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她是多有毒, 才忽略了那么多引索到真相的细节?

  她现在绝对不是在一个正常的物质界面, 而是某个虚构的借以困住她的梦境。

  一切的无逻辑都是因为她没考虑, 她不试探, 在她不想探究的前提下这个梦境都懒得替她圆上。

  光是魔物的来由她都可以逼逼出好几个可能,可这里连个欲盖弥彰的理由都懒得公开。

  联邦懒, 帝国也懒。

  这和开玩笑有什么区别?

  唇边的笑容愈发冷冽与诡秘, 风望舒拿起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只是随便查查这就看到了联邦科学联新公开的“密档”。

  密档实际发表时间是十年前, 揭露的正是魔物的起源,这次公开的理由也很好,正好帝国找到了破坏节点的方式。

  这梦境还真是不够有前瞻性。

  她的记性向来好得很,就算随便瞟一眼都会一直记得, 而她目前的身份正是帝国皇长孙。

  帝国的研发部门有什么可能会比同为庞然大国的联邦差?又有什么资料是皇长孙都没见过?

  她之前不知道的研究现在联邦突然公开?还是十年前的?

  这个玩笑真的是开大发了。

  嗤笑声起, 就难以自抑,月光之下的她的双眼笼着层薄雾。

  她倒是从未想过她的刻骨铭心其实根本就是虚妄, 她的人生和她现在记忆之中的极可能是截然不同的, 她可能是如她之前所希望的那样正位处高危, 只要一念就能决断一人的生死。

  但她也可能是孤高寂寥,这只是她闲暇的南柯一梦,她本是孤独,这才有风羲和这样一个让她在意的人。

  又到了她做选择的时刻,她是继续沉浸这或许算得上是美好的梦还是回归到可能惨痛的现实?

  为什么她在梦里总是要做这些选择?风望舒多少有些恼, 只是这一念头刚出, 她便恍然明白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 一个正常的梦境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选项,再清明的梦也不存在诸多二选一,就算她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有问题,这个世界也不会真自行填补bug。

  这更像是一个检测程序。

  这个梦境就是针对她的,真正的现实她必然目前处于一种不妙的处境。

  她不醒,这一危险必然逐渐加大。

  风望舒阖上了眼,再睁眼就望向了在她身侧睡得正浓的风羲和。

  她终究是不舍的,而这不舍全都是来自风羲和。

  或许风羲和真是这梦境的主体程序之一,为了免除她的疑心,特地弄了个反目的初始,再逐渐化解她心里的枷锁,层层渗透,最后让风羲和这个人像一个病毒似的能在她心里深种。

  可就算猜测到了,她的心也不作伪,她的确对风羲和有肖想。

  或许离开了梦,现实里连个风羲和的影子都没有,梦境缔造者也许只是按照她心里最属意的形象构建出了风羲和这样一个存在。

  坐在了床边风望舒细细地看着风羲和的面容,明明面上挂着笑,可眼底却是愈发潮湿,眼前的人影都模糊不堪,伸手似是要擒住什么,可中途却是停下了。

  阴霾在眼底沉淀,最后化为了斑驳的影,欺身上前轻轻在风羲和的额上落下了一个吻,这就在风羲和的耳侧更呢喃着说了句话。

  说完风望舒也只是再度看了看风羲和,似是想将风羲和记在心底,这才走向了窗台。

  理论上她只要杀了梦境主体就能脱离梦境,可她却是下不了手。

  知道是知道,做又是另一回事,明知这场梦都是虚妄,可她依然对在她感知下对她百般讨好的风羲和下不了手,她舍不得。

  如今她也只能搏一个可能。

  一个她同样只知是理论的可能。

  一脚踏上窗台击碎了那密封的玻璃,夜风从窗口涌入鼓动起了她身穿的薄衫,有些冷,却让她觉得并不正常。

  再度回望了风羲和一眼,她便一跃而下,远处的灯火让她眼前很是花乱,坠落感让她有着抹熟悉,好似曾千百次这样做过。

  地表的一切都在放大,就在那紧迫的不适占据了她全身的那刻,她的呼吸一窒。

  一头冷汗地惊醒,风望舒急促地喘息着,耳边满是断断续续的嘈杂。

  似远似近的音啸让她脑仁都有些疼。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杂乱叠递的音啸让她头疼,还是先前过与冗长的南柯一梦让她头疼。

  先前梦境的一切都跃然在她眼前,可这些却是让她玩高空自杀的紧张还未全部散去,就平添了愤怒。

  这梦境不像是她以往见到过的那样,仅仅是针对了表层意识与记忆构建而成。

  而是由有一种她无法抗拒也无法理解的力量捕捉了她潜藏在深层的潜意识,再结合她的记忆彻底勾勒出一个正常情况下她根本无法突破的梦魇。

  她或许该感谢这股力量无法探索她在星际间渡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因此这场南柯一梦一切都是模棱两可,又错漏百出。

  可明明哪里都摆明了有问题,她却像一个瞎子一样熟视无睹,或者说,是她虚无缥缈的念想让她不愿去看穿。

  如果梦境里并未“重演”,风望舒还真的以为自己早就摈弃了那些无意义的荒唐来思。

  是的,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不在意,也以为她这些好笑的想法真的只是一闪而逝。

  咬唇,口中尖牙刺入下唇所带来的隐隐疼痛让风望舒彻底清醒了。

  她面上的复杂与愤然尽数褪去。

  这个场合这个时间,根本就不是让她发愣跑偏的。

  就算是为了这一战开启的战场也终有一个承受上限,她的眼前是各类法则互相碰撞c高阶术法到处乱窜所引发的空间扭曲。

  看向任何一处都带着看之心惊又阻碍视线的流光,一切都带着朦胧,声音都已被隔断,也只有偶发的嗡鸣音啸能传到她的耳内。

  或许只要再加一把火,这里便会土崩瓦解。

  只是那些被扭曲掩盖的部分终究还是在她眼里里无所遁形,虽不甚清晰,但风望舒还是透过了层层乱战的地带捕捉到了风羲和与爱丽丝的所在。

  如果以分立对峙双方人数最多的地带为圆心称之为内场,那风羲和与爱丽丝正处于外场的外场,而那个方位,也是空间扭曲最为严重的地带,甚至已然出现了细微错乱。

  起身,风望舒迈出了在战场的第一步,外衫的袍角在她的小腿处翻起了浪花。

  空间的扭曲让战场都昏暗了几分,风望舒瞳仁外圈泛起的湛蓝在此刻熠熠生辉,其内却是只剩下冷冽与杀意。

  下一秒她便直接出现在了爱丽丝的身后,一道已经运用并升级了数次的电磁轰击直袭爱丽丝的背心,先前就已在爱丽丝有了雏形的黑洞也呼应似的在此刻爆发。

  两者相逼之下爱丽丝只来得及临时就近随机传送,要不是她的预感再临,她自认自己得入新的圈套。

  爱丽丝在使用传送的前一息,临时改用规则出现在了风羲和的身后,果其不然,原先她预想的跳转最佳位置一莉莉丝的身后生生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

  夙风在其间,若是她正处于那位置,必然被裂缝卷入。

  她倒是没想到这两人的配合会如此默契,就好似曾经共战了多年。

  但这是不可能的,爱丽丝自己否认了这个猜想,作为风羲和的死敌,她怎么不知道风羲和曾经身边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

  或许是种族之间特有的天赋也说不准。

  爱丽丝眯起了眼,莉莉丝本就是变数,再多的不合理都会让她认同合理。

  此时她要是再不认真,恐怕她此生都无法再认真了。

  针对风羲和与莉莉丝这两位出生在白银时代之初又天赋绝伦的死敌,有什么是能让人倒喝一壶的?

  这个问题早在战场开启前夕她就和人商谈并有了答案。

  一根白色与她等身的法杖出现在了爱丽丝的手中,短促又晦涩不明的咒语在她的唇边刚浮现,一根带着耀眼白芒的光矢朝着风望舒直袭而去。

  那耀眼的光明明不算强盛,可风望舒依然是直接视野只余下了白芒。

  移步传送躲过了光矢,待光矢整体溃散,她的视线才再度恢复。

  那是

  什么?

  惊疑不定地看了风羲和一眼,可风望舒却是看到风羲和对着她摇了摇头。

  这就意味着,不是风羲和不知道那是什么,那就是在否定那是所谓的冕下特权。

  无论是哪个答案都非常不妙。

  蹙着眉,风望舒引动了爱丽丝身周的磁场,就算爱丽丝身上有着一层结界,这也让爱丽丝的走位再攻的动作滞塞了些许,借此时机,橙白相交的伽马射线从风望舒身前具现直直轰击在了爱丽丝面前的结界之上。

  虽然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但见爱丽丝都能无伤豁免她能排序前三的攻击,甚至那层结界根本就没有浮动半分,风望舒说不蛋疼那是不可能的。

  半个冕下之威,真的就能如此天壑有别?

  晦涩的音节再度在她的耳边回响,只是比之先前更长,想要推断之后要迎接的是如何的攻击她也根本做不到,只得跳转到了风羲和的身侧。

  就当风羲和身前浮现出了那层透着微光结界屏障的那刻,恢弘的天国幻景笼罩了这战场的边角。

  不明语言的圣歌响起,每一声都引起了空间再一次动荡,当幻境与圣歌消失,土褐色的地面却是平白消失了,切口平滑,而下方暴露的黯淡星辰更是彰显着先前那不明术法的攻击力。

  逻辑那?

  风望舒只觉头疼。

  爱丽丝弯起唇角满含怀念地看了眼新取出的纯白书籍。

  她只可惜规则总是凌驾于一切法则或是原初魔法之上,否则就算削弱了不知何几,哪还有这两人存活的余地?

  正想强袭分开两人击杀她的心中悬着的巨石,之前就干扰了她数次的预知画面再度遮蔽了她的视野。

  模糊的身形卷携着无尽黑暗,一金色的瞳仁注视着她,似是看尽了她的灵魂。

  好幸画面和之前几次一样只是一闪而逝,但爱丽丝却是已错过最佳强袭的时机,无论是身周不时变动的让她不得不耗费精神力去抵御的引力,还是直面袭来将要倾碾的无形巨力,都逼着她不得不传送自保。

  风羲和是杀不了她,但更一步重伤她却是轻而易举。

  一旁还有莉莉丝对她虎视眈眈,某种让她心跳加速的不良预感让她实在是赌不起。

  接连传送数次,爱丽丝这才再次念动了咒语,只是咒语才将将收尾,她只看到了荣耀新星已现,预知画面就再度占据了她的视野,连带着她对外的感知也全部剥夺。

  只是她自己都没想到这回根本就不是预知,而是带着她看到了一段同她看似无关的过去,初始她还觉得意味不明,而到了尾声她却是想笑,她似乎是掌握了某个相当有意义的“秘密”。

  当画面消失,她身前的规则结界也“随之”崩碎,巨大的吸引力让她差点被吸入又一个新出现的黑洞。

  等她刚引动规则传送,一道冲击波就堪堪击中了她。

  身上并无半点不适,爱丽丝正狐疑,身上的一些配饰,乃至手中的法杖都化为了粉尘。

  “大裂解?”爱丽丝立起结界后就忍不住念出了笼罩了她作为试炼者时期,人人惶恐的魔法。

  愕然也不过一瞬,爱丽丝看着自己手腕上依然系着的幸运符这就冷笑出声。

  这不是大裂解,真要是大裂解,就她身上挂着的二阶幸运符哪里还会幸存?

  早该和她身上的袍子一起成灰了,到底是她对莉莉丝防备心过重,多少会下意识地多加几分“期盼”。

  但这怎么可能?

  当神秘沉沦为了真正的神秘,不仅未可知还成了少有人知,除了魔道书,其他哪还有原初魔法的记载?

  状似无意地瞥了战场另一端,她多少有些不耐烦。

  爱丽丝终还是决定不等了,摘下自己的幸运符,翻了手中的魔道书几页,咒语刚起,幸运符就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只是这次咒语她才刚不过念了几个字节,身前的结界明明完好如初,可一颗火球却是穿透了她的结界爆裂而开。

  火焰席卷,要不是她身上还挂着防御符,或许她就得被这熟悉又不熟悉的火焰灼烧而亡。

  她的规则结界只有同样得到了权限的风羲和能豁免,可风羲和是什么时候学会这早已失落的原初魔法的?

  惊疑不定让爱丽丝瞳孔收缩到了极限,反击都暂缓了。

  “哎呀手抖,很久没上战场了。”突然出现在深坑边缘的歌莉娅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只是这样的语气任谁都无法相信。

  爱丽丝从惊疑彻底转为了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歌莉娅是如何是突破她的结界的?

  就算是原初魔法,她也在早年就确认规则同样是凌驾于一切看似毁天灭地的魔法之上。

  否则为何成为神祇是万千人的最高目标?

  歌莉娅看着爱丽丝大变的脸色很是满意,脸上的笑意更浓,多了几分甜蜜,偏头望向了正在爱丽丝身周部署又一轮“陷阱”的风羲和,“冕下,中场休息一下吧,我可是有很多话要和我的老朋友说一说,我想你也应该会对某些事物感兴趣的。”

  如果仅仅是爱丽丝手中超脱出现今术法体系的各式手段,风羲和还真不怎么在意,就算现在没有答案,在她面前这变数的变量也着实有限,但歌莉娅提出要和爱丽丝聊一聊,或许在场被胁迫的不仅仅是爱丽丝。

  冷淡地扫了歌莉娅一眼,风羲和只得妥协。

  从一开始歌莉娅的出现算是在她的预估之中,但又不得不说是意料之外。

  见风羲和如此信任歌莉娅,风望舒再不解也只能心底翻着白眼传送到了风羲和身侧靠后的位置。

  要爱丽丝一言不合又放她看不懂的术法,这个站位怎样都能保证她的安全。

  听着歌莉娅已经称呼风羲和为冕下,爱丽丝怎能不知局势有变。

  “歌莉娅·瑟西!记住你的所求,这里只有我才是同你诞生在同一年代的。”爱丽丝言语强硬,连面色都沉了不少,到现在她都很难相信歌莉娅竟然会选择走到风羲和的身侧。

  这简直没有道理,论亲疏,就算歌莉娅是早于她进入通天塔的试炼者,在神行界第七层也隶属魔能宇宙阵营,但到了现今,她才是歌莉娅算是熟识的人。

  同样的条件,风羲和能开,她也能开,歌莉娅又是为着什么才临阵叛变?

  “对啊,所以我叫你老朋友,”歌莉娅懒洋洋地回着话,笑容却是顷刻间消失得再也寻不到半点踪影,“开的条件是挺好的,又是许诺我以后可以躺着不进副本,又查出了我就进入过最终考核一次,许诺给我成为神祇的契机。只是从一开始你就算错了。”

  歌莉娅说得轻巧,语气浑然就似是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可短短一段话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稍远一些一直在寻找机会摆脱无休无止缠斗的a01都眼底翻卷起了阴翳。

  没等爱丽丝回应,歌莉娅就呢喃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哎呀,这样跟你说你也不会懂。”歌莉娅困扰地拍了拍自己的头,眼神陡转,阴测测地似是幽魂,“爱丽丝,你明知我的姓氏,又口口声声说是同我诞生在同一年代,那你可知呵,算了,不多说了,对你来说只是随耳一听的外界八卦而已。明确的告诉你好了,我早就过了最终考核,冕下之位是我亲口拒绝的,而我曾唾手可得的奖励,就是通天塔。拿我不要的东西来跟我做交易,爱丽丝,我该该说你是单纯还是什么?还有,你现在的重点应该错了吧。”

  在歌莉娅的预想中爱丽丝应当最为在意她为什么能豁免规则才对,可爱丽丝临场却是完全没按套路来,只在意她的立场,这就让她内心演绎了数遍的剧本瞬间完全没有了半点用处。

  歌莉娅也没了非要走“剧本”的兴致,哼哼了两声就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扯出了积压了多年,唯有出通天塔时才会换上的黑底银纹的外衫。乍一看是同通天塔里绝大多数的法袍制式外衫相差无几,但穿上却是显露出了占据了整个胸口的通天塔标志。

  通天塔标志内有羽蛇缠绵在一个灵数“1”上,头部狰狞朝外露出了一口尖锐的獠牙,整个图纹栩栩如生。

  只是看着这件外衫,无需再多言语爱丽丝倒抽了一口气,如不是她正悬于半空之中,她更想倒退一步。

  短暂的时间里各种晦涩不明的表情都在她的面上一闪而过。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歌莉娅可以无视她的结界攻击她了。

  她倒是没想到她真正会面临的大敌不仅仅是风望舒这个白银时代的又一个天之骄女,还有一直在通天塔里看着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歌莉娅。

  歌莉娅是通天塔冕下之位其下的序列。

  她亲眼见证了多个权限者一个又一个地走出,自然也看到了不止一次的序列诞生。

  序列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自然是心知肚明,甚至曾经为通天塔一直都没有序列感到过庆幸。

  正常情况下,只要序列向世界意志申战,哪怕贵为冕下的权限者不愿,也会被强行拖入一处擂台并临时屏蔽权限,进行所谓公平公正的对决。

  但这既定的规矩却是因她与风羲和都处于模棱两可变相打破,歌莉娅似乎无需邀战也同样豁免规则。

  一切都已明朗,爱丽丝忽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得厉害了,爱丽丝甚至不小心被自己呛了一下,她伸手就指向了风羲和,“风羲和,你是不知道序列到底是什么吗?与虎谋皮,我就算死了,你以为你就能舒坦了?”

  见风羲和没有答话,爱丽丝也没有半点失落,手指游移便直直指向了风望舒,“还有你,你的存在实在是太奇怪了,竟然会与我的麾下前世有牵连。倒是便宜我了,到了现在我也不需要哄骗你,你信不信只要我死了,那些前世是修一真一世一界的人全都得给我垫棺材?他们活到现在全是靠着与我的徽记。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来我这里,我能保你们团聚,别的虚话我也就不说了。是你,哪怕以后你成了序列,我也认了,输赢据时手下出真招。”

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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