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还不是墨依再见,她们重逢在明天

  (明天来更“明天”的情形)

  间隔十八天的更新,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抱歉抱歉……感谢你们不离不弃

  因为还有个文在更,我连周更都保证不了了,虽然龟速,但不会坑的……trust me!

  之前翻旧账改标点,打扰了不好意思,明天就来更文,以表明愧悔之心……

  【心寒小剧场】:

  萧婧依:所以我这就形同常人了?

  (emmmmm)

  萧婧依:这样也好,也该伊墨护着我了。

  (额,萧姑娘放心,两章之内你就恢复了……)

  萧婧依:……

  (话外音:日常心疼萧姑娘。而且,为什么感觉,只有我心疼她……各位都站的墨念么?)

  病榻上这姑娘还伤着,司马榽不好多做叨扰,压制心头惊骇,悉心嘱咐她安心将养,就此离去。

  子夜未至,墨色尽染。卧虎山依傍天险,犹如蛰伏巨兽,远不可见,有山腰处点点烛火相映,远处的沉寂更添几许深邃。

  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渝州当地百姓有警世之言代代相传:非秋不收获,入夜不进山,直白而言,前者是对生灵的仁爱之心,后者是对天地万物的敬畏之心。

  今夜的山道上,难得有豆点火光。

  回程,无人施压,马儿不急不缓地踏步,队伍中不时有人低语。

  为首的女子静默,心事浮现眉间,见她兴致无多,同行向她介绍这一方风土人情的年轻男子,少言宽慰。

  伊墨深为感念,应上几句,极力排空心思听他下文,在折弯时,不由得回头,瞭望山腰那处渐渐被山体遮掩的寥寥几点。

  小齐随她向后望去,灯火全不见时,掉回头来,“玉姐,明早我去山腰打探一二,唐姑娘住处便是城外最近一处人家,若有大响动,或许那方有所觉察。”话说得坚定,他并无完全把握,只是这一遭循官道往返,山野人家未见多户……拢过山腰那几户,仅二三十余户,官道沿途,有二当家带弟兄巡查过,若是山腰再寻不见……不免凶多吉少罢。

  伊墨同样心忧于此,对揭开真相满怀期翼又忐忑难安。

  话多说再无用,小齐暗叹一道,亦不再作声。

  ·

  寨门口有人把守,见他们归来,一面喊人牵马,并着,层层向寨里传讯。

  奔涌的火光映衬一道道纯粹朴实的脸庞,爽朗的问询,教归人熨帖心怀。

  伊墨等人闲下手步入寨子,赵杰与徐虎迎面迎来。

  “两位兄长。”

  “二当家、三当家。”

  “妹子可有收获?”徐虎性子急,耐不住先问。

  伊墨默然摇头,见她如此,赵杰将人往里引,紧着将他那厢官道所见也说了,包括途遇的官兵与道旁安家的十余户人家。

  三人在中帐相对坐下,不多时,帐外喧闹声起,相顾,站起,不待出门,有人挑帘入内。

  “两位哥哥,玉姐,出山时遇见唐姑娘采药归去,大哥与她一同,让兄弟等先行回来。”来人抱了抱拳,抬头看向伊墨,愧疚道;“此去山中,并未见旁人。”

  伊墨向他抱拳,“麻烦各位兄弟。”话说完,抬眼,愁绪更显。

  在来人告退前,赵杰又想到了什么,另问道:“唐姑娘采药暮色才归去?”

  那人点头,忍不住轻笑,“大哥便是为此执意送人回去。”

  赵杰这才点头,“兄弟们今日辛苦,酒菜已备好,去歇着吧。”

  等人离去,一时静默。

  赵杰比徐虎敏锐,心里盘算过,来回踱步,缓缓道来:“如此看来,城外近处,未探访的就只有山腰那几家。”

  话音落地,掸落空闲叹息。

  心事堆积得再难喘息,伊墨起身向他二人作别,离去。避开营地中围坐一处谈笑众人,不知不觉走回寨口。

  站岗的兄弟已轮换过,眼下当值的两人酒足饭饱,见她沉着脸独步而来,其中一个年纪轻的小兄弟脆生生地招呼她:“玉姐,你这是,夜了还要出去吗?”

  伊墨点头,“出去走走。”

  另一个蓄着胡须的男子从旁开口:“玉姑娘当心别走远了,入山路更是去不得,此地有老话代代相传:‘夜里不进山。’”

  伊墨报之一笑,“多谢两位,我去去就回。”

  见留人不住,当值的两人也就放任她出门。

  ·

  另边厢,目送司马榽,萧姑娘蹭到床边,摸到被特意搁置在床边小案上的茶具,为自己添了一杯,依着床栏啜饮几口,抬眸,正对窗前案上染泪的烛。

  撇下茶盏,萧婧依忽而生出旁的心思,按按手腕,循以往力道,凭空递出二指。

  视线由指尖放归到纹丝未动的安然星火,脸色的苍白更迭几分震惊。

  其实无需去看烛台,凭她出手的力道与手速,结果不言而喻。

  内力尽失。

  她自然不信,慌忙抽手,搭上自己的脉,沉心探查。

  气力尚在复原,脉象跳动,恰如常人……半点苍劲内力不在。

  萧婧依蓦然起身,她可不信这个邪!上前几步,对准烛芯,再试。

  毫无所获。

  一步步上前,进到桌前,递出的风,不过使烛尖微颤。

  那尚不知是她近前激起的,或是本该凌厉的指风。

  手扣上案角,不禁施力,掌心里的那道冷硬反倒发狠地回报湿寒。

  阴冷的揉着夜寒的风,以静制动,溶成一方混沌,将她围困其中,认定眼下她人心灰意冷,汹涌深入肌肤内里。

  感知到的冷意更胜重伤出逃那晚。

  原来是真的,原来她体质尚不如那时候。

  既如此,还不如……

  浑身发颤,高傲的人认命地垂下了头。

  天不容她,怪得何人。

  ·

  伊墨沿山道斜行,呼吸几口阴凉湿润的青草气息,步伐稍稍轻快。

  光明的魅力长存,总是教人或是旁的生灵甘心向往。所以有了飞蛾扑火的执拗。

  夜里的光,哪怕再细微,也总是吸引人的。伊墨直奔那火点烘托的院落去,不觉间偏出山道,涉足灌木丛里。

  女子身量轻,步态轻盈,加之武艺使然,半分响动不见。伊墨轻手拨开眼前的遮挡,一时间,只存有寻光亮探求希望的念想。

  她即将走出灌木,踏上近处人家门前小径,无端之兆乍现。

  一人影闪过眼前,眼前指引之光有刹那间明灭。

  “谁?!”伊墨劈开身前遮挡,跨步蹬地,纵身跃上院墙。

  前头的人影白衣傍身,身法飘逸如月色,飘渺似鬼魅。

  白衣人停在最那端的房檐上,不疾不徐地转过来。

  那人身披朦胧色,负手而立,神情隐于夜色,散尽疏离睥睨之意。

  见他身形似曾相识,遥望之余,伊墨稍有迟疑,脚下轻踏几道,凌空追去。

  那人不疾不徐地侧过身来,安然等候伊墨踏上同一处屋檐,直扑而来,这才凌空嗖嗖嗖掷出手中摆弄多时之物。

  莹白的尖端,凝淬月夜寒光,成序密布,直面逼来,她一道侧翻堪堪避开,再抬头望去,月下空寂,哪还有人?

  四下瞭望,再不见人,她转身离去。

  凌步空翻,落回山道踩实的沙石之上。

  坚定步子,返回山寨。

  直到入帐,脱下皮褂,视线不经意为左肩上深嵌雪白毛皮的一窄柳叶汇聚,伊墨置身案前,摘取细长的柳叶在手心端详。

  灯光映衬下的脸深藏隐忧。

  看来有人同样在意那几道院落,回念方才月下那一见,那人的身形……伊墨敛目,凝神细思。

  再度睁开的眼,凝集惊骇与忧虑。

  久而叹息,吹熄烛火。

  是喜是忧,就看明日罢。

  ,

  萧婧依埋首案前,固执着凭自身抵挡寒意。

  窗外的响动在无望时入耳。

  内力尽失,胜在比之常人感官机敏,萧婧依站起身屏息聆听,房檐上的人影轻落,倥偬间的躲避,短时静默,终归离去,尽收入耳。

  硝烟无声落幕。萧婧依凑到门板上静听,有低低嘶鸣声,将门敞开,稳着步子循声追去,果然追到磨房之外。

  胧月见她到来,欢喜更甚,来回来去地踢踏。

  萧婧依上前,抚抚它的头顶,不出一字,足以让它镇定下来。

  在她身后的房檐,有人影翩然落在其上。

  胧月压低头顶,警觉地打起响鼻。

  萧婧依就此回头,瞥见淡月下那轮茭白孤影,眼底涌现淡薄。

  那人捏柄竹扇在手,轻舒笑意,恰似过往,若他愿意,出口必定温润如常。

  白衣,竹扇,独影,浅笑,纤尘不染,如风似水。

  萧婧依的手还搭在马儿头顶,淡淡瞥他,神色未改。

  “梁上君子”不言不语,径直将竹扇抛出。

  萧婧依拦到胧月之前,那竹扇不偏不倚地投向她之前的站位,半展的扇面深入木栏杆,近在马儿身侧。

  胧月受惊般的扬起前蹄,长长嘶鸣开。

  “胧月!”萧婧依急忙转身,揽住它脖颈细细安抚。

  嘶鸣浅淡,化为低沉喘息。

  屋檐上的罪魁这时候幽幽发声:“身惹尘埃,莫失莫忘。小师妹可莫要忘了师门道义。”

  萧婧依轻抚着马儿,连头都懒得回,原地嗤笑,“你这样的人,与我谈师门道义,未免可笑。”

  男人抿唇,再不声张。

  等安抚了胧月,转身之际,那人已不在。

  萧婧依咬牙将竹扇抽.出,瞥一眼迎面正对的漆黑的屋子,折返回屋。

  随手将手中物置于床边小案,折去烛台边,不甘不愿地吹熄了灯,蜷缩进被子,和衣入睡。

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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