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袭击（下）
“这里就是霍格沃兹的校长室。”乌姆里奇贪婪地扫视着办公室里的布置，最后将注意力放在摆着一摞厚实文件的办公桌和那张靠椅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惊讶的喊声从墙壁方向传来，挂着历代校长画像的墙上，肖像们几乎要探出身子，“你不可能拥有霍格沃兹校长的权限，不可能进入这间办公室。”
“闭嘴，你们这些吵闹的东西。想要我把你们拆了当柴火烧吗？”乌姆里奇得意地瞥了画像们一眼，“你们应该谴责的是那位识人不明的前任校长，正是他看重的白眼狼把我带了进来。”
画像们面面相觑，下一刻他们便得到了答案。“孩子，告诉我她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戴丽丝·德文特的语气十分严肃。
它们得到了回答，佐伊一挥魔杖，前一秒还栩栩如生的前任校长们就变回了一幅幅普通的画像，既不会说话、也不能走来走去了。
乌姆里奇感兴趣地望着福克斯栖息的架子，便走到邓布利多的办公桌前，凝视着那些堆积起来的文件。“足够魔法部的官员们忙上几天了，如果要彻查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的话。”她取了一份文件，随意地扫了扫，上面并没有能引起她兴趣的内容。
既然目前为止最大的难关已经被攻克，她只要把好消息告诉部长，让他安排人手进驻就可以了。乌姆里奇兴奋地想着，要知道自从邓布利多从魔法部手下逃脱之后，福吉心中的焦虑和害怕与日俱增，这个好消息肯定能够让低落的士气振奋起来。
“很好，西格尔小姐，等我们找到邓布利多的踪迹之后，签署的那些条件也会一一实现……”乌姆里奇正想要转过身来说些安抚的话，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却把她直接吹飞，沿途撞倒了好几个架子，最后尖叫着整个人贴在墙上。
但还不止是这样，乌姆里奇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要被这股力量从身体里挤出来，别说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她的两只蛤蟆眼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凸出，尖叫的声音因为重压不住地颤抖，脸涨得通红，那矮胖的身体简直要突破墙体的限制，直接穿进墙壁中。
直到乌姆里奇的意识变得恍惚起来，压力总算是消失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正浮在半空中，等乌姆里奇的意识再次聚合起来，她发现之前的感觉并不是错觉，而是现实。她正倒挂着飘在空中。
视野整个都上下颠倒了，乌姆里奇下意识地挣扎着。佐伊沉默着走过来，伸手摸进乌姆里奇的口袋里，把乌姆里奇的魔杖和那张可以让她头痛欲裂的羊皮纸全部收进怀里。
“我可以不把这样的行为当做是玩笑的一种吧，西格尔小姐。”乌姆里奇皮笑肉不笑地说。
“当成玩笑也可以，只是我突然发现交易里少了一个条件，就想要在这里把它加上去。”
“我猜那个条件跟我有关系？”乌姆里奇尝试着想要从这个情况中脱困，但失去了魔杖，除了像只胖虫子一样扭来扭去以外，看上去情况并没有什么改变。
“能够支配他人的前途和命运实在是让人兴奋不已呢，教授。”佐伊微笑着说，“我能够体会这种感觉，尤其是当你的仇人任你宰割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快乐得已经快要飞起来了。”佐伊战栗着举起魔杖，“你很喜欢在别人的皮肤上面刻字，对吗？”
魔杖顺着乌姆里奇的手背移动着，每一划都能带出一道深刻的划痕，但它们并没有愈合，而是从伤口里渗出鲜红的血，伴生着伤痛的是乌姆里奇撕心裂肺的叫喊。“放心吧，教授，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两个人的这段美好时光。您一向认为疼痛是让犯错的人重归正道的最好途径，想必自己也很喜欢被这么对待吧。”
她欣赏着乌姆里奇手上血迹斑斑的“我是一只丑陋的癞蛤蟆”。“很遗憾的是写得不太整齐，比起教授你自己的那支羽毛笔，我的字写得太难看了。”
“你……你以为自己能够逃脱惩罚吗？”乌姆里奇的声音打着颤，“怪物终于敢在人类面前露出真面目了？要是我出了事，你就一辈子、一辈子烂在阿兹卡班吧！”
“是啊，你说得没错。怪物不想再当个乖孩子了，为什么你们要把她的锁链解开呢？”佐伊放下乌姆里奇已经破烂不堪的那只手，在她的拼命抗拒下又拉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
“作为我们的新校长，这只手就写霍格沃兹的校训如何？”乌姆里奇的抗拒只能让女孩的情绪变得更加高涨，书写时唯一的困扰大概是把句子全部写完稍微有点困难，字体的大小和整齐很不容易控制。
血的味道熏得佐伊阵阵恶心，乌姆里奇的血流下来淌在佐伊的指缝间，带来无比矛盾混乱的感觉，一方面她想要拼尽全力地报复乌姆里奇，另一方面她又想要甩开乌姆里奇的手，冲进盥洗室里清洗血迹。
很害怕、但又无法停止，思维深处仿佛出现了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害怕，那声音反复重复着：乌姆里奇不止伤害了我，她还肆意伤害我重视的人们。得知邓布利多被迫离开的失落和看到赫敏手上伤痕的愤怒一闪而过。
让乌姆里奇承受怒火的时候到了！资源来源网络，公众号YuriAcgn整理
“教授，你尝试过脑袋像是要爆炸一样的痛苦吗？”乌姆里奇的目光一直盯着佐伊手上那根缓缓向着她的额头抬起的魔杖。“不要再试图加重身上的罪行了，西格尔。”乌姆里奇不用想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如果你现在把我放下来，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报复你，我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忘记，只要你能冷静一点。”
“我觉得自己很冷静，冷静得想要杀了你。”佐伊的语气甚至能称得上是温柔了，“如果你只是折磨我一个人，我也不是不能再多忍耐一段时间。可你没有，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吗？”
“在这里，我们可以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没有人会找到我们。你的调查行动组跟班们也不可能突破三楼的阻拦跑进来救你，你孤立无援。”
乌姆里奇已经晕乎乎的了，她的语气比起之前虚弱许多：“你觉得假如我死在霍格沃兹，魔法部的人会善罢甘休吗？部长会彻查这件事，你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我之前说过的吧，其实我并不介意去死，虽然有人告诉我不要为你这样的人毁掉自己的未来，我只是受够了而已。”佐伊握紧拳头，怒火岩浆般流淌着，“我受够了每天必须要被你控制行程、受够了那些该死的信、受够了你的飞扬跋扈、受够了自己的生命安危被握在你的心情好坏上。没有人能忍受得不到自由的煎熬，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一定要忍受这些毫无道理的对待而不展开报复？”
“但是最无法忍受的，是我发现的某种未来的可能性。我在意的人可能会遭受到更大的恶意，这一点我绝对无法忍受。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会赔上自己的一切，毕竟我这是在犯罪。但我要让你尝尝我所遭遇到的痛苦，再杀了你！”佐伊大吼，“钻心——”
“到——此——为——止——！”咚的一声，戛然而止的钻心咒堵在佐伊的嗓子里，直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女孩在原地站了一两秒，突然瘫软倒地。
失去控制的倒挂金钟咒也失了效，乌姆里奇脸朝下直直地摔在地上，一下子摔懵了。
“你、你是……”乌姆里奇望着面前将佐伊打晕的高挑女孩，“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就开始提问题了么，乌姆里奇教授？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让你免于被不可饶恕咒折磨、最后还可能会被杀掉的最糟糕下场哦。”女孩不满地说，她把倒在地上的佐伊扶起来放在椅子上，向着乌姆里奇走过来。
“我只是很感慨，你们又一次帮助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能拉我一把吗，波汉小姐？”乌姆里奇憎恶地瞪着昏迷的佐伊，她已经放松下来，“我的手受了伤一个人不太方便。等我把部长他们叫过来，我会让这个大胆的小姑娘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很高兴你还能记得我，教授。”多莉丝笑眯眯地抽出魔杖，“昏昏倒地。”魔杖里射出的光打在乌姆里奇身上，她抽搐了几下便晕了过去，“但谁跟你说我们是一伙的了？”
“我讨厌体力活。”小声嘀咕着，多莉丝把佐伊扛起来，又让乌姆里奇悬在空中，便迅速离开了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