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臭气熏天
烧烤架子上余烟绵绵，肉香四溢。纪洵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可明明都都是初秋了，夜风凉爽惬意。
“以后，小楼春跑堂打杂的事，别抢着做了，有方正他们，人手够的。”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方晓晓，有些拘泥，手上抓握的动作重了一点，指尖轻轻摩挲，“你的手，都有些糙了。”
她把空闲的另一只手抬起来，借着火光看了看，还真是，这原主本来白嫩肉嘟嘟的小手掌上已经磨出了茧子。手指手背手心里还有些不大不小的伤口。不过，这可不是在小楼春弄得，这是她每日练武舞刀弄枪，难免磕磕碰碰伤了自己。她身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呢，谁让这个身子娇弱，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可没有自己习武20多年的原来身体素质强大！
咦，不对，方晓晓刚穿越过来可是个身无分文，一身邋遢的乞丐诶！按道理这身子应该是身经风雨，遭受欺凌，应该比较结实才对。
管它呢，她现在没脑子分心琢磨这个。听着纪洵的关心，方晓晓心里甜滋滋的：恋爱的感觉真的奇妙，感觉周围都是粉色泡泡！绝世大美男一句温声细雨比吃三斤蜂蜜都甜！
“你的手也糙了。”方晓晓拉着他的手举起来晃了晃，两人相视一笑。
可不，自从方晓晓给小楼春带来了各种“稀奇”的菜式，纪洵就几乎泡在了后厨，整日忙的不亦乐乎，修长的一双手，沾着油染着醋的，黑了也也糙了。
“我要…努力赚钱，开连锁店，让你什么都不用做，吃喝玩乐就行了。”纪洵笑笑的，眼里充满柔情。
方晓晓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么动听的话，虽然这是电视剧里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台词，但是她真的爱听，听多少次都爱听。
心里仅存的那一点不认同姐弟恋的执着在此刻全部丢了，什么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穿越回现代，不重要了！
多少女孩一辈子可能都盼不到一句：“我养你啊！”
周星星那部电影，这句台词，当年让多少女孩羡慕不已，让多少人感动到哭？方晓晓就是其中一个，反复把这电影刷了无数次，一遍一遍听这句她觉得可能在现实生活中不会听到的浪漫承诺。
虽然纪洵没有直白的说，可意思是一样的。她沦陷了，像是落在了无尽软面的爱情花园里，随便一个转身，回眸，都是玫瑰摇曳，永恒伴随。
“纪洵，说“你养我啊”。”
“嗯？”纪洵正在红着脸颊给肉串刷油，火光闪闪，在他眸子里跳动，短暂的没有听清的反应后，他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孤独，眼神如浪潮一般涌出激动和宠溺，他双手扶住方晓晓的肩膀，深情低语，“嗯！晓晓，我养你啊！”
唰的一下，方晓晓的泪流涌了出来！她不是泪点低的人，相反，她这个神经大条，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老姑娘，轻易不落泪！她可是从小接受过强悍训练，中华武术精髓培养的女汉子！性格和经历结合，她基本不会哭！
特喵的终于有人要我了！特喵的终于有人对我说了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台词了！特喵的纪洵你丫敢反悔我就打断小纪洵！让你以后都没有**！
她在心里咆哮着，面部表情却极力的控制着。
“哭什么？想家了？”纪洵给她温柔擦泪，却擦了她一脸油。
“哟哟哟！”
“唷呼！”
“纪掌柜的我们的烧烤还没好啊，哈哈哈哈，我这看你们俩腻歪都要看饱啦！”
“都不用喝酒，我已经有点醉了啊！”
周围的食客们又开始新的一轮起哄，各个慈母爱父，亲叔婶的表情。
这就是无意中撒狗粮了吧！方晓晓不觉得羞涩，反而很是得意。老娘在现代，哪天不被小姐妹们微信微博喂狗粮？就他们那男朋友没有我纪洵十分之一帅！哼，真想让她们康康！我才是人生赢家！
“饱了省钱，醉了也省钱咯！”她咯咯一笑，把纪洵烤好的肉串挨个给几桌食客送上，语气轻快，脸色幸福。
“你这老板娘生意不能这么做，你得劝我们多花钱才是，怎么还替我们省钱？哈哈哈哈。”一食客逗她。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仅仅是当事人，旁观者也会受到气愤感染。这一晚上小楼春一派其乐融融，欢声笑语，营业到很晚才打烊。
隔壁的几个饭馆老板又聚在一起，愁眉不展，这大半个衡城的生意都快被小楼春独占了！还有他们容身之地？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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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段其风天还未亮，就敲开了武馆大门。
顶着黑眼圈的方晓晓哈欠连天，眼皮都抬不起来：“我勤奋努力不知道累为何物的大徒弟，你怎么越来越早了，这月亮还没回家呢！”然后她吸吸鼻子，捏住，“你昨晚上没洗澡啊，酸臭酸臭的！”
“我…”他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不臭啊！这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我一过来这条街就闻到臭味了。”他解释着，然后又说道，“对不起啊师父，这么早来打扰你休息了。这样，你回去再睡一个，我拿个竹棍，在门口练习。你把门栓插上，睡醒了再给我开门。”
“啊？”方晓晓抓了抓蓬松凌乱的头发，朝着小楼春望了一眼，登时就精神了！她一把推开高大的段其风，气愤，“谁这么缺德？”
段其风回头一看。
小楼春的门窗被人泼上了污秽的泔水，摆放在店外边的桌椅无一幸免！此时正有几条附近人家养的柴狗捡食，还有老鼠嗖嗖的跑过。
人红是非多，树大招风过！
方晓晓是神经大条，但不是傻，她即刻想到了这是被同行嫉妒，被找茬了。她怒气冲冲的看了看另外几家干干净净的饭馆，真想拿着长。枪把他们的门窗都卸了！
“我了个大去！嫉妒使人发疯！太恶心了这行径！”方晓晓骂了一句！
“师父，报官吧。”段其风也看出来什么情况了，他一脸严肃还带着鄙视。一股子刁民就该惩治的气场散发出来，让方晓晓有种青天大老爷就在身边的赶脚。
“报官有用吗？”电视剧里的官有几个管事的？这古代也没有监控，空口无凭，她知道是哪一家饭馆做的缺德事？没有大把银票塞进官老爷手里，他会抽出来差役调查这等鸡毛蒜皮的民间破事？
“你呀，还小，不懂人情世故呀！当官的没有钱不办实事的！”
“谁说的，我…那个，咱们衡城的县老爷可是清风两袖，为民做主的好官！”
“你是收税的。当然帮他说话！”
“我没有，他真的…”
“好了好了，待我聪明过人的方晓晓从今晚开始蹲点，现场捉人！好生收拾他一顿就行了！这种事，能私了就不要去走流程！麻烦不说，还不一定讨到好果子吃！”
“兰国明规，不可暴力滋事！”
“我不暴力，就跟上次有人来小楼春找茬，我简单教训一下就是了。不会出人命，放心了，你师父没那么狠毒！”
“有人去过小楼春滋事？为何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呃。那个，下次有人滋事，记得告诉我就是，我虽然是个新来的收税的。但是也兼人维护百姓利益，负责各家铺子的安全，不能从容不安分守己的人乱来。”
啧啧啧！方晓晓觉得他这大徒弟十分有责任心，对自己的岗位职责也遵守的到位！这要是到了现代，绝对的三好职工！加班不抱怨，不给加班费也无所谓的那种！
“行，我下次告诉你。”才怪。能动手解决的问题，咱们绝对不上公堂！纪洵的饭钱我还赊着呢，哪有钱因为个生事的去打官司！不值当的！
呃…我现在是纪洵女朋友了，饭钱应该不用给了吧…方晓晓觉得自己想的对。
“老段！你先去院子里练武吧！”方晓晓撸起袖子交代一句就转身回了武馆，走到角落里的水井处，把空桶扔了进去。
“老段？”段其风一愣，“师父你是要给小楼春冲刷干净？”
“那是自然！”
回答的这么理所应当？有点不对劲…
“师父，你也太主动了吧，其实不用这么献殷勤，纪师弟他…”
“他现在是我男朋友，说要养我的那种。”
“？？？！！！”男朋友他听不懂，可养她这词他听得懂！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其风笑的兴奋，他这个红娘没有白费力气给纪洵点拨啊！就是这速度有点太快了啊，“师父一定是你主动的，纪师弟的性子那么慢，又容易害羞，不可能主动跟你说养你！”
“我了个大去！你丫要不要这么直接不给我面子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了解我！我很有压力的好不好！”她一舀水泼到段其风仰天大笑的嘴里，“怎么好像纪洵是你男朋友一样，比我都开心！”然后她哼着“小苹果”拎着两桶满当当的水去了小楼春。
“咳咳咳，师父，咳咳！”段其风被呛，还不忘帮方晓晓干活，“我来我来！让徒弟干这力气活！”
“不用！”
“用！”
“不用啊！去练武！”
“用啊，先冲地！”
“哗啦！”两桶水在两人拉扯下全撒了！
“臭小子！”
“师父莫打！男女授受不亲！小心纪师弟不要你啦！”
“呀，都会拿捏师傅了！”
“咣”
木桶把段其风砸倒。
“诶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