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杯一问一知己

　　“侯，灭境残余的资源已经被属下们全数吸收，贪邪扶木的根源充沛。下一步是否立即前往集境参战？”代行者偕同冲击者双双前来回禀。（哈~有暧昧）

　　凯旋侯嘴角翘起，勾出一抹淡笑，（又来了，这个标准式恐怖微笑，跪倒在地的众人同时一寒）“嗯？呵呵，既然集境有太息公出征，有公的直系部队在，想必是不妨事的。再者，等她传出支援信号时我们再去吧。”

　　“是！”在场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到。只有单膝跪地（跪拜也是有讲究的，普通人都是双膝跪倒，有些身份的可以单膝）的两人心底明白——凯旋侯这是摆明了要报复。不就因为上次三公会议上太息公针对说服者说了许多不甚中听的话，用得着背后下阴招这么狠么？明明知道单凭太息公一人领军必定不敌，凯旋侯故意拖延是为了让太息公下不了台，一者消耗公的直系部队，二者久战不下会降低公的威望，三者借烨世兵权之手狠狠教训太息公，四者不求援必败，败乃大罪！五者若是太息公真的求援——那面子丢尽……想必侯已经想好对策跟王解释不主动支援的理由了，唉……可怜的太息公……

　　“都退下吧，冲击者你且留下，有任务交代你去。”凯旋侯挥手让众人离开。

　　冲击者保持这跪姿在地，心底想到：‘说服者寒烟翠卸任右护法，这位置空了出来，现在竞争人选就是我和太息公直系之一的代行者，到底我还是属于侯的直系部队，有什么私密任务都放心交给我去做，这也是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看来右护法之位还是有几分把握。’冲击者沾沾自喜。

　　“你马上前往慈光之塔一趟，替本侯传个口讯给说服者，一定要做得隐秘，最好便装出发，不能让杀戮碎岛有所觉察，至于传到了后嘛~~暂时就不用回来了，好好呆在说服者身边保护她。”凯旋侯露出一抹深沉的微笑，似想起了某人。

　　冲击者脸色一白，大失所望……只得勉力答道；“是。”冲击者旋即一想，这任务有些艰巨，万一被发觉则只有自尽一条路，侯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于自己，可见是非常信任自己的能力。“属下一定不负所托！”

　　“嗯~”凯旋侯点点头，满意的看着冲击者离开……‘果然，冲击者一换上便装就像个娘娘腔，杀戮碎岛之人只会觉得此人是女扮男装，想来问题不大。’

　　冲击者若是知道这才是凯旋侯托付任务的主要原因想必会一口气上不来背死过去。

　　“服下这凌晶花，枫岫主人你无大碍了吧？”南风不竞与东阿天悬的剑阵缠斗三日之后方才摘得这得来不易的凌晶花，脸色苍白体力不支差点送掉了性命——竟是为了救自己的情敌。

　　“湘灵已经离开，但是南风兄——可愿与我共饮一杯？”枫岫主人拿过亭中案几上的五曲玲珑杯。一套五只，大小不一。

　　“有何不可？有许多事，我都很想向你求证。”南风不竞衣袖一扬，拂去清尘，在枫岫主人对面坐了下来。

　　枫岫主人将五只杯一一排列，提起桌上的烈酒‘洗红尘’一一斟满那五只玲珑杯。“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南风兄可否如实回答我？”

　　“知无不言。”南风不竞望着枫岫主人，让他在自己眼神中读到真诚。

　　“一杯一问，谁说错了，便饮下去，可好？”枫岫主人搁下‘洗红尘’，将酒杯推到了桌子中央。“若你一无所有时候，你还能为湘灵姑娘做什么？”

　　“爱她。”南风不竞淡淡的吐出两字。

　　枫岫主人颔首含笑，深信他的答案，毫无犹豫的将案几上的第一杯饮了下去。

　　“第二问，她在你心中重有几分？”

　　“全部。”

　　闻言枫岫主人微微动容，是啊——时也，命也，可憾自己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资格。所以，只能忍着鲜血淋漓的痛楚看着她渐行渐远。那股痛苦的感觉萦绕在枫岫左胸心口——直到痛彻心扉！他一把抓过案几上的第二杯，用烈酒来麻醉自己。

　　“若是你之付出一生都得不到回报，你待如何？”枫岫主人强迫自己将这么尖锐的问题问出口，他一向是温柔的人，用着温柔的方式对待所爱之人，如果因为自己的爱让她受到潜在的危险，那么他只有选择离开——最在意的人必须远离。

　　“哈~！”南风不竞轻笑一声，“这个问题可能就是我南风不竞一生的写照，越是渴求越是失落。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爱并不是要占有。能让她幸福的人不是我，那我会亲手把她交到能让她幸福的人手中，看她幸福——我才能说服自己死心离开。也许世人会笑我——太卑微，爱一个人会将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入尘埃。”

　　南风不竞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只是因为放不下她！

　　不知不觉间，枫岫主人已经三杯下肚，还剩下两盏海碗大的烈酒。南风不竞见枫岫主人已有了几分薄醉，上前准备拿过一盏饮尽，枫岫主人挥扇捂住酒杯，“第四问，你能给她幸福吗？”

　　南风不竞双眼带着几丝疑惑，不解枫岫主人何意。

　　“回答我！”

　　“若她能爱我——哪怕只有我对她之心意的百分之一，那又该是何等的欣愉啊！枫岫主人——这一生都不要再让她哭泣了好吗？我之所以成全，只为了她永生欢欣。”

　　“很好。”枫岫主人端起第四杯一饮而尽。“这样，我才能放心将她交到你的手里，这样，我才能说服自己死心。”

　　将南风不竞震惊的双眼看在眼底，枫岫主人淡笑着将最后一杯酒端了一起来：

　　“该成全的人——是我，该放手的人——是我，故事的开头是我，但是故事的归结在你。从一开始我便已经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紫玉拨寒灰，心字全非。疏帘犹自隔年垂，半卷夕阳红两入，燕子来时。

　　回首碧云西，多少心期。长短亭外长短堤，百尺游丝千里梦，无限凄迷。

　　人生百苦首为情。饮满五杯醉倒在案几上的枫岫主人不知是醉言还是梦呓，随风听来只是低低的一声：

　　“一定要让她幸福啊……连着我这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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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吧筒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