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为什么这顶破帽子会这么不靠谱？！半点忙帮不到也就罢了，还调头来伤了他！
哈利简直怒火中烧，他一把抓住头顶的帽子，想把它拽掉，却摸到帽子下面有一个长长的、硬硬的东西。
哈利疑惑的把那个长长的、硬硬的，插在他脑壳上的东西和帽子一起拔掉。
是的，拔掉！
哈利睁开眼睛，他内心抽搐地看到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出现在帽子里。剑柄上镶着璀璨夺目的鸡蛋大的红宝石，剑梢上流着鲜红的血。
肯定是这把花里胡哨的剑把他的脑袋给砸破的！
哈利狠狠的把剑从帽子里抽出来，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想立刻把这把剑劈断塞进火炉里熔掉！
这把剑有什么用？！邓布利多指望他用这把剑把蛇怪劈成两截吗？怎么可能做到！
这把银剑也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遗物？真是中看不中用！
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珠光宝气风格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肯定是个骚浪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哈利举着宝剑疯狂的吐槽着，蛇怪那边似乎没动静了，但他还是不敢朝那边看。
他举着宝剑焦急的转着圈，在犹豫要不要趁这个空隙拎着宝剑去找里德尔决斗。
但他又没学过剑术。再说，对一个黑巫师挥剑真的有用吗？哈利简直要疯了。
所以这把剑到底有什么用？！！
所以还是扔了吧，还是用魔杖和里德尔来场巫师间堂堂正正的较量吧！
可这毕竟是伟大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遗物，邓布利多送这把剑过来一定有他的深意。
再有深意也只是一把剑啊！
一旦许德拉撑不住了，蛇怪过来，他怎么凭自己的肉体之躯和蛇怪搏斗？
还是扔了吧！
走！用自己独角兽芯子的备用魔杖，去和持着凤凰尾羽魔杖的伏地魔好好干上一架吧！
看看到底是谁的阿瓦达索命更绿一筹！
大不了——十二年后他哈利·波特又是一条好汉！
干了这碗恒河水，来世做个黑魔王！
到时候他哈利·黑魔王·波特第一个就去干下一任的新救世主！
他哈利·黑魔王·波特，要在那个新任救世主的额头，留下五角星形状的伤疤！
还有话说为何如此安静？不是说公鸡叫对蛇怪是致命的吗，凤凰怎么还不学鸡叫？之前在办公室不是叫得挺欢的吗，现在连歌都不唱了！难不成怯场了？
怎么办，难道他哈利·波特最终要靠自己学鸡叫来保命吗？
公鸡怎么叫来着？是“咯咯哒”还是“喔喔喔”还是“嚯嚯嚯”？要不要先吊个嗓子？
就在哈利焦虑不已的时候，许德拉稚嫩的嘶嘶声传来：“哈利，你可以放心大胆地看这条蛇怪了。我已经说服她做我们蛇族的祭司了，她觉得这是一个无上的荣耀，不会再伤害和我有着契约的你了。”
哈利的内心又一阵抽搐，果然自己一直收服不了的蛇怪其实也跟那些普通的蟒蛇没什么区别吗？一见到王族就谄媚地卑躬屈膝？蛇怪你可不可以再有骨气一点？你不是自己号称蛇王的吗？
哈利向四周看去。那条通体绿盈盈的巨大蛇怪，泛着毒蛇特有的艳丽光芒，身子已经放大到栎树的树干那么粗，它把上半身高高地伸向空中。
而又小又细的许德拉正得意洋洋地盘在它的头顶。
里德尔正愤怒又惊讶地看着它们，福克斯疑惑地在它们头顶飞来飞去。
“我是蛇族的王子，你本来可以召唤到我爸爸的。”许德拉摇头晃脑地对里德尔说：“我爸爸五十多年前的时候，也就比我大一点点，你再努力一点就可以召唤到他了。可惜后来你的灵魂变弱了，不再满足召唤王族的条件。”
蛇怪用它那难听的嗓音嘶嘶地说：“哈利·波特，虽然你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但你既然召唤出了王族，我便认同你继承了萨拉查的意志。我本来就是王族送给萨拉查的礼物。抱歉，小汤姆，我不能再听从你的指令。但是这一次我不会伤害你，就如同我上次放过哈利·波特一样。”
里德尔的眼睛中闪灼着火红的光芒，他英俊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
“这么说，蛇族中还有专门的王族存在，而我，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召唤到它们了？哈利·波特，你总是运气，你总是比我多出那么一点运气。但是，我今天一定要杀死你。”，他举起了哈利的魔杖。
“阿瓦达索命！”，“除你武器！”
哈利在里德尔举起魔杖还没有念出咒语的瞬间就侧过了身，同时念出了缴械咒。
绿光射到哈利身后的墙壁上，凤凰尾羽做芯的魔杖从里德尔的手中飞来。
“你忘了，里德尔，这是我的魔杖，你只是捡走了它，它并不承认你。而且，你现在只有16岁，而且只是一段记忆，战斗能力及反应能力还是不能和鼎盛时期的伏地魔相比。而我，从一岁起就意识到自己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巫师作为仇人，从很小起就坚持自我训练了。”哈利讥讽的说。
他用手帕擦着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凤凰羽魔杖，柔声地说道：“而且，我一直认为，巫师的魔杖，就相当于麻瓜杀手的枪，即便用的再顺手，又怎么能永远只用一根呢？况且，自从我知道自己的魔杖和你的有着微妙联系后，我就一直随身携带着另一根以防万一，左右不过才七个金加隆，不是么？”
他将凤凰羽魔杖收回口袋，又炫耀似的对里德尔挥了挥另一根魔杖，然后温柔的摩挲着它：“我这根备用魔杖，山楂木做的，杖芯是独角兽的毛。说来你可能不信，它居然是我在有求必应室里求来的 ，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得到它之前，我简直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一根魔杖，让我用起来就像使用自己的命定魔杖一样顺手。汤姆，你该感到荣幸，因为就连奥利凡德都不知道我这根备用魔杖的底细。你可是第一个见识到它的巫师。”
里德尔神情复杂的注视着哈利。
“哈利·波特，你很聪明，是我小瞧了你，可是你别忘了，我只是一段记忆，你杀不死我。而当我有了肉身的时候，你那最好的朋友的妹妹，已经死了，你再杀我也已经来不及了。”
哈利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笑着说道：“你也说了，死的只是我‘朋友’的妹妹而已，你觉得我会在乎？”他奇怪的挑起眉毛：“你不会忘记了你自己刚刚才评价过的我对朋友的看法吧？是你自己说的，我对他们从来都只有利用而已。况且，你也听到了，罗恩·韦斯莱刚‘背叛’过我，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真的会宽宏大量的对他一如既往呢？要知道，就连我自己血脉相连的亲表哥，小时候都被我用蟒蛇惩罚过呢。况且——”
哈利瞥了眼被里德尔藏在身后的日记本，鄙薄地笑了：“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既然你是从那个本子里钻出来的，那么，只要毁了那个本子，你就不在了吧？”
里德尔大骇，本来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惨白，眸子越发火红了，周身更是飙车了阵阵雾气，变得极不稳定。
“哈利，不要冲动！如果我们两人联手的话，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格林德沃，哪怕是这俩臭老头合体，世上也再没有人可以拦住我们！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整个世界都归我们所有！”里德尔朝哈利大声喊道，企图说服哈利改换门庭。
然而，哈利并没有搭理他。
“去，拉风的高贵的酷炫的许德拉王子，用你那无敌的超级的厉害的随便什么的技能，毁掉里德尔身后的日记本！”哈利嘶嘶地命令道。
“什么叫随便什么技能？哈利，我是真得很厉害很无敌的！”许德拉不满地叫着，稚嫩的童声听起来很是可笑。
它一边嘶嘶地说着，一边闪电般迅疾地飞窜到里德尔的身后，用小小的牙齿一口咬上了日记本。
虽然哈利担心许德拉的小奶牙可能连一页纸都咬不穿就被嘣断了，但是随着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
里德尔扭曲着、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然后……他消失了。
啪嗒一声，日记本掉在地上，一切都沉寂下来，只听见墨水仍然从日记本里嘀嗒嘀嗒地渗出来的声音。
许德拉的小奶牙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还在嘶嘶地冒着黑烟。
一道鲜红色的光轻盈地从眼前掠过，哈利听见身边传来爪子的轻轻抓挠声。
他感到凤凰把它的脑袋贴在自己正流着血的头顶上，大滴大滴珍珠般的泪珠顺着凤凰富有光泽的羽毛滚落到哈利的伤口上。
哈利的血止住了，伤口消失了，也不再灼人的疼痛了。
所以，邓布利多带来的帮助就是，先从分院帽里落出一把剑将他砸个流血的大豁口，再让凤凰落泪治疗他吗？
“果然，凡事还是靠自己比较安全，不能指望别人。”哈利嘴角一抽一抽的想着。
他瞥了眼给自己疗伤后就蹦蹦跳跳的蹲在旁边，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打量许德拉和蛇怪的凤凰福克斯。
算了，许德拉和蛇怪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邓布利多了，哈利放弃了挣扎。
他直接当着福克斯的面问蛇怪：“你现在是去蛇族，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Euryale，我叫尤瑞艾莉。”蛇怪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我和萨拉查签订了契约，听不到召唤就不能离开密室，除非霍格沃茨受到攻击有了灭校的危险。不过如果你愿意继承契约的话，我可以先去蛇族，再去禁林逛一逛，也可以去别的国家闯一闯，顺便杀几个人什么的。也可以偶尔保护保护霍格沃茨。”
“所以，你其实是霍格沃茨的保护兽？那你为什么要攻击学生？”哈利奇怪地问
“我听到萨拉查后人的召唤，自然要听从他的吩咐，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尤瑞艾莉张着它的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
“所以你刚才是真的想杀死我的吧？你别骗我说没有。”哈利怀疑地问，他半点都不相信这条蛇怪会有什么善心。
“如果他实在命令的话，我也只能听从吩咐了。总之你不是还有那只凤凰了吗？它会治疗你的，不用担心。”尤瑞艾莉不耐烦地说：“你到底要不要继承契约？你不是一直很想收服我的吗？那就动作快点！”
哈利反而迟疑了，他问道：“这一千多年，你的存在真的只是为了保护霍格沃兹？”
尤瑞艾莉不耐烦的说：“还有教给斯莱特林后人一个魔法，就是——”
“等下，”哈利打断了蛇怪尤瑞艾莉，他朝旁边仰着头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的凤凰看了一眼。
凤凰收到哈利警惕的眼神后，气呼呼的蹦跳着转过身去，它还特地把尾羽都根根竖起来，把光屁股小菊花露出来对着哈利。
哈利：……
作者有话要说： 尤瑞艾莉：戈耳工三姐妹之一，美杜莎的姐姐，海神福耳库斯的女儿，希腊神话角色，传说看见她的眼睛的人就会变成石头。
一更
“嘶嘶，哈利你是不是蠢？我们在说蛇佬腔，那只傻鸟听不懂的。”许德拉鄙视的说。
“那也等出去了再找机会说吧。”哈利还是不敢对凤凰福克斯完全放心。
哈利迟疑的问蛇怪：“你的眼睛，出去后会不会再造成危险？”
“不会！除非我遇到了危险，否则没有你的命令，我无法用眼睛随意杀人！现在把你的手放到那只猴子雕像的嘴巴里去！”尤瑞艾莉怒吼道。
它非常渴望离开这个困了她一千多年的密室，它也不知道自己的寿命究竟有多久，它太渴望在活着的时候多呼吸点外面的新鲜空气了，之前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已经耗光了它为数不多的耐心。
“猴子？”哈利疑惑地把手臂伸进雕像的嘴里。
“是的，猴子！据说是东方的行者巫师，叫什么大圣·孙，和萨拉查是朋友。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怎么可能长得这么丑！”尤瑞艾莉怒吼着。
哈利看到蛇怪的身体正在急速变小，最后竟然变到许德拉那么小。
尤瑞艾莉飞窜进雕像的嘴里，哈利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仿佛被它缠住了，然后手腕上传来刺痛，似乎是尤瑞艾莉尖厉的毒牙咬了一下，却意外地没有晕眩之类的中毒感。
紧接着，哈利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古老的契约。然后，他便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尤瑞艾莉的主人了。
就像之前许德拉哄骗他缔结下朋友契约时一样，他仿佛继承了萨拉查·斯莱特林和尤瑞艾莉之间的主仆契约。
尤瑞艾莉从雕像中飞出来，它和蔼可亲地看着哈利，用极其慈爱的语调嘶嘶地说着：“亲爱的哈利，我想，你可以命令我去蛇族逛一逛了。有萨拉查的契约在，我可以任意往返蛇族为你服务的。”
“我命令你。尤瑞艾莉，去蛇族做祭司，在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溜达溜达，但是不许造成恐慌，不许随意伤人和杀人。”哈利尽力以平和的口吻对尤瑞艾莉说。
拜托，即便你和许德拉变得一样大，你那发着寒光、含着毒液的两排獠牙和你那天生阴鸷冰冷的眼睛也不适合做慈爱的表情好不好！
哈利心中呐喊着。
尤瑞艾莉开心地摇着身体看向许德拉：“尊贵的许德拉殿下，我真的可以见到您的奶奶和您的父亲吗？我感到非常的愉悦和激动。”
许德拉得意地朝哈利飞了个媚眼，虽然哈利觉得它作为一条蛇飞起媚眼来实在是太勉强了：“当然，我现在就带你去，让你见识下蛇窟的繁华，我保证你会拥有一座最好的山头！不必理会这个戴眼镜的傻小子。”
哈利愣愣地看着蛇怪和许德拉消失在自己面前，然后他茫然地举起格兰芬多的镶着红宝石的宝剑，呆呆地看向凤凰：“福克斯，你知道这个能卖多少钱吗？”
凤凰甩了他一个白眼，叼起分院帽就扑棱着翅膀离开了。
福克斯作为神兽凤凰，身体虽小，却可以携带极重的物体。它本来轻易就可以带着哈利飞出密室，但它现在一点都不想帮这个防备着它的戴眼镜小白脸。虽然，这个小白脸是它此次涅槃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对它来说显得特别的亲切。然而，这个小白脸的气质总是让他莫名其妙的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个有着齐肩金发的年轻人。福克斯一点都不喜欢他。
哈利将自己的备用魔杖和里德尔的日记收起，然后施了个防水防湿咒和荧光闪烁咒，接着便一手拄着格兰芬多的宝剑当拐杖，一手握着自己的凤凰尾羽魔杖当灯笼，熟练地七拐八拐地用漂浮咒托着自己顺着密道和水管朝上游走。
他在继承契约的同时，也继承了尤瑞艾莉对霍格沃茨下水道的熟悉感。
哈利选择了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作为他的出口，他本来可以直接出现在卢修斯的办公室的，但他觉得这个地方比较隐蔽，便于他施展清理一新咒。
下水道的味道真的不好闻。
可当他刚刚出现在潮湿地板上，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抱住了。
“哦，哈利，你没死，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感谢梅林，赞美梅林。”赫敏死死地勒住他抽抽搭搭地说，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到他的肩膀上。
哈利朝旁边看了看，德拉科和罗恩正开心地又跳又笑，哭泣的桃金娘正蹲在盥洗室的角落里委委屈屈地哭诉：“这是我的地方，你们凭什么一直呆在这里？”
“赫敏，”哈利呻、吟一声，“我没死也快被你勒死了...”
赫敏不好意思地放开哈利，她开心地拍着手：“刚才金妮醒过来了，凤凰带着分院帽回来了。邓布利多说一定是你杀死了里德尔，才让金妮恢复的。所以我们就到这里来等你了。”
“这是什么？”罗恩指着格兰芬多的宝剑问。
“从分院帽里掉出来的，我猜它应该很值钱，不知道是否可以不还给邓布利多。”哈利不舍地抠着宝剑上的红宝石。
“我猜应该不可以，你试试四分五裂咒，看看能不能把宝石弄出来。”德拉科认真地建议到。
“或者可以问问乔治和弗雷德，他们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罗恩也羡慕地看着红宝石。
“喂，你们不是认真的吧，不是吧！”赫敏笑着责怪着他们，脸上还挂着泪珠。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着走向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校长办公室外，哈利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哈利站在门口，左手拿着宝剑，右手握着魔杖，身上散发着草莓味儿的清洁咒的芳香，罗恩、赫敏和德拉科站在他的身后，就好像他们刚刚从霍格沃茨礼堂用完餐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