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码

  骚乱很快便平静下来,那可怜的杜德小姐现在已昏迷不醒,只得任由几个护卫将他翻上担架带离。

  至于另一位,看向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沾着的血,神色不太好看。

  打理完这一切,他将目光投向这场面下唯一正常的人,视线温和有礼,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伊朔却一阵阵头痛,就知道跑不了,可是跑不了又能怎样,难道就这样认下吗,那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

  “其实,有一位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将这两人打败后就走了,于是……。”

  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脸上,心中慌的厉害,眼见慕启渊的笑容逐渐扩大,伊朔自知玩完。

  每次他这样都不会有好事,他惯来用这无害的表现麻痹敌人,然后在内心里将你大卸八块。

  但又能如何,自己哪有别的选,只能硬着头皮顶上,等待慕启渊发难。

  “继续,让我来听听那位英雄叫什么名字,也好让我能感谢他一下,让你完好无损。”

  他身上散着一股子冷气,伊朔下意识用手捂着腹部,他自知暴露,可却想再拖延些时间。

  于是心虚的开口道“其实我也问了他名字,但他说做好事不留名,就……。”

  “把手拿开。”笑容散去,少见的带上了几分命令的感觉。

  但伊朔有自己的秘密,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这人发现,只得一个向后跳向远处的房屋,试图隐遁到黑暗中。

  眼见那地方离自己越来越远,伊朔神情明媚,闭上眼准备享受这难得的月色,顺便同这个讨厌的家伙道声晚安。

  可不知是这世界过于复杂,还是他活的太简单,只觉一阵大风缠绕上来,景象瞬间向下倾斜,没过多久便来到地面。

  双脚向下探了探,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阻拦,那感觉好似被一人提着衣领,强行被拽在半空。

  看着面前和善的脸,伊朔嘴角抽搐,却也强撑笑意“你好……吗?”

  “不好。”慕启渊开口,伊朔听此转过头面如苦瓜“我猜也是。”

  这感觉着实不好,但也挣扎不了,只能祈祷那伤口尽快回复,其余的怎样都好。

  “别掩饰了,你掩饰不住。”慕启渊凑到他近前开口。

  伊朔挣扎躲闪却不起作用,只得承认他胜不了此时的慕启渊,任由伤口暴露在这人视线中。

  看着那伤口,慕启渊神色古怪,从衣服上的血迹来看,怎么也不会是这么简单。

  “治疗剂。”慕启渊开口,护卫一惊摸了摸后脑勺,奇怪到伤口也不重啊,至于用治疗剂吗。

  但看领主态度态度严肃不容反驳,他只得照办,在空间纽中卖力的翻找起来,那东西连他自己都没有用过几次,毕竟很少伤到那种程度。

  伊朔此时欲哭无泪,等到他找到那治疗剂,自己的伤口早已复原,那时该作何解释,难道和壁虎是亲戚,可以断尾重生吗?

  想到这儿他拼命挣扎起来,慕启渊皱了下眉,看来伤的确实不重,这人活蹦乱跳好似没事人般。

  更用力的将他控制在怀里,伊朔只得就范,此时他的气味无孔不入,扰乱伊朔的心弦。

  血,那香甜的血,看他那洁白的脖颈露在眼前,深红自眼中浮现,獠牙缓缓探出,气息逐渐贴近。

  “找到了。”那护卫高喊一声,吓得伊朔一个激灵,急忙拉回脱缰的理智,不想慢了一步。

  扬起头只见对方拿着药剂,静默的看着,伊朔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他是否看到。

  慕启渊却不管这些,只是从鼻音中挤出一个冷哼,目光移向伊朔腹部,他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可哪又能怎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抬手打算将那药剂敷在伤口,然而只得定在原地看了许久。

  该死的自愈能力,给你恢复的时间你不恢复,这个时候偏偏撞上枪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身体比较好。”伊朔强撑笑颜,慕启渊却不管那些,只是将那药剂喷到伤口。

  不着急,他有太多的时间了,而且礼物还是亲手拆开为好,一点一点一层一层,直至得到最根本的东西,过程远比结果让人愉悦。

  想到这他的目光越发温和,而伊朔却打了个寒颤,好似被一匹饿狼惦记上。

  夜晚寒风阵阵,此时传来一阵吵闹声,只见一女子不管不顾挤入人群,扑通一声跪在面前。

  “领主,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布朗家仗势欺人,他纵容那孽障打伤我儿啊。”

  女人着泣不成声,护卫几次想要将其拉起,这在领主面前成什么体统啊。

  但她可不管只是拼命扣住地面,哭喊着分外可怜。

  慕启渊示意护卫放开,而这戏码中又添了几位,牛鬼蛇神纷纷走上台来。

  “闹什么闹,成什么样子,好歹也算名门贵女,整成一泼妇模样。”伊任跨入庭院,张口便骂。

  随即才意识到正伊朔坐在慕启渊身旁,急忙低下头咬紧牙关,不再多说一句。

  看到这两人的脸,伊朔心想真是热闹,恶心的人都聚在一堂。

  从记忆中的知,女子是伊任养的外室,曾几次到主宅撒泼,生生将那里弄得鸡犬不宁,同时从血液的感知上来看,她是那个少年的母亲。

  想到那人伊朔一阵头痛,自己几次给他机会,要放他一马他都不认,非要到不断挑衅,最后被那怪物扔到墙上怨的了谁。

  不过让人惊异的是,那给自己开一口子的家伙,也是布朗家的人,真可谓冤家路窄。

  伊任为了与布朗家连亲,杀了自己的前身,而他的儿子暴走失控戳了自己一刀。

  那这几人聚在一起,事情就有意思了,伊任究竟会偏向情人,还是以家族的利益为准?不如拭目以待,来看这场大戏。

  这时远远听到声音传来,一位颇为富态的夫人走了过来,向慕启渊轻慢的行了个礼,开口道

  “原先我那二儿子可好的很,就是被这孽畜带到这地方才犯了病,要是白家夫人非要问责,这小子给你随意处置千万不要客气。”

  她抬手将那少年推了出去,俨然一副你要杀要剐可着这他来,不要问责我的儿子。

  而尽管被推了几步,但终是定住身形,那少年向前几步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对慕启渊行了个大礼,站起身后未辩白一句。

  长长的刘海遮住他半张脸,可他眼中不是懦弱而是隐忍,固然他无法抵抗这劣质的栽赃,但他可以让对方像小丑般可笑。

  事情如何发展众人明眼可见,自然不会蠢到将结果归在一无辜少年上,且他如此举止对比那人高下立见,着实博得不少好感。

  此时最先开口的那位白女士,有些歇斯底里,“不是那样,这人不是她的亲子,她自然不心疼,夫君你为我说上一句。”

  她抬手拽住伊任的外袍,拼命地摇着,伊任却一手将她推开,尽显渣男本色。

  他开口道“大人,这件事与布朗家无关,我相信那位夫人也不希望自己儿子暴走失控,是家里的女人不懂事让您见笑。”

  说罢他便拉起那女人的胳膊,期望她别给自己继续丢脸,尤其是在伊朔面前,他可知道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巴不得自己家宅不宁。

  然而女人不肯轻易作罢,站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你光顾着那人儿子,可白宇……”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巴掌糊到地上,生生止住了接下来的半句。

  “失礼了,这人我带走了,她只是伤心过度,请不要责怪她口无遮拦。”伊任向那布朗家的夫人鞠了一躬,随即拖着那位白女士离开这里。

  望向他的背影,伊朔有几分深思,他意识到女人想要说些什么,而伊任却不希望这件事为外人知晓。

  但是是什么呢。那个白宇和伊任有什么关系吗,不应该呀,从血脉的感知上来看,那白宇可没流他一分血。

  见伊家的众人散去,布朗夫人抖了抖肩,掐着手指抚平衣摆,瞥了眼那边的慕启渊,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而少年却鞠了一躬,跟着那人消失在众人视线。

  “世家的混乱真让人喜欢不来。”看向那少年的背影,伊朔有些哀伤。

  “报应总会来。”慕启渊默默开道,伊朔却呢喃到“只恐来的太晚,等它到了,什么也不剩下了。”

  世家的家主大多很晚娶妻,而在那之前他们有无数情人,也有无数的孩子。

  那些孩子被选择比较,谁的基因等级高,他的母亲便被娶为妻子,其余孩子只能接受,认一陌生人为母。

  家主们将自己视为种.马,将情人视为工具,将孩子视为产品。

  那孩子如此,这具身体亦如此,唯一不同的可能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傻傻相信自己是唯一,他丈夫是因为爱娶了自己。

  然而事实却是,这身体曾有一个哥哥,他的基因等级为A,可惜那孩子不足周岁便离奇殒命,而下一个孩子基因等级为E。

  于是伊任杀了自己的妻子,娶了另一个女人,也不出所料的带回了两个孩子,一个等级B,一个等级C。

  而这一切慕启渊也从资料中得知,只是看着那女人的背影道“布朗家呆在这里有几十年了吧,看来该移移位置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删文重写后第一次提示更新,而不是修改,只期望不要掉收。

  如果有小天使接不上了,请回到第一章,因为作者只保持了人设不变,其余全推倒了。

  ☆、跑了?

  “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你上哪丢人不好你丢到领主府,惹谁不好你惹慕启渊。”

  布朗家主七窍生烟,就说最近怎么了,事事不顺也就罢了,其余人还将自己视同瘟疫,一个个用异样眼神打量自己。

  如今回到家一问才知,自家儿子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不但在领主府的宴会上攻击宾客,还被抓了个正着。

  想到这他就一阵恍惚,扶着额头瘫到椅子上,简直是要了命,要了命。

  布朗夫人急忙上前,说道“来来不生气,我给你倒杯水,这也不全是他的错。”

  拎起茶壶摸向桌边,上面哪还有茶杯,早就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脸色一僵,放下手中的东西,抚向丈夫的胸口,希望能给他顺顺气,却被一巴掌挥开。

  “你的儿子,你生的好儿子,迟早让布朗家跟着他玩完。”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也跟着怒了起来,吼道“怎么了,我儿子就我一个人的儿子?瞧瞧你,一个领主府罢了吓成什么样,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

  “你。”布朗家主上前想要反驳,却只得对方冷冷的一哼。

  此时一位青年从楼上缓步走下,男人看了他一眼,挥了挥袖子只得作罢,而女人却神情一缩,好似干了什么错事。

  她是怕极了这个儿子,虽也是十月怀胎从肚子里钻出来的,可不知为何每次对上他的眼,只觉那是个机器毫无情感。

  列博从楼梯上下来,那跪在地上的青年瞥了他一眼,而他并未反应,只是开口道

  “父亲,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虽造成了些许不好的影响,但到底只是意外,就算有谁不幸身死,也怨不得旁人。”

  布朗家家主揉了揉太阳穴,“是这个道理,可是那是慕启渊,是这个星球的领主。”

  “只是领主罢了,又不常住管他呢。”女人小声叨咕到,男人瞬间炸了毛“你莫不是蠢,你就用这种态度和慕启渊人解释的吗?”

  “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儿又没错。”女人呼喊到。

  男人身体颤抖,本以为生了个孽子便是倒了八辈子霉,没想到还有一不省心的婆娘,本欲开口骂上几句。

  列博却先一步开口“母亲说的不无道理,这里是领地的边缘,他只是世袭的领主,纵然他有再多的厉害,对这里他可谓一无所知,父亲无需将他看的太重。”

  列博低下头掩盖眼中的阴霾,布朗家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了,谦虚的说是这里最大的世家,自傲一点可以称为这里的王。

  不管父亲怎样,他绝不接受那人的统治,这世间没有不战而败的道理,想从自己这夺得什么,那就做好被撕下一块血肉的代价。

  这次没有弄死他还有下次,自己有太多的机会将他埋入坟墓。

  此时他们早就忘记,几十年前是慕家将他们安置在这里,也是慕家给了他们世家的荣耀,而他们明明占有了这一切,却当自己应得的部分。

  见列博这么说,男人靠向椅子“我布朗家世代于此居住,经济政治渗透其中,我自认不惧,只是不想沾染上那个麻烦。”

  他如此开口,至于那话有几分真,怕也只有自己明白。

  慕启渊占领的无数星球中,不少皇室几百年生养在那,不是说卷铺盖,就卷铺盖,敢赖着不走?让你们彻底永眠。

  不过不管怎样,至少在面子上他不愿输人一等,如此开口也不让人意外。

  地上那青年见父亲火气散去,又瞥向兄长,知道此事已成,便一个头磕在地上开口道

  “父亲是儿子不孝,我马上去领主府登门道歉。”说罢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男人却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行了,难道还嫌不够丢脸,被打成那副惨样休息去吧。”

  青年自然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去道歉,等的也正是这句,低头浅笑准备离去,却感知到背后钉着一道视线,猛地想起自己和列博的交易。

  “父亲,儿子有一事禀明,打我的并非慕启渊,而是另一人。”

  “什么。”布朗家主皱起眉头,虽然自己这儿子一贯不成器,可是到底是A等级的基因,除了慕启渊那个变态双S,怎么可能有旁人。

  “不是慕启渊,是那家的后代,还是领主府的护卫?”

  “不,都不是,他应该没什么特殊的背景,而且年岁不大。”青年开口,男人若有所思。

  撇头看向一旁的列博,他就想着今日为什么一反常态,原来是想要以家族的名义弄到一人。

  “大概多大,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青年拄着头想了一阵,不知如何形容,直到目光飘向大厅内扫地的少年,猛地开口

  “也就比杰里大上两岁,速度很快,指甲尖锐能轻松破开我的鳞铠。”

  “你确定,你当时的意识是清醒的吗?”男人十分怀疑,那是几百年的基因优势,号称绝对的防御,竟然会被撕开?

  “我确定,虽然后面的我不记得了,但这个我记得清楚,如果我们能得到他基因优势,下一代的冲上S也未可知。”

  众人沉默下来,男人想了认为可以一试,没有任何背景,这不等同于任人拿捏。

  “杰里,不久后进入帝国学院盯着点四周,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女人听此轻哼一声,杰里动作一顿,攥紧手中的扫把,用力扫着地面。

  他应该习惯的,习惯这人的将自己视为道具,习惯他们颐指气使。

  只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不知祸害了多少人,现在又想要拉自己作帮凶,怎能让他轻易如愿,只当为他好,也请他少做杀戮攒点善行。

  远处的领主府对这风波毫不知情,此时伊朔正在面临一人生的抉择。

  “来吃。”慕启渊夹着一坨不知名的菜,递到伊朔嘴边,一股浓烈的辣味铺面而来。

  伊朔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受这份罪,他是提点过几句,让玛莉将重点移到慕启渊身上,不要来纠缠自己。

  可是他绝对没说过,什么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更没说过慕启渊喜欢变态辣这点。

  “听我说,我是被冤枉的,这绝对不是我的点子。”伊朔被熏得两眼通红,几乎哭了出来。

  慕启渊也在极力忍耐,可哪怕自己受罪,他也不想放过伊朔,“是谁的点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浪费食物。”

  伊朔心里想不通,一旁的露西默默的撇过了头,那日玛莉跑来询问她领主爱吃什么,说要给他□□心便当。

  抱着刁难的心理,自己告诉她领主喜欢辣椒,一想到她处理辣椒时好笑的样子,乐的睡不着觉。

  就这样玛莉买了各种辣椒忙乎起来,侍女们也疑惑过,但听到理由后便无一人点醒。

  这人平日待她们非打即骂,才不会有人告诉她真相,于是这焦糊的辣椒便端到了桌上,而领主邀请伊朔一同品尝。

  “不能浪费食物,可我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不如你帮我。”伊朔想拉慕启渊下水,借而逼迫他开口放弃。

  然而慕启渊是什么样的人,比起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更愿两败俱伤。

  “好啊,正好够我们两人的,你一口我一口谁都跑不掉。”慕启渊笑着,随后夹起一块塞入口中,快的让人猝不及防。

  伊朔见此瞪大双眼,而对方笑着看向自己,何其挑衅。

  好啊,这世间不止你一人狠,来吧,看看谁更为凄惨,狠狠的夹起一块送入喉咙,扬起脖子吞了下去,随即看向对方。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速度越来越快,筷子与盘子的碰撞声没有一刻停下,两人热烈歌颂着它的味道。

  露西越发胆寒,脚跟靠在墙上,默默注视着那两个变·态。

  此时门响了几下,娄清持着文件走了进来,抬眼只见桌子前两人低头流泪,可哪怕如此已就不愿认输。

  瞥眼看向一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露西只得耳语一阵,说了前后经过。

  娄清抬头看向那猛吃辣椒的伊朔,眼中带上了些许探究,但这情绪未持续多久,便想到自己还有要务在身。

  于是咳嗽两声,慕启渊转过头,尴尬的理了一下衣领。

  用治疗仪快速回复,挂上温和而不失友好的笑,见此娄清只得识趣的闭上嘴,正色道

  “大人,我们对那些刺客用了一些手段,他们承认近些狂躁症伤人案是其所为,这是供出的材料。”

  一份档案被递交上来,上面清晰的写着收集鲜血的原因。

  那日喝完伊朔给的酒后,一侍者跑来告知,说庭院中两家打了起来,请他平复局面。

  可他来到那后,等来的是埋伏好的尖刀,于是那些刺客便沦为俘虏。

  “问出来是谁让他们进来的吗?”那些刺客并非领主府的人,想来是哪位宾客带来了不该带的东西。

  “他们也说不清,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消息。”杜德看向一旁的伊朔,犹豫了一阵继续“他们的上线杜德跑了。”

  “跑了?”慕启渊瞳孔一凝,而一旁的伊朔停下了手来,转头看向那边。

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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