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类最大的错觉就是他自……70

　　系统之前借助蝙蝠洞里的计算机存放数据，这些时间里都在给蝙蝠侠做助手，不时更新换代计算机程序，总得要系统把心爱的数据储存得像是对待心肝宝贝儿一样，在没有吉娅的日子里，也就翻一翻过去的录像照片和音频这样勉强过下去，还要预防某人不安好心或者搞个木马病毒什么的，这日子真是太难了。

　　回到吉娅身边时，系统和自己家养大的宿主一见面还是很开心欣慰的，然而等一把备份系统收回来，系统……程序都要炸掉了。

　　但是这个时候刷的乱码简直就更吓人了，吉娅打量了下，然后问系统【你是不是被运算不行的计算机给拖累了？数据看起来多了不少废弃的垃圾】简而言之就是在说系统的体格已经发福了。

　　打个比方，以前系统刷乱码的时候都还是能见到一股子清爽劲儿，也就是还能眼前留些清秀可人的缝隙，而现在，那乱码多的简直不敢看，密密麻麻扎眼极了，连点儿规则都没，发福太严重了。

　　系统：？谁给你个废崽儿的勇气说我发福了。

　　系统简直都要给吉娅闹疯了，翻了翻备份系统融合进来的数据库资料库，系统的绝望几乎可以从代码里溢出来，只是系统的运行的确有点慢了，卡顿了零点四三秒，最后问了问吉娅：【吉娅宿主，您还好？】好个屁的好，系统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好，只是想问问吉娅，她脑子还好？

　　给正义联盟组织全员上思政课，您操社会这有点牛/逼，没人会再有这个操作了。

　　以及，吉娅宿主是造了什么孽，一个小丑还不够，她还拐回来一个，哥谭还能不能好了？系统还能不能好了？

　　看着【塞德拉】里那个和这边的小丑大体没什么差别的异世界小丑，系统真的都快窒息了，为吉娅这个操作，还为她的胆量。

　　她先前一顿操作猛如虎，和哥谭反派组队刷蝙蝠，反手送队友上天，然后拍拍屁股拜拜大蝙蝠，傍上卢瑟的大腿，同时开监狱给哥谭送人头，回头【塞德拉】占据哥谭，再成功赖上小丑，最终把自己搞死一回，而现在终于是准备报/社端掉整个哥谭（说不定还有大都会）了？

　　究竟谁是爸爸，系统决定把这个位置让给吉娅。

　　系统真是觉得自己家宿主要能上天了，可是吉娅就一头白毛睁着圆圆金眼眸的模样，她笑得甜暖又软乎，明明就少年时候的娇气小任性，她就拱着系统哼唔唔说话，【我好的啦、好的啦，你不担心我】

　　吉娅怎么会不知道系统明明是怕她受到伤害被欺负，就担心她这么瞎闹玩着一不小心坑了自己，就安慰系统呀，【你不要担心，我都会安排好的】

　　是的，每当吉娅说她会安排好的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的确确都安排好了，没有后顾之忧，可是她最少说这句话了，系统能想到的是她曾经舍弃人类身躯时，面对那些天外来者的威胁，她的生命都要失去保障，她的光明全然陨落，最终做下决定的那一刻也是这样说的。

　　吉娅是安排好了，对于自己的抉择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后果她愿意承担、能够承担得起，她做了不少对以后未来的规划，只是在一次次死亡后，情绪不免崩溃，差点陷在里头出不来，系统看着她受到极大的影响，在每一个夜里都是蜷缩着身体才能睡去，梦里也像是抽噎痉挛着，数据化的身躯与灵魂并不相融，在战斗之中才能被打磨融合，每一次死去都是新生，每一天的吉娅都与前一天有所不同……

　　系统知道的，如果说【塞德拉】的最初是吉娅黑暗意识的集合体，倒不如说，那是千千万万个死去的吉娅所组成的意识体，每一个的她都在叫嚣着不甘和怨恨，日日夜夜陷在疯狂扭曲里，被梦魇盖住，落在仇恨的焰火里，一寸一寸【塞德拉】所长大的部分，都是属于吉娅的绝望——她为什么还没有见到光明？

　　沉默一下，系统又仿佛在照顾在当年更早以前会哭会闹的少年吉娅，一下就不舍得说她一句重话，连这些事都轻拿轻放，看得不太重要了，【吉娅宿主，】

　　系统的句子后像是还跟了长段的话，可是系统不知道要怎样表达，即便加载了情感模块，可是终究与人不同的，系统不能明白，也不知道这刻应该怎样做、说什么。

　　【吉娅宿主，我会等着您的】系统最后这样说，害怕吉娅最后又闹幺蛾子搞事，还扯出了面大旗：【我相信韦恩先生也等待得够久了】

　　听到这话的吉娅：？一阵迷茫之后，态度立马端正了，基本一脸神情是这样：是的，你说得对，非常有道理，我听你的。

　　吉娅就踏在【塞德拉】上，她的白发扎了两个小啾啾，一双金色眼眸里盛满光亮，然后她临头一脚又想要作妖，鼓脸装作不开心地问，【系统你说，新诞生出的她，她会很喜欢布鲁斯吗？】

　　布鲁斯一定一定只能喜欢她的呀，反正被宠坏的吉娅就这样，要是到时候布鲁斯怪她不理她了，她一定是率先闹腾出来的那一个。

　　所以复生出的吉娅也一定要很喜欢布鲁斯。

　　而系统的回复是：【吉娅宿主，您要明白，塞德拉中的所有存在全部都是您】他们所有都是你，如果你真切抱有这样期愿，那么即便是死亡也不能阻拦信念。

　　残忍不残忍，为什么一定要揭开这真相。

　　由一个人的孤独和彷徨、绝望和苦痛，于是有了一座城，她欺瞒自己，也欺瞒他人。

　　系统最后近乎有了人类的情绪，像是叹息说道【吉娅宿主，您就是最好的吉娅】系统没有丢任何的吉娅，现在面前的就是世界上最好最乖最皮的吉娅，再没有人能与她相比了，能真正存在、表达出自我的吉娅，就是最好的吉娅，她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不同。

　　吉娅最后像是想要说什么，可什么又都没说出来，她走进去那座恢弘之城，然而城中万物众生颠倒，一切翻转成为另一面，那些人们的面皮被模糊成为千篇一律，无数个、大大小小、不同身份年纪身形的‘吉娅’都站立在那处，注视着这个选择了死亡的真正主体。

　　死亡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简单的事，复生也不会没有副作用，恢弘之城将埋葬她的过去与未来，最后诞生出的新的主体，谁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可能是【塞德拉】里随便一人的模样，也可能是哪位主宰的模样，还可能彻底堕落神智永久困在这里……

　　又或许吉娅应当相信一下自己的好运。

　　吉娅在城门阖上的一瞬有回过头，她想看一眼外边。

　　与系统之间的联系彻底断掉了。

　　死亡的感受真真切切漫上，她被埋葬。

　　曾经旧日的阳光，曾经所见绮景美好，曾经所遭受苦痛……在今时，记忆被打散，灵魂一片片破碎，光暗失去色彩，艳丽被消抹痕迹，血肉早已不复存在，思维陷入永恒沉眠，一切生息都彻底丧失，死亡的过程不可违逆。

　　恢弘之城中颠倒众生万象，有的逝去，有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