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正确哄大佬的方法!学

  边龄眼疾手快,立刻伸出手贴在了季秉烛的元丹处,一股柔和的魔气缓慢输送了过去,替他将体内暴乱的灵力梳理清楚。

  片刻之后,季秉烛才摇摇欲坠地倒在了边龄怀里。

  季秉烛衣衫半解,宽大的长袖缠在了肩膀上,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此时他面无血色,感觉到边龄抱住他浑身发抖,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还是被刚才锁魂铃的方式冲撞了内府,他偏了偏头,呆呆道:“你不救我了吗?”

  边龄一愣,满眼痛色看着他。

  季秉烛机械性地动作着,眼神空洞地看着边龄:“我手好疼啊,你看看。”

  他说着抬起了手,把被链子磨破了一层皮的手腕给边龄看,脸上说不出是呆怔还是乖巧。

  边龄看到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浑身发冷,抖着手去摸他的手腕,刚碰上去就摸了一手的血。

  边龄抓着他的手死死地贴在自己额头上,沙哑着声音道:“我会救你。”

  季秉烛歪了歪头,又轻柔地把手收了回来,眼睛看了看打开的窗户,轻柔地哼了几句曲子,才重新露出一抹浅笑,他柔声道:“我不要你救我了,我要在这里等着殚儿带人来救我。”

  “殚儿,殚儿,他说过会回来的。”

  边龄心有余悸地看着这副模样的季秉烛,想要伸出手抱住他但是又唯恐再把他吓到,只好微微离开他几步,放轻自己的声音,问道:“殚儿……是谁?我给你找来。”

  季秉烛抱着膝盖缩在床铺上,听到眼前的人问他话,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咬着指尖,含糊道:“殚儿是……很厉害的人,夫人还给了他字,叫夜行,真好听呐,我长那么大都没有字。”

  他说着怅然若失地垂下了头,未合拢好的衣服散落在他身下,墨发披了满身。

  季夜行?是了,殚正是季夜行的名,只不过他入魔之后已经很少人叫他这个名字了。

  边龄看着一副痴傻模样的季秉烛,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道:“你还……认得我吗?”

  季秉烛听到他说这句话,疑惑地偏了偏头,认真地看了他半天,不过很快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带着点血色的眼睛中光亮一闪而过。

  渐渐的,他方才混成一团的记忆逐渐被梳理清晰,将现实和记忆一点点分开,狂乱之前的记忆也随之涌了上来。

  边龄看到季秉烛逐渐苍白的脸庞以及逐渐变得恐惧和愤恨的眼神,就知道季秉烛已经清醒过来了。

  边龄:“我……”

  季秉烛直接甩了他一巴掌,通红着眼睛,道:“滚!”

  边龄硬生生挨了一巴掌,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他说话:“前辈,方才……”

  季秉烛冷笑一声,眼睛眨都不眨再次甩了他一记耳光,冷冷道:“你不走是吧,我走,只是我走了之后你可不要再把我抓回来发疯。”

  他说着就要支撑着身体下床,但是经过方才那顿折腾,他的经脉早就伤得不能行,动了几下浑身冷汗都下来了。

  边龄看到他死死咬着牙还要坚持离开自己的模样,立刻站起身,喃喃道:“好、好,你别动,我离开,我这就离开……”

  季秉烛死死瞪着他,那眼中的恨意一时间竟然让边龄无法与之对视。

  季秉烛:“滚啊。”

  边龄抿了抿唇,这才脸色难看地转身离开了。

  边龄走了之后,季秉烛呆呆坐在床上片刻,才挣扎着从床上跳起来,发疯似得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全都给砸了,没过一会,整个房间的地方已经全是杂物,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山茶受到边龄的命令给他弄来了一碗甜汤,刚刚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急忙小声道:“啊,公子,这是怎么了?”

  那些平日里季秉烛最喜欢玩的小玩具全部被他砸了稀巴烂,连他之前整日不离手的戏本都被他撕成了一堆废纸,季秉烛整个人瘫坐在那堆杂物中间,眼神空洞地看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山茶被吓了一跳,她侍奉季秉烛大概半个多月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一幅天塌下来的样子。

  她小心地将地上的东西堆到两边,弄出来了一条路,轻轻跪在了季秉烛面前,小心翼翼道:“公子,您……无事吧?”

  季秉烛呆呆地摇摇头,道:“没事儿,你出去吧。”

  山茶将甜汤端过来,以往当季秉烛不开心的时候,弄来甜汤总能把他逗笑,她道:“这是无边君差我给您……”

  她还没说完,季秉烛就冷冷一抬手,将山茶手中的甜汤直接打翻,冷淡道:“不用劳烦他假好心了,让他去死。”

  山茶:“……”

  山茶小心翼翼观察着季秉烛的脸色,意识到他真的生气了,才小声安抚道:“公子……”

  季秉烛此时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完全不想听其他人讲话,朝山茶有气无力一挥手,道:“别打扰我了,出去吧,我有事会叫你。”

  山茶看着他疲倦的脸色,这才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季秉烛疲惫地蜷缩在地上,黑发披了满身挡住了他凌乱的衣衫。

  九百多年前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过了,而今天边龄这一顿发疯让他几乎再次回到了那段堪称噩梦的场景。

  那个魔修将满是魔息的手缓慢伸向了他,因为季殃的不断挣扎,锁链将他的锁链磨出了丝丝鲜血,顺着高抬的手臂滑了下来。

  他饶是不懂这个,看到那个魔修眼中的神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有些惧怕地往后缩了缩,但是又被那人抓着头发拽到了他面前。

  这是季殃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离魔修那样近,近到几乎能看到魔修猩红的瞳孔。

  季殃呜咽两声,泪水急促地滑了下来。

  光芒处传来一个满是厌恶的声音:“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很快,季殃就看到眼前离自己只有一拳之隔的魔修瞳孔突然剧缩,脸上慢慢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缓慢低头,就看到自己的心脏处穿过来一把剑身,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下来。

  接着,那个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剑修就被人一剑杀死了。

  魔修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有人逆着光朝自己伸出手,声音带着些许调笑:“来,我认你为主,你带我出去,这个鬼地方真是太不好玩了。”

  季殃缓慢地抬起了头,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唇角挂着浅笑。

  季秉烛猛地张开了眼睛,伸出手摸了摸脸庞,触到了一手的眼泪。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一套新的,凌乱的房间里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仿佛原先没被季秉烛破坏时那个模样。

  季秉烛愣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此时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他伸出手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五六岁小孩子的模样。

  有人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正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到季秉烛醒来,漫不经心打了声招呼:“哟,醒了啊,你之前强行用元丹中的灵力现在遭到反噬了,过几天就会恢复了。”

  季秉烛愣愣地朝那人看去,视线刚刚触及到,瞳孔突然剧烈的收缩成一个点。

  那人看到季秉烛这样一幅傻傻的样子,双腿交叠,好笑道:“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被人欺负了就只会哭吗?没用的东西。”

  季秉烛神色恍惚地喃喃道:“阿鸦……”

  阿鸦挑了挑眉,道:“怎么了?你傻了?”

  季秉烛被吓傻了,呆坐在原地好久,久到阿鸦都慢条斯理把一杯茶喝完了,他才“哇”的一声,从床上扑下来,小小的身体连滚带爬地朝着阿鸦冲了过来。

  “阿鸦阿鸦阿鸦阿鸦阿鸦阿鸦阿鸦阿鸦――”

  季秉烛稚嫩的声音一口气连叫了十几遍阿鸦的名字,短短几步路他还跌到了两次,很快,他就直直扑到了阿鸦怀里。

  阿鸦被撞了个趔趄,不知道季秉烛这又是发了哪门子疯,他坐在椅子上被季秉烛死死搂住了腰,一动不能动,只能打了一下季秉烛的后脑勺,无奈道:“松开我,你要勒死我吗?”

  季秉烛将头埋在他腰间,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闻言立刻收紧双手把阿鸦搂得更紧了,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架势。

  阿鸦被他这样大的力气勒得险些一口气喷出来,毫不客气地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后拽,但是拽了半天,季秉烛就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死都不撒手。

  阿鸦无奈地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难得一见的柔声道:“怕什么啊,我回来了。”

  季秉烛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他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微微咬着牙,胖乎乎的小手勾着阿鸦的衣服死都不放手,哭得厉害了才从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呜咽声。

  阿鸦最受不了他强忍着不哭时候的隐忍模样,听到这声哭音就缴械投降了,他摸了摸季秉烛的头,安慰道:“乖乖的,不哭啊不哭。”

  季秉烛本来就是一有人宠着就作上天的性子,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开口,一直强忍着不哭出声的季秉烛突然觉得委屈到不行,直接放声“哇”的一声哭出声。

  阿鸦被他突然放声大哭的声音炸地险些耳鸣,但是看到季秉烛哭成这副鬼样子也不好责怪,只好拍了拍他的后背,怕他把自己给哭抽过去:“你现在身体这么小,声音力气倒是挺大的。”

  季秉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抓着阿鸦的衣服不说,还颤抖着用嘴咬着阿鸦的衣带,一边哭一边含糊道:“你……你来……唔……”

  阿鸦毫不客气道:“好好说人话,我听不懂。”

  “……”季秉烛哭得更厉害了,哭得自己都眼前阵阵发黑,似乎下一刻都要晕过去了。

  阿鸦被他这个不要命的哭法吓了一跳,连忙一股灵力从经脉中输了进去,季秉烛的脸色才好看点。

  阿鸦揉了揉他的头,松了一口气:“你这样我都要以为你爱上我了,别吓人啊。”

  季秉烛呆呆地松开了叼着阿鸦衣带的牙关,眼泪依然哗哗的流,他带着哭腔小声道:“你……你把我弄丢了……”

  阿鸦忙着给他擦眼泪,闻言无奈道:“不是你这个说法吧?”

  季秉烛又道:“就是你把我弄丢了……呜……”

  阿鸦道:“好好好,是我把你弄丢了,别再哭了。”

  季秉烛双手抓住了阿鸦的手,张口咬了上去,哽咽道:“你下次再把我弄丢,我就……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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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正确哄大佬的方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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