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腮囊草和水息药剂
“佐伊，你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说真的我不该来问你的，但是我很不安……”二月份的某天，佐伊正写着自己的古代魔文课作业，芭芭拉并不是个擅长引导学生学习的教授，她在课上做得最多的就是教授基础，然后让他们自行感悟。
“你说吧，赫敏，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
“嗯……就是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在水下存活一个小时？”赫敏的眼神飘忽不定，佐伊想了想。“是跟第二个项目有关系吗？”赫敏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一种可用的方法，我们甚至找麦格教授开了张单子，允许我们接触一部分禁书区的书籍，我们也拜托了平斯夫人帮忙，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什么好方法。”赫敏有些烦躁，“你看，还有不到十五天他们就要开始比赛了。我们不能直到最后一秒钟才开始准备。”
“为什么不试试‘泡头咒’呢？”佐伊说，“那可以把波特的头部和氧气跟海水隔离出来，形成一个能够在里面呼吸的气泡。”她摊手，“只是我不会这招，那是六年级才会学的咒语，而且需要相当的控制力。”
“我会先推荐哈利试试看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赫敏问。
“我倒是还能想到一个方法。”佐伊想了想，“你知道‘腮囊草’吗？”赫敏皱着眉，茫然地回忆了一下，最后摇摇头。
“真稀奇。不过要是你知道的话，肯定也一下子就能够想到。”佐伊说，“这是一种水生植物，常见于地中海区域，它的功用最初是被埃拉多拉·凯特里奇——大概在十七世纪的时候发现的，这个女巫当时吃了一团腮囊草，却因为腮囊草发挥了作用导致缺氧差点窒息，直到她把自己埋进一只水桶里，才又重新恢复了呼吸。”
“腮囊草顾名思义，会让服用者长出腮和蹼，而且会在腮囊草发挥效果期间，只能从水中呼吸到氧气，而不能从岸上呼吸——简而言之，会让服用者成为类似于鱼人的生物，只是不能上岸。”佐伊之所以对这东西如此了解，只是因为之前斯内普让她写过这方面的论文，为此她专门找过许多资料。
“那我要从哪里得到它呢？我们也不可能现在去找……”赫敏若有所思，因为看到了希望，她脸上露出些微的笑容。
“其实，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就有。”佐伊说，“因为他每次都要我来收拾，我也能够拿到他私人储藏柜的钥匙。”
“可这样的话，会让你难做不是吗？”赫敏皱了皱眉，“你不该辜负他的信任去偷拿腮囊草，这样即使哈利得到了帮助，也不会有人开心。”
“我不用去偷拿。”佐伊却说了一句让赫敏惊讶不已的话，“我可以直接在上课的时候将腮囊草拿出来，然后用来熬药剂。你该不会是要波特直接把腮囊草吃下去吧，那东西滑腻腻的、而且又湿漉漉的，闻起来还带着一股腥咸的海味，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佐伊用手比划了一个巴掌那么大的东西：“腮囊草确实可以直接使用，效果并不会有损失，但是这种植物并不全是对身体无害的成分。要是不经过仔细地处理就服用腮囊草，事后可能会导致肢体麻痹甚至休克——程度也是根据个人的身体和吸收状况来决定的，毫发无损的人也有很多。还有藏在里面的人眼无法清楚地看到的微小生物，咽进肚子里只会对肠胃造成损伤。”
“而我本来也需要熬炼药剂，作为我上课时的课题。我只需要跟斯内普教授说明一声，就能够把腮囊草取出来，然后去除它本身的有害物，弄一份水息药剂出来。”佐伊笑着说，“这一回我会帮他的，我还欠着他人情呢。”
“我担心这样违反了比赛规则……”赫敏叹气。“不过你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了不是吗？”佐伊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而且我很愿意为你分担些事情，你能来找我求助我再高兴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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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息药剂？”斯内普抬头瞥了佐伊一眼，“今天原定不是要进行显影药水的熬制吗？”
“是因为之前的论文，教授。”佐伊认真地说，“我觉得不是加入蒲黄粉末而是加入海葵花的种子粉末，而且比预计的时间多熬上三分之一，就可以进一步延长药剂的持续时间。同时因为材料的变更，味道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嗯……如果你是为了调整和创新，那我并不是不能让你这么做……不过如果你是因为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例如第二场比赛的内容，然后决定去用我的东西去讨好什么人……应该不会是这样，对吗？”从斯内普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会为这件事感到愤怒还是无所谓。
“最重要的还是不断地深入学习，教授。您曾告诉我不要将制造出来的药剂当做一切，也不要为自己跨过去的难关沾沾自喜。最重要的永远是清空自己的坩埚然后开始下一次。”佐伊轻声道。
“哼。”斯内普冷哼一声，“嘴巴倒是越来越会说了。”他把一串闪着银光的大钥匙递给佐伊，这是他私人储藏室的钥匙。
佐伊道了谢，取出材料出来便开始例行的准备。斯内普今天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事，他没有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站在一旁观摩佐伊熬药。
“教授，我能问您一件事么？”等到药剂的熬制进行到不需要一直盯着的步骤时，佐伊开口道，斯内普颔首。“你想知道什么？”
“您对我的状况怎么看？”斯内普眯着眼。“什么意思？”
“您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教授。”佐伊深吸一口气，“事实上您之前不就是因为知道，才想要入侵我的……不，我母亲的思想吗？”她抬起头，“是邓布利多告诉您一切的，对吗？”
“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个前食死徒。”斯内普冷淡地说，“食死徒的意思就是不将别人当成人看，只为了娱乐自己而行动。破坏、杀戮、滥用力量，也许我只是想要窥视，只是迷恋掌控权势的快乐而已。”
“那我再也见不到第二个比您更不像是食死徒的食死徒了。您克己简直到了一种禁欲的地步，偶尔才会表露最真实的情感。凭您的技术与才能，明明就可以得到每个学生发自真心的尊敬，却又一定要表现得刻薄惹人厌……”斯内普伸手制止了佐伊继续说下去。
“西格尔。你要知道一件事：过去永远不会被抹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也无法掩盖你过去所做的一切。我曾经是个食死徒，这并不是玩笑话，我现在都还能隐约察觉到我的手臂，刻着那东西的部位，隐隐发热……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一种可能。”斯内普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对那些小鬼亲切？我讨厌他们，为什么要为了他们的观感去选择讨好？那些幼稚的、无趣的、一天到晚只会惹是生非的家伙，对我来说他们之中有一个还是一千个人厌恶我，对我来说也无所谓。我只是依照校长的安排，在这所学校教书而已。”
“如果您只是单纯的将自己作为教授，又为什么要做那些多余的事呢？邓布利多信任您，他相信您会保护这学校的每个人，不管您是不是真的讨厌他们。”
“我讨厌你这种好像什么都知道的说话方式，西格尔。你并不知道我的过去，所以也不允许对我的现在妄加判断——”佐伊打断了他，高声道。“可我希望能有这个机会去了解您，您是我的导师，除了邓布利多以外最亲近的那一个！所以我也希望能从您嘴里得知一些真实的想法和观点，我希望能从现在开始和您有所交集！”
“既然你只是想要知道我对你母亲的看法，就不要打着靠近我的旗号——”斯内普止住了话头，因为他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了，又迅速恢复了冷静，“我没看到多少东西。”
“不过我多少有些认同校长的某些观点了，她是一个很难懂的女人。并不完全属于害兽的范围，但这也取决于握着缰绳的人是谁，那个人不是我们，只是她自己以及……一些不受她控制的东西。”斯内普说，“你的火快要熄了。”佐伊赶紧重新把火引燃。
“你可以尝试着去和她交流，她拥有理性，但是要时刻小心，别被咬掉手或者头。毕竟不管再怎么说，她是一头怪物这件事不会因为任何事实发生改变，而你正和这个怪物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