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81

　　四下里一片静默。

　　突然，一声尖叫——“哈利！”

　　是韦斯莱夫人，她刚才一直抱着金妮坐在炉火前哭泣。

　　她猛地跳起来，后面跟着韦斯莱先生，两个人同时伸出双臂，搂住了哈利。

　　哈利的目光越过他们，朝屋里望去。

　　邓布利多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面。在他旁边的是麦格教授，她正用手抹着眼泪。

　　斯内普和卢修斯沉默地站在另一边散着冷气。

　　福克斯仍然站在它的小架子上打盹，分院帽仍呆在桌子上睡觉。

　　“你救了金妮！你救了她！你是怎么做到的？”韦斯莱夫人激动地说。

　　“你救了她！你救了她！你是怎么做的？”韦斯莱夫人激动地说。

　　韦斯莱夫人松开了哈利。哈利迟疑了片刻，便走到书桌旁，把镶着红宝石的银剑，以及伏地魔的那本日记的残骸，都放在桌上。

　　随后，他开始把事情去头去尾地讲给他们听。

　　他讲得很快，大家听得十分专心，房间里鸦雀无声。

　　哈利没有告诉他们备用魔杖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他们许德拉和尤瑞艾莉已经和他签订了契约，更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和伏地魔关于朋友的讨论。

　　他粗略的讲述着，可仍然是引人入胜精彩纷呈。

　　最后，细心的卢修斯指出，哈利的叙述里有许多的漏洞。

　　哈利表示，情况危急，自己不记得很多细节了。总之，最后里德尔的日记被自己召唤出的一条小蛇毁掉了，蛇怪变成一条小蛇然后消失了。

　　说不定是因为伏地魔死了，它自己的力量支撑不住那么大的体型，才会逐渐变小然后干脆和伏地魔一起死了。

　　卢修斯很不满意，哈利便把自己去头去尾删改细节的记忆抽出来放到冥想盆里，让在场的人自己去看。

　　反正自己和伏地魔全程都用蛇语说话，他们也听不懂。

　　而能瞒住邓布利多和卢修斯的，就已经瞒住了，瞒不住的，也没办法。就让他们对着许德拉和尤瑞艾莉的眼睛自己纠结和瞎猜去吧。

　　邓布利多从冥想盆中走出，他抓起日记本，目光从他长长的鹰钩鼻上射下来，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湿乎乎的、被烧焦的纸页。

　　“真了不起，”他轻声地说，“很少有人知道伏地魔以前曾叫汤姆·里德尔。五十年前，在霍格沃茨，我亲自教过他。他离开学校后就失踪了，周游四方，足迹遍及天涯海角，在黑魔法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和巫师界最邪恶的家伙混迹在一起，经过许多次危险的魔法变形，最后作为伏地魔重新出现，人们很难认出他来。几乎没有一个人把伏地魔同曾在这里念书的那个聪明、英俊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联系起来。”

　　“所以，”卢修斯挥了挥自己的蛇形手杖，欣慰的说道，“他的确是斯莱特林的后人？”

　　“怎么，卢修斯，你要告诉那个斯莱特林的后人——据我所知他目前就在阿尔巴尼亚的热带雨林里呢，你要去告诉他，你亲手把他的黑魔法日记本送给我还毁掉了吗？”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

　　马尔福父子和斯内普齐齐的朝邓布利多教授翻了个白眼，邓布利多教授欣然接受。

　　“你知道吗，米勒娃，”邓布利多教授若有所思地对麦格教授说，“我认为，这么些事情，很值得开个宴会庆祝庆祝了。我能否请你去通知一下厨房呢？”

　　那只凤凰已经扑棱棱地飞到了邓布利多的膝头，他轻轻地抚摸着它。

　　“教授，”哈利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不自然地笑了笑：“那把银剑的剑柄上写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它是格兰芬多的遗物吗？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分院帽里？”

　　卢修斯立即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银剑，眼中流露出欣赏赞美掠夺性的垂涎目光。

　　“是的，它是伟大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遗物。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把它从分院帽里抽出来，哈利。”邓布利多慈爱地说。

　　“尊敬的邓布利多校长，据我所知，以前从来没有人抽出过这把剑，既然哈利波特是被分院帽认同的真正的格兰芬多，那么我认为这把宝剑应该属于哈利波特所有。如果你不同意，我愿意从法律层面上同您对这一点进行探讨！”卢修斯迅速接口说道。

　　他特意着重强调了“真正的格兰芬多”和“法律层面”这两个词。

　　“我作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赞同马尔福先生的说法。”斯内普冷冷的说。

　　邓布利多头痛地扯了扯自己的大胡子。

　　他看了看面部表情越发生动起来的斯内普，又瞥了瞥满脸孺慕和感动的瞅着斯内普的哈利，无奈极了。

　　惆怅，自从西弗勒斯去德思礼家接过哈利后，事情就不受掌控了。

　　哈利对他见到的第一个教授有着迷一样的信任和亲近感，是因为雏鸟情节吗？这样下去，他担心的不仅是西弗勒斯无法再当个双面间谍，更担心哈利会在西弗勒斯的教导下成为一个小食死徒。

　　哼，小崽子真以为自己看不出那条蛇怪已经被他收服了吗？这个狡猾的小巨怪！

　　邓布利多粗鲁的扯着自己的大胡子：真的需要有个人来管管这些破事儿了！莱姆斯·卢平怎么样？唔，莱姆斯是最好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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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谢谢爱做梦的咸鱼小天使～

　　洛哈特：等等，我还在，我没疯，我活着，我还能再教五百年！

　　二更

　　当天夜里，在禁林的边缘，罗恩两腿发颤地拽着哈利，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所以，他们所谓的给公众一个交代，就是让我们去禁林抓几只八眼巨蛛吗？海格会伤心的！我可不可以不去？为什么教授们不去？我们才二年级，哈利，我们不去好不好？哈利，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最害怕蜘蛛了。”罗恩拽着哈利，哀求道。

　　“不行，罗恩，这是教授们的命令。想想吧，只有抓住八眼蜘蛛，才能安住大家的心，况且，这种生物本来就很危险，如果以后从禁林跑出来怎么办？”赫敏眼里闪着铁一般强硬的光，与麦格教授有时候的目光颇为相似。

　　“这次抓住了蜘蛛，可是会接受预言家日报采访的。我不介意你把这个机会让给高尔或者克拉布。”德拉科优雅地给自己套上手套。“要知道，我爸爸本来不想带你和格兰杰的，是邓布利多和哈利坚持要求的。”

　　罗恩站直了身子，面上露出一种慷慨赴死舍身取义的悲凉，“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哈利和赫敏拿出魔杖，喃喃地说：“荧光闪烁！”于是他们的魔杖头上放出一束细光，刚好够他们观察道路上有没有蜘蛛的影子。

　　德拉科举着光荣之手，但是除了他自己，没人可以看见。

　　“好主意，”罗恩说，“我也想让我的魔杖发亮，可是你知道，弄得不好它会爆炸的。”

　　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肩膀，指着草地上。两只孤独的蜘蛛正匆匆逃离魔杖的光亮，钻进阴暗的树影。

　　就着魔杖的光亮，他们跟随着持续不断地在小路上爬行的蜘蛛。

　　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谁也没有说话，只侧耳细听着除了树枝折断声和树叶沙沙声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声音。

　　然后，树木越发茂密了，头顶上的星星也看不见了，这时他们发现那些蜘蛛向导偏离了小路。

　　他们跟着蜘蛛飞奔的影子进入树丛。他们现在无法走得很快了，到处都是树根和树桩，挡住了道路。

　　看样子，他们已经走了至少半个小时，他们的衣服经常被低矮的树枝和刺藤挂住。过了一会儿，他们注意到地面似乎在往下倾斜，尽管树木还和刚才一样茂密。

　　“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赫敏喘着气说，“听，像是一个大家伙。”

　　他们仔细听着。在他们右边一段距离之外，那个大东西正从树丛中辟出一条路来，折断了无数根树枝。

　　“哦，不，”罗恩尖叫起来，“哦，不，哦，不，哦—— ”

　　“闭嘴，”德拉科狂怒地说，“它会听见你的。”

　　“听见我？”罗恩用一种很不自然的尖声说，“它已经听见了！”

　　他们站在那里，惊恐万状地等待着，黑暗似乎压迫着他们的眼球。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接着又归于寂静。

　　“你认为它在做什么？”罗恩问。

　　“大概准备扑过来。”德拉科说。

　　“哈利，我想，教授们太信任我们了，要知道，我们才二年级。”赫敏惊恐地说。

　　他们等待着，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他们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离地面十英尺高的地方。他们的脸色铁青，活生生地写着恐惧。

　　哈利听到一阵响亮的咔哒咔哒声，然后一个长长的、毛茸茸的东西把他拦腰抄起，使他脸朝下悬在半空。

　　这时又听见了咔哒咔哒声，他看见德拉科的双腿也离开了地面，接着赫敏和罗恩也被抓了起来。

　　哈利看见那个抓住他的家伙迈着六条长得离奇的、汗毛浓密的腿，前面还有两条腿紧紧地钳住他，上面是一对闪闪发亮的大黑螫。在他身后，他可以听见还有三个这样的动物，显然是抱着德拉科。他们正朝着树林的中心移动。

　　哈利听见罗恩和赫敏在和哭泣，而他满意地发现娇贵的德拉科小少爷没有哭。

　　德拉科已经被吓傻了。

　　不知道他们在那动物的利爪里待了多久，黑暗似乎突然消退了一些，他看见铺满落叶的地面上现在密密麻麻的都是蜘蛛。

　　哈利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一片宽阔凹地的边缘，凹地里的树木被清除了，星星照亮了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景象。

　　蜘蛛。不像那些在下面的落叶中匆匆爬过的小蜘蛛，而是每一只都有拉车的马那么大，八只眼睛，八条腿，黑乎乎、毛森森的，像一个个庞然大物。

　　那个抱着哈利的巨型蜘蛛沿陡坡而下，朝凹地正中央的一张雾气迷蒙的、半球形的蛛网走去，它的同伴把它团团围住。

　　它们看见它钳住四个人类后，都兴奋地活动着大螯，发出一片咔哒咔哒的声音。

　　蜘蛛松开爪子，哈利轻巧地落在地上，德拉科勉强站立，罗恩和赫敏也重重地跌落在他旁边。

　　罗恩的嘴巴咧得大大的，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嘶喊，眼睛向外暴突着；德拉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使自己看上去镇定；赫敏一落地就惊恐地死死抱紧哈利的胳膊。

　　哈利突然意识到那只把他扔掉的蜘蛛正在说话。

　　不容易听出来，因为它每说一个字都要咔哒咔哒地摆弄它的大螯。

　　“阿拉戈克！”它喊道，“阿拉戈克！”

　　从雾气迷蒙的、半球形的蛛网中间，非常缓慢地钻出来一只小象那么大的蜘蛛。它的身体和腿黑中带灰，那长着大螯的丑陋脑袋上的每只眼睛都蒙着一层白翳。它是个瞎子。

　　“怎么回事？”它说，咔哒咔哒，两只大螯飞快地动着。

　　“人。”刚才抓住哈利的那只蜘蛛说。

　　“是海格吗？”阿拉戈克说着，靠近了一些，八只乳白色的眼睛茫然地张望着。

　　“是陌生人。”把罗恩带来的那只蜘蛛咔哒咔哒地说。

　　“把他们弄死，”咔哒咔哒，阿拉戈克烦躁地说，“我正在睡觉。”

　　“如果我们是海格的朋友，你们会伤害我们吗？”哈利平静地问。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凹地里到处都是蜘蛛的大螯在动。阿拉戈克迟疑了。

　　“海格以前从不派人到我们的凹地来。”它慢吞吞地说。

　　“海格遇到麻烦了，”哈利说“我们是自己来的。”

　　“麻烦？”那只年迈的蜘蛛说。

　　哈利觉得他在咔哒咔哒的大螯声中听出了几分关切。

　　“在学校里，他们认为海格最近放出一个什么东西加害学生。我们需要从你这里知道实情。”哈利按照事先排练好的话说到。

　　咔哒咔哒，阿拉戈克愤怒地舞动着大螯，这声音得到了凹地上那一大群蜘蛛的响应。这就像是掌声，只不过通常的掌声是不会使人们恐惧得作呕的。

　　“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阿拉戈克恼火地说，“很多、很多年以前了。我记得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件事，他们当时才让他离开学校的。他们相信我就是那只住在他们所谓的密室里的怪物。他们以为是海格打开了密室，把我放了出来。”

　　“那么你是从哪里出来的？”赫敏壮着胆子问，哈利感觉到她快把他的手臂攥出血来了。

　　“我！”阿拉戈克说，大螯愤怒地咔哒咔哒，“我不是生在城堡里的。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当我还是一个蛋时，旅游者把我送给了海格。当时海格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但他把我孵出来，把我藏在碗橱里照顾的很好。海格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个好人，他甚至还给我找了个妻子—— 莫萨格。你看到我们的家庭发展得多么兴旺，这都是托了海格的福。”

　　这时，咔哒咔哒的声音已经响作一团，无数条长腿在窸窸窣窣地移动，庞大的黑影在他周围晃来晃去。

　　“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家伙，”阿拉戈克说，“是一种我们蜘蛛最害怕的古代生物。我记得很清楚，当我感觉到那野兽在学校里到处活动时，我曾恳求海格放我走。”

　　咔哒咔哒声更响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更密了，蜘蛛们似乎正在围拢过来。

　　阿拉戈克似乎不想说话了。它缓缓退回他那半球形的蛛网里，但他那些蜘蛛伙伴还在馒慢地、一寸一寸地向哈利他们移动。

　　“那我们走了。”罗恩不顾一切地对阿拉戈克喊道，同时听见他身后的树叶沙沙作响。

　　“走？”阿拉戈克慢悠悠地说，“我看不要。”

　　“可是—— 可是——”罗恩焦急的说着。

　　“我的儿女听从我的命令，没有伤害海格。但新鲜的人肉自动送上门来，我不能拦着他们不去享受。我答应过海格不攻击人类，但是我的儿女没必要约束自己。别了，海格的朋友。”阿拉戈克无情的说。

　　哈利转过身，在几步之外，在他上面高高的地方，蜘蛛组成了一道坚实的、高耸的铜墙铁壁，大螯咔哒咔哒响成一片，许多双眼睛在那些丑陋的黑脑袋上闪闪发亮。

　　“既然你这么凉薄，那我们也不必要对你的子孙手软了。”哈利平静的说，他嘶嘶的召唤来了好些条巨蟒。在一年级期末的的时候，许德拉就命令过禁林的所有蛇类听从哈利的吩咐。

　　那天夜里，哈利带着罗恩、赫敏和德拉科用了他们几乎所有可以用的魔咒后，才不紧不慢地让巨蟒对付这些难缠的蜘蛛。

　　然后他带着三个朋友拖着几只八眼巨蛛的尸体走出禁林——基本全部来自巨蟒的贡献。

　　一出禁林，哈利他们便被卢修斯事先安排好的记者拍个正着。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便登出卢修斯和邓布利多的联合声明，凶手蜘蛛已被处死，家长们请安心，学校很安全。

　　三更

　　随着这几只八眼巨蛛的伏诛，从万圣节后一直笼罩着霍格沃茨的阴云终于散去了，太阳又开始悄悄的照进了窗棱，校园恢复了平静和安宁，欢声笑语也再次鼎沸了起来。走廊里也不总是静悄悄的了，到处都可以看到被压抑许久的学生在追逐着互相嬉闹，费尔奇的工作又变得艰难起来。

　　好在他的得力助手，洛丽丝夫人，就快要恢复了。

　　所有人都很感激格兰芬多三人组，连德拉科在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名声都好了很多。

　　大家都说马尔福父子是真的改过自新、弃恶从善了。

　　邓布利多本想给哈利他们各加上一百分作为奖励，却被卢修斯阻拦了下来，理由是不能滋生他们骄傲自满的情绪。

　　但其实真正原因大家都知道，斯莱特林只有德拉科一个人参与了这次“围捕凶手”的行动，而格兰芬多却有以哈利为首的三个人。不论是按人头还是按功绩加分，斯莱特林都会从学院杯中失利，还不如统一不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