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

　　他又讲了不到十分钟，简短地把需要做的事情、责任和权力都告诉了佐伊他们。“那么，迪戈里主席——”佐伊举起手来。“我们级长有权力扣分吗？”德拉科眼睛都亮起来了。

　　“没有。西格尔。”塞德里克耸耸肩，“我知道有些级长会拿这件事来吓唬那些不知情的学生，我们也并不禁止用这样的惩罚——即使是口头上的——来让那些恶劣分子更安分一些，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级长无权扣分，那是教授们才有权利去做的事情。”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

　　罗恩大声说：“如果级长和级长之间产生了直接冲突，又该怎么办呢？”说完他隐晦地看了一眼德拉科，正巧后者也看了过来，德拉科还跟罗恩挑衅地笑了笑。

　　“你们可以私下解决，用除了违反校规以外的方法。级长的权限无法彼此约束，也就是说你没办法安排另一个级长关禁闭……如果你们之间的冲突实在是非解决不可却又没办法化解，你们可以来找学生会主席来判断，我们可以从中干涉，因为我们的权限大于你们。”塞德里克说道。

　　有了前面的人做表率，之后又有几个级长陆续地问了一些问题，塞德里克一一为他们解答，而名义上是女生学生会主席的多莉丝，则要么把问题甩给塞德里克、要么草草地简短地做出答复，虽然那些学生依然得到了答案，但比起认真负责的塞德里克，她给人的观感实在算不上好。

　　“好了，现在你们都得到了指示。”塞德里克拍拍手，高声道，“别坐在这儿闲聊了，各位小姐和各位先生，去做事吧。”

　　走出包厢，佐伊刻意抛开拉文克劳的男生级长安东尼，和赫敏走一块儿，虽然这意味着她必须听罗恩对之前包厢中发生的每一件事的念叨。他现在正在抱怨多莉丝进行到一大半的时候，居然又回去睡觉的事情。

　　“他们就这么选一个学生会主席出来？”他面色古怪地说，“要知道珀西会当上学生会主席这件事几乎全家人都有心理准备……我是说那才应该是他们出现在人们眼中时的标准形象，不是吗？先不提塞德里克，可现在我看到了这么不靠谱的学生会主席，搞不好我七年级的时候也能当上。”

　　“你只见过她一面，罗恩。”赫敏严厉地说，“你根本不了解她，也许她本来就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只是因为……呃，睡眠不足（她看上去对这个理由也感到不解）才看上去那么不着调。”佐伊明白，她虽然话这么说，其实对于多莉丝这个人的品性也抱着很深的疑问。

　　“先别说他们了……”赫敏看向佐伊，“你和我们一起来吗，佐伊？”

　　“我想和你一起来。”佐伊也看着她，“怎么样？”赫敏的脸一瞬间变红了，但她还是努力保持冷静。“恐怕不行……我们之前还在说一些，你知道的，和那边有关的事情。而且我跟哈利说过之后会回去的。”

　　“是啊，你们不还有那么多时间么，只是分开坐个列车而已，干嘛还那么恋恋不舍的。”罗恩的话让佐伊翻了个白眼。“你已经知道了，对吗？”

　　“知道什么？”罗恩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赫敏推了推他，他才想起之前哈利跟他说过的那件事，怎么可能忘记，要知道他几乎有大半个假期都被这个消息惊得神情恍惚，差点都要让他家里人怀疑了。

　　“嗯、嗯……知、知道。”

　　佐伊叹气。“那你也该知道，打扰一对感情升温的情侣的相处时光是件多么惹人厌的事情，对吧。”

　　“可你不也一直和那个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女生走一道么？”罗恩执拗地说，还把手指在耳垂绕了绕，示意卢娜总是喜欢戴在耳朵上的胡萝卜挂坠，“那赫敏和我们走一道也没什么问题，别忘了是我们先约好的。”

　　佐伊噎了一下，赫敏左右为难。佐伊总觉得罗恩是在和他挑衅，但是当赫敏不停地对她使眼色之后，她不得不相信赫敏想要告诉她的：罗恩只是太过迟钝，而不是刻意针对她（至少在这件事情上）。

　　“行吧，我觉得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被这种莽夫冒犯的感觉也很憋屈，佐伊勉强微笑道（她的头疼得都快炸开了），“赫敏只有一个，而且我们都说服不了对方，也都不希望她为难，那为什么不各自退上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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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把胳膊收一下吗，韦斯莱？”佐伊烦躁地说，虽然趁着气势做了决定，但她现在只想要杀掉二十分钟前的自己。她现在确实知道睡眠不足会给人带来怎样的危害了，不只是变得更加急躁和冒进，当你做出愚蠢决定的时候，你那已经昏昏欲睡的头脑也就更没办法为你发出警告了，“顺带麻烦你把脚收收，波特。”

　　罗恩大声抱怨道：“我这已经是整个人都缩起来了，你还要我怎么做！”当他看到哈利又老实地往沙发里缩了缩之后，“别理她，哈利！等她吃到苦头之后就会自己走开了。”

　　“绝不。”佐伊的头越发晕晕沉沉的，但这不止是缺少睡眠所带来的，要是把七个人同时塞进列车的同一个包厢里，大夏天的就算开着窗，也总会时不时地感受到缺氧的难过和闭塞的热气。

　　“我快不行了，佐伊。”卢娜脸色发青，她满头大汗地试图站起身，却被佐伊拉住了，“你不能走，卢娜，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他们中间！”佐伊的状态比卢娜更糟糕，她本来就因为高强度的活动变得虚弱，却非要赌气硬待在这儿。

　　卢娜试着甩了甩，没甩开。“总要有个人出去、或者两个到三个，这样下去简直是折磨！”金妮痛苦地打量着周围，但她坐在最里面，想要出去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更别说她还得分出精力去看顾纳威——男孩抱着他手上的米布米宝（一种珍惜的魔法植物）一副快要吐出来的脸色。

　　从他们车厢外经过的学生全都好奇地打量着里面奇异的一幕，霍格沃兹的包厢总是很舒适，柔软的沙发、适宜的清新空气还有堆满好吃零食的列车餐车。但这份舒适总得有个极限，一般来说一个包厢也就只能坐五个人，人越少越舒服，但要是塞到七个人这么多，这份舒适就会完全转化成地狱。

　　大概现场除了罗恩和佐伊，其他人完全是被无辜卷入进来的。更别说为了这场“胜负”，和双方当事人有关系的人都被当成了“筹码”，正如佐伊阻止卢娜离开那样，哈利和金妮也走不掉，只要他们一露出想要离开的意向，罗恩就会抬起那张通红的脸瞪着他们。

　　“你们俩能不能别那么乱来！”赫敏郁闷极了，她知道罗恩是个十分情绪化的男孩，但她从来都不知道一直表现得很成熟冷静的佐伊也会做这种无理取闹的事情。她原本还只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每个包厢都坐上一段时间，然后便听到了佐伊的那句“那就坐一起吧。”

　　可她没想到的是，金妮和纳威也跟哈利在一块，而当时要重新去找包厢已经来不及了，就连卢娜之前坐的那个包厢，等她们一走，就有人重新占走了。而失去最初离开的时机之后，他们不得不被迫僵持下来，谁也走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佐伊把脑袋搭在赫敏的肩膀上一点一点，她已经快要晕倒了。“嘿，哥们儿，你们在干嘛呢？”天无绝人之路，包厢门被一下子打开，格兰芬多的迪安·托马斯和西莫·斐尼甘好笑地看着他们，“干嘛七个人挤一块？你们不要命啦！我这儿还有几个位置……”纳威几乎是以一个胖子不应该有的灵敏身手从包厢里蹿了出去，金妮松了口气。“走么，卢娜？”后者急忙跟着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