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姑爷见礼411

  若换做其他人这样问,旁人定会嗤笑。一个曾嫁人又曾和离再嫁的女人,竟然不懂男女之情。

  可荣烈却是身有同感,所以,他在第一刻间,就明白了明思的感觉。

  因为,他自己也是在这两月间,才渐渐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说不清,描不明,可你却深深知道它的存在,知道这种感觉是因另外一个而存在。它在你心间百转千回,辗转缱绻,让你喜忧满满。

  明思还在看着荣烈,一双眸子水润亮泽,宛若上好的水晶般清澈剔透。

  她不是不信荣烈,可荣烈说的这些话太过虚幻,她也想竭力却寻找和想象这样的感觉,却是想象不出。

  不是没有看过爱情,如段誉对王语嫣,如阿朱对乔峰,如杨过对小龙女……可她也曾仔细的分析了,段誉对王语嫣那纯粹是皮相的迷恋,而阿朱对乔峰更是一场不合时宜,至于杨过对小龙女,在她看来,却是更多是源自孤苦无依下的依赖。

  爱情是一种精神的物质,可是却太容易受到其他方面的影响和渗透。越是复杂的人,只怕越是不容易分清自己的感情。

  诗书文集中的爱情的确被描述的很美妙,可明思却认为,这世上,真正的爱情的确的存在,可有幸能得到的人,却是太少。相比而言,像四夫人和四老爷这样性子相对单纯和简单的人,也许才能真真正正去抛开一切杂念,不受外界影响,只跟着自己的感觉去喜欢,去爱。

  而像她这样的人,好像真是会很难……

  看着明思波光清透的盈盈一双秋水清眸,荣烈一瞬间便觉得心房倏地柔软之至。

  轻轻一笑,他长身而起,走到明思身前,明思的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疑惑。荣烈却忽地伸手抬起明思的下颌,蓦地俯身而就,明思一呆,忘了别的动作,却条件反射的闭了眼。

  下一瞬,紧闭的眼帘上传来柔软而温热的绵软触感,肌肤相触那一刹,明思只觉心房中的一颗心腾地惊跳起来,她整个人也跟着身形一颤,耳畔好似传来了自己不能遏制的剧烈心跳,“咚咚”有声!

  眼帘上的唇离开了,可熟悉的男子气息,清冽而干净,却满满地充盈着鼻腔,铺天盖地一般袭来,每一个呼吸进间都避无可避。

  大约是酒劲儿上来,明思只觉脸颊有些发烧,不知为何,却是不敢睁眼。

  头顶传来荣烈从喉间溢出的低低笑声,温热的呼吸热气喷洒在耳际。只听荣烈的声音似叹息,“你怎能说我不确定?就这般亲你一下,这颗心便欢喜得快要跳出来了……宛若自己得了天大的便宜,可得了这便宜还只觉不够,还想得更大的便宜,却又怕主人家不着恼,只能死死忍住——你怎能说我不自知?思思,你真错了,我再清楚不过了。从未如此的清楚过——不论你美不美,不论你什么身份,不论将来如何,只要是你,只要你愿意,那其他的,都只交给我就好。”

  热切的呼吸在耳旁,温柔的低语在耳畔,明思只觉今夜的酒有些后劲过于醇厚,非但让她的脸愈发发烫,也让她的心有些跳动失衡。

  她竭力减少呼吸的幅度,可荣烈身上的气息却似无孔不入,让她有些呼吸不匀。

  努力定住心神,她轻轻地睁开眼,荣烈的手指还轻轻托着她的下颌,指尖温润的热力沁透进肌肤。察觉到这一点,又让她的心不自在的失挑一怕。

  荣烈微微倾身与她眸光相对,这本不是一个常态的姿势,可他做出来却是自然优雅之极。

  几缕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倾下,夜风中,若茶褐色的丝缎一般柔柔拂动。宛若他此际深邃的眸中,那正阵阵颤动的波光一般。

  “你的脸红了。”荣烈忽地轻声。

  明思一怔,下一刻,脸上只觉更烫了几分。

  “更红了,”荣烈喉间低笑。

  琥珀眸光刹那间光芒闪耀变幻,霎时流光溢彩,宛若漫天星光沉聚其中,又似生出漩涡般的勾魂摄魄。

  这一刻,明思才真正明白了何谓西胡最美的一双眼。

  蓦地呆怔,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一霎不霎,竟忘了眨眼。

  荣烈凝视着,似乎也挪不开视线。须臾之后,他蓦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语声倏地低沉沙哑,“你再这般看我,我就当你是同意我继续占便宜了……”

  明思猛地心神一震,回神过来,猝然站起身,退后一步,好似安全了些。

  平复了下呼吸,她故作镇定道,“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

  荣烈直起身,缓缓收回手,垂落身侧,并无赧然之色,唇角轻轻勾起,眸光晶莹,柔声一字,“好。”

  今晚,他真正是收获颇丰。

  也许会难眠,可也甘之如饴。

  第五百六十章 各有思量(一更奉上)

  荣烈想的太顺遂了。

  对于明思,他想了很多,也计划了很多。几乎将此事当做生平第一必得的慎重之事,甚至为此,还向布罗征讨了不少建议。

  这几日间,明思态度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尤其是昨夜的相处,他明显感觉到明思对他的温情款款并非没有感觉。

  荣烈甚喜。

  可没想到的是,翌日再去,早膳后,明思在房中锻炼,帽儿守在门口。帽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他这段时日一直奉行布罗所言的“柔情”政策,也觉得颇有成效,故而此际也只能风度翩翩的退下。

  再过一会儿再来,明思又在书房中练字,帽儿期期艾艾,道,“小姐练字时喜清静。”

  荣烈只得继续维持风度,退下。

  待下午,估摸着明思应已歇完了午觉,他第三度再来,明思倒是在屋内。可同时,屋内却是一大堆女人正欢声笑语。明思身边的三个丫鬟、金叶银叶——统统在笑看明思怀里抱着的那个“小男人”……

  穿着一身小奶牛衣裳的牛牛被明思扶着肋下,两条小胖腿在明思膝盖上蹦跶得正欢快,笑得“咯咯”有声。

  荣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在明思笑问他要不要抱抱牛牛后,他强作风度的笑着推辞,然后,再度内心很是郁卒的退下。

  一日落了三回空,傻子也能觉察出不对。何况乎,荣烈非但不傻,还很聪明。

  回到偏院的荣烈心情自是不爽,面上神情同前两日的春风满面相比,简直就是一片秋风萧瑟快要朝寒风凛冽转换。

  沙鲁捅了捅布罗,连连使眼色。

  布罗会意,镇定迈步,叩开了荣烈书房的门。

  荣烈坐在书案前,手里虽拿着一册书,却是目无表情,见得布罗进来,撩了撩眼皮,“有事?”

  当然是没什么要事。

  无论是洛河郡王府还是同那采萍云芳两个女人相关的,一应该办,前两日都办完了,也就禀报过了。

  可这样的情形下,肯定不能说没事。

  布罗轻咳了咳,“主子,沙鲁年纪也不小了。”

  荣烈一愣,放下书册,若有所思的颔首,“过了今年就——”

  “三十——”布罗笑道,“主子是不是该替沙鲁寻门亲事了。”

  荣烈眸光一闪,站起身来,踱出几步,睨了布罗一眼,“沙鲁让你来的?”

  布罗呵呵一笑,余光朝门后一瞟,“这小子看着个头大,脸皮却是薄得紧。是属下自个儿来的。”

  荣烈抬眼朝门外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可有合适人选?”

  布罗咳了咳,“属下瞧着王妃身边的帽儿姑娘很是不错,同沙鲁也说得上话。沙鲁这些日子倒是劳烦了帽儿姑娘不少,连着属下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荣烈“哦”了一声,垂眸笑了笑,“这样说来倒是两厢情愿了,那——”

  “主子——”躲在门外的沙鲁再也躲不住了,一个箭步冲进来,黑黑的脸上泛起暗红,说话也有些结巴了,“主子使不得——这,这怎么行?”

  布罗低笑不语。

  荣烈抬了抬右侧眉梢,语声懒懒,“使不得?怎么使不得了?你不是让人家给你补了不少衣裳么?难道你不知这男子衣裳不是能随意让姑娘家补的么?”

  一连四个问句下来,沙鲁连额头也红出了汗,“属下大帽儿姑娘快十岁,这哪里能行?不行不行,属下只当帽儿姑娘是,是……”

  却说不出来是什么。

  布罗忍笑咳了咳,一本正经地,“是什么?是女儿还是妹妹?若是女儿,只怕你生不出这么大的女儿。如是妹妹,那便是一个辈分的,又有何使不得?”

  沙鲁原本就不擅言辞,布罗一个就说不过了,何况此刻还有一个主子荣烈!

  他涨红了脸,瞪了布罗一眼,心道,我让你来开解主子,你倒拿我来做筏子……可面对荣烈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又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紧张得一脑门子的汗。

  最后,沙鲁豁出去了,定了定神,朝荣烈行了一礼,“主子的好意属下心领。可这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总要讲个两厢情愿。属下虽是感激帽儿姑娘心善,平素也不嫌弃属下样子吓人,可帽儿姑娘是王妃身边的人,又同属下年纪相差甚远。如今这般相处已经甚好,若主子真个去提了,万一不成,日后大家相处反而为难。属下也没想过那些,还请主子收回成意。”

  这番话一说,荣烈却怔了怔。脸色笑意敛起,沉默须臾,朝沙鲁挥了挥手,“你若不愿,那便作罢。”

  沙鲁愣了愣,心底蓦地一慌,总觉着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求援般的朝布罗望去,布罗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后使眼色让他出去。

  沙鲁只得行了一礼,讪讪告退一声,退了出去。

  荣烈走到窗前,良久,轻轻笑了笑,笑声中却听不出喜意,语声淡淡,“真的会相处为难么?”

  虽是没头没脑的一句,但布罗心里却是清楚荣烈这话的含义。

  昨日在主院呆到入寝方归,春风满面,可今日却是连走三回,都未足一刻钟。

  布罗哪能不明白。

  斟酌了下用词,布罗宽慰道,“主子应多给王妃些时日。依属下看,王妃如今对主子已有改观,但毕竟王妃并非寻常女子可比,且如今心中只怕诸事繁杂,一时间,想不明白也是有的。”

  荣烈没有转身,静默了须臾,“你说如今她心里,我同那路夜白,谁更重些?”

  布罗滞住,无言。

  荣烈转身垂眸一笑,几分讥诮自嘲,“该说的,我都说了,能做的,我也做了。我从未为过一人耐性至此,也从未对一事这般用尽全心——昨日还是好好的,为何一觉起来,她又开始避起我来?我就这般招人不待么?”

  布罗也只无语。

  按他说的那些,按荣烈做的那些,再加上荣烈这等内外条件,即便是天上的仙女也该动了凡心才对,可到了王妃这儿,怎就不行了?

  布罗也想不通。

  日子就这般又过了三日,转眼到了六月初六。

  那日过后,荣烈也来过两三次,可不巧每回明思都有不可打搅之事,或者又是一堆女人围着牛牛在逗趣。荣烈呆了片刻,也就离去。

  后面两日,荣烈也就不再来了。

  巴山节三日节庆一过,荣烈也就恢复了上朝。

  这日早上起来,明思照例锻炼完了,沐浴换衣用过早膳,未有再同前几日一般,直接进书房练字,而是走到了庭中散步。

  帽儿忍了好几日,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小姐,你这几日是不是在躲王爷啊?”

  明思走到一株月季花前,伸手弹了弹那墨绿的叶片,一滴晶莹的露珠便随着明思的动作晃动几下,然后颤悠悠地滑落下去。片刻间,渗入泥土中不见。

  明思垂眸轻轻笑了笑,“不是躲。”

  帽儿愣住,皱了皱眉,显然不解。

  明思朝前走,“我需要想想,而他,也需要想清楚。”

  帽儿更不明白了。

  她原先虽是对荣烈甚有成见,可这些日子下来,尤其是经过了上次冰窖事件,她也不得不对荣烈有所改观。何况,沙鲁还拿了人头向她担保,说王爷对王妃那绝对是一百个真心实意的。

  明思偏首看向她,淡淡的笑,“你不觉得如今的王爷有什么不对么?”

  帽儿努力的想了想,抬首颦眉,“也没什么不对啊。虽说好像换了个人,可王爷现在待人和气多了,对小姐也依从得紧——沙鲁说了,王爷从没对人这样好脾气过呢。”帽儿想不出来,眨了眨眼睛,忽地压低了嗓子,“小姐,你是不是还想着将军?”

  明思一怔,羽睫垂下,“同将军无关。”说了这句,抬眸起来,唇角一抹笑意,抚了抚帽儿的耳侧发髻,“傻帽儿,其实你已经说对了。”

  言毕,明思继续迈步前行。

  帽儿站在原地,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很是大惑不解,“我已经说对了?——我说啥了?”

  明思散了会儿步,门外便有丫鬟来报,道伶人管事多木求见。

  明思沉吟片刻,遂吩咐那丫鬟传多木中堂等候,她随后就去。

  不多时,明思便在中堂见了多木。

  多木是为琴师景明一事求见。上回明思曾提过,景明奏琴气力不及有些力虚,道下回再听一回再做定论。多木便是为此事而来。

  待多木殷勤恭敬地道明求见之意,明思略一思量,“那好,两刻钟后,还是在香绿苑,你去传话吧。”

  多木应下,方欲告退离去,外院的二管事又来禀报了。

  “禀报王妃,九长公主、明珠郡主来访。”

  多木愣一瞬,顿住脚步,朝明思望去。

  明思也有些意外,垂了垂眸,对多木笑道,“听琴之事就先缓一缓,晚些时候我再着人通知你。”

  多木迭声应下,这才退了出去。

  既然已经到了中堂,明思也就懒得回去,直接带着帽儿如玉到二门处等荣眉明珠二人。

  不多时,两人的小轿便到了雕花门架下。

  第五百六十一章 好大热闹(二更LJ盟灵宠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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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到明思,两人皆是面露喜色,快步过来。多日未见,少不得一番亲热。亲近过后,三人也不坐轿了,只当是散步一般,闲庭散步的慢慢朝着明思的院子走。

  明思笑看两人,“这三日巴山节可好玩?”

  荣眉笑道,“好玩什么?你没去,十七皇兄头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也就往年那样,无甚稀奇的。”说着笑看明珠一眼,压低声音道,“明珠原本想替你在赛马场上出出气,可那两位也没来,真真可惜了。”

  那两位?

  温娜儿和莫清清也没去?

  明思意外了。

  明珠却笑得好不得意,把住明思的胳膊附耳道,“看你这样就是个不通消息的。你还不知道吧?平阳王府前些日子好大的热闹!”

  平阳王府?

  明思不明所以。

  “洛河郡王便是平阳王的独子。因爵位出了三代,故而眼下才封了个洛河郡王,未能承袭平阳王的爵位。”荣眉解释道,“不过这京里的府邸如今还是挂了平阳王的爵位,在封地的才改了郡王府。这么大的事儿,你真不知道?”

  解释完了,荣眉看向明思。

  原来是同莫清清有关!

  明思摇了摇首,她就初一那日回了趟纳兰府,就没出过门,哪里能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儿?这几日三个丫鬟也被她拘住了,未曾四下乱走。

  见明思果真一无所知,荣眉才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不时明珠补充两句。半刻种后,明思才弄清了所谓热闹的始末。

  原来六月初一,莫清清同洛河郡王大婚。是夜,据说洞房里就出了热闹。第二日起来,一个丫鬟又撞破了洛河郡王割破手指在元帕上滴血,惊叫起来惊动了平阳王妃身边的嬷嬷。事情便闹出来了,平阳王妃传了新人过去,才见宝光郡主双目哭得红肿。平阳王妃自是脸色不虞,质问了宝光两句,宝光却迭声哭冤。平阳王妃生了怒,清白不清白是一回事,但是宝光竟然挑唆儿子作假欺瞒,平阳王妃却是忍不得,这一怒,就非让宝光说个清楚。

  宝光只眼泪汪汪地看着洛河郡王,洛河郡王忍不住就上前求情。

第两百章姑爷见礼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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