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官爷盘问

　　嬉闹中，两人忙活了半个时辰，终于把小楼春的脸面擦拭干净，可是那股子酸臭味却没有消掉多少。

　　天已经亮起，东方微微闪着红光，太阳就要露头了。

　　“这么臭，今天估计不会有客人愿意过来吃饭的，怎么办？”方晓晓有些担心。

　　“就当做是休息咯，小楼春的伙计们这几个月都挺忙的吧。”段其风道。

　　“也是。”方晓晓看着身上的水渍说，“徒弟，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不换了，一会太阳出来，很快就晒干了。我要抓紧时间练武了。师父你回去补个觉，我就在街上练。”

　　“睡什么呀，不睡了。去院子里吧，过一会纪洵也该起来了，回头我让他给你做碗馄饨吃。”

　　段其风露出一口白牙，心里琢磨：也好，师傅你就跟我师弟好好谈情做饭就是了，不用管我！嘿嘿。

　　他转身的一瞬间，收了几分笑容，瞟了一眼长街尽头，眼里略带沉色。

　　“咿呀”

　　一声门响伴随着纪和云的疑问：“这么重的泔水味道？”他左右张望，“谁把泔水倒在外边了？诶晓晓你怎么这么早。”

　　“纪伯，这味道要怎么消除？你是没看到，咱们小楼春门上，窗上，桌子上，被泼满了泔水！不知道是哪个黑心人做的！”方晓晓故意提高嗓门，看向大门紧闭的几个饭馆喊。

　　纪和云眯着眼睛，打量方晓晓一身湿湿哒哒的衣服，“闺女，你给我都冲干净了？”这未过门的儿媳妇真是能干又懂事啊！

　　“还有我大徒弟！”

　　“今个让纪洵给你们做好吃的！好好感谢人家！”纪和云拉着方晓晓进了小楼春，关上门，“味道太重了，今天生意应该会有影响。不过没关系，天天这么忙，纪洵也吃不消，歇一歇也好。也该让那几家老伙计们赚点钱咯！”

　　“纪伯，你思想好开放啊！跟得上时代节奏！我敬你是条汉子！”方晓晓原以为纪和云会生气，破口大骂什么的。没想到这人如此想的开！

　　哪有赚不完的钱？今天不行还有明天，不拘于眼前得失，乃大胸怀！这让常年习武的方晓晓暗暗敬佩！

　　古代封建鼻塞的小城里，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生意人，能做到如此，境界很高了！

　　“纪伯说的对。干脆咱们今天歇业一天，把这饭馆里里外外的好好打扫一番，散了臭味在营业。到时候我让纪洵做两个新花样的菜，保准那些食客闻着香味就都来了！”

　　“好！好好好！晓晓的脑袋瓜就是灵。咱们小楼春也该好好拾掇拾掇了。马上八月十五了，伯父我期待你的新菜品啊！”

　　“八月十五？嘿嘿，吃月饼啊！”她眨眨眼，“纪伯，等着瞧好吧，我要全衡城的人都来咱们这排队买月饼！”

　　“嗯，好，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哈哈！”纪和云在她的薯条沙拉等等各种只敢看不敢吃的食物带来的惊人收益下，对她后来的烧烤火锅可谓是双手点赞！满心欢喜！

　　这是个什么财神媳妇啊！这简直就是纪家的贵人！要是将来多生几个小纪洵，哎呀，天伦之乐…咳咳咳，想多了想多了。

　　上午纪和云把过来干活的伙计们都打发回去，告诉他们今天歇业一天。中午纪洵做了一大锅卤鸭子，喊过来段其风，几人吃的正嗨的时候，听到了街上一阵骚动。

　　似是官差在做什么盘问，声色俱厉。

　　顾红嘀咕：“咱们这一向平静安和，官民和睦，这是出了什么事？”

　　“你们吃着，我去瞧瞧。”纪和云放下碗筷，出了饭馆。

　　正好有一个差役迎面进门，看到纪和云客气一笑，“老伯，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

　　这态度…真和善…不太像官家作风啊。

　　那差役说完朝着里面吃饭的四人点了一下头。

　　有点让平民百姓受宠若惊的感觉。几人也赶紧回之一笑，除了段其风，他很是正经的点头回应一下。

　　“老伯，昨天夜里的泔水，有人来收吗？”差役和颜悦色，与对街那家饭馆吼声震天的盘问天壤地别！

　　“有，有！”纪和云有点摸不到头脑，但人家态度好总不是坏事。

　　“全部都拉走了吗？每日会有多少桶泔水可有统计？”

　　“都拉走了，这个不太固定，生意好了就几十桶，生意淡些十几桶，在差点，也有过七八桶的时候。”

　　“嗯，昨夜拉走多少？”

　　“三十六桶！”

　　“记下！”差役冲着身后拿着纸币的人吩咐，然后拱手，“叨扰了，叨扰了！”说完话又看了一眼里面四人，点了下头。

　　除了段其风都微笑起身恭送。

　　“喂，他认识你啊？”方晓晓问段其风。

　　“都是给县老爷干活的，自然认识咯。”他答。

　　“今天沾你的光，这官差好客气！”方晓晓拉着顾红的手，朝着纪洵努嘴，“听听，隔壁老板被呲的多厉害！跟不孝子骂亲爹一样！”

　　“噗！”一桌子的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所以师傅你可要多教我一些速成的功夫，以后官家那边，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们！哼！”段其风得意忘形！

　　“小子，你这刚来衡城，就混上收税的好差事。怎么你跟段知县有亲戚啊？你们都姓段。”纪和云笑眯眯的问。

　　“姓段的太多了，不能凭这个判断。我师傅还跟方正一个姓呢，她总不会是方正的娘吧！”

　　“找打，我有这么老？”方晓晓一筷子敲在他头上。

　　“哎呀，师父，你欺负我！师弟你管管！”

　　顾红又忍不住笑起来，“这是什么辈分！”

　　“对哦，纪师弟，我该叫你一声师爹！这便宜占的太大了！啧啧啧！”段其风摇头晃脑的打趣！

　　“哈哈哈哈…”几人大笑中，方晓晓和纪洵红着脸互相柔情对视，两只手在桌子下牵到一起。

　　纪和云一边跟着笑一边观察段其风，总觉得这些官差突如其来盘问泔水的事，并非偶然。

　　饭毕，刚才问话的差役扭着一人进了小楼春，横眉肃语：“自己说吧。”

　　而后又有三个人被推推搡搡的扭进来。

　　“这…说，说什么呀，这，您看我那店里正忙着…”这人结结巴巴的，讨好作揖。

　　这不是对街饭馆掌柜的刘大头吗？纪洵走到纪和云身边，两人对了个眼神，明白了几分。他们这店外还未消散的泔水味，与他们这几个同行脱不开干系。

　　猜也能猜得到，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自己打算也吃哑巴亏的事，怎么就动了官家出面。纪和云再次看了一眼悠闲喝酒吃菜的段其风。

　　这孩子，身份绝对不简单。方晓晓一直在小楼春没有机会去告官。而街坊邻居几乎没人知道这事，那么只有独自一人在武馆练武的段其风有机会去把这事捅给县老爷…可如此琐碎不值得一提的民间小事，怎么会引起官家注意？

　　“别废话，不想跟我回衙门挨板子，就把你们几个的恶行自己交代。”差役官腔官调，正眼不瞧他一眼。

　　刘大头冲着身后三人挤眉弄眼，那三人低下头权当看不见。

　　呵！昨晚上是谁个个气急败坏拉着他一起商量怎么给小楼春点颜色看看的？夜深人静每人提供了三桶泔水怂恿自己一股脑泼在人家门前的？还打包票出不了事，不会有人知道！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这纪家饭馆什么时候跟段知县关系这么好了！平常这种家长里短的矛盾破事，他可管不过来！这不还有十天中秋，他老人家还忙着给南方一个繁华都城的首富接风洗尘呢！

　　这年头，当官的都愿意和富贵人家结交，比给自己顶头上司拍马屁有用多了！富人不差钱，拜托官家做点事，大手一挥，银票给的比一年俸禄都多！只要富人要求不过分，不谋财害命，不伤国坑民，只是走个捷径为自己生意谋出路，当官的何乐而不为！

　　“发什么呆！快点说，昨晚上你们做了什么！”差役有些不耐烦，拿着佩剑顶了刘大头一下。

　　“哎哎哎，我说。”他看着一脸气定神闲的纪和云把脸笑出来一堆褶子，“老纪啊，嘿嘿，那个…吧…这个吧…我呢…呃…”

　　纪和云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听着。

　　刘大头心里窝屈，活了快五十了，孙子都会切猪肉了，可是从来没干过这缺德事。要说平时跟纪和云聊的还算可以，虽然是同行，可经营的菜系不同，刘大头不是本地人，家乡沿海。五年前落户衡城，靠着做老家口味的特色小食，逐渐打出名声，日子过的也算有滋有味。

　　可这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小楼春生意火爆，座无虚席，许多食客被他们吸引，弄得自家饭馆门厅清冷，一天赚的钱还不够打发小二的。难免嫉妒心作祟，再受人唆使，一时冲动就把泼泔水的事给揽了下来！

　　本就是想表达下不平。让小楼春不要太不顾同行死活，收敛一些。

　　纪和云自然是懂的。再这样赚钱赚到手软，会被同行的口水淹死。所以他对于泔水之事，并不怎么生气。选择歇业一天也是对几家一起经营饭馆的老伙计一个回应，自觉确实太抢他们生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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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拂身掏了掏耳朵，轻描淡写道：“还不都是为了不让你伤心，继而维持我们的婚姻和谐！”

　　南风：？？！！

　　谢拂身又道：“在曼谷、哥本哈根、罗马、柏林、巴黎等国际大都市中，很多男人都会出轨。你的出轨，就是和国际接轨！”

　　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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