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误237

  弘暄这时识趣的没再争辩,老实的磕了个头,迈着正常的步伐走出了大帐,脸上看不出恼怒,天天陪小丫头片子玩,弘暄早就想让耳根子清净清净了,从这点上来说,还真不知道康熙是在罚他还是在奖他。

  见弘暄象事人似的退了出去,九阿哥心想,也是,在府里有十弟宠着,在宫里有皇阿玛护着,弘暄就算明了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但却没机会去切身一番伴君如伴虎的战战兢兢,看来到时候得提点提点弘暄,今后别在皇阿玛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九阿哥还没操心完弘暄,就听康熙道:“九阿哥,从明儿起,若再有一个蒙古王公来找朕说生财的事,你就给朕去蒙古当差,什么时候想出了法子,什么时候再回来见朕!还有,你这当伯伯的,怎么教育的侄儿,让弘暄这么没大没小的,罚银五千!”

  九阿哥可不是老十,没那雄心壮志去边疆锻炼,顾不得澄清弘暄有今日与他毫无关系,忙敛声道:“谢皇阿玛开恩,儿子定不会叫那帮蒙古人来给皇阿玛添乱!”

  九阿哥人虽然还跪着,但却开始动起了心思,今晚该怎么拿话安抚那帮闹嚷嚷的蒙古人呢?

  接下来,自然是大帐内的皇子们受训了,康熙将众人一顿好骂,康熙确实是给气着了,一想到老十那粗暴的教育方法竟然能调丨教出有孝心,有爱心的儿女,再想到自己又是请名师,又是讲道理的耐心细致的教导,竟然教出了一帮逆子,康熙这口气怎么也顺不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学生有问题啊,于是,康熙便花了两个时辰训子,希望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等众人出得大帐,九阿哥顾不得酸痛的双腿,匆匆朝老十岳丈的帐篷营地跑去,希望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能给他点建议,将那些刺头给挑出来,毕竟自己可是出了5000两的罚银,虽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但追到源头,也是弘暄先挑的事,所以作为弘暄的姥爷,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有责任和义务帮自己一把。

  而十三则跟着四阿哥进了四阿哥的帐篷,“四哥,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想起挤兑弘暄了?”

  四阿哥面无表情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到底如何。”

  十三想了想,摇头道:“弘暄倒是个聪明孩子,但心眼太实了,对着皇阿玛什么话都不忌讳,真当皇阿玛是平常人家的爷爷,过于天真了。”

  说一,十三苦笑的摇摇头,心想,当初自己受宠的程度并不比弘暄少,可如今呢,虽然与早先一样,每次都还是跟着随驾,但性质却早就变了味,还不是因不放心自己,得带在身边就近监视着……

  四阿哥半晌才点头道:“十三弟说得有道理……”

  天真的弘暄在热河当众宣称会大义灭亲,远在热带的老十浑然不知自己给康熙培养出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孙子,早就处理完军务,便翘班回家,还高高兴兴的给其木格在地图上详细比划着,“爷看好的地方就在这!”老十重重的指向一群岛屿的南端。

  其木格就着地图看了看,疑惑的问道:“爷,如此以来,马尼拉就横在中间了?”

  老十点点头。

  其木格想了想,又问道:“这个地方可有汉人居住?咱们需要洋人打点一番不?或者,咱们需要给土著送些礼去?”

  老十笑道:“你说什么呢?他洋人凭几十个人就能将吕宋占了,爷手上这么多人,还要打点他们?”

  其木格吃惊道:“你武力夺了个岛?”老十好像太肆无忌惮了,这事闹得有些大。

  老十摇摇头,道:“没有,哪有那么快啊。爷虽没去过马尼拉,但也找人问了,马尼拉就是洋人依港口建造的,所以爷打算也照洋人这法子来,爷寻了半天,总算定下此地,这地也是个天然良港,南洋华人往来的船只多停靠在那一带,洋人在那里设了衙门,专收华人的商船税,爷就派了一队亲兵,扮成商队,将那衙门给砸了,然后又招募了100多汉人守在那儿,也设了个帐房,专收洋人商船的赋税,爷身边又没银子,这一百号人只能先靠赋税撑着,此次洋人总督请爷去赴宴,也是为解决这事。”

  其木格有些郁闷,这地盘还没抢稳呢,就急急的送密码信要求提银子,这老十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吧?“爷,那洋人知道这些人是你派去的?”

  老十笑道:“汉人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啊,虽然爷否认与此事有关联,但洋人也不是傻子。”

  其木格担心的问道:“爷,那皇阿玛会不会知道啊?”

  老十道:“自然会知道,但大家以为爷肯定是看中了那港口的税收,但为了避免与洋人冲突,才假借汉人闹事,所以无妨。”

  其木格看了看地图,恍然大悟,“爷,怪不得你选在南边呢,到时候就算朝廷派人逮咱们,也是路途遥远……”

  老十翻了个白眼,道:“知不知道什么是港口?军船沿着海边走不到十天就到了,有什么远的?”

  其木格一听,这地更不能要了,“爷,咱们还是往山地走吧。”

  老十鄙视的摇摇头,道:“果真是妇人之见……”

  第二百六十章 动脑

  虽然老十嘲笑其木格头发长见识短,但并没因为其木格跟不上自己的步伐而转投红颜知己的怀抱,也没因担心其木格丢了他的脸面,而携手新人周旋于各个社交场合,在临出发的前一天,再次确认了其木格的身体状况后,老十大笔一挥,将其木格保留在了随行名单上。

  因在后世时,曾见过清末宫廷贵妃的照片,其木格当时只觉得一个个又土又丑,还对大清的历代帝王报以了一抹同情,可二世为人之后,其木格所见大的后妃、福晋们,除了她自己,各个走在街上,估计至少都应有50%回头率,因此其木格不禁有些怀疑当时的照相技术可能太过粗糙,总不能说所有贵妇都不爱照相吧?但是那时节西洋人的照片好像还是给大家留下了诸多倩影,因此其木格便恶意揣测,觉得洋人在卖照相器材给清末子民时,肯定从中作了手脚。

  于是,其木格便憋着一股气,要扬我华夏五千年之美,既然人差了那么一点,那自然就得要靠服装多多衬托了。

  可在收拾衣服时,其木格才发现坏了,因没想到参加官方正式活动,其木格此行虽然带了些漂亮衣服,以让老十养眼,但却没带郡王福晋礼服。

  按常规,老十肯定会着郡王朝服与西班牙总督亲切会面的,但自己所带的衣服似乎都没有能与之搭配的,好看虽好看,却失了几分庄重,站在老十身边,不像是另一半,倒更像是会议服务员。

  两世为人,其木格不仅有知识还有见识,虽然得不到大家的赏识,但也不愿意因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将中国几千年的老脸给丢尽了,因此,上船前一日,其木格便一直窝在屋里,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挑了又挑,可惜,都没有隆重的,完全没法将其木格这个小媳妇衬托为一个高贵、美丽、大方、有气质的皇子王爷福晋。

  于是,当天晚上,其木格便支支吾吾的将衣服搭配问题说了出来,“爷,这可怎么办?”

  老十皱着眉,朝床上扫了一眼,只见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衣服,老十瘪了瘪嘴,道“你就随便穿一件吧,洋人哪懂什么朝服不朝服的。”

  其木格郁闷道:“不搭配啊,爷,洋人再不懂,也能感觉得出来啊,好歹咱们也代表着泱泱大清的脸面,怎么能让洋人看笑话。”

  其木格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也没带花盆底。”

  老十觉得纠结这些问题简直是浪费时间,可见其木格那么的郑重其事,只好敷衍道:“没带好,花盆底穿着走路不方便。”

  其木格急的哼了起来,“怎么办嘛,到时候人家肯定以为我是你身边的大丫鬟。”

  老十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爷说你怎么那么着急呢,合着是担心这个啊,给爷当大丫鬟有什么不好,哈哈,过来,给爷捶腿,哈哈——”

  其木格顺手拿起一件衣服就朝老十扔了过去“人家给你说正经事呢!”

  老十轻轻一伸手,就将衣服接了个正着,笑道“就穿这件吧,爷看这件不错,透着一股子的素雅劲儿。”

  那件衣服时白底蓝花,素倒是素,但完全衬托不出郡王福晋的气势。

  其木格当即就摇头将它给否了。

  老十随手将衣服扔到床上,作势要躺下去,威胁道:“你还不收起来,爷可睡下了,弄皱了可别又像猫一样伸爪子挠人。”

  其木格忙将衣服收拢到床脚,看着一堆衣服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心想老十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

  老十摆好一个大字躺好后,闭着眼睛等了会儿,没等到其木格扑上来打人,遂奇怪的睁开眼,不像却见着其木格站在那里对着一堆衣服使劲的撅嘴。

  老十想笑又怕其木格恼羞成怒,只好憋笑道:“好了,爷明儿不穿朝服,这次去还不定会不会打起来呢,就穿便装好可,弄坏了也不好。”

  其木格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道:“会不会不合规矩啊?”

  老十斜睨着其木格,瘪着嘴说:“你不就等着爷说这话吗,怎么,不合规矩,要不爷还是穿朝服?”

  其木格忙狗腿子似的跑到老十身边,殷勤的给老十捏了捏肩膀,“爷,你说合规矩就合规矩。”

  老十还是继续挤兑道:“终于等到爷将这话说出来了,心里舒坦了?”

  其木格使劲掐了老十一下,噌怪道:“爷,你知道就是了,干嘛非要说出来啊,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老十憨憨的笑了一下,道:“好,爷的媳妇,爷给你留面子——”说着就伸手将其木格搂了过去,正想好好活络活络筋骨,不想却听其木格叫道:“我的衣服——”

  老十不乐意了,威胁道:“心思在哪儿呢?再不专心,爷明儿就穿朝服!”

  ——

  从来对自家人只会口头威胁的老十,哪会去想其木格会不会丢他的脸,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便穿着清爽的便服,带着其木格这个糟糠登上了军船,朝马尼拉驶去。

  上船后,老十将其木格安置在船舱,便跑的不见了踪影。

  不过,其木格心里却依旧是甜甜的,换在后世怕也没几个老公愿意脱下西装,穿上T恤去参加官方正式的外事活动,因此,就算老十上船时在众人面前一直马着脸,就算在甲板时老十自己先走了上去,头也没回,压根就没关照其木格,就算老十进了船舱后只说了一句话,“好生呆着,”然后就跑了出去,要到晌午了也没见回转——其木格还是眼角带笑,乐呵呵的。

  彩云和乌力吉自然一起随行,为了以防万一,春儿三人也没落下。

  其木格为了显示自己郡王福晋的派头,反正有自己在旁边守着,蜜蜂啊,苍蝇啊之类的应该都近不了老十的身。

  其木格带了五个人,再想威风也有限,老十可不同了,带了两艘军舰,1000将士随行。

  而且,好像老十还给朝廷去了折子,在老十到马尼拉搞外交期间,广东和福建的水师皆处于一级戒备状态,而台湾水师好像也得出海搞什么军演。

  而吕宋的驻军那juice更不用说了,士兵睡觉都得握着长矛,就是吕宋的汉人也莫名紧张起来,一部分青壮汉子守在港口旁的树荫下,不是他们不想在港口附近游弋,以便更早的获知各种最新消息,而是港口被军事接管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老十拉走了1000兵丁,吕宋驻军自然就没有能力再肩负村子的安全,其余的青壮年便在村落周边巡逻戒备,防止土著借机生事。

  整个东南沿海一夜之间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没办法,如今这世道,没什么国际公约,老十自然要提放着自己在鸿门宴上被扣为人质。

  可在这种氛围下,老十竟然带上了自己的福晋,这让吕宋守军完全蒙了,若真起了冲突,那不是多了个掣肘吗?莫非老十是起了什么心思?想着老十老丈人也不是泛泛之辈,想着老十到吕宋后身后一个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大家觉得十之八九老十是想借刀杀人了。

  而老十此时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带人视察着兵船的各个角落,浑然不知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份心机——

  老十懵懵懂懂的,弘暄美美的睡了个懒觉,然后就起来到院子里打了一趟拳,反正说是禁足,但又没说是禁在屋子里还是院子里,弘暄便钻了个空子。

  但弘暄比老十多长了两个心眼,健完身后,便乖乖的回房,摊开宣纸,开始构思认罪折子。

  吃过午饭后,又在院子里散了一刻钟的步,然后就跑回房睡了个午觉,养足精神后,弘暄才又重新执笔,继续打草稿,晚饭前,弘暄便住了手,又跑到院子里舞了一会儿剑,很是懂得劳逸结合。

  可就在弘暄将剑舞得行云流水时,康熙到了。

  弘暄擦了一把汗,还没请安就道:“皇玛法,请罪折子我已琢磨了个大概,明天就会写好了。”解释完后,才打了个千,“皇玛法吉祥。”

  康熙倒没挑刺,挥了挥手,将众人打发出了院子。

  弘暄瞧着这架势,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道:“皇玛法,您还要问孙儿九伯那天到底说了什么啊?”

  康熙没理弘暄,径直朝书房走去。

  弘暄忙跟上,还不忘问道:“皇玛法,这茶壶里的茶怕有些凉了,要不孙儿叫人再送一壶来?”

  康熙摇摇头,道:“朕不渴。”

  弘暄“喔”了一声后,便低头不语,脑袋却在不停的转着,思索自己届时该怎么回话才能让自己和九阿哥都少受处罚——

  弘暄在行宫动着脑筋,九阿哥的脑细胞此时也死了不少,九阿哥正在大帐内疾笔奋书,为自己连累弘暄一事在信中陈恳的给老十致歉,并保证一定不会让弘暄受委屈,写到此,九阿哥便停滞了下来,弘暄如今已经被禁足了,自己这保证不是空口说白话吗?烦躁的九阿哥头次觉得自己脑袋不够使——

  十四页在写信,而且也是在给老十写信,信中着重描述了事件的起因和经过,并着墨于弘暄的大胆,十四告诫老十,应写信好好教育教育弘暄,否则长此以往,弘暄没准会将咆哮朝堂都不当一回事,十四写到这,顿了顿,觉得有些不妥,老十还当殿殴打太子呢,咆哮朝堂算什么,于是,十四略做思索,便撕了草稿,重新提笔开头,再次将事件交代了一番,着重强调了弘暄满脸的无畏,以及九阿哥因教育子侄不力而被罚的5000两银子,虽然将5000两罚金完全推到弘暄身上有些不地道,但十四还是不假思索的将信封好——

  第二百六十一章 理想

  康熙坐在书案旁,拿起弘暄打的草稿,粗略浏览了一遍,脸上一阵落寞。

  弘暄偷偷打量着康熙的神情,惯性使然,悄悄的朝门口挪了挪,喃喃道:“皇玛法,那只是孙儿打的草稿,很多地方还得修改。”

  康熙抬眼看了眼弘暄,招了招了手,弘暄下意识的又往门口退了两步,康熙失笑道:“你当人人都是你阿玛?”

  弘暄讪讪的摸了摸脑袋,走到康熙面前,“孙儿惹皇玛法不高兴,怕皇玛法发火。”

  康熙看看弘暄,迟疑的问道:“你阿玛动不动就踢你?”

  虽然老十护犊子,但古人都讲究黄荆条下出人才,老十不容许旁人动弘暄,并不代表自己背地里不将弘暄往死里打,因此,康熙才有此一言。

  弘暄点点头,“我一惹到阿玛,阿玛就要踢我。”

  康熙脸一黑,心想老十也太混帐了,这孩子能这么教育吗?自己这个皇玛法也太不称职了,尽被弘暄天真爽朗的笑容给蒙骗,却不料自己疼爱的孙儿竟是被老十那个混帐踢大的!

  康熙正在生闲气,不想弘暄又补充道:“还好我回回都跑得快。”

  康熙楞了楞,想起弘暄初进上书房时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跑到自己身边避难,还一板一眼的与气得两眼冒火的老十讲条件,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你回京都两三年了,不想还是这习性。”

  当然,康熙此时在心里又觉得老十太娇纵孩子,看来康熙的头还真难剃。

  弘暄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阿玛说不能叫弟弟们学我,要不然以后我们府上的房门就遭罪了。”

第二百章 误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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