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克劳奇现身（上）
“你怎么做到的？”三天后的某个清晨，赫敏惊讶地看着佐伊，她已经从当天的《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丽塔刊登的道歉申明，“你居然让那个老骗子道歉了！”
佐伊和卢娜相视一笑，她们一人一句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赫敏讲了个明白。对于丽塔·斯基特其实是个违规的阿尼马格斯这件事，赫敏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而是恍然大悟。“没错，这么想确实是最合理的。她变形之后缩小了体型，而且也便于在各处行动。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我其实也不能肯定她用的方法。所以我只是设一个足够有诱惑力的诱饵，把她引到我的寝室里去。但是我弄了点会让她昏迷的东西，我只要等上一段时间，然后回寝室就可以了。”佐伊说，“之后我就用例如侦测邪恶或者快快显形一类的勘测类咒语，找到丽塔的踪迹就可以了。”
“所以你就拿她是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这件事威胁她了？”赫敏问，只要不是在魔法部登记过，一旦被查出是阿尼马格斯，就是非法，并且一定会吃官司，不只要缴一大笔惩罚金，还会进阿兹卡班。
“当然，我们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下进行了讨论，她很愿意接受我开给她的条件。”只需要在她变身的时候身边带着一只猫头鹰就可以了。佐伊让丽塔签订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只要佐伊有需要，她就必须要为她献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全部力量，同时不得继续写佐伊的失实报道。而契约的持续时间是五年，卢娜则作为双方的见证人成立了这个誓言。
如果光是一点点威胁，丽塔或许还不会这么快地妥协。但当佐伊把卢修斯调查的有关她的个人情报——主要是有关财产和工作——摆在她面前，并且对于她配合后的好处进行说明，她也就会答应得更快了。金钱或许不能做到很多事，但它的魅力确实独一无二的，多的是人喜欢这种亮闪闪的东西，甚至比巨龙更加迷恋。
“卢修斯先生说得很对。他告诉我如果只是想要报复丽塔，只需要抓住把柄就够了。但如果我希望控制住她，让她心甘情愿地帮助我，就不能让她什么都得不到，得让她明白她在这次交易中是能获益的。”佐伊解释说，“她答应得还挺快。我们现在大致能算是一种特殊的雇佣关系吧，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不能违反的，那会以生命与灵魂作为代价。”
“如果她钻誓言的漏洞呢？”赫敏问。“为什么？就为了把编排我的报道搬到报纸上，就去尝试挑战牢不可破誓言的界限吗？我只要把她做过的事往魔法部一捅，她倒霉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佐伊满不在乎地说，“我没打算就靠一个誓言限制她的思想，也不打算对她交心。但至少她现在试图做些蠢事的时候需要先过过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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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一个平淡无奇的傍晚，克鲁姆在霍格沃兹的温室外截住了佐伊，当时拉文克劳们正在跟赫奇帕奇们一起上草药课，五月之后，气温早已回暖，湿润中带着温热，感觉有点像是水蒸汽打在脸上。
克鲁姆亲自跑到这里来，引发了小小的骚动。学生们交头接耳，等到克鲁姆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并径直走到佐伊跟前后，那些诧异的、怪异的视线又一股脑地在佐伊身上乱窜。
“有什么事吗，克鲁姆？”佐伊自然地问道，不过心里却也困惑不已，克鲁姆突然跑过来，总不可能是想要透过自己去讨好赫敏，但她跟克鲁姆也没有任何交情。
“你，能跟我来一下吗？”没想到克鲁姆站了一会儿，脸色几度变化，像是对自己即将做出的事情也带着些许疑惑和迟疑，“有些事情，想问你一下。”
“……关于赫敏吗？”佐伊问道，克鲁姆皱着眉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吧。”佐伊告诉克鲁姆，“我也应该先回去放一下包……”但克鲁姆却显得很急切。“现在可以吗，很急的事，就现在。”佐伊盯着他的脸，最后点了点头。
他们离开温室，先是在渡湖的边上绕着走。佐伊故意走在克鲁姆身后，她想要理清头绪，为什么克鲁姆突然找上她？她又整理了一下这几个月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发现每次只要克鲁姆想要约赫敏做些什么，她都会打断这些对话。不是说有教授找赫敏、就是编造不同的借口让赫敏离他远一点。
如果她是克鲁姆，想追求的人身边总是出现一个特别碍事的，每次都故意来坏事，肯定也会很烦躁。大概是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警告自己一番？或者请求她别再插-进他们两个人之间了。
随着克鲁姆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他经过了海格的小屋，顺着小路往禁林方向走。“前面不能继续走了，学生不能随便去禁林。”佐伊不得不提醒他前方禁止通行。
“好吧，那就在这儿，反正也没人。”克鲁姆停下来打量四周，咕哝道。他又转头看向佐伊，眼神十分复杂。“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可没办法把赫敏的个人信息告诉你……”佐伊试探着问道。
克鲁姆摇了摇头，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却完全没有疑问。
“你喜欢赫米翁吧。”
要是换个人说这个话，在没有确认当事人的意图之前，佐伊会选择糊弄过去。但她与克鲁姆那双纯粹的眼睛对视时，突然就跟克鲁姆眼中的确信有了共鸣，她为什么要在这个人跟前说谎呢？难道她还要在失败者的面前故作不知，而不是挺直了背骄傲地说出事实？
嘴边的话打了个转，变成了承认的话语：“是，我喜欢她。”克鲁姆的身体僵住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你……她……”克鲁姆纠结地看着她，那双总是很阴沉的、坚毅的眼睛里罕见的流露了几分慌乱。
“她回应了我，你不会有机会的。”佐伊不自觉地挑衅道，她对于克鲁姆一直围着赫敏转这件事本来就感到不快，更别说以赫敏的迟钝，根本不觉得他们之间需要保持必要以上的距离，只要问心无愧，她就能维持这份友谊（不过因为佐伊的关系，她还是在很多事情上选择了回避）。
“我……不是……为什么……唉……”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克鲁姆的脸色变了又变，逐渐握紧了拳头，“……果然是这样吗？”他的语气听上去很痛苦。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佐伊问。“……并没有很早，但这种事情只要察觉到一点，接下来不对劲就会一股脑地涌过来……”克鲁姆说，“不过认真的说，第一次有这种想法大概是第二场比赛的那次吧。你看着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她的……我当时不愿意去深想。”
“表现得很明显吗？”佐伊若有所思。“不是明显不明显的问题。我喜欢她，比我之前有过类似好感的其他女生激烈得多，你难道能克制自己不去观察她的一切？”克鲁姆瞪着她，“但当我发现自己喜欢的女生总是看着其他方向的时候，我当然会在意得不得了，只是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之后，我居然看到了另一个女孩！”
他猛地锤了一下树干，非常恼怒：“她跟我说过她之前跟喜欢的人闹矛盾，我还像个白痴一样窃喜，觉得那个男的根本不配得到赫敏的喜欢，而我会把她从他身边抢过来！我怎么可能想到她喜欢的人是个女生！”
“你觉得你输给我是因为我是个女生而你是个男生？真可笑。”佐伊冷笑道，“还是你觉得是时候该跟你心中的所谓‘绅士风度’做诀别，一拳头抡在我脸上？”她抽出魔杖，“你要是觉得不服气，我们就决斗，像个真正的追求者那样！”她嘲笑克鲁姆，“不过就算你真的把我打趴下了，公主也不可能属于你，她喜欢的是我！这跟你是什么性别无关，单纯因为我更得她的心而已。”
佐伊后撤出可能会被克鲁姆攻击到的距离，警惕地看着他。克鲁姆绷着脸，他试图维持克制，但总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怒火熊熊燃烧，他也把手伸进了放着魔杖的口袋里……如果不是他们身后的灌木丛突然出现了异样的动静，他们大概就真的打起来了。
淅淅索索的响动之后，从森林里滚出来一个人，而那个人两人正好都认识，正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三强争霸赛裁判巴蒂·克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