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锁

  第72章 那一壶醉生梦死

  “你别盯着那壶酒了。”

  “唔...可是很好喝。”

  墨离看着师傅姐姐手痒痒的便要忍不住去拿台上那壶醉生梦死,赶紧逮住她的手, 急道:“再喝会醉。”

  白祈睨了她一眼, 似是对她怀疑自己的酒量有些不满, 笃定道:“不会。”

  还劝不过这人了...

  她是害怕白祈胸口的伤还未好全, 饮酒不好。

  “我饿了。”墨离无奈之下, 只好转过话头。

  白祈将信将疑,恋恋不舍的回头再看一眼那壶醉生梦死, 耳边却响起一阵风声。

  那风声呼啸而过,掀起轻纱粉帘, 带过四周夹杂的惊呼, 一道人影已经稳稳当当的跨上高台。

  “此酒若无人可饮,那在下便不客气了。”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语调嚣张,那张异常俊朗的面上挂着张扬的笑容。

  暗沉的眸子扫了一眼四周,周身散发着无形缭绕的威压震慑着, 见无人说话,这才甚是满意, 看着那壶醉生梦死深深的吸一口气, 发出餮足的叹息。

  “好酒。”他再看着酒壶的眼神时宛如自己的囊中之物。

  伸出袖中的手便要拿住那壶,哪知放着那酒壶的小桌忽然间被人踢断了一条桌腿, 桌身倾斜间,那酒壶便朝着另一边滑去。

  与他夺酒之人,必然是白祈了。

  墨离最终也没能拉住她嗜酒如命的师傅姐姐...

  这疗伤的几个月可把白祈憋坏了,试想一位酒鬼在戒酒几月后, 忽然尝到了美酒,馋虫被勾起了,怎会再让别人夺去。

  那男子眉头一挑,面色沉下来,亦是腿风一扫,踹断另一条桌腿。

  那小桌便吱呀吱呀,摇摇欲坠,酒壶在中间亦摇摆不定。

  二人对视一眼,白祈眸子微眯,两人同时再踢断自己这边各一跳桌腿,那小桌终究是没了支撑,便要坠在地上,又见那二人同时一踢,桌面带着酒壶冲上几米之高。

  那男子受了挑衅,周身气息愈发强烈,眸子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宛如黑暗中野兽的瞳孔,略略收缩,手中真气激荡,隐隐间有着龙吟之声。

  只见他猛然出掌,招式霸道刚烈,直逼白祈面门。

  白祈被他手中劲风吹得直皱眉,轻哼一声,掌间亦是真气凝集,与他对上一掌。

  两人之间盘绕着雄厚的真气威压,那桌面悬浮,被真气顶住在半空根本落不下来。

  这场面自然是惊得一些人从房里跑出来看。

  司空忘月从二楼探了个头出来,瞧着正精彩,再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大声道:“烛凉生!”

  他又赶紧眯了眼去瞧那烛凉生对掌之人,表情立刻变得精彩起来,扶着二楼栏杆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女侠还喜欢逛青楼?”

  眼见那酒壶在他们二人的真气冲荡之下已经出现了隐隐裂痕,司空忘月轻啧一声,忽然从二楼翻身跃下,顺势夺下那半空中的酒壶。

  “哈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举夺下那壶酒,他脚下生风,御上轻功便飞快地朝大门口冲去。

  墨离在一旁本来就急得慌,又见着司空忘月还来插一手,当下立即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伸出腿,狠狠地拌了他一脚。

  司空忘月猝不及防之下,惊呼一声,那酒壶脱手而出,眼看就要跌在地上,却被另一只手急急的捞住了。

  “呃...”墨离将那酒壶抱在怀里,感觉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汇在她身上。

  看着白祈朝她抬了抬下巴,招招手,示意她交出酒壶,她摇头。

  又看了看烛凉生,她心里也不愿将酒壶给他,又摇头。

  察觉有人捉住了自己的脚,她低头,司空忘月正满脸悲愤的瞪着她。

  此时白祈已经踏空一步下了高台,烛凉生紧随其后。

  墨离心里一紧,想调头便跑,可司空忘月依旧抓着她的靴子,迫不得已,她只好用另一只脚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手。

  “啊!我的手!”

  趁着司空忘月松手之际,她连扭头去看白祈的时间都没有,赶紧御上轻功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去。

  “嗯?刚才...怎地瞧着像阿离?”一位坐在角落里的男子站起身,低头皱眉思索着,而后也随在白祈之后追了出去。

  我的老天,为什么这么多人追我?

  墨离跑得飞快,回头一瞧,除了白祈,居然还有人在追着她,她又不是抱着人家的媳妇跳井了,为了一壶酒,何必呢!

  她这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而她身后的几人倒是一边追着,一边还打得不可开交。

  司空忘月夹在中间的位置,刚躲开烛凉生凶猛的一记重拳,又险险避开白祈浑厚的一掌,他不以拳脚功夫擅长,只能狼狈的躲着。

  “我说,你们俩打的时候,不要伤及无辜呀!”

  烛凉生冷哼一声,道:“司空,你今夜若是跑不脱,我定要取你的性命。”

  司空忘月嬉皮笑脸的回道:“干嘛那么生气呢?我只是见你们家宝贝多,偶尔顺走一两个你们不用的而已。”

  真不愧是小偷的理论...

  烛凉生不再同他多言,周身气息炸裂,一道嘹亮的龙吟自口中传出,金色的眸子散发出摄人的威压,五指成勾,食指与中指并齐,无名指与小指并齐,一爪分三势,上边缠绕着红色内力中龙吟不断,隐隐可见龙影游走于全身。

  这一爪隔空挥出,三道金光并齐裂空而去,龙吟响彻云霄。

  司空忘月吓得急忙抱头蹲下,前方的墨离亦是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一记霸道之极的攻击朝白祈攻去,心里一急,就要掉头回去。

  哪知她这会心慌之下,又没在意前边的路,脚下一崴,连惊呼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唰”的一下便落进了两座酒楼之间的狭窄缝隙里去了。

  白祈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那道威势甚大龙爪印,忽然眸中一道光华掠过,轻哼一声,指尖金光点出,只一丝金光点在那三道爪印之间的破绽之上,那浩大的攻势一下子如同破碎的云彩一般,轰然炸开。

  待那层层烟灰散开,司空忘月不见了踪迹,烛凉生亦是。

  最让她在意和疑惑的是,小贼呢?

  此刻墨离正将酒壶紧紧地抱在怀中,闭紧眼睛,等待着摔在地上打滚的那种痛,只是她还未跌在地上,就已经有人将她抱住了。

  “果然是你,阿离。”男子的声音带着丝丝惊喜在她耳边响起。

  听着声音分外熟悉,她赶紧睁开眼睛,待借着月光看清面前之人时,眼里亦是遍布了意外和惊喜。

  “大牛!”她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记那男子的肩头,喜出望外,问道:“你怎么在这?”

  那男子被她唤了一声大牛后,面色甚是尴尬,道:“在外头别喊小名。”

  “好的,江海澄,江公子。”墨离睨着他装出一副正经样。

  江海澄被她噎了一句,双手一松,让她屁股着地了。

  “啊!疼...”

  “你还知道疼啊?”

  “你怎地还是这般小心眼,一点也不似你祖上那般大气。”她跄跄趔趔的爬起来,先前崴了一下脚,这会屁股又摔着了,着实疼地慌。

  江海澄甩她一个大白眼,摊开双手无奈道:“那般大气,最后不也还是渴死在半道上了。”

  “你名字里这么多水,以后不会重蹈覆辙的。”

  墨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又问:“你来长安做甚?”

  “追着龙族的烛凉生来的。”江海澄正色道。

  烛凉生?之前那个嚣张狂妄要夺酒的人吗?

  墨离还能回想起他那一击凶猛的龙爪印,又猛然发现,她居然...把师傅姐姐给忘了。

  她心里急着就要御上轻功飞上屋顶去寻,都忘了她脚崴了,一个趔趄就要朝前扑去。

  “你急着去投胎啊?”江海澄赶紧扶住她,虽然从小一直与她拌嘴,但交情很深。

  他们两皆是偷闲躲懒的人,总是一块逃出去逛市集,唯一不同的是,江海澄,比她功夫好很多。

  他见墨离不说话,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赶着去投胎,也该再等几日,待到少主来了,得了她的许可再去嘛。”

  这一席话惊起墨离心头的惊涛骇浪。

  凪儿就快来了?

  她没由来的有些心慌,像是做了坏事已经被家中得知了一般忐忑。

  “凪儿...她...什么时候来?”墨离手心沁出一层薄汗,语气尽量平稳些,不想让江海澄发现她的不安。

  “具体的谁说的准,说不定族里有事耽搁了,还要过段时间也说不定呢。”江海澄浑然没在意她刻意隐藏的不安,大大咧咧的回道。

  她将那颗忐忑的心稍稍放回去一些,又听见江海澄转了个口风接着说道:“不过,她有大鹏乘,来长安也不过几个时辰的事。”

  墨离嘴角抽搐,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掐死他。

  她咬牙切齿道:“那你带我飞上屋顶去...我要寻一个人。”

  “你的相好?”

  “...你是不是没得打?”

  江海澄嬉皮笑脸的抱好她,就准备带她从这夹缝胡同里飞上屋顶,一道人影却从这缝隙上边跃下,身型极快,甩开他抱着墨离的手,一把将墨离搂在怀中。

  “你可让我好找。”熟悉的声音带着不满的情绪响起,又有些莫名的吃味。

  江海澄一惊,见那人面目清秀,一双眸子清澈如水,此刻正将阿离紧紧地抱着。

  哪里来的这般好看的登徒子?

  他刚欲出手将阿离夺回来,却见她面色一喜,对着那人问道:“你怎么寻到的?”

  白祈颇为无奈地撇了她一眼,嗔怪道:“就几息功夫你便没了影子,我想着你当是不会飞天,自然就下地来寻了。”

  墨离抿着唇,心里莫名欢喜。

  “阿离,原来你那般急,竟然真的是要去寻你的相好。”江海澄搞清状况后酸溜溜的道。

  墨离:“...”

  我要是反驳你,那师傅姐姐...大抵...应当是要吃味的罢...

  见她默认,江海澄甚是惊奇,他原本只是调侃一番,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是阿离的相好吗?

  可是...你的相好就带你扮男装去逛青楼吗?

  他惊疑不定,又见阿离的相好正面色不善的睨着他,那隐隐透出的威压摄人地慌,只好轻咳一声,“阿离,我还得追烛凉生去,我们等少主来了再见面罢。”

  见着江海澄脚底抹油地逃了,墨离也松了口气,她已经闻到师傅姐姐身上冒着的醋香味了。

  “回去罢。”她脚刚落地便疼的直皱眉。

  白祈察觉到后再次将她横抱起,担忧道:“脚怎么了?”

  “...崴了一下。”

  白祈叹气,一路抱着她回屋去了。

  先去狐狸房间里取了些止痛消肿的药膏,待到屋里点上蜡烛才问她,“哪只脚?”

  墨离蔫蔫的坐在床上,耷拉着双腿在床外晃着,“右脚。”

  将她的靴子轻轻脱下,看着那已经肿得像个小包子似的脚踝,白祈只好与她一并坐在床榻上,将她右脚抬起,架在自己腿上,手只是稍微用些力气捏了一下,她便疼的直抽凉气。

  “怎地这般不小心?”

  “...下回不会了。”

  “不会有下回的。”

  师傅姐姐一边同她说些话,一边将药膏抹在她肿胀的脚踝上,手上拿捏着力气的分寸替她按摩着。

  那药力很快便渗透进皮肤,凉丝丝的甚是舒服,将那灼痛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墨离将脑袋搁在白祈肩头,困意有些上来,不时地揉着眼睛。

  “歇了罢。”白祈见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语气温柔,便要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不好,那半壶酒还藏在身上,她赶紧忙不迭的朝后挪。

  白祈轻咦一声,亦是跟上她后退的距离,似乎也想到了那酒,二人之间无声的对抗着。

  师傅姐姐的手攥着她的衣襟就要扯开,她只好拼了命的捂住...

  “啪。”

  一声玲琅破碎的声音自她衣衫里发出...

  那壶醉生梦死,先是被白祈和烛凉生的真气震得出现不少裂纹,而后又被墨离抱在怀里一路颠簸,到此刻终究是碎了。

  她原本就将那酒壶藏在贴身那一层衣衫里,此刻便是被浇湿了一身,那仅剩的半壶醉生梦死全洒在她身子上了,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之前的倦意早被这意想不到的情况吓到九霄云外,她甚是尴尬的坐在那,一个劲的眨眼皱眉,思索着要说些什么。

  “你得赔我。”白祈将她揪过来,眼神里有些愠恼。

  墨离缩着脑袋,嗫喏道:“那...明日我再找狐狸,看看还能不能寻到半壶。”

  “只怕是,等不到明日了。”

  意义不明的话透着危险的味道,她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衣衫就已经被毫不留情的扯开,露出里面被酒水浸湿的肌肤,在烛光下染了层淡淡的光。

  白祈将她按倒在床榻上,双手亦掐住她的双手,锁得牢牢的,跨坐在她腰间,低下头,微眯的眸子里涌动着别样的情绪,仿佛是抓住猎物的猎人,正细细的品鉴着。

  温凉的唇吻在湿润的肌肤上,她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望着师傅姐姐的眸子,想推脱的话便全堵在了喉间,随着细密的吻不断落下,最后变成断续的呜咽。

  烛光摇曳,醉生梦死的香气惹得人微醺,亦真亦幻间,像是一场黄粱梦。

第71章 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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