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见


  我祈祷着,不知名地祈祷着。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不信,明明半朵积雨云都没有,可它还是下雨了。
  于是枯叶烂掉了,鸟儿不再筑巢了。
  第19章 再见
  红色的。
  轻轻晃过我的面庞。
  人影绰绰,万束光芒向我推拒而来,如潮水、如山峦,层层叠叠,我看不清。
  本硕博连读的第六年,她突然出现在我实习的医所门口。
  突然的,毫无预兆的,就像那天多变的天气一样,下起了雨,没有积雨云,有彩虹。
  她一身藏青色的风衣,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明明才九月份的天气,可能艺术家就是有我们不懂的情节吧。
  夕阳简直十足地偏爱她,没再同我留丝毫交谈的缝隙。
  她的手指柔柔地,拂在我脸上,轻了怕挨不到,重了怕碎,我想我又不是博物馆里的青花瓷器,何必这般谨慎。
  眼睫不受控制地扑棱,要给我的视线再添一份阻碍,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面上微凉便只留存下她指尖的温热。
  她毫不留情地掠夺了我与她之间最后一丝空气,唇齿相依,我整个人冒着热气,活像个暖宝宝。
  不知道几秒的一个吻,我没料到她会这般莽撞,她吃定了我不会拒绝。她又为什么知道我不会拒绝,大概对视的那一秒钟,她就确定了。
  没有预想之中的那般尴尬,如同我们多年来默契得相互没有任何交流一般。我自然地坐上了她的车,因为从没有哪一刻如同此时,我的心脏在叫嚣着——跟她走!
  车流迎着太阳上行,它不堪其扰,微弱的余晖刺痛了我的眼睛,灼红了我的眼眶。我感受到胃在喧嚣,迫不及待。
  像往常千千万万个日夜,谢林坐在我身侧,只不过她坐了驾驶位,车子走得四平八稳、畅通无阻。
  她看起来就好像超然物外,像我强吻了她,而非她突如其来对我冒犯——如果我没看见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与紧抿的唇角的话。
  但我依旧不平衡,凭什么我看起来就像遭遇重大事故一样,毫不夸张的说即使是死亡现场都不能引起我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于是我一路上致力于调笑她,即使我知道车子在朝火坑里驶去。
  她耳朵红的通透,我笑的像得胜归来的大将军。
  一间不错的屋子,如果它不那么像酒店的话。毫无疑问这是她买的房子,真有钱,出国那么久,刚回来就买了一套。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不需要那么多解释,我们跳过了一切叙旧,默契得没有提起那不沉重但不想碰的回忆。
  她请我留下来吃饭,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菜,甚至还有红酒,这些都不足以比拟“冰箱竟然不是空的”给我来的惊讶。
  毕竟国外确实是个锻炼好厨艺的地方呢。
  她又邀我留宿,主卧本就冷清,与之相比的是次卧的凄清,你敢信甚至连床被子都没有,我没把她是怎么好意思留人住宿的这句话问出口。
  最后的结果理所当然的是同床共枕,我听着浴室浠沥沥的水声,思考着她刚刚听着这水声是不是同我一样的想法。
  我很快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匆匆从浴室跑出来的蒸腾的热气裹挟着发梢的水珠,修长的脖颈,半露的香肩。我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她就是个妖精。
  我主动揽下替她吹头发的活,却又心不在焉,看她唇红齿白,说话时微润的舌尖,最后盯上她带笑的眼眸,噢,那是她转头看我了。
  她勾勾我的小拇指,拉下我本就不设防的身躯,最后邀请我品尝她的舌尖,上帝啊,原谅我的笨拙与莽撞,仅想着细细品味,最后却囫囵吞枣。
  庆幸的是她似乎很熟练,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带着我将她压在了床上,国外好像很流行419,我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她笑的很轻,我有些恼火地堵上去,最后弄得气喘吁吁。她说她做的功课——基于对正常生理知识的了解。切,我不屑地想,蓄谋已久的狐狸精,尽装小白兔了。
  窗台上的倒影绰绰,她牵着我的手带向她,敞开着她的脆弱,扬起美丽光洁的脖颈,发出诱惑的闷哼声。
  我没忍住,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又不敢太过用力,只轻轻地、慢慢地磨动,不知道是在折磨我还是惩罚她。
  隔着一层肌肤,我与她相拥,感受着彼此身上细密的汗珠,原本吹干大半的头发变得有些湿漉。
  凭借着一丝意志,我拥着她去浴室洗漱。结果这人好像对我有些高估,不甚老实,那么,她自找的,我想。
  就这般在她家蹭吃蹭喝蹭住了两三天,我险些忘记了研讨会。我百无聊赖的想着我与谢林目前的关系,杂乱无章,
  最后会议结束时才收到谢林的消息,喜上眉梢的同时又有些不满,如此外露的情绪,毫不意外得收到了调侃。
  我在导航上输入我家地址,依旧是谢林开车,免费司机,不要白不要。
  出于情理,我问她要不要上去坐坐,显然我低估了这人的厚脸皮程度,那些事在她看来似乎压根没有什么。
  于是对于她提出要留宿的要求我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我就后悔了。
  我想我不应该答应她,不应该受不住她的诱惑,更不应该提出不能只有她一个人躺平这个观点,这样就不会是现在这般她拿着画笔在我身上笔走龙蛇。

第19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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