道中冲刺起来。
她的眼角迸出欢愉的泪水,小嘴只能逸出诱人的呻吟,泛白的十指紧紧扭住床单,身体一前一后地剧烈摇摆着。
终于他的冲刺到达了极限,又一次深深埋进她的身体里,将满足的白蜜尽情浇洒在她温暖的花径中。
经过这样疯狂的激情,梁苹珊实在累极了,疲倦得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半睡半醒间,她隐约感觉到他的体温一下子远离又很快地靠近,然后就是无数细碎的亲吻落在她赤裸的皮肤上。
醉人的温暖充斥着她的里里外外,让她终于能够安稳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