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怎么回事？你跟米酒男朋友告状了？不对，你俩不会看对眼了吧！”清清一脸恐惧。
“不是吧！阿意，你不至于报复米酒，要撬掉她男朋友吧？”
周意攥着那张纸条，“别胡说！那个男生是米酒哥哥，米酒是个未成年少女。”
清清一路上都在为周意写爱情小说，策划接下来的走向。
送清清回了宾馆，她上午的动车回学校。周意没留下来，又赶着回了自己学校。
都不知道米酒是哪里人，跟她哥哥能有什么发展呢。
累了一天，周意没顾上看那张纸条，就爬上床铺沉沉入睡。
周日上午，宿舍都在睡懒觉。周意醒来时，一室安静。
她下床把昨晚的那张纸拿上去，躺在被窝里，打开那皱巴巴的纸团。
“沈舟，微信143*****246，A大大二学生。”
周意的心瞬间加速，A大不就是自己学校！大二学生，不就是自己的师弟！
成年男女之间留微信这种事，意思就很明确啊。
周意并不迟钝，她甚至此刻十分惊喜。
她打开微信，搜索对方，申请添加好友，备注：“昨晚演唱会的女生”。
接下来的事儿就毫无悬念，两个人先对了下所在地。
原来，他们兄妹是本地人，妹妹在念高二，要求高三冲刺前看一场爱豆演唱会，家长就叫念大学的哥哥陪着去。
两个人聊了一些细碎的东西，沈舟直接约她一起吃晚饭，约在了学校东三食堂。
她还没告诉沈舟自己和米酒有交集的事儿，巧合来的太过奇妙。
晚上，一起吃过晚饭后，两个人去操场散步。
周意今天的话有点多，她也很奇怪，自己会对一个刚认识的男孩子这么亲近。
“对了，我有个很直白的问题，你能老实回答吗？”
沈舟点头。
“这是你第几次给陌生女孩留微信？”周意其实也有点警惕。
沈舟今天一身运动服，校园里最常见的大学男生打扮。
“这是第一次。我本来就打算在演唱会陪我妹妹坐一晚，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本地人，但我不想就见这一次。”
他语气有些急。
“别紧张，我就问问，你敢给，我敢接，有什么问题也是双方共同的责任。”
话题最后还是绕到米酒身上，周意就直接跟他讲了自己跟米酒的“恩怨”。
沈舟很明显并不追星，也不懂粉圈是什么。
听完周意讲的事儿以后，“我只知道她喜欢这个歌手，不太了解她上网做什么，真没想到她竟然是你们的什么暴躁大粉？”
“对的，她在网上叫米酒，是个很厉害的粉丝，我们那个粉圈里很有威望。”
其实周意没说太详细，就是大概介绍下自己和米酒是怎么追的星。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妹在微博上跟你有摩擦，小孩子脾气确实不太好，因为是家里最小的，确实比较宠她。”
晚风中，沈舟脸色凝重，眼中有些歉意。
本来一直在笑的周意也严肃起来。
“没关系的，粉圈其实就是一个个小群体，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爱的人付出。内部有摩擦也很正常，因为每个人个性不同。”
“米酒其实蛮厉害的，也挺有组织能力，文笔也好，很会写小作文。”周意补充道。
沈舟点头，开始跟周意说生活中的米酒是什么样。
那天晚上，两个人沿着操场跑道，走了好多圈。
周意一直在笑，他们聊了很多校内校外，别人和自己的东西。
分开的时候，沈舟问：“我还能再约你吗？”
周意昂着脸，借着路灯的光亮，看着他说：“你如果不介意跟比你大一级的师姐约会，那就下次见。”
她没给沈舟再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步伐轻快。
这是夏天的夜晚，校园里到处是涌动的热浪，周意的心情无比舒爽。
周意的室友们慢慢发现不对劲，以前没课时就在宿舍看书的人，最近总是晚饭时间出去，门禁前回寝。
“老实交代！周意同学，你最近每天夜晚出去大半天是干什么去了？”室长王静开门见山。
“报告组织，最近桃花开了。”
周意此话一出，宿舍一片尖叫。
“谁谁谁？哪个系的男生？”
“快快交代细节！”
“进展到哪一步了？快说。”
整个晚上，周意被室友逼问着交代了前因后果，爬上床打开微信，就看到沈舟的消息。
“睡了吗？明天周末，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吗？插曲是你们哥哥唱的。”
周意抱着手机，心里美滋滋。
电影不怎么样，也就插曲出来的时候，周意专心看了几分钟。
沈舟整场也兴致缺缺，完全是陪着她等爱豆的歌儿。
回校的路上，她吐槽了一路，沈舟牵着她的手，偶尔应几声。
“沈同学，你怎么这么好脾气？看了烂片都不diss它的吗？”
周意扑进他怀里，脸蛋气鼓鼓的。
“因为我没怎么看，我一直在看你。”
猝不及防的情话，周意闭着眼，往沈舟身上凑。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唇上，周意笑嘻嘻地抱紧他的腰，在男孩子的怀里蹭来蹭去。
“被你甜齁了，沈舟你真的是初恋吗？我很怀疑。”
沈舟弯腰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声音裹着蜜糖。
“就是想多看看你，不想看别人。”
周意的心被这甜言蜜语填满，初恋比想象中更甜。
周意觉得谈恋爱以后，学校的操场她走的圈数比过去三年都多。
她太喜欢跟沈舟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地走，跟他说很多鸡毛蒜皮的事儿。
她养的小乌龟真的吃很多。
她跟东三食堂左起第六个窗口的阿姨很熟。
她大一某次体育课把篮球甩老师脸上。
她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去坐三路公交发呆……
沈舟总是紧紧牵着她的手，听她兴致勃勃地讲话。
等她讲累了，就陪她到看台台阶上坐着歇一歇。
在路灯不太能照到的角落里，沈舟把人圈在怀里，温柔地吻了她好多次。
夜色被酿成了温酒，周意醉倒其中。
周意气息有些乱，懒懒地靠在他怀里。
“我们已经开始准备毕设了，明年我就毕业了。”
她声音温软，手指在沈舟掌心划来划去。
“我知道，你好好毕业，安心找工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要说。”沈舟轻声回答。
“你倒是不问我准备去哪里工作，也不担心毕业就分手吗？”周意追问。
沈舟把人扶正，然后蹲跪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最近投的校招都是A市的。你在这里念的大学，A市本来就是经济发达地区，留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听他说完，周意笑了，假装生气道：“不公平，我算是被你拿捏住了。”
沈舟捏捏她的脸，年轻的面庞上是璀璨的神采。
“这叫天作之合，金玉良缘。”两个人相视而笑。
初雪那天，恰逢沈舟的21岁生日。
周意早早从图书馆出来，直接去他上午上课的教学楼下等他放学。
沈舟跟着人流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周意正在树下玩雪。
“冷不冷？”他用围巾擦了擦她的手，然后用温热的手掌包住。
“不冷，生日快乐。初雪生日，肯定好运。”
周意受不住来来往往的人经过时的目光，拉着他走。
因为天气冷，他们约在了学校附近一家火锅店，周意顺路去蛋糕店拿上昨天预订的生日蛋糕。
晚上沈舟要回家，跟家里人一起庆生。
温暖的包间里，两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周意从书包里掏出礼物，递给沈舟。
木色礼盒里放着一瓶藤编包装男士香水，“这个香水像你，干净……”
周意说完这句话，咬着下唇不吭声。
气氛在火锅的香味中莫名暧昧了起来。
“谢谢。”
沈舟把礼盒上的蝴蝶结重新系好，妥帖地放进自己的黑色书包里。
这顿饭周意几乎没说上什么话，沈舟真的热衷投喂她。
这个还没吃完，那个就夹过来了，全都是她爱吃的配菜。
“到底谁生日啊？寿星你应该让我伺候你。”
周意嘟着被辣红的嘴，娇气地戳他的胳膊。
沈舟简单把两人面前的桌子清了清，拿过蛋糕，两个人一起点上蜡烛。
“我要开始许愿了，你不许偷听。”
周意点头，配合地抬手虚捂耳朵。
沈舟双手交握，高声说：“我希望周意永远爱我，且永远愿意被我爱。”
这人故意的，周意心里是甜的，嘴上却不饶人。
“我没听见，你说了不许偷听，我把耳朵捂住了。”
沈舟吹灭了蜡烛，用小叉子挖了一口蛋糕递到周意嘴边，“吃了我的生日蛋糕，必须实现我的愿望。知道吗？”
周意尝着奶油的甜味儿，欢快地摇头，故意跟沈舟唱反调。
两个人从火锅店出来的时候，雪下的更大了。
沈舟牵着她的左手，缩在他的棉服袖子里，很暖和。
“你今天下午放学直接回家吗？雪下好大啊，你明天再回学校吧。”
“嗯，夜晚在家住一晚，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