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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希望你们务必在十二月之前回家,今年可能会有很大的暴风雪,大概到十一月中旬,道路就难行了。

  小小和奶奶在家里等着大家。

  小小?苏诚一惊,难道是自己那个还没见过的女儿?可是她的信怎么会送到自己这里呢?看信中的内容,不予显然已经将自己的消息告之家中,看到小小以这样的方式传信,苏诚真是又惊又喜。

  无意识中摸到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他猛然想起,不久前圆圆曾经送给他的护身符,和团团身上的一样,都来自小小。看来炽焰鸟之所以能找到他,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了。

  苏诚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的妻子到底给他生了三个什么样孩子啊?个个天赋异禀,聪明得不可思议。

  又看了看手上的信,他真想尽快见见自己的小女儿,一个能用炽焰鸟传信的小家伙。

  苏诚定了定神,准备用沾血的手指在纸上留下他的信息,谁知血迹干涩,写出来的字迹粗糙模糊,也无法留下太多的字数。没办法,他只好尽量精简地写道:东城外五里断崖,寻白、林、杨,速来。诚留。

  写完后,苏诚迅速把信纸转好装入小竹筒中,重新绑在炽焰鸟的腿上。

  炽焰鸟在苏诚肩膀上扑腾了几下,展翅朝高空飞去……

  “娘啊,爹都好多天没回来了。”圆圆蹲在江不予身边,嘟着嘴道。

  江不予瞥了他一眼,道:“别急,肯定快回来了。”

  圆圆依然一脸不乐意,拽了拽江不予的袖子:“娘,咱们出去玩玩吧。”

  “昨天才出去过。”江不予不理他,“你要是无聊,就去隔壁找青青他们玩儿吧。”

  “不去了,那些小家伙笨得很。”

  江不予翻了翻白眼,还叫别人小家伙,你多大?

  “要不你去找团团下棋,他正在和严一下呢。”

  圆圆大大地摇头:“和团团下,我就没赢过。”

  江不予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你说你记忆力这么好,怎么下棋就这么差呢?”

  “下棋太累了,有时候要枯坐那么久,圆圆寂寞。”

  江不予叹了口气:“别乱用词语,你那哪是寂寞,是耐不住性子。”

  圆圆蹭地一下站起来,“啊哟!”苦叫一声,“腿麻了。”

  接着一跳一跳地朝书房走。

  “干什么去?”江不予问。

  “去扎小人。”话刚说完,就见团团从另一边跑过来,面色还有些凝重。

  “怎么了?”江不予担心地询问。

  团团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纸递给她。

  江不予拿过来一看,脸色也变了变。站起身来,一边朝里屋走,一边对团团说:“团团,你叫上严一去找白叔叔他们,待会我们一起去城外。”

  “娘,怎么了?”圆圆见众人这个模样,不由得有些紧张。

  “你爹现在在城外,待会我们一起去找他。”

  这是好事啊。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严肃?圆圆拿过江不予手中的纸,看到上面的血字才明白怎么回事。

  他噌噌噌跑去房间把自己的小挎包拿上,等他出来,江不予已经在院子中等着了。

  没多久,团团回来了,后面跟着的除了严一之外,还有白潜和齐扬。

  “怎么回事?”齐扬问。

  江不予把信递给了他,说道:“这是苏诚用炽焰鸟给我传来的信息。”

  “难怪他从昨晚开始就不见人影。”齐扬顺手把信递给了白潜,“事不迟疑,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夫人请放宽心。”

  “我跟你们一块去。”

  “这不行。”齐扬立刻拒绝,“我们都还不知道老大现在的具体情况,夫人去了遇到危险怎么办?”

  “不要为这个问题浪费时间了,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圆圆和团团会保护我的。”

  齐扬惊异:“你还要带着孩子去?”

  这时,门外传来马嘶声。

  “我叫丫头租来的马车到了。”江不予带着团团圆圆走了出去。

  齐扬和白潜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江不予对严一说:“麻烦严管家照看家里,我们马上就回。”

  严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明白。

  “劳烦二位驾车了。”江不予一边把两个孩子抱上车一边对白潜和齐扬说道。

  两人无奈,值得上了驾座,喝地一声起行。

  齐扬仍不放心地叮嘱:“夫人,待会到了地方,请你们务必留在车中。”

  “你别担心。”江不予笑道,“虽然信是血书而成,但并没有示警,说明苏诚目前很可能只是受伤,安全应该无虞。”

  齐扬点点头,不再多言。

  一行人出了东城,直奔五里外那个山崖。

  可惜没有具体位置,要找到人还得花一点时间。

  “应该就是在这附近。”白潜将马车停下来,道,“我记得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断崖,延绵数千米。”

  “不过到这里,马车恐怕进不去了。”齐扬四处查看了一下。

  江不予带着团团圆圆下了车。

  团团耳朵动了动,道:“娘,我们去这边看看。”说着率先朝前面走去。

  江不予和圆圆立刻跟上,白潜和齐扬自然也紧随其后。

  “娘。”团团忽然停下来,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有两个人,一个没了气息,一个也快不行了。”

  江不予一惊:“难道是苏诚?”

  团团摇头:“不是爹。”

  “那就好,我们赶紧去看看。”

  一大两小朝那边走去,留下白潜和齐扬面露惊容,这么远的距离,团团也能够听见和看见?

  来不及多想,两人迅速跟上,一前一后保护他们。

  “这里果然有人。”齐扬走到那两人身边,蹲下来查看。

  “是刺客。”白潜抽出一人身上的箭支,道,“这是老大的箭。”

  “苏诚在哪里?”江不予环视一周。

  “在那边。”团团道,“我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心跳声了。”

  说着就准备朝发声处走。

  “等等。”江不予拉住他,道,“那边可能是悬崖,你别过去。”

  “夫人也别过去。”齐扬这时走过来道,“我先去看看。”

  白潜也和他一起往那边探去,拨开树枝,赫然露出一个断崖。这个位置实在太妙,稍不注意就可能失足。

  正在这时,崖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口嘀声。

  齐扬一喜:“老大真的在下面。”

  人一找到,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江不予事先就有准备的绳子,省了白潜和齐扬寻找树藤的时间。

  苏诚刚被救上来就看到了江不予和团团圆圆,他脸色微变:“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孩子?”

  “你都向我求救了,我为何不能来?”江不予看了看他现在的穿着,虽然脸上的面具取下来了,但她还是很快想起了当初在百花园遇到的人。

  “原来是你。”江不予低喃一句。难怪一直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原来就是苏诚把她从百花园救出来的。

  “爹。”团团圆圆才不管大人的复杂心思,高兴地冲向苏诚。

  苏诚被他们撞得有些酿跄,苦笑道:“爹的腿受了点伤,这回不能抱你们了。”

  “腿受伤了?疼不疼?”圆圆担心道。

  “不疼。”苏诚摸了摸他的头。

  “我们先回去吧。”江不予道,“夫君你的腿伤还得赶紧找大夫看看。”

  苏诚点点头,对白潜说:“把这两个刺客也带上,待会丢在城防兵巡视的必经之路就行了。”

  白潜一手夹一个,一脸无足轻重的样子,看得两个小家伙一脸崇拜。

  苏诚则被齐扬搀扶着,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行路间,苏诚下意识地看了看江不予,他没想到她会亲自过来找他,不得不说,自己的妻子有时候真的不像一般的女子……

  43、正德公府 ...

  夜晚,江不予将孩子们哄睡,然后给苏诚打了一盆洗脚水进来。

  他的右腿被固定,不能弯曲,看他动作别扭,江不予蹲□为他脱袜,并拿起毛巾帮他洗脚。

  苏诚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盈满温柔,轻声道了一句:“辛苦你了。”

  “妻子服侍丈夫是应该的。”江不予仔细地为他擦脚,道,“只是希望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苏诚点头:“我知道。”

  江不予把用过的洗脚水倒出去,再进房间时,苏诚已经把被子铺盖好,坐在床上看着她。

  江不予暗自嘀咕:腿都那样了,还能干什么坏事?

  她脱了鞋从苏诚腿边爬过去,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再过几天是陈公七十大寿,陈夕灏派人送了请帖给我们。”

  苏诚一愣:“陈夕灏请我们能参加陈公的寿宴?为什么?”

  以他的身份似乎完全不够资格,最多送个礼物,陈公府是进不去的。

  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江不予,他问:“这位陈夕灏陈公子,你认识吗?”

  江不予躺下来,沉默了一会,回答:“也许认识……我对他有种熟悉感。”

  苏诚斜靠在她身边,又问:“以前一直没问过你,在嫁给我之前,你出身何地?又怎么会落在贩子手中?”

  “我……很多事不太记得了。”江不予悠悠道,“我想当初我是被人骗走的。”

  “你不记得了?”

  江不予点头:“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吧,很多记忆都模模糊糊,像我的身世、姓名、家人……这些都不记得了。”

  说着,眼睑垂下,敛去自己的心虚。她的真实情况肯定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只能撒下这个慌,以后若是认亲也能自圆其说。

  苏诚神色一凝,原本以为不予不可能是陈家嫡女,可是现在听她这么说,又不确定起来,甚至更倾向于她是陈家嫡女的事实。

  若是如此,那当年骗走她的就是陈怀素的小妾柳氏,而他竟然阴错阳差娶了一个大家闺秀。虽然他如今不大不小也是个五品官员,但这是靠战功积累的,与那些真正的世家根本不能比。

  苏诚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他宁愿不予是个普通女子,那些高门大户的门第观念根深蒂固,他们是否愿意将自家嫡女嫁给一名粗鄙的武夫?尽管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可是这都是阴差阳错造就的事实,陈家若要悔婚,恐怕皇上也会同意。

  “怎么了?看你眉头深锁的。”江不予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心。

  苏诚环住她的腰,慎重地问道:“不予,嫁到我家,你后悔吗?”

  “为什么后悔?”江不予笑道,“我甚至该感谢你,若不是嫁给你,我怎么会生下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那……我呢?”苏诚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还……还行吧。”性格、样貌、身材都算过得去,江不予暗自评价。

  “只是还行?”苏诚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低沉。

  江不予转了转眼珠,大概猜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夫君啊,你别瞎操心了。不管怎样我都已经嫁给了你,除非你将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妻子。”

  苏诚心中一暖,紧紧地抱住她,怀中柔软而带着体香的身体,让他留恋不已。他暗自发誓,这辈子绝不负她!

  江不予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挪动了几下,突然动作一顿,感觉腹部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她面色一红,低声道:“放开我。”

  “不放。”苏诚低哑着嗓子,低头啃咬她的耳垂,让她身体窜起一阵酥麻。

  苏诚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伸进衣服里上下游移。

  江不予阻止道:“你的腿还受着伤呢!”

  “不影响。”苏诚埋首在江不予胸前闷闷地低哼。

  “唔!”□而敏感的地方被轻咬吸允,如带着电流般令人颤抖。

  苏诚手一使力,将江不予抱在身上,变成她上他下的姿势。

  江不予的臀部刚好触到那个火热的东西,下意识想移开,谁知被一双大手托住了一条腿,缓缓压向那个位置。

  “嗯……”江不予挺起上身,感受那股火热探入体内,苏诚的手突然放开,她整个便坐了下去,将那个东西深深地埋入了体内……

  这,又是一个春色旖旎的夜晚……

  次日,白潜过来和苏诚回报一些情况,主要是这次刺客的清剿任务基本完成,之后剩下的事就不需要秘察使的参与了。

  作为此次最大的功臣,苏诚获准休假几日,待假期结束再论功行赏。当然,以苏诚秘察使的身份,即使领赏也不能大张旗鼓,至于赏赐到底是什么,苏诚也不太在意,他早决定参加完陈公的寿宴之后,就准备请求上面恩准回乡省亲。

  宵禁解除的第六日,正是陈公的七十寿辰,作为历经三代皇帝的朝廷重臣,他的大寿可以说是倍受关注,当日前来祝贺的人数不胜数,但是能被邀请入席的无不是皇亲显贵。

  当苏诚夫妇到达时,看到正德公府门口停了一长龙的马车,相比其他人的光鲜亮丽,苏诚等人租来的座驾实在过于寒酸。

  从马车上下来之后,苏诚的表情一直有些僵硬,江不予察觉,笑着说:“夫君,上阵杀敌你都不怕,为何这会如此紧张?”

  “我是不喜欢这些人的眼神。”苏诚沉声道。他宁愿面对战场的杀气,也不愿忍受这些带着轻蔑的瞩目。

  江不予淡淡地环视一周,轻声道:“就当他们不存在吧!”

  也许是因为江不予的淡定,苏诚也慢慢放松下来,他们不急不缓地朝大门走去。

  周围的人边偷偷注视边小声议论,显然在等着看他们被阻挡在府外。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一对穿着普通的夫妇竟然拿出了请帖,被管事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

  “这两人是什么身份?居然会有公府的请帖。”

  “不知道啊!从来没见过。”

  “据说朝中有几位四品大员都没受到邀请呢!”

  “在下听说此次邀请名额只有一百二十名,除了几位皇子,其余基本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一般官员还真没资格入席。”

  “那刚才那对夫妇是何身份?”

  “……赶紧去打听下。”

  ……

  进了公府,苏诚和江不予便被侍从分别带到了前厅和中庭。前厅招待男宾,而女眷则另外在中庭摆了个露天宴席。

  江不予跟随侍从穿过蜿蜒的回廊走进中庭,这里环山衔水、花团锦簇,石路环转有如漫步山水之间。

  微微抬头,花色中或坐或立着许多贵妇淑女,个个身着华丽,风采照人。

  江不予的到来开始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也是她乐见的,她知道在这里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最低的,所以能低调就低调。

  她寻了个角落坐下,看了一眼桌案上摆着的精美茶点,然后默默地打量起四周的风景。

  第一次进这样的豪门大院,她奇怪自己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悠然自若,仿佛印象中来过这样的地方。

  是了,这应该是来自这个身体的记忆。

  江不予端起桌上的清茶,浅尝一口,香气馥郁,果然是上好的茶,大概几两的费用就够一般人花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在前世,贫富之间就没有可比性,更不用说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了……哎,想多了。

  正在江不予自得其乐时,庭院不远处传来惊闹声,众女眷们纷纷侧目。

  江不予也站起来,朝那边望去。

  “快,快拦住夫人!”一名丫鬟大声喊道。

  “哎呀!小心点,别伤着夫人了!”有一个丫鬟惊喝。

  只见一位行为怪异的华服夫人被几名侍卫围在走廊附近,却没人敢上前拉扯。这时两个丫鬟冲进去,想将那位夫人扶出来,却不想被一次又一次甩开。那夫人还不时吵闹道:“走开,我要去找我女儿!”

  “夫人,小姐不在这里。”

  “胡说,我刚刚看到她了。”

  “真的没有,我们先回房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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