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二章

　　时间过得很快。渐渐过去了几天了，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我扶着他的手臂，一起出门看看，门口是一片湖，很大，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我和他。这里比宫中不知道好多少倍我们同时回头，倒像是心中的默契，我对着他笑了笑，道：“你说，这样的好日子，我们会一直过下去么？”

　　“只要你想。”他看着我，问：“瑶儿，其实你的名字并不是南宫玉凝，对吧？”

　　我楞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我不是南宫玉凝？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会不会因为我骗他而讨厌我，我松开他的手臂，低着头，后退了一步，觉得空气突然冻着了。“你记不记得，我那日说，我第一次见你，便喜欢上了你。”我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宫中，而是在五年前。”

　　五年前？我记得我在王府的五年里从没见过他，他怎么会在五年前认识我？“你五年前，就见过我吗？”我突然想起来，那日，他说他第一次想帮我，却害我被打，“你那天说，你第一次想帮我。”

　　他向我走来，压下我的肩，和我一起坐下，道：“那一天，我微服出宫游玩，走到一家包子铺，听说那一家的包子味道很好，便坐下吃，谁知我刚刚要上就看见了一个女孩走到包子铺那里，灰头土脸的，鼓着腮帮子睁大眼睛，想问老板要一个包子，但老板却把她赶走了。我当时觉得她很是可怜，就在碗里留下了两个包子，那女孩果然来拿，但却被那个老板看见。那老板一脚把她踹在了地上，包子也滚远了。我见那女孩竟然跑到地下的脏包子那里，正要吃，包子就被哥哥扔了，我不想让哥哥知道我出宫了，就和随从一起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人帮我打听你的消息，直到那一日，我听说你以南宫玉凝的身份进宫，就到储秀宫看了看，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我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那你会梳头，化妆，编花环，做饭，可是那五年之内学会的？我问道：“那你会这么多，不是你三个月不到学会的吧？”

　　见他点了点头，道：“嗯，因为化妆，心想，你迟早要嫁给我，我不得要先学会点？”笑着看着我，把我的脑袋推进他的怀里，道：“而且，我还知道，你叫做玉珀，我不管你是玉凝还是玉珀，你永远是我的瑶儿，永远都是。”

　　“嗯，我永远都是。”

　　“那天，我睡在你的怀里，你给我唱了一首歌，很好听，能再给我唱一遍吗？”他问道。

　　“不唱，我不想唱，我......”我还没说完，便被他的唇堵住了嘴。

　　他渐渐收回去，很坏的把右边的嘴角往上扬了扬，道：“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你还没有过门呢，这以后过了门，你还不得要放肆成什么样子呢。”

　　“你可以反悔的。我看以前不是经常有妃子被废封号赶出宫么？”

　　“我哪里舍得再把你放出宫？”

　　我躺在他的腿上，手想摸摸他的脸，伸手示意他弯下腰，但他却把我抱在了怀里，我的脸已经很烫了，“怎么了，害羞了？反正这里就我们二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哎呀，快放开我啦！”我叫道：“快点。”

　　嘴上这样说，其实，恨不得一直都这样子躺在他的怀里，一直都是这样子，“你以前到底怎么过的，这么轻。”

　　还轻吗？我到宫中天天大鱼大肉，还有各种糕点，我都觉得自己胖了，道：“我明明胖了。天天被你为那么多点心，怎么能不胖？”我嘟着嘴看着他，倒在他的怀里，道：“明日我们去市集看看吧。”

　　“瑶儿，不如，今夜我们便洞房吧，我看我们离帝都很远呢，若是要回去，我们的成亲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今天是，六月初七，倒还真是快到初九了。我的脸更烫了，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全身都被一团红色的火焰缠住，热得难受，他倒是有些不耐烦了，问：“行不行？”我点了点头。

　　真的很快呢，我戳了戳他的脸，软软的，像流苏做的蛋羹，他突然用一种很是生气的眼神看着我，像一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道：“看来我的瑶儿还是要好好教育一下。”一把把我抱起，放在被子上，我正要坐起来，他又凑到我面前，把我按到地上，我的呼吸很快，很急促，他邪魅的一笑，道：“瑶儿，呼吸怎么这么急？”

　　“我，我，我有点，害怕。”

　　“我的瑶儿害起羞来真的是惹人疼爱。”

　　舌间互相碰撞。他的手很有力气，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慢慢的，他吻过我的唇瓣后，又看了看我。

　　“宇文澈，认识你真好。”

　　他的手搂着我，道：“瑶儿，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分开，好不好？”

　　“嗯。”我脑海中，忽然闪过青丘，闪过父王母后，曦影姐姐。我贴着他的胸口，问：“如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十年，而且我不听话，你会不会慢慢就厌恶我，嫌弃我，娶一大堆侧妃？”

　　“如果只有十年，我就只当自己的生命还有十年，你若不听话，我只能依着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要不要说实话？算了，骗他吧，十年，我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干一些所谓的坏事，让他把我驱逐出宫，事情到时候闹大，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再护我也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实在不行，大不了做个假尸，扔到井里面，让他以为我死了。

　　“瑶儿，想什么呢？”他拍了拍我的头顶，我才反应过来。

　　“没，没。我只是问问，我们睡吧。”

　　我被一阵香味唤醒了，朦胧中睁开眼睛，见他端来了一些烤地瓜，那是当时他受的伤还很严重，君莫云给我的粮食也快吃完了，我便在他熟睡后偷偷出去挖了一大筐地瓜，我只会烤地瓜，还烤的又胡又难吃，但比起我做的其他饭菜，已经好很多了。

　　“醒了，快起来，一会我们去市集。”

　　我慢悠悠的爬起身，揉了揉眼睛，道：“过来帮我梳头。”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他拿起梳子，像那日一样给我梳头，但是，我头上的发钗什么的早都在坠崖时不知道丢哪了，只能简简单单的束一下。“委屈你了，这样的妆容若在别的女人身上一定我很难看。”

　　我对着他笑了一下，用命令的口吻道：“喂，去给我刨地瓜。”

　　“蠢女人。”他摇了摇头，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去执行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