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课题
“你又不吃了？”卢娜的眼神就像是看到弗立维教授变成了身姿挺拔的长腿帅哥，由于过度震惊，杯子里的饮料都没能喂到嘴里，而是滴在袍子上。
“没胃口。”如果佐伊说这话时的对象不是桌子上的苹果蜂蜜馅饼的话，倒也有几分可信度。
“我早上没课。”卢娜干巴巴地说。
“我早上也没课，怎么了？”佐伊不解地看着她。
“当然是带你去医务……”卢娜恍惚了一下，改口道，“两年前的圣诞舞会上你说想约哈利去圣诞舞会，在舞会上发生了什么？”
佐伊无奈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我没有服用复方汤剂……我对哈利毫无兴趣。”
“你平时起码能吃八个馅饼！”卢娜挑眉，“但你不吃正餐也就算了，连甜点也不吃，已经连续好多天了，这不正常！”
“心情总是会影响胃口的，卢娜，我又不是只想着吃东西的傻瓜。”佐伊甚至都没心情大声反驳卢娜对自己的“偏见”，“我吃完得去一下图书馆，一大堆作业等着我处理。”话是这么说，她再也没动过刀叉。
她盯着面前的盘子，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捉迷藏？”卢娜眨巴着眼睛，“我当鬼的话肯定要来找啊。”
“如果你找不到呢？没有人能够找到，整个世界都找不到。”佐伊试探着问。
卢娜安静地看着她，直到佐伊回避她的视线：“听我说，佐伊。我之前去找弗立维教授，申请成为新的魁地奇比赛解说员，他愿意给我一个试用机会，就在下个月的第一场比赛时。”
“恭喜你。”佐伊努力挤出一个热情的笑容，但她焉巴巴的神情削弱了笑容的喜悦程度。
“我想让你腾出时间来看比赛。”卢娜认真地说，她很少发出这样凝实的声音，但每次她用这样的音调说话，多半是因为想要让别人重视它。
佐伊张了张嘴，一个月之后，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样的状态：“……行，我会去看比赛的。”她点点头。
“你还记得前几年发生的事情吗？我二年级时的那一次。”卢娜陷入了回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为我做的那些，为我的事情生气、挡在面前帮我回击，过去从来没有家人以外的人为我这么做过，我真的很感动，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要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直接地说出这些羞死人的话呢。”佐伊叹气，尤其是她发现卢娜完全不为所动之后。
“嗯？因为都是事实不是吗。”面对能够自然地说出这些话的卢娜，佐伊佩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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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拐角，佐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刚想走上前去，却被和那人说话的人先注意到了，那张脸上顿时流露出十分亲切的笑容。
“刚才我们正聊着你呢，佐伊！”斯拉格霍恩熟稔地和她打招呼，“我听格兰杰小姐说你们两个的关系非常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佐伊自然地站在赫敏旁边，斯拉格霍恩看到这一幕赞同地说：“学生时代就是要结交许多的朋友，广交人脉，过上丰富饱满的生活，这是最美好的享受，而且也能让你们的未来受益无穷。”
“我刚才正打算邀请格兰杰小姐今天晚上去我那儿聚一聚呢，我还叫上了其他几个人，现在已经确定的人选有你之前在火车上见过的麦克拉根和沙比尼。我打算搞一个小型的晚会，下次还打算邀请几个以前的学生，你们可以相互认识一下。”斯拉格霍恩得意地摸了摸胡须，鼻涕虫俱乐部向来是他的得意之作。
佐伊向赫敏使了个眼色，仿佛是在告诉她“看，我说得没错吧，斯拉格霍恩果然盯上你了”，赫敏苦笑起来。
斯拉格霍恩又看向佐伊：“怎么样，佐伊？晚会上还特意准备了几款蜂蜜公爵的热销商品，听阿不思说，你很喜欢他们那儿的点心？”他用充满诱惑的语气继续为自己增添砝码，“下次我也能介绍你跟那里的店主认识，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最新商品的情报了！”
“好的，教授，请务必算上我。”佐伊点了点头，果断地答应了。斯拉格霍恩大喜过望，赫敏则一副不敢相信的惊讶神色。
“太好了，孩子！”斯拉格霍恩笑起来，“今天晚上留好肚子，我那儿的东西可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尽情的享受一个美妙的夜晚吧！”
“哎呀，时间不早，我该回去准备上下一堂课了。”斯拉格霍恩的兴奋倒也不全是功利的，也有几分纯粹的喜悦。他确实很喜欢佐伊，不管她那张酷似麦克斯的面容加了多少印象分，佐伊表现出来的优秀能力也足以让他毫不犹豫地邀请她了。
“让我想想……现在还有点儿冷清，我还应该多邀请几位有潜力的学生……”临走之前，他略微不甘心地看向赫敏，“要是你能重新考虑一下我的邀请，格兰杰小姐，我会很高兴的。我从米勒娃那里打听到你希望毕业之后进魔法部？我在那里也认识不少人。”
“你居然拒绝了？”斯拉格霍恩摇晃着他胖胖的身子消失拐角后，佐伊开口了，“我还以为你会答应下来。”
“天哪！你居然答应了！”赫敏也一副头疼的模样，“我以为你肯定会拒绝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得也没错，我只是打算去玩一玩，吃点好吃的放松放松。”佐伊故作轻松地说，“就连邓布利多都称赞过斯拉格霍恩教授会享受，一个晚上不写作业也没什么。”
“但我要应付的远不止作业……唉，不提了。”赫敏看着她，“发生了什么？感觉你的心情糟透了。”
“正打算去图书馆找点魔药相关的资料。前两天我和斯内普教授说过狼毒药剂那件事了，他让我放手去做。”
说到这件事，赫敏显得很高兴，因为就她自己认识的人中，就有一个狼人。卢平教授总是被自己狼人的身份拖累（尤其是格雷伯克开始出来袭击人之后对狼人的恐慌情绪迅速加剧），找不到稳定的好工作，更买不起昂贵的药剂，日子过得很不好。如果佐伊能够改良药剂，她没道理不支持。
“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尽管开口吧。”赫敏说，“可惜我不能帮你一起做这件事……”虽然赫敏在各个领域中都做得很不错，在魔药学的领域中却也比不上积累了好几年经验的佐伊。
佐伊也很高兴，既然话题转移了，她也就不用花心思去想怎么减少赫敏的担忧，只需要顺着狼毒药剂说下去就行。
“你那边才是，最近总是很忙的样子，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说起这件事，佐伊就有点不安。自从开学以后，总觉得赫敏变得有点冷淡，下了课也都见不到人，两人说话最多的场合居然是一起上课时的合作作业。
虽然赫敏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她现在几乎都回休息室写作业而不是图书馆，而且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一副急匆匆的神情。以佐伊对她的了解，赫敏只要愿意，就能将事物的处理效率进一步提升，就算六年级的课程变得更难更深，凭赫敏的效率也不至于忙得像是她三年级的那时候。
但是每次她一问起这样的问题，话题就总是会被转移掉，赫敏也躲躲闪闪的，好几次之后，佐伊的疑心也越发加重起来。
“和我一起去晚会吧？”佐伊试探着问，“我觉得你最近真的应该休息一下。”
“不行，佐伊。”赫敏看起来有点儿烦躁，她本来就是个容易专注于做事从而忽略周围事物的人，积攒压力的速度也很快，“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玩乐上面，如果不是因为私人原因，我都想去找麦格教授了。”
“但是课程哪有这么忙？我们到底是在谈恋爱还是在两地分居！”佐伊皱起眉头，她这段时间也因为麦克斯的事情烦得要命，语气也有点冲，“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学院的，如果你再这样继续缩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我就只能抢走口令然后冲进去了。”
赫敏一愣，抓了抓头发：“别这样，你会吃禁闭的……我道歉，但是我真的很需要这段时间做事。我也……呃，在研究一个课题……关于，嗯……家养小精灵福利相关……对，没错，就是家养小精灵（她大大地松了口气）的课题，需要花不少功夫。”
如果说佐伊很会骗人，那赫敏就真的是太不会撒谎了。撇开那段满是破绽的解释，光是那游移不安的眼神和突然增加的多余肢体动作，能骗到别人才更加奇怪。
“这是会长的工作！”她居然还补充道，“副会长也不能加入。”
佐伊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