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谈心（强迫）
之后，压抑的气氛就像是那黑色的夜空一样，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光辉，沉甸甸地压在三人心头。赫敏和佐伊之间一句话都不说了，都只是默默地埋头做自己的事，佐伊宁可自己因为动作粗糙被炸尾螺在手上弄出好几个伤口，也不愿意向赫敏求助一次。赫敏的动作倒是在佐伊受伤时顿了顿，但也是一句话都没说。
就在卢娜觉得气氛难耐到她想要尖叫的时候，总算是把这些暴脾气的大家伙们给伺候完了。佐伊把工具往工具箱里一扔，也没有心情去整理，抬脚就离开了海格的小屋后院。卢娜急匆匆地跟赫敏打了个招呼，也跟着离开了。
赫敏在原处站了很久，直到她的鼻尖都已经失去感觉为止，手脚也都僵住了。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将视线从那两人离开的方向收回来，收拾好全部东西离开。
就这样吧，她想。只是最后还是让佐伊受伤了，这也许是因为她也想要报复一次，但以后应该就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吧。卑鄙的人，得到这种报应根本就是活该，赫敏自嘲道。
“去医务室看看吧，你的手。”卢娜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追上走得特别快的佐伊。她大概也能解读一番她的心情，这时候哪怕毫不吝啬体力的付出，也比继续忍耐暴走的情绪来得轻松。不如说这种毫不顾虑身体状况的疾走，就是为了让身体的痛苦去消除心灵的痛苦。
“不去。”佐伊硬邦邦地说，甩开了卢娜拉着她的手，“我没事，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
不管卢娜再三重复，她都不管自己还在淌血的手掌，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冲。回到寝室后，她动作造成的声音让已经熟睡的芙蓉和安珀不满地咕哝了几句，但佐伊有什么可在乎的呢？她只觉得身体的某一部分在解体，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至少缠点绷带。”卢娜扔给她一卷绷带，这是之前庞弗雷夫人给佐伊的，算是帮忙的谢礼之一。虽然至今也没弄懂为什么她要给这东西，但卢娜现在还是很感谢能在需要的时候手边出现这么一个合适的道具。
佐伊沉默地接住了东西，也没多说什么，她也不想把床单弄脏，即使第二天小精灵们就会帮她处理好。庞弗雷夫人教过她几手，加上第一次比赛时的好多次实践，至少不用担心渗血。
她把被子蒙在头上的时候，只希望自己能就此消失在这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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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天怒气冲冲的？”麦克斯戏谑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佐伊没有兴趣和她说话，就连视线都不想对上。“原来如此……你被甩了。”但还没来得及防备，思想就被窥视了。对方那满不在乎的语气简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四个字尤其刺耳。
“滚开……火焰熊熊！”周围的草地被火焰包围，一直顺延着往分界的方向燃去，火焰顺利通过了明与暗的交界，呼啸着差点点燃麦克斯的鞋子。麦克斯眼睛一亮，手中也现出一根魔杖，“障碍重重。”无形的壁挡在她的跟前，阻挡着那些火焰、甚至连温度都没有透入一丝，“水流如柱。”一股足有大半个手掌那么粗的水柱从麦克斯的杖间涌出来，将外面的火焰熄灭了。
佐伊没有打算就这么结束，而是反复地发动咒语，这些东西可比她以前丢石头什么的威力大多了，但她却没有突破麦克斯的防御，即使一度能够击碎麦克斯的护甲，但她又会迅速地在下一击到来之前从容地补上下一个。
佐伊越是攻击，心里的挫败感就越大，头脑也开始渐渐从理性中挣脱，当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将不能说出口的咒语吼出声了。
“阿瓦达索命！”绿得耀眼的光线嗖地撞在麦克斯的护甲上，这个咒语本身的威力就和那些只是经过改良和削弱的常用咒语完全不同，穆迪曾在课堂上说过，要想真正发挥三种不可饶恕咒的威力，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佐伊激怒之下，即使不能第一次就发挥出这个咒语的威力，却比那些只能让人流鼻血的玩笑厉害多了。
麦克斯的护甲原本就差不多被打掉了一半多的防御力量，这下不仅阿瓦达索命刚接触到时就发出了咔咔的开裂声，更是连两秒钟都没撑住，就破碎了。佐伊眼睁睁看着这道咒语就这么射在麦克斯身上，然后她就突然静止不动了。
过了半分钟左右，麦克斯睁开眼睛，随意地从嘴里吐了一大口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当然她本身是没有血和肉体的概念的，只是一种受伤后的表现形式。
“这就叫做叛逆期么？”麦克斯一挥魔杖，佐伊就感觉自己的四肢被突然出现的藤蔓捆得死死的，她整个人都被禁锢在那棵大树上，“这并不值得称道，将自己的过错迁怒给别人这种事情。”
“我们之间还用在意这个？”佐伊冷笑，她眼睛都红了，麦克斯晃着魔杖走过来。
“当然，现在还是休战期。我也该进行一下身为母亲应有的义务。”
“义务？想报复我就直说。不用说这种让人作呕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之间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佐伊的眼睛在麦克斯伸手过来的瞬间下意识眯了眯，别开了脸。
“所以我说过了，别把自己的问题甩给别人。”麦克斯出乎意料地没有攻击她，而是站在她正面，“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怕我？难得我还想试试看和你谈谈心。”
“我为什么要责问你刚才的阿瓦达索命？做得很好不是吗，虽然第一次显得还很弱，但你很快就会习惯的。”佐伊皱眉。“习惯？我为什么要习惯。”
“因为你要是想要对付什么人，就要有一把能够杀死他的利剑。”佐伊别开脸。“我可没想要杀人！”麦克斯轻笑。“说谎。你明明就很想杀了他，那个抢走你小女友的男生。”
“我只是想要报复……”麦克斯盯着佐伊的眼睛。“不要说谎，你觉得自己失败了。那女孩儿就要被抢走了，你想要一劳永逸，直接解决掉那个男孩，不顾一切后果的冲动行事，你听，你心中的杀意还在血管中跳动着呢。”
佐伊彻底沉下脸，麦克斯看着她。“正视自己心中的丑恶真的很困难吗？为什么要压抑心中的愤怒？你想要把魔杖正面指着那个男生，甚至在暴怒的时候随便选上一个路人……看着他们痛苦地挣扎着倒在地上，你可以哈哈大笑，带走心中的苦闷。”
“我不会。”但佐伊居然没有迟疑，而是坚定地道。“多亏了有你和伏地魔这种绝佳的‘榜样’，我懂得了为了一己私欲去夺走别人的性命是多么恶心的事情。我不会是什么好人，也没有兴趣去为他人牺牲，但我不应该去杀人，即使我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让克鲁姆断气。”麦克斯没有开口，像是在判断佐伊所说的话的真假。
“要想当圣人还是恶徒都随你。但为了你终于坦率地在我面前说了些心里话，在这种值得庆祝的日子里，我就给你几个忠告如何？当然，听不听也随你，你就当做是有飞虫在你耳边嗡嗡叫就行。”麦克斯也不生气，她无视被绑在树上、表现得很痛苦的佐伊，轻松地道。
“第一，你为什么把猎人放在弱者的位置上？”麦克斯说，“因为被拒绝、被咬伤了一两次你就要放弃？你没有从那么多的细节中看出任何东西吗？你远比那个后来者有优势，你已经抓住了那女孩的心，她试图挣脱的每一下，都会经历心脏仿佛要爆裂似的痛苦。但你只要给她一点希望，就能马上夺回来。”
“第二，你会怎么对一个试图逃离陷阱的猎物？当然是对你的陷阱进行加固和诱导。用你的真心去打动她、用眼神、言语、肢体，一切一切可以化作束缚的东西去包裹她，让她变成即使你松开牢笼、也无法离开的情况，诱惑并支配她的心灵，最后支配她的一切。”
“听上去真够恶劣的。你就是这样欺骗芭芭拉教授的？”佐伊讽刺道。
“欺骗？完全不是这样。我说过了，做这些都必须建立在真心之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确认‘我是凭自己的意志做的决定’，要是不用带感情，那我为什么不用迷情剂呢？”
“不否认恶劣吗？”佐伊冷着脸。“当然恶劣。不过总比你那种被戳到就迅速后撤的保守来得主动，也更有效。以及最后一点。”
麦克斯说：“你有尝试过将你的小女友当成公主来看待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