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180


  这件事源于阮近霖自己的猜测。
  当初军训后不久,他在林知乐的椅子上见过一件男式外套,不是林知乐本人的,明显要大两码,风格也不同。
  后面陆续还有几次,林知乐穿回来了没那么合身的衣服。
  最让阮近霖确定的是从林知乐口袋里意外掉出的男表,一只黑盘积家,林知乐从没戴过,属于另一个人。
  因此阮近霖对这位舍友有诸多好奇,私自在脑海中构建过许多关于他的故事。
  宿管值班室里堵的人太多,比菜市场还热闹。
  阮近霖被堵在外面,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宿管大爷下完棋才给他拿备用门卡。
  阮近霖等得一肚子火。
  搞什么象棋比赛,当了宿管就该好好干啊。
  到底还是不敢当面骂。
  窗外两束耀目的车灯穿透雨雾,直直向前打着,急速下坠的暴雨在光里无处遁形。
  刹车的动静和车灯吸引了不少人往外瞧,改装后的牧马人黑武士在雨雾中像头庞然大物。
  男生们都喜欢这样的车,有八成以上的棋局围观者顿时对下棋没了兴趣,移开目光在看车。阮近霖听到旁边的人感慨好他妈酷。
  驾驶座上跳下一个人,看不清面容,黑色冲锋衣,宽肩长腿,身量高大。
  下来后撑开伞绕去了副驾驶,那边有个矮点的身影钻进他伞下。
  两人一起从绿化带对面走过来。
  阮近霖看到了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舍友林知乐。
  今天林知乐穿得格外多,米色棉服裹很紧,带着南瓜色的毛线帽,大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像只团子。
  林知乐边走边朝阎骁抱怨,还在为秋裤较劲:“穿这么多我走路都费劲。”
  阎骁完全不为所动,他的肩膀被雨水洇湿了小片,伞面完全朝林知乐那边倾斜。
  他抓了林知乐一把,两人挨得更近。
  “你冷当然要多穿点,我又不冷。”
  “凭什么?”
  “凭我在健身房的时候你在刷手机吧。”
  “哪有……”林知乐替自己辩解,悄悄摸到阎骁的手背,真的不冷,是热的。
  进了寝室楼檐下,阎骁收伞,林知乐认出朝他走来的阮近霖。
  阮近霖的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鼻音很重地问:“知乐,你带门卡了吗?”
  林知乐点点头,“我去寝室拿东西。”
  这下阮近霖倒不用巴巴等着宿管大爷了,跟着一起回寝室。
  “你感冒了吗?”林知乐问阮近霖。
  “嗯,今天早上起床喉咙又痒又痛,刚才去校医务室拿药了,结果忘记带门卡……”
  两人毕竟不算特别熟,聊过一茬就没有别的话题。
  楼道不宽,阮近霖落后几步,走在林知乐和阎骁后面,有了肆无忌惮打量的机会,视线更多地在阎骁背影上停留。
  阮近霖第一次见到这个他多次设想过的人,发现他千真万确存在,绝非杜撰,心里的好奇和八卦因子几乎压抑不住。
  阎骁话不怎么多,落在冲锋衣上的几颗水珠泛着光,手背上浮起清晰有力的青色筋脉。
  腕骨上戴着的手表果然是那只积家。
  “辛夷这周末要过来找我们玩,你有时间吗?”林知乐对阎骁说。
  阎骁说可以,“看他具体几点到,我开车去接。”
  “我明天再问问他。”
  林知乐掏出门卡开门,宿舍灯亮着,阮近霖出门时没关。
  明亮的光线清楚照亮室内景象。林知乐的空床铺上堆着别人的床褥被子,原本清空的桌面也多了几样不属于他的杂物。
  阮近霖面露尴尬,林知乐其实不太介意,反正他都搬走了,今天过来也只是想找找之前落在抽屉里没带走的一沓翻译材料。
  东西拿到手,也就没别的事了。
  “还好没丢。”
  阎骁把沉甸甸的文件夹接过来,往外走的同时问林知乐晚饭想吃什么。
  他摁着林知乐头顶的毛线帽,习惯性地揪上面的装饰图标,那是恋人间才会有的不经意却亲昵的小动作。
  随着寝室门关上,隔绝了视线,阮近霖被热水烧开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
  他冲了杯感冒药,又吞下一把花花绿绿的胶囊药丸,缩进了被子里。
  因为这场感冒,阮近霖蔫了几天,到周末总算好得差不多,有精神出去嗨。
  广场的演出舞台布置得别出心裁,规模弄得很大,周边还有粉丝的宣传应援牌和鲜花。这支今年新冒头的“鸽鸽冢”乐队小有名气,至少比阮近霖之前待过的乐队强。
  阮近霖觉得“鸽鸽冢”名字怪,还有点羡慕,听过他们的歌,流传广的也就那一两首。
  所以啊,火要看命。
  阮近霖跟前乐队的贝斯手黎小十约在广场见,两人感受了一把现场气氛。
  小十认识鸽鸽冢的贝斯手卫冬,两人在清州时一块儿上过培训课。
  因为这点交情,乐队演出完之后的聚餐,带上了小十和阮近霖。
  朋友的朋友也能轻易混成朋友。
  饭桌上,阮近霖的座位挨着卫冬,两人挺聊得来。
  卫冬最打眼的是一头粉色头发,有的人染粉头发显黑,而他恰到好处,脸上带妆,项链和耳钉的款式比较张扬。
  饭局散场时,卫冬还邀阮近霖之后一起玩。

第87章 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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