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情我愿

　　“你没想过去把她找回来么？”季辰问他。

　　“想过，但是她姑说的也对。从我五岁第一次为蒋晶打架开始，她就一直围着我转。我也围着她转。我俩虽然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但我俩那会其实还是小孩呢。根本没什么独立的人格，没有自己的追求。我想着分开一段时间也好。甚至跟别人谈谈恋爱试试也好。也许我俩真不合适呢。蒋晶从小就爱看外国电影，让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我虽然是误打误撞进了军校，但毕竟我家里、她家里的爷们们都是部队的，我也想混出个样子来。所以各种原因，我都没再找她，她也没回来。”

　　陆亦泽看着季辰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赶紧补充，“你别以为我俩青梅竹马的爱情特别动人啊，我俩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都是人嫌狗厌的角色。我从小淘气，老把我爸妈气得要吐血，蒋晶也不差，她那个老红军爷爷本来脾气也暴躁，被她治的服服帖帖。我俩性格都有点偏激，在学校也从来不招老师和同学们待见。我也是在部队磨合的好多了。我看她这几年也稳重不少。”

　　季辰一愣，“你们不是好几年没联系了么？你怎么知道她这几年稳重了？”陆亦泽赶紧打哈哈，“唉，我随口一说。我这不是转业搞刑侦了么，我收集情报上瘾。”

　　俩人边说边喝，最后都有点多。季辰问他，“你现在是不是特希望我从蒋晶家搬出去。”

　　陆亦泽说，“那是你俩的事，我不管。你搬出去了她也不让我住进去，我不搞定她，我就是把你们医院的小白脸全吓跑也没用。不过你今天晚上别回去了，你吐一晚上她还得照顾你。她白天手术肯定累了。”

　　“嗯，你说得对。”季辰点头。

　　最后这俩醉汉互相扶持着找了个宾馆，开了个房。前台的小妹妹表情诡异的给了他俩房卡，松手之前还再三确认，“你俩没事吧？”

　　陆亦泽赶紧说，“我们俩是两情相悦，自由恋爱，没有强迫。”轻轻推了季辰一把，“对吧。”

　　季辰赶紧点头，“对对，你情我愿。哦不，他情我愿。”

　　小姑娘脸一红，松了手，俩人拿了房卡上楼了。一晚上俩人轮流吐了好几次，吐完回到各自的床上接着睡。

　　早上醒来的时候，季辰本来怕尴尬想提前溜走。奈何胃里太不舒服人也有些虚弱，还没成功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陆亦泽也醒了。

　　“你今天还上班么？”陆亦泽问他。

　　“上啊。”季辰哼唧了一声。

　　“那咱俩干脆一起再吃个早饭吧，我跟你去医院找蒋晶，我还有正事跟她说呢。”陆亦泽勉强坐了起来。

　　“早饭可以一起吃。吃完你还是回去洗个澡吧。我在值班室可以换衣服，你那个衣服都成面条了。”季辰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你们这些小白脸，怎么都注重外在不看内在呢。”陆亦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皱的没了形的T恤，不得不承认，季辰说得对。

　　季辰看了眼手机，心里有点暖，蒋晶昨晚给他发了个信息，“Goodnight.”

　　陆亦泽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来找蒋晶的时候身上的酒味终于散没了。蒋晶在办公室填病例呢，抬眼看到他一脸菜色的出现挑眉观察了三秒才吐槽他，“你这脸色是纵欲过度消耗根本了吧，你得去看内科或者中医。”

　　“胡说，我就是跟朋友喝了点酒。”陆亦泽笑着说，给自己找了个地坐下。“高中同学二十年聚会，说联系不上你，让我问问你去不去。”

　　蒋晶急了，“你胡说，我高中毕业哪有二十年！”

　　“嗨呀，”陆亦泽对她的这个避重就轻真是佩服，“不是毕业二十年，开学二十年，行了吧。你去不去。”

　　“我不去。”蒋晶毫不犹豫。

　　“你去吧，顺便见见我闺女。陆依依可招人爱呢，你见了刚好咱把干妈的事情确定一下。”陆亦泽又劝她。

　　“我不去，我对高中同学没感情。”蒋晶还是没抬眼，接着在电脑上改病例。

　　“你不是跟那个衡忆还有联系么，关系还挺好的呢。”陆亦泽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跟衡忆有联系？”蒋晶停了手，看着他。

　　“衡忆在群里提过一嘴，我看见的。你又不在群里，偶尔有人问你的情况她出来答一句。”陆亦泽明显有点心虚。

　　“不会吧，她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啊。她也没叫我去同学聚会啊。我回国给她发信息约她见面她都没回我，我不去。”蒋晶觉得有猫腻，不想搭茬。

　　“哎呀去吧，没多远耽误不了你上班。下周五下班我来接你，周日我给你送回来。你跟季医生请两天假。”陆亦泽故意说，“我婶想你了，她组织的同学聚会。”

　　“她想组织的还是你撺掇她组织的？”蒋晶一语中的，陆亦泽赶紧掩饰，“我好久没见我婶了，她自己想组织的。她不是今年退休么，她当校长都好多年了，这不退休前干票大的，趁校庆把大家都叫回去看看。”

　　“你去吧，玩的开心哈。”蒋晶觉得过去像是个泥潭，怎么沾上一点就把自己往里拉呢。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出来，不想回去。

　　“你也去呗，我还能陪你去上个坟。你说你也不去看看你家老头，那坟头的草都是我除的，他可给我托梦了，你再不去他不认你了。”陆亦泽拿出了杀手锏，他知道蒋晶肯定早都想去了。

　　“除草不是你们部队官兵的强项么，少给我瞎扯，我爷爷最讨厌封建迷信，我奶奶死那么多年我们家就没烧过一张纸钱。要托梦也是给我托梦，给你托什么梦，他还能想你啊。”蒋晶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他托梦批评我来着，不是答应他照顾好你么。他说他看新闻了，你都被人泼硫酸了，他可不得给我托个梦揍我一顿么。”陆亦泽继续脸部红心不跳的扯淡。

　　蒋晶知道陆亦泽什么用意，她大四那年老头突然病了就再没从病床上起来。她也不知道陆亦泽是怎么撒娇耍赖打包票走关系的，居然请了假陪她在医院待了一周还办完了葬礼才回去。她是想爷爷了，只是除了陆亦泽，别人大概都不理解她对爷爷的感情。

　　“好了好了，别在这装神弄鬼的了。周五我没手术，你早点过来，中午我就能走。”蒋晶还是服软了。

　　“好嘞。”说完陆亦泽就走了。见好就收，绝不恋战。

　　他告诉自己，猪也不是一天吃胖的。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