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来访的邓布利多（上）
敲门声刚一响起，前一秒还盯着墙上的钟一直看的佐伊唰地站起身，但又随即露出苦闷的表情，用力地揉了揉还有点酸涩的腰，放弃了大步跑到玄关去开门的念头。
虽然知道这时候还来拜访的人只会是邓布利多，佐伊还是透过猫眼瞧了瞧。一打开门，她就对着站在门口、身材高瘦的老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晚上好，邓布利多，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老人笑容柔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旅行斗篷，戴着一顶同色的尖帽子，整个人就像是要跟夜色融为一体般，只是在衣服的衬托下，直达腰际的银白色须发却显得更加显眼。他这身打扮在麻瓜世界里不太行得通，肯定会被别人用奇怪的视线打量，此时夜幕却成为了最好的掩护色。窗外一片漆黑，不知何时起，街道两边的灯一盏盏全都熄灭了。
“抱歉，佐伊，我迟到了。”邓布利多走进屋内，抖了抖袖口，“比说好的时间晚了快半个小时，让你久等了。”佐伊正打算带他到客厅里去，却看到了之前“藏”在邓布利多身后的男孩，他察觉到佐伊的视线，略微尴尬地向她笑了笑。
“晚上好，西格尔。”哈利抬手挥了挥，他看上去依然不怎么习惯面对佐伊，即使上个学期他们一度成为了同一个小组的伙伴。
“晚上好，哈利。”佐伊微笑着回答。她眼见哈利露出异常惊诧的神情，嘴角浮现一抹笑容，“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救世之星先生。”
“嘿！别这么叫我！”哈利涨红着脸抓了抓脑袋，十分不自在地喊道，“《预言家日报》根本不明白真相，他们只是为了博眼球乱写一通，我可不想回学校以后被人指指点点，好不容易都习惯他们把我放在一边了。”
“但八九不离十，对吗？”看到哈利郁闷地苦笑，佐伊倒是很开心，不过这次只是基于旁观的戏谑而不是想要看他出糗，“你在神秘事务司里勇敢地战斗过。我看报纸上都写了，预言指出只有你才能让我们摆脱神秘人，既然摆脱不了出名的事实，为什么不再更从容些呢？”
哈利渐渐放松了一些，居然当着佐伊的面抱怨起来：“这种名声就像是被摆在橱窗后面的洋娃娃，每个人走过路过都要评价一番，我要真想出名，早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有无数机会。说实话，我讨厌那些人的视线，从很早以前就是这样，哪怕现在我的名头像是提高了一个等级。”
“我想我还是能懂一点你现在的心情。”佐伊好心情地说，“有些人不探听别人的隐私就没办法活下去了。”
邓布利多愉快地注视着两人的对话，站在一边只是摸了摸胡子。
“邓布利多也有事情要找你么？”佐伊问。“你怎么知道？”哈利奇怪地看着她。
“因为他也有事情找我。而且你总不可能一个人跑到赫敏家来，还恰好和邓布利多撞上，只可能是他带着你幻影移形过来的。”佐伊耸了耸肩，“我又不是笨蛋。”
“嗯，是啊。邓布利多教授几周前来信告诉我他会在今天傍晚来我姨父家找我，但是我那边稍微浪费了一点时间。”哈利含糊地说，要告诉女孩是因为自己以为邓布利多可能不会来找他才会拖慢了行程，总归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你姨父家……他们为难你了？”佐伊说，“我听赫敏说过，她说你的姨父姨母可能是这世界上最不解风情的人，她不喜欢他们。”得知佐伊居然在某种程度上对他有所关注（即使过去的关注完全基于负面意义）哈利又吃了一惊。
“弗农姨父就算是把家里的桌布吃了都不会乐意家里出现巫师。”哈利一想起邓布利多出现的时候那家人恐惧的眼神就觉得很好笑，“他们不敢为难我，就算他们一定要找我的麻烦，我只需要躲到小天狼星那边去就可以了。”
“哈利，我需要提醒你的是，跟小天狼星一起住或许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但你每年至少要在那个家住上两周，直到你成年为止，以保证保护咒不失效。”邓布利多开口道，哈利点了点头。
佐伊这才想起三人已经在玄关站了好一阵子，赶紧带着两个人进客厅。
“赫敏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她？”哈利好奇地问，手上端着热茶，他不自觉地打量着周围，也就没注意到佐伊听到这句话之后变得微妙的表情。
“她还在楼上。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我想让她多休息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想着邓布利多今天晚上会来，佐伊肯定会选择跟赫敏相拥而眠，而不是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走来走去。
“我也听说了中午发生的事情。你们两个很勇敢、做得很好，但是要记得不能逞强。”邓布利多露出赞扬的眼神，佐伊也不奇怪他会得知这个消息的事，毕竟他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到耳中才更加奇怪。
“你们在说什么？”哈利一头雾水，佐伊遵照跟斯克林杰的约定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提了一下摄魂怪发动袭击的事情，哈利皱着眉听完，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也能让格兰杰小姐下来一趟，有件事我也需要跟她说明。”邓布利多说。佐伊点点头，准备上楼去叫赫敏，还没走两步就被叫住。
“你的腰怎么了？”佐伊眨眨眼，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邓布利多是在说什么，但等那神游天外的思维回到大脑之中，她立刻条件反射地按住了自己的腰。
“没什么！”佐伊努力抑制住语气中的颤抖，“我之前路过客厅的时候撞到了桌沿，稍微有点疼痛。”她注意到邓布利多抽出魔杖，像是打算帮她一个小忙，赶紧摆了摆手，“没关系的，邓布利多。不用麻烦你了。”说完逃难似的一口气冲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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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温和地跟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女孩打招呼，女孩赶紧停下打了一半的呵欠，也笑着打招呼。“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她又往前走了走，看到了沙发另一边的哈利，露出惊喜的神情：“哎呀，哈利！你怎么会在我家？”她跑过来给了哈利一个拥抱。
“我跟邓布利多教授一起来的。”哈利开心地说。佐伊翻了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顺势往哈利跟赫敏之间一坐，动作特别自然，就像是她就应该坐在这儿似的。
赫敏眨眨眼，眼中满是笑意，接着紧紧地握住了佐伊的手。哈利尴尬地咳了一声，眼睛飘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又把屁股往角落挪了挪，离两人远远的。
“教授，我听说您也找我有事情。”赫敏探头问道。
“是的，是关于接下来的假期里你们两人的去留问题……”邓布利多习惯性地伸出右手，佐伊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邓布利多，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赫敏也惊奇地看向同样的地方，只有之前已经见识过的哈利神情不变。
那只右手变得像是焦尸，整个手掌连着一部分手臂都变得焦黑、干枯，完全不像是人类的手应该有的姿态，反倒像一根接错手臂的枯树枝。
佐伊跑到邓布利多跟前，小心地碰了碰那只手，手感粗糙。“这是十分恶毒的黑魔法才能造成的伤势……我们没有见面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佐伊咽下了最让她感到不甘心的那句话，即使她可以看得出造成伤势的原因，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魔咒治好它，或是配置出能够治愈伤势的药剂。
“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佐伊。但现在还不到说出它的时候。”邓布利多抖了抖袖子，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佐伊很清楚只要是他不愿意说出口的，不管怎么逼迫都行不通。
如果她能再任性一点，肯定会让邓布利多感到困扰，但任性有时候却又能化为主动，并不全是坏事。“……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沉默了很久，佐伊轻声问，她终究还是没办法那样做，即使她只是想要关心邓布利多。
“等回去以后我可能要更多地麻烦西弗勒斯，你帮他的忙也就是帮我的。”邓布利多说，“但是谢谢你的关心，佐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