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435


  跃跃欲试。
  ——这是薄朝彦发觉羂索还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咒术师时,用来掩盖啼笑皆非最恰当的表达。
  啼笑皆非。
  ——这是薄朝彦给安倍晴明解释自己异常神态的说辞。
  以前也有类似的神奇情况。
  在早乙女天礼死掉的那个雨夜,泉鲤生在酒吧看见了赤井秀一,这并不是什么重要到值得记住的大事。
  只是因为每个人的时间都在正向前行,那些知道的事情在某时契合上认知,才会格外令人喟叹。
  历史是人的轨迹图案,是一条蜿蜒曲折,朝着某个方向持续延伸的线条。然而在薄朝彦这里,他的轨迹图案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交点。
  “博雅会后悔找上我的。”朝彦对晴明说。
  安倍晴明和他们并行在大道上,他们并未驱使牛车,太大的动静很容易打草惊蛇,在这些地方使用隐匿的方术又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现在时间还早,迎着凉凉的晚风散步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别把这桩事怪在博雅身上。”晴明说,“这种时候倒是和叶王一模一样,原来他的坏性格是学了你啊。”
  薄朝彦:“唯独你没有资格这样说。”
  “如果我都没有资格的话,那你得先将「资格」的定义篡改才行。”这是不愿在口头落于下风的安倍晴明。
  “白狐的狡诈倒是被你完美继承了。”这是不再反驳,干脆人身攻击起来的薄朝彦。
  “叶王?叶王不是挺好的吗?”这是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源博雅。
  三言两语间,他们也来到了目的地。
  非常偏远,差一点就出了平安京的范畴,几乎是靠着城门的破旧屋舍。这是很合适的藏匿地点,不管是要去京中作乱,或者是直接逃向外面都非常方便。
  真亏鬼舞辻无惨能找到这地方啊。朝彦感叹着。
  更值得感叹的是,这里居然还真的有人居住。不方便是一回事……这里真的太破了,只是一阵风吹过,房屋的横梁都有些摇摇欲坠,发出吱呀的声响。
  他在门口看了半晌,安倍晴明干脆把人往前一推。
  “都走到这里了,进去吧。”晴明笑着说,“我可是充满好奇呢。”
  ***
  了解自己和常人有异是在很小的时候。
  羂索和自己父亲一起外出,下山的拐角出了意外,贵胄的牛车被撞翻,牛被怪啃得只剩下半边身体,牛车中的人则不见踪迹。
  父亲爬上木架,在里面翻着值钱的物件,羂索也打算爬上去,却被喊住了。
  别过来,不洁净。
  父母心怀慈爱的心思,轻盈的,远没有他们给羂索求来的名字沉重。
  会取这样的名字并非寄予厚望,毕竟羂索的父母是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目不识丁,连姓氏也没有,当初从游历的咒术师口中求得「羂索」的名字,他们用树枝在泥土中画了半天也没画明白这个名字该怎么写。
  这种错位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自给自足的原始生活,小孩多要和父母一起干活,可羂索没有。
  自从他指着山中三人高的怪物,问父亲“那是什么”之后,父母就再也没让他上过山。
  为了温饱就得不断劳作,念书写字是不在他们意识中的选择,可羂索没有。
  自从他能够一点不错地将自己的名字写下来,父母就惊呼,说这是个有大出息的孩子,定时把他送去平安京,跟着那边的老师学习。
  父母愚钝,无知,觉得一眼就能拨开雾障,看见自己孩子光明的未来。
  了解自己和「有大出息的孩子」有异,则是在平安京学习之后。
  他的老师是咒术届最显赫的三大家之一的「加茂」,尽管被咒术师戏称为出不了天才的御三家,那也是站在高处的指点。
  对于小家族,或是类似羂索这样普通家庭出来的咒术师而言,那已经是艰难触及的存在了。
  「加茂是否能配得上御三家的名号」,这是没有标准的判断。
  「这个人是否是有潜力的咒术师」,则是很好判断的问题。
  术式、咒力。
  只要这两项中有其一是突出的,那便能被称为天才。
  据说在几年前,五条和禅院各出过一个在两方面都拔尖的晚辈,不论谁瞧了都得发出喟叹,心头产生了目视「顶点」的念头。
  接着就是那个被狂言家带回平安京的女子,给自己取名为「天元」。
  那是咒力平常,可术式超规格的天才。
  再后来,那个叫狗卷作生的咒言师也名声稍显,他的咒力可以用枯竭来形容,使用咒言却轻轻松松。
  羂索逐渐对自己有了清楚的认知。
  在普通人眼中,他已经是天赋异禀了,可在咒术师这边,他什么都不算。
  在平安京的平庸,和在山里家中的看重裹挟着羂索。
  他乘着木筏从溪流向下,以为自己能看见波光粼粼的湖泊,可迎来的却是黑海。
  波涛快将他吞没了,可他只有破旧的船桨,稍微用力就会被折断,最后没入海中。
  羂索有时会做梦,梦到自己站在房屋面前,撑着从老师那里借来的伞。对他细心爱护的母亲从屋子中睡眼惺忪出来,见到他之后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喊醒了父亲。

第147章 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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