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涂鸦大作
玻璃屋的墙面十分宽敞, 季羽和路怀光显然预估错误了进度, 四个人折腾许久也才画满了一面墙。
季羽无奈地开玩笑：“我看这个环节大家就能在玩一整天，也不用去其他地方，也就用不着花钱了, 挺好的。”
白雨瑶许久没拿画笔还有些意犹未尽, 但也知道录节目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
“看看我们的作品, 然后就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她稍微退远一点，打量着眼前这幅四人协力完成的大作。
从左至右看, 澄澈的海面, 几只海豚从水面上高高跃起，带起飞溅的水花，海面上飘荡着小星星的旋律。
到这儿为止画面都还算文艺，但是从海岸线上两只头对头的王八开始, 画面逐渐产生了崩坏。
白雨瑶忍住把这两只“定情王八”拍下来的冲动：“你看这两个小……乌龟，还头对头, 看起来就像在亲吻一样。”
冠木林挠了挠头：“不是在打架吗？王八打架都得先对眼。”
白雨瑶：“……”
季羽真诚地建议：“我觉得小林同学可以常驻我们节目, 真的, 有他在能有效降温CP粉热情。”
冠木林虽然没太听懂, 只知道季羽在夸他，一时间受宠若惊。
画作的海岸线右边, 冠木林以一己之力制造了画风奇特的狗狗大军, 粗略一数大概能有十来只，把白雨瑶画的精致灌木丛团团包围。挤在狗狗大军旁边的，就是不知道哪位艺术家留下的印象派大作, 季羽还给加了点并不怎么飘逸的羽毛特效，每一个画风都各有各的奇特，格格不入地产生了奇妙的反应。
路怀光认真建议：“季老师你要不把羽毛再加长点，还能伪装一下蒲公英。”
季羽咬着牙反驳：“作弊画了乐谱的人不许指手画脚！”
白雨瑶原本打算夸一下大家，但是看了这个画面，斟酌了许久字句，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这个，大家画的还是很有想法的，艺术嘛，就是表达自我。”
季羽一脸看开了的表情：“没事，不用勉强自己。我们在设计这个环节的时候就考虑到也许会出现这样的效果了，我们已经跟导演说过让他好好跟设计老师道歉了。”
导演：“……”
白雨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你是说这个房子的设计师吗？这么一想，我们在别人的作品上画了这些东西，总感觉非常对不起人家……我们也一起道个歉吧？”
四个人站成一排，认真朝着房子鞠了个躬，季羽带头喊了一句：“卡莲老师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路怀光歪过头看他：“我们不是故意的吗？”
季羽：“……咳，道歉常用语嘛。”
路怀光看着另外三面空着的墙壁皱了皱眉：“其他地方怎么办？就画一面也太难受了，反正都道歉了，不如……”
季羽突然有了想法：“我们没时间画完，可以请其他艺术家帮忙啊！这条街上什么都有可能缺，肯定不缺会画画的人！”
他拾起画笔在一面空白的墙上写下：“请随意涂鸦。”
白雨瑶拍起手：“这个主意好！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
冠木林小声说：“反正也不会比我画的更丑了……”
白雨瑶看了看他笔下的小狗们，违心夸赞他：“其实还是不错的，你看这个……至少线条的流畅度有很大的进步了！”
季羽招呼他们：“走吧！让画风干一下，我们去逛街，这条街可有意思了！你永远不知道今天在这条街上能遇见什么。”
路怀光：“比如昨天我们就遇到了一个不能播的。”
冠木林鼓起勇气和他搭话：“是什么啊？”
路怀光：“一个在背上写了‘我就是艺术’的裸、男在街上狂奔，身后还有警、察在追，两边的人在加油，挺热闹的，像运动会。”
季羽摆出一副名侦探的架势：“要我说他肯定还有共犯，不然他自己怎么在自己背上写字？”
四人谈话间正经过一个黄铜雕像，白雨瑶停下了脚步观察：“这个人像好逼真啊，连服装的褶皱都栩栩如生，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季羽抓了抓头：“昨天这儿有这个东西吗？这么大件什么时候搬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雕像突然换了个姿势：“我不是东西。”
“啊——”白雨瑶惊叫出声。
冠木林吓得四处张望：“怎么了！有裸、男吗！”
白雨瑶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没有，只是雕像动了，没想到居然是真人！哎呀小林别怕，有裸、男我会保护你的！”
冠木林表情有些微妙：“不是，我那个……应该是我们保护你吧？”
白雨瑶轻轻拨了下刘海，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我们美术生只会以学术目光看待男人的□□！穿不穿衣服都只是素材！”
当然两个男人没穿衣服那可就不一样了。
季羽清了清嗓子：“你们不要在节目里一口一个那什么行吗？显得我们节目很不健康！”
白雨瑶面色一变，对着镜头露出甜美的微笑：“刚刚不要剪进去哦。”
路怀光笃定：“他会连这一段一起剪进去。”
白雨瑶：“……”
完了，回去又要被经纪人念叨了。
今天集市新来了个乐器摊，大部分都是季羽叫不上名字的冷门乐器，摊主说有些东西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用的，所以才带着它们来这里，指望说不定这儿有人能认得。
路怀光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乐器很感兴趣，他拿起一个凿了些孔洞的月牙形乐器，尝试着弄出些声响。
它的孔洞很多，也不知道到底该朝着哪儿吹气，三个男孩似乎跟它较上了劲，非要把它的使用方法研究出来不可。
白雨瑶在旁边看着也不觉得无聊，她跟摊主聊起乐器上的图案，还有各地的传说故事，也听得津津有味。
测出了乐器的基础音阶，路怀光尝试着吹了一段哀婉凄凉的曲子。
冠木林眼睛一亮：“好好听！哥这是什么曲啊？”
路怀光放下乐器：“随便吹的。它的音色有点沙哑，不知道是保存不当还是天生这样，但我觉得这样反而更适合抒情悲凉的曲子。”
“临时想的吗？”冠木林瞪大了眼睛，露出真诚的佩服神色，“哥你真的太厉害了，难怪他们都说你是天才。”
路怀光仰起头看季羽，眼睛亮亮一副求表扬的模样：“哥我厉害吗？”
季羽笑起来，胡乱摸一把他的脑袋：“厉害！”
当然厉害了，路怀光可是被称为娱乐圈的BUG。无论什么样的明星肯定有人不喜欢，但即使是不喜欢他的人也不敢质疑他的实力。天生良材加上后天雕琢，更难得的是他始终对音乐抱有热爱和好奇，季羽想，这样的人要是不发光，那只能是全世界人都是小聋瞎。
摊主也被那一小段曲子惊艳了，惊讶地问：“你认得这个乐器吗？”
路怀光摇摇头：“不认得，但是会吹了，老板，这个多少钱？”
摊主摆摆手：“我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认识它的人，你既然会吹，那就送给你吧。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以后如果问到了它叫什么名字，再把它告诉你。”
路怀光点点头。
冠木林有点感动：“你走了那么多地方只是为了记下这些即将消失的乐器的名字吗？那你把这个乐器给出去之后，要知道它的名字不就更难了吗？”
摊主一脸的莫名其妙：“二十一世纪了，我有手机啊，我拍了照，还录了360度全方位无死角视频。”
冠木林：“……”
“咳咳。”季羽憋着笑和摊主告别，问路怀光，“在知道真名之前，暂时给它起个名字吧？”
路怀光：“月牙。”
季羽点头：“形象简洁。”
白雨瑶对街边的纪念品店很感兴趣：“难得来这种地方，我想看看这里出售的艺术品！说不定能淘到宝呢！”
冠木林咋舌：“艺术品……总感觉是那种出现在拍卖会上的东西，好像会很贵的样子。”
季羽给他们介绍：“这些街边店里的艺术品当然不可能是知名艺术家的作品了，那种东西大部分都在收藏家手里。这里的艺术品很有可能只是你身边的普通人做的有趣的东西，胜在创意，一般都不贵。不过就算这样我们也买不了多少……因为导演抠门，我们没什么钱。”
路怀光补充：“特别抠。”
白雨瑶一插腰：“我们用自己的钱买还不行吗？”
导演：“季老师和路老师获得的活动资金就是你们在节目中可用的全部金额，这是节目录制中的规则。”
白雨瑶抿了抿嘴：“那还是不逛了，不然逛了不能买更难受。”
季羽清了清嗓子：“咳，你们没听出导演的意思吗？就是录完了节目你们可以来偷偷买啊！现在就可以先逛起来了！”
导演：“……您看破别说破行吗？”
季羽笑嘻嘻的：“咱们都这么熟了，直接点嘛，还要搞这种文字游戏。”
路怀光多看了一眼白雨瑶，似乎有点在于季羽对她的照顾。季羽察觉到了，对他做了个“赵瑾”的口型，路怀光又默默移开了目光。
而一旁的冠木林默默地观察着几人间的眼神交流，果然，羽哥也发现路哥喜欢白雨瑶了！他还说了什么制止路哥这么明显地看她，不愧是娱乐圈的前辈，不仅情商高人也很好！
白雨瑶兴高采烈地一头钻进店铺里，冠木林悄悄走到季羽身后：“季老师，你真的是个好人。”
季羽茫然接了一张好人卡，路怀光瞪着冠木林的背影，这人怎么也粘着季羽！
他靠近季羽身边小声问：“羽哥，你有没有喜欢冠木林的朋友？”
季羽：“……路老师，我们是个正经的旅游真人秀，不是相亲节目！”
他说这话的声音稍微大了点，没走多远的冠木林听到后僵直了身体不敢回头，果然！他看穿了一切！不过羽哥敢这么跟路哥说话，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