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繁忙的课程（中）
过去几年，格兰芬多的魔药课几乎都是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上，这次刚走进地下教室，赫敏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佐伊一愣，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提高班的选择方向是根据自身对未来职业的偏好加上去年O.W.Ls的考试成绩，并为了达到某些职业的特殊要求（通常需要相关科目的N.E.W.Ts证书），所以每个人的选择各有不同。魔药课直到这学期之前一直由严厉刻薄的斯内普负责，他并不是个善于引导学生潜力的教授，无形之中便刷掉了许多人，比起过去几年，今年的魔药课教室异常的空旷，一眼看去只有十多个学生，加上可能还没到的，也不会超过二十个。
她当然还看到了德拉科，只是男孩刚和她对上视线，就飞快地移开，装作没看到地和周围几个斯莱特林学生说起话来。佐伊咬了咬牙，没有纠缠他的态度。
“佐伊！”赫敏见她过来，立马给她腾了个位置，她一个人坐在最前面那排，两个男孩没有和她同行，“快来坐，我还以为自己要继续一个人发呆。”
“和你一起坐在这间教室里的感觉真新奇。”佐伊把课本、天平和基础装备摆在长桌上，教室里雾蒙蒙的，大量蒸汽从课桌前那几只坩埚里冒出来，只是轻轻吸一下鼻子，各种混杂起来的奇怪气味就能涌进鼻腔。
“看来我们的新教授想要尝试一些新的教学方式。”佐伊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的坩埚看，里面盛着的液体看上去就像清水，“你说他会让我们现场熬吐真剂吗？”
“不太像，课本里也没提。我觉得斯拉格霍恩教授可能是想让我们分辨它们的区别，所以才会把复方汤剂和迷情剂也给弄过来。”赫敏来了有一会儿，她之前就一直在观察另外的几只坩埚，“毕竟要成功地熬制这些药剂，都需要丰富的经验、复杂的步骤和许多珍稀药材。”
“这三种药剂斯内普教授都让我尝试过，除了吐真剂效果出了点问题……应该是我熟成药材的时候让它们受了潮。”佐伊发现赫敏正用羡慕的眼神盯着她。
“如果要让我自己来，我也许只能做到复方汤剂，而且药材也是个大问题。”她掰指头细数复方汤剂需要用上的材料，“不说草蛉虫、蚂蟥、流液草和两耳草——毕竟都能在学生的药材储藏柜里拿到手，剩下的还有研磨成粉状的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的蛇皮，这两种材料很不好弄。”
“蛇皮和兽角粉末都可以在商店买，就是价格有点贵。”佐伊说，“很多时候材料并不是药剂最大的困难，缺少的是能够将它们混合起来的熟练技术，大多数高级药剂熬制的步骤都很困难，需要付出大量心血，这也是为什么它们稀少又昂贵……就拿狼毒药剂举例，它虽然能够有效压制狼人的兽性，但成本很高，所以不能用作普遍医治的药剂。”
“我想要尝试简化狼毒药剂的熬制步骤，让它变得更‘亲民’一些。毕竟狼毒药剂原本就是一种新发明的药剂，有很多能够改良的空间，压缩它的成本理论和实际上都是可行的。”佐伊说，她的想法来自于近来越发频繁的狼人袭击事例，自从伏地魔将芬里尔·格雷伯克及其他狼人收入麾下，这些疯狂的家伙便开始袭击那些不愿服从的巫师家庭，将他们的孩子咬伤（有时为了威慑也会杀掉他们），多莉丝的来信中不止一次抱怨圣芒戈的无力，治疗师们可以治愈很多东西，但是他们也没办法让这些不得不背负着狼人身份活下去的孩子恢复原状。
“目前的思路是提高乌头的使用效率——你知道，它毕竟是狼毒药剂的主药。强化药效的同时减少一些冗杂的步骤，或是对药材的效果进行尝试，用那些处理起来更方便的材料去替换麻烦的。”佐伊皱着眉，“我需要去找斯内普教授商量一下。”
正说着话，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斯拉格霍恩的脑袋还没有露出来，学生们就已经能看到他那圆滚滚的大肚子了。赫敏回过神，发现哈利和罗恩居然跑到另一张桌子那边坐下，正在跟厄尼说话。
她当然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斯拉格霍恩走上讲台，面前也搁着一只小坩埚，里面翻涌着金子般的液体。他笑眯眯地扫了一遍教室，当他的目光对上那几个他曾邀请去包厢共进午餐的学生时，态度变得热情多了。
“看到你们这些充满着求知欲的眼睛，就像是我又回到了很早以前，那时候我也站在这里，另一些人坐在你们现在坐的位置上。”斯拉格霍恩用手摸了摸胡须，“那么各位，请先拿出你们的《高级魔药制作》来……”
“他们怎么了？”佐伊看到哈利和罗恩举起手，斯拉格霍恩走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后，大步走到一个锁起来的储藏柜前，从里面取出不少东西交给两个男孩。
“他俩没买魔药课教材。”赫敏倒是清楚两人会这样的原因，“因为斯内普教授只接受魔药课成绩达到‘优秀’的学生。”
斯拉格霍恩回到讲台前继续讲课：“现在，我希望你们经过仔细的观察后告诉我，这几个坩埚里都是些什么药剂。不用担心，这只是一次课堂小测试，它们都很有名，而且有着明显的特征，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这些药剂你们都有可能学会制作，等你们上完提高班、积攒了足够多的经验之后，它们都不是什么困难。但是呢，先开开眼界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指着那只盛着吐真剂的坩埚，赫敏的手就像是脱弦的箭一样嗖地高高举起，佐伊想了想，也举起手，她不像赫敏那样迫切地想要回答问题，小一点的时候还有点不服输的冲劲，再大一些反而对当众表达不那么感兴趣了。但既然赫敏举手了，她也就莫名地重燃起竞争心来。
斯拉格霍恩朝佐伊微笑，但先将机会给了赫敏。“这是吐真剂，教授。无色、无味、便于隐藏，可以强迫让喝下它的人吐露实话。”赫敏自信地说。
“很好！”斯拉格霍恩高兴地点头，又指向那泥浆般粘稠的坩埚，这次他选了佐伊。
“这是复方汤剂，配合目标身体上的一点东西：头发或是指甲一类的就可以变成目标的模样，通常效果会持续一个小时。”
“没错，最近魔法部发的小册子上也介绍了这种药剂，用来减少可能被替身的可能性。”斯拉格霍恩满意地说，但当第三次赫敏依然高高举起手，他也对她有了兴趣，惊奇之余好奇地点了她，当赫敏再次完美地为他解读出迷情剂的特征后，他露出亲切的微笑，“亲爱的，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恭喜你，赫敏。”等赫敏坐下，佐伊带着笑意地小声说，“恭喜成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新收藏。”赫敏茫然地看着她。
“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在我办公室聊聊，格兰杰小姐。”斯拉格霍恩的笑容又增添不少，“现在，请打开《高级魔药制作》的第十页，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我要你们用来熬制一份活地狱汤剂，哪怕不是成品，因为它十分复杂，你们又是第一次制作。”
“我会选出一个做得最好的学生，给那个人一份小奖励。”他指了指自己跟前的坩埚，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例如，一小瓶福灵剂。”
赫敏惊呼出声：“幸运药水！”斯拉格霍恩看上去更满意了，他挺着那几乎将马甲的扣子崩掉的圆肚子。“没错！正如格兰杰小姐所说，福灵剂会给使用者带来好运，根据服用的剂量，好运在你身上能够停留更长的时间，但摄入效果不能超过一天。西格尔小姐，请告诉我控制剂量的原因。”
“福灵剂有着很强烈的毒性，过度服用会带来可怕的后果，而且会导致服用者陷入眩晕、鲁莽、狂妄自大等情况。它提供的是一种直觉，能解决的也只是能够提供解决方案的事情，让你少走弯路，而非异想天开。”
“是的，福灵剂的制作过程复杂，而且很容易出岔子。不过，完美的福灵剂能够让人的心情舒畅，你会发现自己在药效时间里做事顺顺利利，好运连连。”斯拉格霍恩注意到全班的期待都被抬了起来，愉快地笑了。
“这次活地狱汤剂熬制得最好的学生，就能够获得这份长达十二个小时的幸运。现在，让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