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袭
谢莉一惊，却搞不明白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是从哪里得知她藏在心中的事。“你胡说什么！”心中猛地升起被窥视的强烈不安全感，谢莉一把揪起佐伊的领子。
“怎么，想揍我？”佐伊轻笑着，也不管谢莉抬起来的手，“如果我写信告诉你们校长之前她办公室里失窃的珠宝是被你偷走的，你觉得她会怎么做？你真是走运，菲尔德小姐，警察还没找到你的头上。不过我始终认为好运气通常也是不能持久的。”
“还没能找到机会销赃？那更好了……你可真会找地方藏东西，很符合你不懂得从长远去思考的性格不是吗？只是你妈妈肯定会很受伤，等警察冲进你家人赃并获的时候，当她得知你并不是在家里所表现出的乖孩子的真实面貌的时候。你的小弟弟会怎么看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他还会以你为荣、用蜡笔画下你的画像后贴在自己房间的墙上吗？”
谢莉的脸色发白，哆嗦着松开了手，看着佐伊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恶魔。或许是注意到谢莉在对峙中落了下风，她的同伴们一齐围上来。除了佐伊和谢莉之外，并没有人听到她们刚才的对话。
考伯克虽然之前表现出的态度十分轻浮，现在却表现出一副尽责男友的态度安抚着谢莉，赫敏则站到佐伊身边来。“你刚才跟她说什么了？”她奇怪地问。
“摄神取念。麻瓜不懂怎么隐藏自己的心思，只需要开个好头他们就会源源不断地为我提供情报，所以就稍微吓唬一下。”佐伊说。
“我觉得这么做很不妥当，佐伊。”赫敏皱着眉，“你不该用魔法的手段去对付他们，既然我们是巫师，就更应该主动遵守这方面的规则。”
“但我觉得凭我们两个也打不过六个人，即使有凳子做武器。”佐伊用手肘推了推赫敏，当谢莉冲上来的时候赫敏差点就把面前的折凳给举起来了。
“他们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赫敏白了她一眼。
“你这个家伙到底对谢莉做了什么！”考伯克愤怒地吼道，却没敢像谢莉一样冲上来，而是戒备地看着两人。
“只是帮她梳理了一下心事。”佐伊淡淡地说，“如果不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是不会奏效的。”
“我听你瞎扯淡——”考伯克气急败坏地喊道。
“现在又想要装好好先生了，米勒先生？”佐伊挣脱了赫敏的拉扯，挑衅地说，“当时你和别的女孩同床共枕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女朋友的事，在三个女生周围转来转去，不觉得精力过于旺盛了吗？”
“你！”考伯克涨红着的脸色下隐隐带着恐惧，他拉着谢莉不停地向后退，“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够了！”还没等佐伊开口，赫敏怒吼道，吓了所有人一跳。女孩狮子般冲到两拨人中间，“对不起，下次我会带着她登门道歉的。但是谢莉你听着，我不想赴你的约并不是因为怕了你，我只是不想继续和你扯上关系。我很喜欢你妈妈，所有我的退让都只是不想让我们两家的情谊变僵！最后我想说的是恭喜你家添了个弟弟，现在快点给我走，我不想让心情变得更糟！”她猛地一推，差点把谢莉带倒在地。
她刚训斥完谢莉，又冲过来指着佐伊的鼻尖，咬牙切齿地压抑着声音：“我真是谢谢你为我出头，佐伊！但你真的明白魔法不该用在这种事情上吗？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暴露的东西，难道你也要像对谢莉那样来窥视我的心？”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佐伊赶紧说，“我只是气不过那个女生阴阳怪气地这么说你，她在贬低你！我以为这么做你会开心，我没想用其他的手段，我只是吓唬她一下……”
赫敏放下手，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是因为在乎我，我也知道你不会是像食死徒那样会为了私欲就去攻击麻瓜的人。但是这样很糟，佐伊，非常糟糕。你只作为巫师生活过，那些对你们来说理所当然的行为在麻瓜世界中是行不通的。保持和平共处的原则是彼此尊重，我们不能仗着有魔法的力量为所欲为，哪怕从情感上来说站得住脚，我们也不能主动这么做。”
“你跟我保证过像个麻瓜一样度过整个暑假，只要你还住在我家里，别忘记它，即使魔法真的很便利。”赫敏握住佐伊的手，“我很开心你愿意为我生气，但你也要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哪怕可能会受点委屈，但难道你认为现在的我会被那些话打倒？”
“……好吧，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我不会再在麻瓜社会里用魔法了。”佐伊轻声说。
这么一折腾，没吃完的冰淇淋融化在杯子里，两人也都没有了继续吃下去的兴致。正打算往地铁站走，佐伊却脸色大变，拉住了赫敏的胳膊。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赫敏刚想问，却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手链开始发热，手链上的小石头里的蓝色符文开始发光，石头也颤抖起来，“出事了！”
“轰！”话音刚落，街对面突然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浓烟从火焰燃起的地方冲向天空，还能隐约看到里头汽车的残骸，至于乘坐在车子里的人的生死，更是不可能得知。险些被卷入的车辆试图避开这突如其来的“车祸现场”，却来不及调转方向，很快道路因为车辆的连环碰撞变得拥挤堵塞。已经有惊慌失措的路人拨打了消防队和警察的电话。
“天哪！”赫敏惊呼。“这不是意外。”佐伊舔舔嘴唇，警惕地说，“是食死徒。”
还没等制造事故的犯人露头，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道的黑色阴影，它们盘旋在半空中，像是连太阳也可以遮挡住，刚才还炎热的气温突然异常地变得寒冷，十几秒前还万分晴朗的天空突然罩上了一层雾，视野被阻碍更是加剧了周围行人的不安和混乱，跑动的脚步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摄魂怪！”赫敏脸色一变，从兜里抽出魔杖，“必须制止它们，否则会出现更多的死亡。”
“真巧，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佐伊耸耸肩，即使“特殊情况”比预料之中来得快得多，但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她们穿过人行道，一路向前跑。浓雾逼得人的视野被无限削弱，朦胧之间能看到车辆的信号灯闪烁着的光，除此之外一片死寂，安静得像是穿行在坟场。
“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亚力克！亚力克！”喊叫声穿透浓雾传了过来，这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
“是考伯克·米勒！”赫敏举起魔杖，“旋风吹来！”
无形之风把扩散的浓雾卷起，短暂地破开了前方的视野，她们看到前面的人行道上倒着几个人，他们已经晕了过去。谢莉无神地跪在地上，像是已经失去了神智，一个披着破旧袍子的摄魂怪就站在她旁边，正缓缓地伸出那双满是结痂的死白的手，捧住了不停颤抖的谢莉的脸，笼罩在袍子里的头部朝她靠近。
考伯克完全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已经遇到了空前的危机，也不知道有摄魂怪正在缓缓靠近他。他扑向其中一个同伴，不停地摇晃着他。那个男孩的脸已经毫无血色，睁着空虚的双眼，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体内的灵魂已经从那具皮囊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