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周意没再替他操心，想到日后彼此也是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沈舟回国的日子正好撞上周意开工，她没能去接他。
下午难得准点下班，她约了沈舟共进晚餐。
两个人有快二十天没见面了，晚饭后一起回了周意的住处。
沈舟要的很凶，刺激得她又哭又叫，结束时，她整个人瘫在床上，翻身的力气都没了。
他把堆在床尾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周意的身子贴着沈舟，享受极致欢愉后的温存。
“宝宝，我毕业后要继续读两年研，你能接受吗？”
周意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当然能，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保送哪所大学了？”
“不在国内，我申请了国外的大学。”
周意骑坐在他胯间，有些委屈地说：“那我们要异国恋了吗？”
“有假期的时候，我就飞回国看你。就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周意不想阻拦他追求自己的人生，但想到要跟沈舟分隔那么远，心里还是泛苦。
“那好嘛，定下来的话，大概什么去？”
她想知道这样想抱就抱得到他的日子还剩多久。
“差不多也是九月份入学，还早。提前跟你说，也是让你慢慢做好心理准备。”
沈舟捏捏她的脸，语气宠溺地安慰着瘪嘴要哭的她。
撒娇打滚，任由沈舟哄到半夜，周意才认清现实，并开始接受它。
她想着两年就两年吧，彼此都还年轻，就算他不出国，一时半会也不会谈婚论嫁。
异国恋而已，只要同在地球，她撑得住。
新学期开学，沈舟也进入了毕业季，有时候来周意住处还带着电脑修改毕业论文。
夜间，两个人总会在床上缠绵很久，用最亲密的肢体语言互诉爱意。
六月末，沈舟正式毕业，他跟兄弟们约了毕业旅行。
周意作为一个被工作捆住的社畜，就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周乔时隔半年，再次联系上自己，周意没有推辞。
环境雅致的西餐厅，周乔穿着西装，坐姿笔直，低头翻菜单的周意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等餐的时间，周乔不说话，她是个害怕尴尬的人。
“新工作还顺利吗？感觉你来A市之后很忙。”
周乔看起来确实有些疲惫，他的工作肯定比周意这种职场新人繁重。
“还好，你住在哪儿？”两个人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互相了解的非常少。
听周乔这么问，她主动把微信加上，又交换了双方现居地址。
“好了，哥，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我。有空的话，可以去我家坐坐。”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法律意义上的亲人，周意不打算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乔难得露出笑意，点头答应。“倒是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尽管说。”
听他这么说，周意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开始问东问西，打听他的生活近况。
两个人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闲聊了很久，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周乔坚持送她回家。
他一直送到楼下，“上去吧。”
周意看看时间，已经将近10点，有点晚，“好，今天谢谢你，那你也快点回去吧。”
目前他离开，周意才转身上楼。
她对周乔的记忆大多是十七八岁时那个冷冷的少年，十年过去了，对方已经是成熟高大的男人。
周意和衣躺在床上，试着理清自己前二十几年的人生轨迹，复杂也简单，大多是妈妈带来的变故。
但是沈舟跟她之前的人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突然出现的一道光。想到他，周意心里甜丝丝的。
沈舟已经出去旅行一周了，每天都会给她汇报行程，发了很多新鲜的照片。可是，周意还是好想他。
这天晚上，周意是抱着沈舟留在她这里的一件衬衫入睡的。
周意以前都没发觉自己这么黏人，每天闲下来就是打开手机看沈舟有没有发新消息给她。
他没说行程结束，她也不好意思催他回来，就自己忍着，忍着，忍着。
周乔又约她吃饭，在很好吃的一家川菜馆，周意暗自想着以后带沈舟来试试。
“这家的口味喜欢吗？”不怎么吃的周乔在帮她倒茶。
很正宗的川味，对于好辣的她来说特别合适。
“哥，你平常还有空巡逻美食吗？我在A市待了四年多，竟然不知道这家店。”
周乔淡淡地说：“平时应酬多，去的地方也多。”
周意听他这么说，倒是想到他平时可能很少好好吃饭。
“你注意身体啊，健康饮食也很重要的，酒还是尽量少喝。”她想着周乔一个人在外生活多年，其实也挺不容易。
周乔没说话，她也就不再多嘴。结账的时候，她主动掏钱包，被周乔拦下了。
“你那点工资，留着自己花。”
周意自觉胳膊拧不过大粗腿，也就乖乖听话。
他第二次送她回家，周意想想总让他直接走人也不是很礼貌，便请他上楼认认门。
房间布局很紧凑，比较挤，周意收拾地很干净舒服。
进门之后，她招呼周乔坐，然后去冰箱里找喝的，给他拿了一瓶纯净水。
周意拉开一罐可乐，在周乔身边坐下。“这就是我家，比较小，不过我一个人住够了。”
周乔环顾一周，粉蓝色的窗帘，茶几上摆着各种小玩意，敞开的卧室，能看见被褥整齐的床，很清新可爱的女孩住所。
“挺不错的。”他一身黑色，在浅色系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周意一时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彼此相对无言。
“我先回去吧，你安心休息。”周乔起身要走。
周意送走他之后，先回去洗澡，等她舒舒服服躺到床上，打开微信就看到沈舟的消息。
“宝宝，我今晚十一点半到机场，你好好睡觉，明天去找你。”看到这条消息，周意开心地在床上打滚。
小别胜新婚，沈舟自然是留宿她家，周意是真的想他想得吃不香睡不好。
她的热情主动，沈舟第一回合显些招架不住，两个人毫无保留地交付身心，释放着想念。
“在外面游了半个多月，你有没有遇见什么漂亮姑娘？”
沈舟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着，气息尚未平静。
“姑娘有，漂不漂亮没注意。倒是在草原上看见过一头很俊的小母马，我给你发过跟它的合影。”
周意想到那张傻里傻气的自拍，趴在他身上呵呵笑。
滚烫的激情过后，周意有些空虚的失落感。
沈舟只是走了半个月，她就整天想他，接下来的两年，不知道有多难过。
稍微休整了一会儿，沈舟继续“折磨”她，论体力，周意自然敌不过血气方刚的男人。
家里贮备的计生用品被用尽最后一枚的时候，周意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身体是热的，头脑已经疲累不堪。
周意想到曾经室友们评价沈舟是斯文小奶狗，温柔年下男，这个在她身上横冲直撞的臭男人分明是恶狼。
事后，沈舟拿着热毛巾替她清理身下的泥泞秽物，好一会还没结束，周意觉察出不对劲。
她挣扎着起身，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眼神询问蹲在床边的男人。
“宝宝，刚才那个套子好像有点破损……”沈舟有些迟疑。
周意瞬间领会他的意思，他们在这方面一直很小心，就怕万一中招。
“白天我去买药吃，以防万一。”
沈舟仰视着她，眼神歉疚。“对不起，怪我。”‘
周意舍不得他自责，“只是个意外，属于质量问题，还是我上次买的。”
周意第二天起床就去买了药，沈舟送她到了公司楼下，抱着她不肯走。
“好了，没事的。就一次，身体伤害不大，快回去吧。”安慰好沈舟，她才放心上班。
一到办公室，丽姐就端着咖啡过来，“刚才楼下跟你吻别那个就是你男朋友吧？”
周意接过咖啡，“我们只是拥抱，哪来的吻别。”
丽姐是她实习期的师傅，三十多岁的已婚女性，工作上对她一直很照顾。
“差不多嘛，可惜我没看见正脸，下次吃饭带来看看，我给你把把关。”
丽姐是个热心肠的八卦积极分子，这栋楼上的各路传闻，尤其是桃色绯闻，就没有她不了解的。
周意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前辈姐姐，倒是不介意她关心自己的私事。
距离沈舟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机票定在8月25日，周意每天在日历上倒计时。
期间，周乔约了她两次，周意都以工作为由推拒了，离别在即，她的所有空闲时间都留给沈舟。
沈舟走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到了，他周五准时接周意回家。
晚上折腾得有点晚，日上三竿时，两个人还没醒。
周意听见门铃声，以为是自己网购的东西到了，轻轻掀开被子，随手捡起昨晚沈舟扔在地上的衬衫套在吊带睡裙外面。
她着急开门，鞋都没穿，怕外面的人吵醒还在睡的沈舟。
门口站着的不是快递员，是怀抱鲜花的周乔。
周乔的目光很冷，上下扫了她几秒，周意这才意识到自己散着头发，披着男人的衬衫的样子很不得体。
她不敢看周乔，“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一点准备都没有，身后她和沈舟的衣服，鞋子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客厅地板上，周乔肯定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