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46


  青年嗤笑一声,“那她为什么不顿悟了再去?偏偏到现场才顿悟?”
  老人继续道:“她本不到突破之时候,只那日见所爱之人受伤情急下突破了罢了!你我皆是修仙之人,何等不知道修道乃修心,她的心在那人身上!”
  青年话音更冷几分,“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心在他身上?她有没有心尚未可说呢!”
  老人道:“小道友又何故斤斤计较?她的心在不在不是很明显,几百年不曾沾凡尘,遇见了江少侠却动了心,这才成亲了!”
  青年身上寒气骤现,“你又怎么就知道,她就没和别人成亲过呢?”
  老人诧异至极,“整个修仙界都知道,她可是第一次成亲。”
  “就是就是,你别是暗恋人家得了癔症!”
  “小道友啊,凭空污人清白可不好,随真人好歹是剑尊继承人,她万一知道了你可要小心。”
  “就是就是,你可不知道随真人曾戮尽整个妖塔!”
  看热闹的修仙人你一言我一语,让那青年火气更大。
  他呼吸急促了一瞬,瞳孔一瞬化作菱形竖瞳却又收回。
  青年身形一晃,化作光芒遁去了身形,却又在瞬间抬手。
  几滴晶莹水珠从他白皙纤长的指尖浮出,骤然化作水色的海中妖物,嘶吼声阵阵。
  众修仙人纷纷祭出法器,却未曾想这水色妖物竟出奇高强,几个来回竟反而重伤了他们。
  远在十万八千里的青年坐在水边,身旁放着一把黑铁玄晶剑,他抱着膝盖看着水面。
  水面上,正是那妖物作乱的景象,旅店内早已一片狼藉。
  一群修真人打了好半天,却仍然遏制不住它。
  他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咧了下,露出颗尖锐的齿。
  但转瞬间,笑意便又消失了,沉沉的。
  你失约了。
  阿游。
  西华壁山山腰,躺在树上的随之游打了个喷嚏。
  她穿着大红色的戏服,却毫不顾忌在树上翻了个身,怀里抱着江危楼送她的剑。
  筹备婚事至今已五天有余,她苦思冥想了许久该怎么一剑捅穿江危楼,但想来想去竟找不到个好时机。
  起初,她想过应该在私定终身时杀了他。
  但那晚她带着他看风景,在剑上净顾着说些奇妙的小几把话了,一时间竟然忘了。J
  后来,她便又想着在成亲前杀了他。
  但没想到江危楼刚成掌门,正是春风得意,备受修仙界追捧的时候,忙得很。J
  这几天她都没有见到他。
  今天便是接亲成亲之日了,最后的下手时机了,但是又在哪个时刻呢?
  喝合卺酒?洞房?事后?
  而且随之游更顾虑的是,她到底该说些什么样的台词。虽然直接翻脸当烂人是很爽啦,但毕竟天道在看,她总不能显得太low吧,而且剑修证道,不帅一点像话吗?
  随之游想过骗江危楼是殉情,但他很难骗,万一答应下来先捅她怎么办?
  不然,就顺其自然?
  她脑子立刻又飞到了一个新的角度。
  ——那就是,不能笑场。
  虽然捅完了就该突破飞升了,但是不能笑,笑出来就不尊重了。
  为此,随之游精心准备了些刺激眼睛的药水,又深情朗诵了些话本子,只等正式演出。
  一想到正式演出,她兴奋的心情中有夹杂了几分怅惘。
  若是斩情证道,则必须先有情。
  随之游已经投入了很多感情,每一次证道,她其实都扎扎实实地受了情伤。
  她会难过很久,直到突破成功的喜悦覆盖这一切,不过她突破成功也就需要俩时辰罢了。
  东想西想许久,随之游听见一道声音唤她:“师傅!你该去接江危楼了!”
  修仙界已强者为尊,接亲自然也是强者接弱者。
  随之游身份着实比江危楼高,自然也需要她亲自去,再加上他受伤眼盲,也更需她搀扶。
  她应了声,懒洋洋翻身下树,发髻陡然乱了几分。
  鹿淞景看着青丝上晃动的银簪,低声道:“师傅,大婚之日,还需小心些。”
  随之游纳闷,“我哪里不小心了。”
  鹿淞景听她一问,又看着她歪了的银簪,银簪的流苏晃啊晃,让他只觉得有些厌烦。
  他道:“发簪歪了。”
  随之游:“我满头的发簪,哪根啊?”
  鹿淞景闻言便没有再问,只是走近了两步,伸手轻拈发簪,却在触碰的瞬间被一道法术狠狠击开手。
  他怔愣了下,“这发簪为何有术法?”
  “啊?”随之游琢磨几秒,恍然大悟,笑出了声,“哦,我知道是哪根了。”
  她伸手摸过那根银簪,扶了下,解释道:“江危楼送的,他应该是施了些术法在上面。”
  鹿淞景沉默几秒,不知如何接话。
  他又问:“师傅知道他曾有一个师妹吗?”
  知道,在你面前呢。
  随之游眨眨眼,不说话。
  鹿淞景又道:“他们很恩爱的样子。”
  随之游斜睨他一眼,“你说我知三当三呗?好哇,反了你啊!”?
  她拔下银簪就化作剑想要砍他,却见鹿淞景瞪着眼睛窜开了,又是一脸受伤,“师傅误会了!弟子的意思——弟子是说——”

第18章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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