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舞会邀请（下）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克鲁姆也没等赫敏拒绝，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站起身。赫敏本来想要拒绝的，但克鲁姆那张总是阴沉着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略带安慰的笑容，赫敏只觉得泄了气，她确实也觉得难过，又累又饿，居然也就由着克鲁姆离开了。

　　她在图书馆外的转角等克鲁姆，五分钟都不到，克鲁姆就跑了回来，怀里还抱着几个包好了的面包。“喝的不太好带出来，只能带点方便的。要不我带你回德姆斯特朗的船上去我们那儿吃点吧。”他把面包塞进赫敏手里，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赫敏摇了摇头，他们就靠在附近的墙边。“谢谢你，威克多尔。”赫敏小块小块地撕面包。“你不是一个人。刚才我去礼堂的时候，波特和红头发的男生还在讨论为什么没有在这边看到你。”

　　赫敏只吃了一个面包，剩下的又重新包好，他们站了一会儿，还是回到了图书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克鲁姆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听你说。”

　　吃了点东西之后，赫敏的情绪稳定多了，她朝克鲁姆笑了笑：“谢谢。”她沉默了很久，“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说。”

　　“没关系，这也很常见。”克鲁姆安慰她，想了想还是放弃把手搭上赫敏的手的打算。他一丁点都不希望把自己的印象变坏。

　　“……我们昨天被罚留校劳动。”赫敏望着别处，看上去就像是自言自语，“其实这已经算是很轻的处罚了，只是被罚打扫卫生而已。那个人也在。”

　　“就你们两个人吗？”赫敏摇了摇头。“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一个个性很奇特的姑娘，但很可爱，我们都是朋友，那事儿是我们一起干的。”克鲁姆皱了皱眉。

　　“我们分配好工作，最后再一起去打扫盥洗室。然后我就去做我的那份，想着尽快做完然后找个机会，能和那个人单独待一会儿，鼓起勇气……本来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我听到那些话为止。”赫敏握紧了拳头，又是愤怒又是痛苦的样子。

　　克鲁姆看到飞贼在他前面晃悠了，可他的对手却出了岔子，转过身去没看到。这是一个机会，但还不成熟……“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没事，我已经想过了。”赫敏低下头，“只是那些我一直以来都担心的东西突然变成了现实，身体被失重感包围，当时我甚至觉得地上的砖块都是裂开的，破开的口子会把我埋进去……那个人喜欢的另有其人，但应该是说不出口吧，所以才一直想要委婉地疏远我，而我只是没看懂而已，心存侥幸着以为那些都只是我的错觉，只是和我一样是在闹别扭。”

　　“你怎么会认为他喜欢别人？那个混账跟你摊牌了？”克鲁姆愤怒地问。

　　“不是这样。只是我听到了，那个人想约的是另一个女孩。而且那个人也说了，不会管我和什么人跳舞，因为这都是我那该死的权利。”赫敏说，“我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都想要逃走了。但我不想让那个人觉得我是被丢下的、可悲的，我不需要听解释，我什么都听到了！也不想在那个时候因为这种事哭泣！说实话我都想扇耳光了，先给自己一巴掌，再给那个人一巴掌！”

　　“但在我做这件事之前，我们的管理员就先到了。我也就没这么做，要是再拖上几分钟，我大概就要忍耐不住愤怒动手了……”赫敏的气势又衰弱下来，“后来我回宿舍蒙头睡了一觉，也没做什么梦，但醒来之后就一直有东西不停地想要干扰我，我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它都快把我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了！”

　　“忘了他，你现在需要的是用更多美好的记忆去盖过这段糟心的东西。”克鲁姆说，微微靠了上来。“只要你愿意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我会找个机会和他决斗，让他因为伤了你的心后悔。”赫敏拒绝了，克鲁姆也就先暂时放下了。

　　“你需要一个散心的场所，你不觉得一场彻底的狂欢、美味的食物和愉快的气氛能够让你的心情恢复得更快吗？”克鲁姆真诚地道，“我之前说过了，我的邀请并没有失效，我不想让你一直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你需要放松放松，去跳跳舞是很不错的体验。”

　　“不行，威克多尔。”赫敏说，“这种事很卑鄙，你会让我更厌恶我自己。”

　　“这并不是卑鄙，而是你情我愿。我只是在展现我的诚意，我也希望能带给你快乐。”克鲁姆说，他感觉到自己找到了通往胜利的第一步了。

　　“你说得对，我是需要放松放松。但我完全可以一个人入场，吃吃东西，看哈利他们跳舞，我已经四年级了。”

　　“但那只会让你更寂寞。你的同伴们会找到自己的舞伴，也不会一直跟着你，你需要一个舞伴，能够在当天和你一起行动，或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听你说说话。”克鲁姆说，“我不会多事，也不会让你觉得困扰，你就当做是和朋友跳一支舞，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你去承担一些什么角色的——事实上这也能够帮我很大的忙，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舞伴，而圣诞舞会已经没几天了。”

　　“可你只要提出这个要求，我敢保证城堡里近半数的女生都会愿意成为这个角色，你不用追着某一个人……”

　　“我不愿意而已。”克鲁姆说，“我被你吸引了，所以想要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这是我确信我想要做的事。我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这样的人是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魁地奇球员的，仅仅是一次的拒绝，我并不觉得我就要因此退出，你是在轻视自己的魅力。”

　　“而且，正是因为你被那个混账家伙看轻了，才更应该让他明白他的错误，不是吗？”赫敏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是啊，我不应该在这里像个怨妇一样唉声叹气，就算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要让她知道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赫敏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是一段自言自语而已。克鲁姆知道她是在考虑了。

　　“不管我们会不会就此开始，至少我现在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想要再次提出邀请，希望你能成为我的舞伴，和我一起去圣诞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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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克鲁姆邀请了你？”佐伊拼命忍耐着即将爆发的情绪，赫敏只是留下卢娜，淡淡地告诉她们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在图书馆遇上了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然后克鲁姆邀请她去圣诞舞会这件事。

　　“那鼻子妖怪喜欢你？！”卢娜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但她还是别开脸，这个称号是之前她和佐伊聊起几个勇士时她自己取的，因为克鲁姆有一只大鹰钩鼻。佐伊现在却突然用上了，而且显然是基于愤怒的丑化。

　　“注意你的用词，佐伊。”赫敏皱眉，“威克多尔人很好，你这么说未免太没有风度了。”

　　“威克多尔？你都已经开始直接叫他的名字了？你怎么不叫他威基？”佐伊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她想要拉住快要脱缰的情绪，却没法立刻做到。

　　“所以你要为我对朋友的称呼来指责我咯？难道我是叫你‘西格尔’的吗？别让我看不起你，佐伊。”赫敏也生气了，她之前虽然表现出一派平静，现在看着佐伊气急败坏的样子，却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自然而然地就被引出了心中的火焰。

　　“朋友？你难道不知道那个男的是想要和你约会吗！”佐伊恼火极了，“他想追你，所以才会拿朋友的身份当借口！”赫敏不甘示弱。“你现在又是爱情专家了，对吗？我问心无愧！而且就算我和克鲁姆之间发生了什么，又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应有的权利’，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要和谁去跳舞？”

　　赫敏往后退了一步，她又重新把心中的那些怒火和情绪给藏进冰冷的面具里了。

　　“我答应了威克多尔的邀请，当他圣诞晚会的舞伴。我就是想说这个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