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一碗长寿面(二)


  其实傅清鸿心里有个声音想到了“龙渊剑”,那柄烧命的剑就像是傅清鸿的附骨之疽,与它的主人一样,带着股令人讨厌的“逼王感”。
  傅清鸿没有把龙渊剑与祖贞的事说出来,径自收拾起画卷打算放回原位,不经意在轮迴鬼杀的阵法注解处瞅见一行强凑在一旁的小字。
  那行字太小了,加之年月一久,墨迹淡去,其实并不显眼,傅清鸿也是觉得那里有些“脏”才多瞥了一眼。
  字体尚且还有些稚气,像是个少年留下的。
  花景明与傅清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这里曾有人“到此一游”的新奇和好笑。
  尤其是花景明,他因为这里有些阴森,几次来禁书阁都没有迈进这里,没想到多年前已经有人“拜访”过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也许当年的少年已经学成离开了玉衡天成为了某位大人物,这种猜测令花景明跃跃欲试,更加好奇那行字迹了。
  看了半天,他脸色越来越古怪,傅清鸿脸色也微微扭曲了。
  字体虽然还有些稚气,但字里行间流露的笔锋与陈玉掌门如出一辙:
  “此阵杀性强劲,阵纹一旦落笔,绝无回旋之可能,必见血,必杀之,可见祖万杀之才华,霸气外露,天纵奇才!”
  这扑面而来的中二感与熊孩子在书上乱涂乱画的行径,简直可以说是黑历史了吧。
  花景明咋舌:“真想不到,掌门当年竟然是这样的。”
  傅清鸿想到自己从奉元镇回来,将轮迴鬼杀与易元阵的真迹交给陈玉时,他脸上那种仿佛孩子得到最惦念的玩具一样的欣喜,凝重道:
  “狂热粉吧。”
  第56章一碗长寿面(二)
  傅清鸿二人拿着誊完的易元阵阵理秉烛夜谈研究到了天色灰亮,直到花景明不得不为了早课离去,宋潋滟也没有露面。
  因为她回到后山独住的木屋中琢磨了一晚,此时起了个大早,正在后山的入口处偷偷放生两只厉鬼。
  红萼与沈独明刚一从她灯笼中出来,便齐齐要跪下认错,宋潋滟听了三两句,才知道是因为雾障林中红萼击伤花景明的事,摆摆手道:“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眼前倒是有件事要拜托二位。”
  红萼也懂用兵一时,况且一直在灯笼中缩着也憋闷,应声问:“什么事?”
  宋潋滟扭头,视线无限延伸着朝泥犁山望去,“厉鬼夫人知道的太多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绝不能让泥犁山在这次结界变故中落到她手里。”
  红萼与沈独明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但细细琢磨又没错,泥犁山本就是屋氏一脉所有。
  他们没有插话,等了片刻见宋潋滟从腰间抽出一只瓷瓶来,吩咐道:“这里面是我的血,你们把它带去泥犁山山脚下守着,等几日后厉鬼夫人在玉衡天出现,便将它泼到泥犁山的结界上。”
  红萼一脸惊讶,“您要提前打开封印吗?”
  宋潋滟点头:“我已经不能再等了,到时候了。”
  泥犁山重开,红萼与沈独明二人作为跟随鬼王的功臣,鬼途一片光明,那么开山或早或晚对他们来说就不重要了,甚至是越早越好。
  两人收好血瓶,化作阴风席卷而去。
  宋潋滟目送了一阵,直到晨曦的清辉照进她黯然的双眸,才好似回魂般,转身朝木屋中走去。
  并不是不想找师姐,只是突然想睡一觉。
  虽然鬼并不需要睡觉。
  木屋中的床板已经渐渐腐朽了,宋潋滟一躺上去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嘶哑动静,动一动也不行,她在这噪音中闭着眼,脑海里盘旋回忆起上一世的记忆来。
  那些好的,不好的,都是关于傅清鸿的。
  静下心仔细想来,这两世的执念折磨,竟然是都怪当年正邪阵前她翩然而来,看自己的那一眼。
  *
  “宋潋滟!今日就是你们屋氏一脉断绝之日!你死期到矣!”
  仙盟会的除鬼道修士五颜六色的练功服站成了一片,随着寒风呼啸衣袂翻飞,将泥犁山阴沉的景色衬得更森寒不堪了。
  宋潋滟凌空悬靠在一股黑雾中,一副懒作王椅的嚣张姿态,瞧着地面上叫号的小掌门露出个苦笑道:“说实话你们可能不信,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鬼王了,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睡了一觉?当初你身为玉衡天弟子随仙盟会来泥犁山重新封印,如此紧要关头,你竟然还会睡觉?用这种借口搪塞大家,简直是不把仙盟会放在眼里!”
  “嚣张狂妄!”
  但宋潋滟确实是毫发无伤醒来的,唯独心跳消失了,体温冰冷了,其余和睡了一觉没区别。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开镇鬼石印成为鬼王的。
  “不是你们说要来与我谈判的?怎么一点不肯听我解释,胡搅蛮缠,你们才是嚣张狂妄,非要和我作对!”
  “好啊!这才说了几句就懒得掩饰狼子野心了!怎么,哑口无言了?”
  宋潋滟不再出声辩解了,嘴唇抿在一起,在别人眼中还以为是怒火中烧,准备要发威发难,却不想她只是在那团翻滚的黑雾中沉默了好半晌都没有反应。
  因为她看到站在阵前的玉衡天队伍中分出一条小道,昂首正步走来两个人——满面愁容的花景明和从来不改风轻云淡的傅清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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