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如其来的嫉妒

　　“也就是说即使掌握了名字，也不是万全之策。”赫敏皱着眉，“听你这么一说，如果你们之间其实是在角力，那失败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风险当然是有的，但这却是除了守护神咒以外唯一能够对摄魂怪造成毁灭性影响的方法了，即使是守护神，也只能驱赶和阻拦摄魂怪。”她凑到赫敏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赫敏脸上的诧异迅速升级成了震惊。

　　“你是说这么做就可以毁掉摄魂怪？”赫敏沉思着，“但工作量太大了。”

　　“大部分已经收集完毕了，剩下来的工作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也能很快处理好。我那位祖先保存了他毕生研究的一切，也算是为现在的情况做了点实事。”佐伊说，“我不知道这么做算不算是‘杀死’它们，不过我很愿意这么做。这样的生存方式是异常的，即使我不能对那些野生的摄魂怪做什么，但这些却不一样。”

　　“我不信任魔法部，原因你也知道。但即使是邓布利多，我也不想让他插手这件事。”

　　总算是到了家门口，赫敏刚把钥匙插 进锁孔，耳边便响起一阵啪塔啪塔的声响。阴影从半空中落下，佐伊惊喜地抬起手臂，迎接这位突然的客人。

　　“罗伊德！”猫头鹰扑腾着翅膀停在她手上，疲惫地叫了一声，又责备地啄了一下佐伊的手背，“已经等我很久了吗，抱歉。”罗伊德的羽毛暖烘烘的，也不知道在室外待了多久，它原本也不应该在白天的时候活动。

　　“让它进来休息会儿吧。”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赫敏说，“为什么它不把信先放在门缝下面呢？”

　　“肯定是邓布利多希望它能够把信直接送到我的手上。”佐伊手里捏着从罗伊德那儿取到的信件，寄信人正是邓布利多。她有些心不在焉，很想赶紧进客厅拆开信件，脚步也就变得着急起来，直到罗伊德生气地拿喙啄她，因为佐伊差点就带着它直接撞在门框上了。

　　帮罗伊德准备好休息的软垫和饮水后，赫敏又仔细地帮佐伊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罪魁祸首则在另一边的垫子上慢慢喝水，一旦佐伊想要伸手抚它的羽毛，就歪过脑袋背对着她。

　　“这几天你多注意手上的伤口，不要让伤口碰着水。”赫敏认真地说。

　　“其实就只是一点小口子……不，其实很痛，特别痛，我觉得我的手就要烂掉了。”看到赫敏唰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佐伊把完好的那只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等后者一头雾水地又重新坐下，她又大声地开始嚷嚷伤口痛，同时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对她爱理不理的罗伊德。

　　坐垫上的一大团灰色抖了抖，脑袋一动，稍稍向佐伊她们的方向挪了挪，佐伊喊得更大声了。“太卑鄙了。”赫敏无声地用嘴型朝佐伊说了一句，但脸上却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罗伊德低低地鸣叫了一声又飞到佐伊的手臂上，歪着脑袋盯着包着纱布的手掌，又盯着佐伊的脸看个不停。“谢谢你担心我，罗伊德，我没事的。”这次猫头鹰没有拒绝她的手，“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心不在焉，能重新给我新的机会吗？”

　　罗伊德审视的看了她半天，最后主动蹭了蹭佐伊的手心。它又喝了几口水，等到外面的太阳变得不那么炙热后，佐伊帮它打开了窗户的锁，望着它渐渐远去。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倒也说不上不行，但你不觉得是在利用罗伊德对你的重视吗？”赫敏收拾好东西，神色古怪地问。

　　“这种做法确实挺卑鄙，我会反省的。虽然我现在真的很开心，这果然很奇怪吧。”佐伊把缠着厚厚纱布的那只手举起来给赫敏看，“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我整个手掌都被切掉了。赫敏，我只是出了一点点血而已，放着不管也只是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能恢复。”

　　“我只是没多少经验。”赫敏镇定地说，但她却移开了视线，“邓布利多教授的信上写了什么？”佐伊见她这样，也没有继续调侃下去。

　　用一只手拆信确实很不方便，佐伊费了一番功夫把羊皮纸抓在手上，认真仔细地把内容看了一遍，惊喜地喊出声：“邓布利多说他今天晚上过来！”

　　“邓布利多教授，今天晚上？”赫敏带着几分不信、带着几分困惑，“可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一两个月呢，难道他要亲自来送O.W.Ls考试的成绩吗？”赫敏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她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起来。

　　“要是我全科不及格怎么办！”她甚至恐慌地脱口而出，然后开始在客厅里焦虑地走来走去。

　　佐伊努力让自己不要因为这句话笑出声，免得让赫敏下不来台，这大概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赫敏·格兰杰，O.W.Ls考试全科不及格（哈！），要知道就算赫敏的成绩单上写着十一个O（优秀）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好说歹说终于把赫敏暂时安抚了下来，她告诉赫敏邓布利多只是在信上说有些事情要处理，而且在一些事情上或许需要自己的帮助（这再让人开心不过了）。“他肯定不可能绕过其他学生提前给我们送成绩单，离七月份还有好几周呢。”佐伊说。赫敏只是关心则乱，她不可能不记得送成绩单的猫头鹰要七月份才会到。

　　即使佐伊压根不在乎赫敏是不是露了丑（私底下某些不能曝光的小心思里，她甚至希望赫敏能多在自己面前丢人），冷静下来的赫敏却不这么认为，即使她们都坐在一张沙发上，赫敏也非得离她远远的，佐伊挪她也挪，虽然觉得可爱，但为了赫敏不会从客厅逃开，佐伊还是放弃了继续下去的念头。

　　电视上播放着还算有趣的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是一个私家侦探，接触的都是一些警察不愿意介入的小案子。佐伊虽然也盯着电视看，余光却一直关注着赫敏。

　　之前看电影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不同于会下意识去怀疑和旁观故事发展、不容易产生共情的自己，赫敏很容易被故事里的情绪感染、陷入其中，入迷之后还会忽略周围的环境，只顾盯着屏幕看。等她确认赫敏已经沉浸在电视剧情节中之后，屏着呼吸试探着往赫敏那边移动。

　　就连沙发摩擦着衣料的动静也没能让赫敏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又或者是因为先前满满的尴尬随着电视剧的音乐一同流逝了？就算后来被圈进怀里，赫敏也只是无意识地扭了扭，但还是盯着电视屏幕看。

　　虽然她不再逃开这一点让佐伊很开心，但又察觉到赫敏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电视剧上，就连自己对她动手动脚也没有反应。佐伊不甘心地咂嘴，输给电视剧的感觉十分微妙，但能够肯定的是她很不开心。

　　过去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熊熊燃烧的嫉妒心突然就从心底涌现出来，当时还能说嫉妒赫敏跟哈利之间的情谊（因为她认真准备哈利的生日礼物），但这次实在是莫名其妙。

　　在这里就应该展现自己成熟的一面，还有一年不到就要成年，佐伊告诉自己再怎么说嫉妒一个电视节目也太荒谬了，她不应该打扰赫敏的兴致，最好自己也能和她一起好好地打发打发时间，再一起去厨房准备晚饭。

　　于是自诩已经是个准成年人的佐伊双手环住女孩的腰，头凑到赫敏的肩膀这儿来，蜻蜓点水一般亲吻她的侧脸和耳垂、又顺着向下吻赫敏的脖颈。这下就连赫敏都不得不收回自己投入的情绪，刚一转头，鼻尖就擦到了佐伊的发丝，痒痒地打了个喷嚏。

　　“别闹，我都没办法好好看电视了。”赫敏笑着敲了敲佐伊的脑袋，示意她停下那些细碎的动作，但没舍得用力。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说清楚了，她转过脑袋继续看电视，电视画面才过了三个镜头，身后的那人却突然加大了力道，一个翻身把她推在沙发上。

　　“佐……”没有给赫敏抱怨的机会，上方的阴影前倾着覆盖住身下女孩的身体，微卷的金发如同戏剧落幕时的幕布，掩盖了重合的两人的面庞。虽然不知道佐伊为什么突然要很强硬地吻她，但赫敏还是迅速沉浸在亲密中，细碎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许久，半撑在赫敏身上的佐伊才抬起身，脸红通通的，赫敏的状况也没比她好多少，不如说还要更狼狈一点，她惊讶地看着佐伊。

　　“咳，我难道还没有电视剧好看吗？”佐伊磕磕巴巴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