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事

  阿荧醒过来之时已经是翌日早晨。

  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第一个见到的自己的舅舅,然后又听到何琰川在她身边唤道:“阿荧,你醒了。”

  她点点头,回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凝月阁中。

  “醒了便好。”皇后坐在皇上身旁,“这样官家也可安心了。”

  “身子可有觉得不适?”官家未理会皇后,只是柔声问阿荧道:“渴不渴?”

  阿荧正巧也觉得渴了,刚想开口说她要喝水便觉得自己的嘴像是被人撕裂开了一般的疼。

  她捂着嘴,蹙着眉点头。随后便听何琰川道:“昨日我和三哥找着你的时候,你被人堵着嘴,嘴巴都被撑得裂开了。”

  何琰川话音刚落便听父亲训斥道莫要再阿荧面前提昨日之事。

  阿荧听后一惊,自己竟然已经睡了一天了么?

  而后,阿荧见到问薇给她端来了茶水,她本想自己端过茶碗来喝水,却见舅舅接过了问薇端来的水递到她嘴边道:“你手脚都有伤,让舅舅来。”

  她听后没说什么,只是把碗里的温水都给喝了下去。她一边喝着水,却见舅母一直望着舅舅,眼神中像是有差异但好像亦带着失落。

  待阿荧饮尽了水后,她突然听到舅母这样对舅舅道:“官家,您已经在阿荧床边上守了一夜了,今日连早朝都没上,如今阿荧醒过来了,官家也放心了,不如去休息罢。”

  皇后说罢,何琰川也附和着道:“是啊,父亲一定累了,不如下去歇息一会儿,这里有我看着,阿荧不会有事儿的。”

  阿荧看向舅舅,发现他眼睛里满是血丝,竟当真是一夜未眠,遂微微张口道:“舅舅,我没事的。”

  皇上听三人这样说,便同意了,之后对阿荧道:“好好休息。”

  阿荧点点头,随后见舅舅站了起来,对皇后道:“我还要去看望母亲,她听闻阿荧被拐,旧疾又犯了。”

  他这样说罢,皇后便立即起身恭送他离开。

  而后,皇后又问阿荧可还饿着,要吃些什么?

  阿荧只是摇头,随后又微微张口说身子很乏,还是想睡,又告诉舅母不必守在她身边了。

  皇后见她没有大碍,便在嘱咐她宫中的人好生服侍她后也离去了。

  阿荧见舅母已经离去,又看何琰川还站在自己面前,遂问:“你为何不走?”

  何琰川道:“我害怕你乱跑,你是姑姑唯一的女儿若是再丢了父亲和外祖母得心疼死。”

  “我不会乱跑。”阿荧白了他一眼,又道:“我饿了,我要吃肉。”

  “光吃肉怎么行?”何琰川虽然这样跟阿荧说,但还是吩咐自己的侍女让厨房准备了一碗粉蒸肉和一碗青菜粥端上来。

  阿荧闻到了肉的香味,自然而然的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饭桌前坐下。

  何琰川与她面对而坐,一脸嫌弃的道:“你怎么不净手也不漱口就开始吃东西。”

  他虽这么说,但还是夹了一块半肥半瘦的肉到她碗中。

  “这块肉比较好咬。”他放下筷子后又道:“你不要吃太急,不然触碰到了伤口会疼,而且容易胖。”

  “才不会。”阿荧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的说道。

  何琰川听后,没有再说什么。他就这样坐着,待到阿荧吃完了饭又洗漱之后,忽然对她道:“你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了,你还得父亲,祖母,我还有三哥都替你担心。”

  “你三哥也会担心我?”阿荧觉着难以置信。

  “你也不想想是谁找到的你。”何琰川道:“你得好生谢谢三哥。”

  “是太子殿下找到的我?”阿荧嘟囔道:“为什么不是二哥?”

  “二哥可被你害惨了。”何琰川道:“他本来就因为没去三哥婚宴的事情惹父亲生气了,又加上弄丢了你,父亲不仅仗则了他二十板子还让他在午门前跪了一夜。今早二哥昏倒了父亲才让人将他抬回府上。”

  阿荧一听,立即想要冲出门出宫找二哥。却不想何琰川拉着她的手道:“你要去哪儿?”

  “我想要去看看二哥。”阿荧道。

  “你不准去。”何琰川听后立即拦在阿荧跟前道:“你要是出宫,把守宫门的侍卫和二哥和三哥都会被你连累的。”

  “况且,你是出不去的。”他又道:“三哥都交代过了,不仅是宫内外,就连凝月阁外都要严加防守,以防你出意外。”

  “为什么他要把我关着?”阿荧大喊道:“他凭什么关我?”

  “你以为你出宫三哥会不清楚?”何琰川道:“掌管宫内的禁军的统领可是三哥的人,都是因为三哥纵容你出宫才会出这等事。”

  阿荧听后,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嚎啕大哭了起来。

  何琰川蹲在她身边,对她道:“你哭也没用,三哥这是对你好。”

  这一会儿,殿内外的下人皆被阿荧的哭声吸引了过来,纷纷过来哄她。

  若竹以为是何琰川惹得阿荧不高兴了,遂委婉的劝何琰川道:“不如四皇子先回去罢,公主应该是病着不舒服所以闹脾气了。”

  “我一会儿就走。”何琰川对若竹说罢,又对阿荧道:“你别哭了,过几日我要和三哥练习骑射,到时候应该可以带你出宫。”

  阿荧听后,果真不哭了,又问:“你此言当真?”

  “当然了。”何琰川道。

  而后,阿荧便从地上站起来。向雪看到阿荧的下裤上沾些血迹,遂问道:“公主,你裤子上为何还沾着血,哪里受伤了?”

  阿荧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一脸窘迫的对何琰川道:“你出去。”

  何琰川一脸茫然,却又担心阿荧,遂忙道:“你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阿荧往后退了几步,忙解释道:“我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哪里沾来的血?”何琰川问。

  “是... ...”阿荧低低的道:“是癸水。”

  “癸水?”若竹听后诧异的问道:“公主什么时候来的月事?”

  “昨日。”阿荧道:“在二哥府里。”

  问薇听后,凝眉问若竹,“公主这月事未免来的太早了些,是不是身子没有调理好?”

  何琰川一听,以为是阿荧病了,遂问:“我去叫太医院的人来。”

  “你不准去。”阿荧一听何琰川要把自己来月事的事情张扬出去,便一把拉住他道:“你不准跟别人说。”

  他一听,更是困惑,问:“为何?”

  “公主这癸水来的是比寻常的姑娘家来的早了些,但应该无碍。”若竹道:“不过,还是找个太医来瞧一瞧罢。”

  若竹言罢,便让人请来了太医给阿荧瞧病,随后只听那太医说是阿荧发育过早了些,但阿荧这个年纪来月事也实属正常。

  众人听后,这才放心了下来。

  何琰川这才明白女子来月事是怎么一回事儿,遂偷偷的问若竹道:“阿荧是不是来了月事就可以出嫁了。”

  若竹也没说什么,只是如实说道:“女子来了月事便可生育,按理是可以出嫁了。”

  谁知阿荧听后,忙打断二人道:“我才不要嫁出去呢。”

  “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若竹听后,对阿荧道。

  阿荧听后只是“哼”了一声,对着何琰川道:“你快回去。”

  何琰川觉得阿荧今日不太高兴,遂也不敢惹她,便应了她的话回了自己生母的住处。

  此时安昭仪正倚在榻上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汤药,见了儿子后她即刻屏退了旁人,问道:“如何了?”

  “阿荧无事。”何琰川如实道:“父亲虽斥责了禁军总管赵大人和三哥,但好像没有要责罚他二人的意思,就连西华门值守的侍卫和黄门都未曾重罚。”

  何琰川说罢,又问:“父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又不是傻糊涂了,不至于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动了禁军白白给咱们机会往里头安排人。”安昭仪饮尽了白玉碗中的汤药,想要将碗放在身侧的矮案上可是却身子一颤未拿稳,所幸何琰川反应快,将母亲手中的碗给托住了。

  他将那白玉碗小心翼翼的摆在矮案上,只见那白玉的成色已经老旧了也已看不清楚上头刻着的是一个怎样的图案,但他记得上头应有一个“绣”字才对,那是母亲的小字,这碗也是他自小便看见母亲在用的。

  “这次兖阳公主被绑引出了城西一带拐卖妇女结冥婚的交易买卖,官家定是要严查的,太子的私设的‘亲军处’不远处。”她用手中的帕字轻轻拭了拭嘴角,说道。

  “亲军处”乃是何琰勋设立用以收集各官员及王公贵族情报之所,其中探子遍布皇宫内外,人数庞大却不为外人所知。

  安昭仪拉着儿子的手,轻咳嗽了几声又道:“为娘还未满月之时便被先帝指婚给了官家,若不是为娘生得晚了些这太子之位便是你的,你要争气,你外祖父才会含笑九泉,可知道了?”

  “娘,我知道了。”他颔首低声道。

第15章 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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