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狮子vs蛇（完）
“你们听我说。”两周前，德拉科在斯莱特林的战术会议上，面对着所有人，“这一次的战术，能够听听我说两句吗？”
“我一直都知道，你们觉得我是比不上波特的，只是碍于表面上的情谊不说出口罢了。”要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弱小实在是件让人痛苦的事，“但其实我自己清楚，在魁地奇上，我不管再怎么不愿相信，也无法拥有他那种超人的天赋。”
其他人全都沉默地听，他们知道德拉科说出这种无异于自耻的话来，对他那傲慢的个性是一种如何的打击，而他需要的也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安慰。
“所以我有一个计划……既然以往的战术无法限制波特，因为他很习惯快节奏的比赛，那就让我来封堵、消耗他的体力，找球手是比赛的终结者，你们为我创造局势，让我来面对他。”
“按你这么说，也不是不能一试……但是如果你无法牵制波特，又输了的话怎么办？”弗林特问，德拉科悄悄握紧了拳头。
“赌上我学到的所有东西，这一次我不会输……”德拉科闭上眼深呼吸，他确实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胜利，一想到努力之后还会败北，喉头就有什么硬物哽在那儿似的。
“请相信我吧，我会拼命做到最好的。”
最后他还是没法豪气地做出保证，只是低下头恳求道，第一次向着他人、为了自己而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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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哈利几乎是同时驱动火弩箭，向着半空中随意游荡着的飞贼发起冲击，哈利慢他一步，但他的加速做得更好，试验品和完成版之间的性能差距不比想象中小。飞贼像是发现了他们，翅膀快速嗡动着，嗖的一声向着更高的天空窜去。
“别想逃！”在无人的寂静天空上，只有德拉科的怒吼在回荡着，他们极速升高，袍子噼里啪啦地响，德拉科早已忘记要去牵制哈利这件事了，他眼中只剩下那金色的小球。我还能加速……我还不能停下来……他贴在扫帚柄上减少阻力，同时向着空中的金色伸出手去，他眼睛的余光瞥见哈利在他的右侧，也张开掌心，拼命向着前面探去。
飞贼在高空悬停了瞬间，嗖的一下猛地转折，德拉科不得不和哈利错身而过，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分明看到哈利即使精疲力竭，那双眼睛却像是燃烧一样变得更加明亮了。但不可能没有受到影响的，那一定是最后的闪光了。德拉科调转扫帚，感受到耳边的风紊乱的响动着，飞贼近在咫尺，又再次向着天空飞去。
哈利的扫帚再一次加速了，比德拉科更早。他孤注一掷，只想着结束一切，哈利的指尖已经轻轻触碰到了飞贼的外壳，只需要再近一点、再勾一下……
“啊啊啊啊！”德拉科脑中一片空白，这时太阳突然从云层里露出头来，刺眼的光芒即使缺少热度，却一瞬间让两个男孩眯起眼睛。哈利的眼前出现了断断续续的雪花状的东西，他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起来，长时间的飞行终于让男孩到达了极限，他感觉全身上下酸软不已。
哈利闭上眼时，飞行轨迹有所偏离。但德拉科知道，这大概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便尽全力让自己忍受眼球烧灼般的感觉，半个身子都快要掉出扫帚，直到他终于触碰到那微凉的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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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扫帚上慢悠悠地下来，两人都恍若隔梦。哈利痛苦地捂着脸，瘫倒在地，肩膀上下起伏。德拉科在的脚步晃了晃，但最终还是站住了。他手里捏着的金色飞贼，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清凉的表壳染上他的皮肤，舒服到令人想哭。
“斯莱特林赢了！”乔丹的语气不知是在惊呼，还是在哀嚎，也许还稍微带上了一丝丝佩服。至少就这次比赛来看，没有卑鄙的伎俩、没有下三滥的阴招，斯莱特林展现并贯彻了一次成功的战术，而即使是马尔福夺得了飞贼，也不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赛场沉寂了一会儿，便从斯莱特林席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绿色的浪潮摆动着，接二连三的，其他队员也落了下来。
德拉科被队友们托到头顶，他太瘦了，其他人甚至能把他抛起来，他手里捏着那个飞贼，除了那硬壳的触感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仿佛还活在梦中，他看到每个人都在对他鼓掌，佐伊兴奋地朝这里指指点点，只是她是倒立着的，那景色也真是久违了。
“恭喜。”直到玛格丽特到他跟前来，队友们把他放下来，“做得很好。”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第一次挂着可以称作是“自豪”的笑容：“是你的胜利，德拉科。”
德拉科揉了揉眼睛，因为他发现太阳的光实在是太过于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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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格兰芬多的败北为契机，赫敏总算是和罗恩他们的关系缓和下来，因为哈利特别失落，他们必须摒弃前嫌让他恢复精神。而从来都是有人哭有人笑，德拉科脸上的笑容自那以后就再也没从他脸上消失掉，他连说话都变得精神多了，但素日里那种强烈的傲慢反而稍微收敛了一点。
时间再次在每天的学习中渐渐流逝，佐伊已经开始学习调配芭芭拉的药剂，这不是一味很复杂的配方。但麻烦之处在于斯内普对于药剂的变更和量身打造，使得材料的计量和程序有了不少变化，特别是他绝对禁止佐伊对药方进行更改，每次上课还至少要让她熬上一两次，或是随时抽查她对魔药学的理解。
至于守护神咒，依然一点进展也没有。不管佐伊使用怎样的记忆作为燃料，可她的魔杖却一点银色的雾都不吐给她，而她也无法感知到有类似于守护神的存在出现。她很焦虑，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学习哪种魔法上被阻碍了，还并不是学得慢的问题，而是学不了。
唯一能让她有所安慰的，大概也就是和赫敏一起在图书馆写作业了。这时候她会查阅一些关于魔法生物的独立报告（主要是关于妖精叛乱和马人独立），或者和赫敏就一些课堂上的难点互相讨论，交换笔记一类的。
“你最近精神好多了，终于好好休息了吗？”赫敏正在埋头查阅文献，佐伊则是把魔药资料和羊皮纸摊在桌上。
“嗯？那样的话应该是因为我不去上占卜学了。”赫敏轻快地说，佐伊眨眨眼，觉得这实在是情理之中而又意料之外的发展。
“你居然决定不去上课了！”
“我实在是没办法和特里劳尼教授达成共识，她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可就佐伊知道的，这还是赫敏第一次对一个老师那么不客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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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周，即使期末考试逐渐逼近了，学生们依然非常开心地最后一次前往了霍格莫德。赫敏这次没有去找克罗克，因为她们现在经常使用信件、或是直接见面交谈，克罗克最后还是留在了霍格沃兹，邓布利多很愿意为它提供薪酬，这并不是一件大事。
第二次推开猪头酒吧的门，这个酒吧一如既往地脏乱差，但今天客人很少，也就没有那么多突兀地看过来的视线。柜台前的老人正在整理商品，转身看到是她，微微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更别说他还看到佐伊带来了一个新的小女生。
“黄油啤酒两杯，阿不福思先生。”
赫敏皱着眉坐下后（她之前花了很长时间想要擦干净那粘腻的桌面），对佐伊说出口的这个名字表示惊讶，“阿不福思？这位老先生果然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弟弟？”
佐伊点点头，这时阿不福思亲自端着两只杯子走过来，佐伊发现那两只杯子居然看起来很干净：“您今天换了新帕子吗？”她半是坏心眼地说。
“小本生意，可受不了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学生，喝坏了肚子最后还是来找我。”阿不福思响亮地哼了一声，“我说过让你别再来了，你不仅没听……”他看向一旁有些拘谨的赫敏，“还带了其他人来。”
“我说过我是不会放弃的，即使您再让我带多少箱黄油啤酒离开。”佐伊在台下伸手捏了一下赫敏的手，因为她听到这样的对话简直想要迫不及待地发问了。
“怎么回事？”直到阿不福思重新回到吧台，赫敏才悄悄问道。
佐伊告诉她自己的想法，但适当地进行了隐瞒，因为她也不想让赫敏胡乱猜测邓布利多的私事，更别说她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清楚，害怕会误导赫敏的想法。只说是兄弟两个有矛盾，她想要让他们重新走动。
赫敏很高兴她能这么想，并且随时愿意帮助她。女孩说这话的时候之前和佐伊握着的手还没有脱开，她离得很近，吐气时还带着黄油啤酒的醇香，佐伊必须努力抑制住脸上的肌肉，才能不让自己傻笑出声，即使她的耳朵已经悄悄红了起来。
“承蒙惠顾，小姐。您的黄油啤酒。”
最后两人离开之前，阿不福思果然还是选择宰了她一顿。兜兜转转，一切事物都不曾停息，二月末，在芭芭拉的回复下，她们终于要开始第三次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