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戒指93


  “今天就是去买这个了?”
  “嗯……”
  梁鹤洲摸了摸他的脸,指尖沾到些许水渍。
  “有什么关系,不要哭。”
  他捂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有关系,花丢了,饭也没吃成,你还受伤,原本我……”
  “什么?”
  “嗯……就是……我想带你回大学,在操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然后……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浪漫!所以现在不给你,等下次我再找机会,你把这件事忘了,现在就忘……”
  “真的?真的要我忘了?”
  燕惊秋沉默,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梁鹤洲握住他的手,见他没拒绝,和他一起打开了那个盒子。
  两枚戒指并排摆在一起,左边的是素戒,戒圈上刻着几片落叶,另一个华丽一些,镶着钻石,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展翅飞翔的鸟儿。
  梁鹤洲拿起右边的那个,握住燕惊秋的左手,把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举着放到月光下细细端详,说:“真好看。”
  燕惊秋轻哼了一声,把另一个戴在他手上,尺寸小了,稍稍有些紧,箍出了印子。
  “我拿去让他们改。”
  燕惊秋要把戒指褪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梁鹤洲握了握拳,感受着指节上传来的陌生的异物感,说:“不用改,就这样。”
  燕惊秋伏在肩头嘟囔,说:“也好,戴上就拿不下来,牢牢圈着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梁鹤洲轻声笑了,托住他的腿抱他回到房间。
  顾忌着梁鹤洲身上的伤,燕惊秋很温柔,情潮像漫漫的春雨,绵软带着些潮湿的热,包裹住两人。
  梁鹤洲有些不习惯他过分的柔和,后半程更主动一些,燕惊秋受不了地浑身发颤,像水波拂过河流后被惊扰的月,让人想捕获他,永远地藏起来,把他变成只属于自己的月亮。
  他亲吻燕惊秋的手指,把温热的指尖和冰凉的戒圈一起含进嘴里,燕惊秋脸色酡红,满额头的汗,好像被这个吻浸湿,他纤瘦的脚踝紧绷,浮起一道细长的弧度,脆弱美丽得叫人心荡神驰。
  *
  餐馆发生的纠纷全权交由律师处理,两人的生活并未受到什么波及。
  梁鹤洲腰上难以避免地留下了伤疤,他并不在意,燕惊秋耿耿于怀,晚上睡觉时一定要把手放在他腰上才行。
  偶尔午夜梦回,梁鹤洲会被指尖环绕的金属搅得难以入睡。当然,是幸福的失眠。
  在某一刻想起燕惊秋时,他总是莫名地心悸,好像也稍稍能与离开他就惶恐不安的燕惊秋感同身受。
  燕惊秋和程庭南的关系缓和不少,程庭南也抽空去医院看望过裴素丽,三人经常一起聚餐,有一次久违地去酒吧玩了玩。
  燕惊秋喝得很醉,回家时闹着不肯坐出租,梁鹤洲只好带他乘上了末班公交。
  他被酒气熏得浑身燥热,执意把窗户开得很大吹风,当天晚上果然开始发高烧,头疼得直哭,但倔强地不肯去医院。
  这一病就是两三天,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好全。
  周末的时候程庭南来了趟公寓,他从客户那儿得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特意送过来,顺便看望燕惊秋。
  梁鹤洲在厨房煮粥,让他自便。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半掩的门,看见赤裸着躺在床上的燕惊秋。
  他蜷着身体,头埋在胸前,黑发铺开散落在梁鹤洲的枕头上,腰间搭着一条毯子,手臂横在床沿外,膝盖脚踝和手肘都晕着因发烧泛起的红。
  程庭南把视线移向他的无名指,那枚钻戒华贵靡丽,放在别人身上是喧宾夺主,但戴在他手上就是锦上添花。
  他从来没有想过燕惊秋会有这么一天,自愿被小小的戒圈束缚捆绑,毕竟他是一个那么动荡自由的人,风吹起的落叶一样,随便飘到哪儿去都无所谓。
  可是,他其实早该发现,燕惊秋身上还有截然相反的偏执和专情,就像一个永远无法被解释的悖论,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正是他的这种矛盾和神秘的美丽,让他得以永垂不朽,就算他的容颜老去,想必也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而最叫人心动的是,即便如此,在这繁华红尘之中,燕惊秋只对梁鹤洲一人钟情。
  程庭南轻叹一声,拉上房门走出去,梁鹤洲正把午餐端上桌。
  “留下来吃饭?”
  程庭南怔怔地看着他左手的戒指,片刻后摇头,说:“不了,我还有事,马上就走。你去看看小秋吧,我刚才看他就盖了条毯子,别又着凉。”
  “嗯。”
  他看着梁鹤洲去到卧室,不一会儿又出来,颈侧多了几个鲜明的牙印。
  梁鹤洲泡了茶,给他倒一杯。
  他没喝,摩挲着杯壁,说:“小秋的病你应该知道了吧?他挺不容易的,你走了之后他想不开,出了事故,虽然就手臂受了点伤,但之后去国外养病也吃了很多苦,前段时间他还去医院看医生吃药……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既然现在你们和好了,就好好对他吧。”
  “什么?”
  程庭南茫然看向他,“怎么了?”
  “你说他的手臂。”
  “就是那条伤疤。”
  梁鹤洲眉头紧蹙,脸色沉郁,问:“然后?”
  程庭南突然反应过来,躲开他的目光,放下杯子站起来,说:“啊……我就先走了。”

第45章 戒指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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