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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墨无奈:“那能是小伤?我都瞧了,她手背被你砸的,皮开肉绽,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你竟说是小伤?”

  眼看纹枰越来越慌张,急的都要哭出来,徽墨安慰道:“端砚这孩子还算实诚,没跟公子告什么状,是公子瞧见了她手上的伤,问她,她只说是自己伤的。咱们公子何等细心,她刚来没干什么粗活,那种伤口怎么可能是自己不小心伤的呢。”

  “公子派我来问一问,我已经敲打过端砚,她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怨怼,这才私下来问你,果然是你欺负了她。”

  纹枰松了一口气,见徽墨责备,满心的委屈:“公子不知何故向着端砚那小贱蹄子,表姐难道也向着她?她才刚来,就得了公子青眼,抢了我的风头,表姐还为她说话,我看她就是表面老实,心里钻营的很,为了给她讨回公道,表姐就来责备我。此人若没心计,怎会搭上老太太院里的黄鹂姐姐呢,表姐现在为她责备我,小心哪天她将表姐排挤的,都在公子面前没了位置!”

  纹枰一喊表姐,徽墨便先心软了几分。

  待她说出最后一句话,徽墨心底不禁触动,她咬了咬下唇,强笑道:“我看端砚是个老实孩子,应不会那么做。”

  她嘴上虽这么说,这句话却实实在在击中她的七寸。

  她服侍公子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公子为哪个丫鬟出头过,这回虽只是略问了问,却足引起她的警惕。

  徽墨心里头七上八下难受死了,脸上却不显露出来。

  “我私下来问你,便是已经将此事压住,端砚也不打算追究,我得提醒你,端砚现在在公子面前挂上了名号,你以后需对她和蔼一些,莫要生事端。公子的为人你也清楚,最是厌恶底下的服侍的人心眼子多互相倾轧。你需的小心谨慎才是。再说以后一个院子住着,都是一起伺候公子的,你们相处和气些,难道不好?”

  纹枰越想越难受,直接哭出声:“我,我就是不服。”

  徽墨叹了一口气:“你也别说人家抢了你出头的机会,那日不是你非要带人家去采梅露?下着雪你又懒惰不去了,叫人家自己去采?”

  “是,我是偷了懒,可表姐,我每每给公子采梅露,公子也没赞过我,偏她来了,下了雪,她去采梅雪,就得了公子青眼,我怎么能服,便不说我,表姐跟羊豪姐姐哪个不比她资历深,难道服侍公子就不用心了?偏她就如此好运?”

  徽墨烦得要命:“好了,你别再哭闹了,在我跟前也就罢了,若是闹到公子面前去,这件事你就有理?公子每日读书累的很,端砚也没揪着不放,这事就过去了。”

  纹枰抽抽噎噎,仍是不服不忿。

  徽墨只能软语安慰了几句,便出了来,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头觉得堵得很。

  这是个小事,的确没必要闹得不依不饶,但是纹枰有句话说对了,端砚,她凭什么。

  徽墨服侍公子这么多年,素日赏赐也是有的,却也没得过公子如此细心询问,因着端砚伤了手,便差遣她来调解。

  徽墨在外头坐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往回走。

  虽公子发了话,她可以再睡一会儿,但沈妙贞都已经醒了,她素来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而且徽墨她们都在外面伺候,她却在里间歇着,总觉得不自在的很。

  公子没对她不满意,可她却觉得初来乍到的,心里头不踏实,生怕被赶走。

  在里间做了一会儿,沈妙贞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外间去。

  外间,裴境正执笔做一篇论。

  听纹枰说,她们公子裴境裴六郎,乃是洛京第一美男,前几天沈妙贞提心吊胆的,根本不敢打量这位六公子。

  现在,也不知是因着那瓶金疮药,还是昨晚让给她吃的荷包蛋。

  沈妙贞敢抬头好生瞧瞧她要服侍的这位公子了。

  裴境喜欢轩朗开阔,所以天气好的时候喜欢到角楼上的书房里头呆着。卧室内也有书桌,就放在窗边,微光从窗缝中照射进来,打在他的侧颜。

  将他白皙如玉的脸照的宛如通透的琉璃,薄而有形的唇显得嫣红粉嫩,他垂着眼眸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有种奇异的魅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妙贞看的有些呆了。

  她只认识自己的名字,没读过什么书,并不知道什么郎艳独绝公子如玉那些华丽辞藻。

  她只是觉得裴境长得确实很好看,好看的像是画上的人。

  他们村里有个木匠,平日里除了做些木头家具,偶尔也会雕些美人像去集上卖。

  她觉得现在的裴境,就像是雕刻出来的美人像,好看的不像真人似的。

  这么胡思乱想,裴境好像问了她什么话,她便顺嘴秃噜出来。

  “公子长得好看,好像我们村里木匠雕的那些小像。”

  这话一出,裴境身边的小厮空青立马瞪大双眼,吓得够呛,盯着仍然有点呆呆的沈妙贞不住的打眼色。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勇的丫鬟,当着公子的面夸公子好看?

  10、10

  裴境知道自己长的出色,他出色的相貌来源于他英俊的父亲绝色的母亲。

  像他们这种世家大族,哪怕祖宗相貌不好,可有了权势,成了世袭罔替的武安候,选妇的时候不仅要看女方家世,也要看女方相貌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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