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第二个项目（上）
“今天继续麻烦你了，佐伊。”庞弗雷夫人递给她一杯喝的，“一大早就来帮忙，辛苦了。”
佐伊小心地接过杯子，周围还有巫师走来走去，他们一是要注意那些一圈圈围在渡湖前的座位，并且不停地讨论要怎么样做才能让观众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
今天的太阳很明媚，即使空气中依旧带着尚未远去的寒意。“还有一个小时，学生们就该入场了。”佐伊和庞弗雷夫人又检查了一遍厚毯子和毛巾，另一边的大锅里熬煮着药剂，是用来让勇士们驱寒的。
就算是不知道具体比赛内容的人，在看到这周围的一切，以及那些工作人员的对话之后，也能够大致有些了解。“这个时候的水温可不怎么友好，那些孩子还要在水里待上一两个小时……我再拿几块干净的毛巾吧。”庞弗雷夫人一边说一边举起魔杖。
佐伊注意到入口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几个人向着比赛场地走过来。为首的是三位校长，巴格曼也搓着手兴奋地跟在后面，佐伊没看到克劳奇，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在圣诞舞会上坐在哈利身边的一个神态傲慢的红头发年轻人。
“咦……”佐伊本打算就此收回自己的目光，但她看到这些裁判们身后跟着好几个人，脸上都带着半是忐忑半是好奇的神色。她认识其中的三个人——“赫敏！”她急忙喊了一嗓子，放下手上的大锅，跑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赫敏因为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佐、佐伊？”佐伊想起她还没有跟赫敏仔细说明过她还在帮庞弗雷夫人的忙，就简要地跟她说明了一下，赫敏认真地听完。
“倒是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佐伊打量着面前的四个人，赫敏、韦斯莱、秋，还有一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看上去有些眼熟，那小姑娘也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佐伊。
“我来说明吧。”邓布利多说，“他们作为勇士们的‘宝物’，等会儿要提前下湖，等待各自的勇士将他们救出来，根据做这件事的表现来打分，这就是这次比赛的内容。”佐伊皱着眉听完，看了看赫敏，后者稍微有点儿尴尬，不过也对她点点头。
“你是谁？克鲁姆？”佐伊恼火地问道。“教授们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我答应了……只是帮个忙，佐伊。事实你我都清楚，不会因此有任何变化。”赫敏坦然地看着她。
“可你要在水下待那么久呢！太冷了！”佐伊真想揪出克鲁姆揍一顿，“他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人呢？你会着凉、感冒、发烧的！”
“魔法部已经确认过，当事人全都已经同意了，西格尔。”那个红头发的男生说完，昂着头看向邓布利多，“我想我们该抓紧时间了，校长先生。”他那语气就好像自己是个多么尊贵的人物似的。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刚说完，湖面突然沸腾起来，好几个相貌奇特的、长着绿色长须的人鱼（它们都穿戴着尖牙串成的饰品，手上还拿着石矛或是石斧）浮出水面，它们走上岸，佐伊注意到它们的手指和脚趾之间都连着一层薄薄的膜。
走在最前面的人鱼头顶上还比其他人鱼多了一个像是用水生植物做成的颜色暗淡的圆草环，而且它的面容也比其他人鱼更加凶恶、体型更加健壮。邓布利多主动迎上去，跟它们的首领互相打过招呼之后，邓布利多居然开始和它交谈——那是一种尖锐的、不成声的刺耳音调。
赫敏恍然大悟：“原来那只金蛋里装着的就是人鱼的声音！我在书里读到过，它们的声音在岸上就会变成一种划玻璃一样的刺耳音调，只有懂得人鱼语言的人才能够与它们交谈……”
佐伊接着她的话继续道：“外行人要想知道人鱼在说些什么，就必须在水里才行。它们的声音在水里和在岸上完全不同，在水里的声音能够被人类的耳朵分辨出来，也能够听懂。”
邓布利多与人鱼交涉结束之后，又重新走了过来：“接下来按照我们在办公室里所说的，我要对你们四位催眠。但是正如我之前保证过的那样，你们绝对不会出现生命危险，只是昏睡，而当你们再次浮出水面的瞬间，催眠就会解除。”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几个人，确认他们的眼中没有出现退缩和胆怯。“米勒娃，西弗勒斯。能拜托你们两位帮帮我吗？”两位教授点点头，走了过来。
“赫敏。”佐伊担心地握住赫敏的手，“注意安全。要是规定时间内你还没出来，我就直接下水了。”
“我不会出事的。”赫敏安抚她，“虽然我出现得越早就预示着哈利越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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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担心吗？”佐伊眺望着湖面，赫敏他们被施展了催眠之后就被那些人鱼带回了湖里，即使身后就是嘈杂纷乱的合声，学生们依次入场了，眨眼间一排排座位就被黑压压的人群挤满了。学生们大概还以为自己是来看一场表演呢，全都兴奋地到处指指点点。
佐伊点点头，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自己的药剂，庞弗雷夫人也没办法为她做些什么。“打起精神来，小家伙。我们现在做好的每一个准备，就是为了不让参加比赛的孩子们受到不该受到的伤害，这是后勤人员最值得骄傲的地方之一。”
佐伊勉强朝她笑了笑。不管最开始她因为赫敏被选上（她居然还答应了！这是最让佐伊生气的）多么的恼火，现在当她知道赫敏正待在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昏迷着，即使她信任邓布利多的保证，却没法不去担心。
又过了一会儿，四位勇士按照规定时间到达了比赛现场，比起第一场比试时的紧张，这次四个人总算是放松多了。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进行准备，而且看起来项目的危险程度也远比第一次的小。
巴格曼再次担任了主持的角色，那藏着些许亢奋和紧张的声音通过扩音咒传进在场的每个人耳中，他讲解了规则，大声地倒计时，准备宣布比赛开始。佐伊注意到哈利摸出了那只黑色小瓶，她又看向看台另一侧的斯内普，祈祷他即使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
湖面平缓无波，只在勇士们入水的时候漾起了波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佐伊几乎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表，她怀里抱着一张毯子，时不时地便担忧地看看湖面。这种感觉特别难受，就像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时间被无限度地减慢了，心中的惶恐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膨胀起来……
“出来了！”巴格曼的惊呼让佐伊一下子跳起来，她紧张地张望着湖面，果然，湖面波动了几下，两颗脑袋从水底下冒出来，佐伊的心先是高高扬起，又重重地摔下来。
塞德里克拉着秋，秋刚从催眠状态恢复，但她很快便意识到现在是一个怎样的状况，他们两个游到了岸边，早有人站在那儿，将他们两个拽出水面。
佐伊跑过去把手里的毯子递给他们，塞德里克道谢之后小心地给秋披上，秋解开一半示意他也钻进来。“自己裹自己的份，孩子。赶紧喝下去，小心感冒。”庞弗雷夫人把两大杯佐伊熬的药剂交给他们，佐伊又送过来另一张毯子，塞德里克这才裹上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第一个完成了比赛项目，率先将他的‘宝物’从人鱼手中带了出来！他肯定会有一个好分数……”巴格曼还在说些什么，但佐伊什么都听不进去。
迪戈里既然已经出来了，为什么赫敏还在水底下？克鲁姆这个蠢货到底在干什么！她心中不停地怒吼，直接冲到了岸边。
没过多久，湖面又有了新的动静，佐伊的心又悬了起来，这次她没有失望，是赫敏！她也不管赫敏身上湿淋淋的，一把就从水里把她拉进怀里，扶着她就走，看也不看克鲁姆。“你身上好冷……来，毛巾、毯子……我去给你拿喝的！”她把赫敏按在避风的角落，接二连三地往她身上扔毛巾和毯子。
“你要把我捂死吗？！”赫敏无奈地大叫，心里暖呼呼的。她整个人缩在厚毛毯里，接过佐伊交给她的一大杯药水，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这时克鲁姆才刚从湖里出来，但他的脸色是几个人之中最好的，他已经很习惯这种程度的水温了（从他身上只穿着泳裤就能够看出来）。
他接过庞弗雷夫人的毯子和杯子，看样子是想要坐在赫敏身边，但佐伊正半跪在那儿帮赫敏擦头发，他只能另外在赫敏附近找了块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