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糟糕的巧遇

　　“贬低？”费伦泽露出浅浅的笑容，“当然不。你的特别很吸引人，你可以直接叫我费伦泽。”

　　“佐伊·西格尔。”佐伊赶紧自我介绍。费伦泽对她的印象大概还不错，她总算可以放下一直忐忑不已的心情。

　　“下回别再来禁林了。这里居住着的，可不只是能对话的马人。”费伦泽劝告地说，“你也注意到这次的死者，我们接下来会按照区域进行排查，找出那个杀害了普罗拉的家伙，最后杀了它。”

　　“我也想要帮忙！”佐伊都没多想，就喊出声来。面对着费伦泽微微诧异的视线，她皱着眉，“我是说……我是说我也算是当事人之一了，你们顾及不到的场合我可以去探听，你们应该会想要一个帮手……”

　　“不，我们还没有无能到需要让马驹来承担风险的程度，凭现在马人们的数量和能力，完全足够。”费伦泽坚定地拒绝道，“这不是你该继续关注的事情，它会让你陷入险境，而这想必也不是那些关心你的人愿意见到的。”

　　“可我能够更有效率地获取情报！”佐伊不甘心地说，“我是个蛇佬腔，我可以询问禁林里的蛇群，它们说不定会找到更多的情报，要是你们就这么开始排查，遇上危险的可能性不是也相对增加了吗？”

　　对于在巫师社会里闻之色变的蛇佬腔，费伦泽一点儿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不如说它还带上了几分惊叹的神色：“蛇佬腔，这是大自然的馈赠，你很幸运，佐伊·西格尔。”

　　“所以说——”

　　可是费伦泽还是拒绝了：“这次的事故是对马人的宣战，这是属于我们的战争，与你无关。你也不用费尽心思，想要赎罪的话换种方式未尝不可，不用搭上这条性命。”它看着佐伊，“这是莉莎留给你的生命，你有义务继续背负它前进。”

　　费伦泽的话语让佐伊无法反驳，即使事实多少和它们认为的有些不同，但佐伊却什么都没办法解释：“回去吧。”费伦泽向后退去，在它的注视下，佐伊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等她听到马蹄的声响再回头看，树林里已经没有费伦泽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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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过正午，一部分外出的学生会选择从霍格莫德回来，这也就说明城堡里的学生变多了。佐伊先是用手帕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要是她挂着一长条血痕从人群之中走过，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她向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但是刚想要推开门，却从里面听到了讨人厌的老蛤蟆的说话声。乌姆里奇大概是在和庞弗雷夫人说话，后者正在跟她解释她身上突然出现的疼痛，佐伊从中听到了“诅咒”的字眼，她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掩上了门。

　　她知道这时候肯定不能去医务室了，便调头准备回休息室，只是一点破口而已，虽然时不时遭到压迫之后还是会流血，但随便处理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马人们的箭矢上并没有附毒，这对佐伊来说真是个最大的安慰。

　　她正向着拉文克劳的塔楼走去，转弯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走得很快，而且明显没有看路，佐伊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身形，手上不自觉地摸了一把袍子，抹得一手黏糊糊的。

　　身上沾着的碎屑似曾相识，还散发着一股甜蜜的气味，佐伊的鼻子不自觉地嗡动了几下，克制着尝一尝手上的甜奶油的欲望。她自我斗争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应该看看撞上来的那个人的状况。

　　然后她就撞上了猫一样舔着自己手指的多莉丝，那人完全不顾周围还有人在看，连鼻尖上沾着的一丁点都没有浪费。但因为走得太急，她手上端着的那个蛋糕完全报废了，一些沾在佐伊身上、一些沾在她自己身上，绝大部分则落在地上，奶油和蛋糕撒了一地。

　　佐伊摸不准是不是应该把多莉丝从她自己的个人世界里拽出来，她头痛极了，很想就这么悄悄离开，只是这计划还没实施，多莉丝就先注意到了她——她手上的蛋糕渣和奶油。

　　佐伊心中生出一股怪异的情绪，猛地起身后退，然后惊讶地看着多莉丝居然真的向她扑了过来，但多莉丝不像是冲着她本人来的，更像是眼中只剩下那点姑且还能食用的蛋糕渣。佐伊又一次躲开多莉丝的袭击之后，看着瘫倒在地上无赖打滚的多莉丝，眉毛简直要飞起来了。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人，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比自己年长，居然还是现任女学生会主席。

　　“多莉丝学姐、学姐……？”佐伊真想把这个丢人到极限、大喊大叫着撒泼的“顶头上司”丢在原地，因为她注意到周围已经有学生循着声音往这边靠近。但她又不能真的这么做，胸口上还在闪闪发光的小徽章告诉她，要是她真把多莉丝就这么扔在这儿，第二天全校都会知道学生会主席的“奇闻趣事”。

　　而那会让身为级长的佐伊跟赫敏也受到波及。“得罪了。”她先是用漂浮咒让多莉丝变得更加轻盈，便强硬地半拽着她想要逃走，如果不是用绳子绑着学生会主席落在学生们眼中更加有话题性的话，她绝对就这么做了。

　　“我的蛋糕！”多莉丝这时候还非得给她添乱，不停地挣扎着，悲痛的眼神不似作假，泪光盈满了她的眼眶。

　　佐伊一阵烦闷，她把地上的那堆蛋糕清理干净，最后直接近距离给了多莉丝一个昏迷咒，抓着瘫在她身上的学生会主席埋着头就往没人的废弃教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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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伊下的咒很轻，多莉丝很快便发出了即将苏醒的哼哼。这时候她已经顺利找到了合适的教室，假期里它们随处可见，不需要费多少心思就能找到一间。

　　当然，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令人尴尬的意外，例如之前她刚扛着多莉丝闯进一间教室，教室里的一对情侣像是有烟火在他们脚下炸开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同时飞快地把他们黏在一起的嘴唇分开，两个人刹那间便从连体婴儿毕业成了独立的两个人。

　　等到惊魂未定的两人看到不是教授或者费尔奇，而是另一对奇怪的组合——一个醒着的扛着一个昏迷的，身上还粘着奶油。佐伊抽搐着嘴角，道别只会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尴尬。她动了动嘴唇，自我暗示这就是道别，便逃也似地从那间教室冲了出去，好在没忘记带上多莉丝一起。

　　想起那件尴尬事，佐伊真想一巴掌扇在多莉丝脸上。她偏过头不去看醒过来的多莉丝迷糊地打量着周围。而是用魔杖开始清理身上的那些蛋糕渣。

　　“别！”多莉丝看到她费尽心思的成果在咒语的效果下消失不见，惨叫着又想要扑过来。但她已经来不及了，等她按着佐伊的肩膀，佐伊身上的脏东西已经全都消失了。

　　“我的多莉丝改良型蛋糕！”多莉丝抱着脑袋，原本她还能算得上是个漂亮姑娘，五官总给人一种俏皮的第一印象，感觉有些古灵精怪。但当她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或者拼命挤压两边的脸颊，再怎么吸引人的风情都会如烟般散去。

　　“那我先走了。”佐伊也很无奈，她一瞬间便打定主意，绝对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更多的关系，虽然她也承认那蛋糕闻起来确实很不错。

　　“别走！你！”多莉丝抓住了她，“你吃了吗？”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哀求，“告诉我这次的味道怎么样！”

　　等到佐伊回答她没吃过，多莉丝这么大一个人（八成已经成年了），居然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看上去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