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家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三三两两陆续起身朝外走。阮近霖在酒楼的过道里撞见林知乐,相互打了声招呼。
  阮近霖后面的卫冬跟上来,脚步停顿,目光意外地看向林知乐和他身边的阎骁。
  卫冬先认出他们,脸上扬起笑:“好久不见啊。”
  大概是妆造原因,阎骁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反而是林知乐想起,“你是住三楼的……”
  “对,是我呀,没想到还会碰见你们。”
  那年阎骁高考之后八月退租,卫冬比他先搬走。
  他毕业了,乐队散了,跟男友分手了,换了新城市。
  好在如今加入的乐队发展不错,未来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乐队的人还要去喝酒,换了个地方嗨。
  阮近霖没想到卫冬也会认识林知乐,“他是我舍友,不过最近搬出去住了,你们是朋友?”
  “之前租一个小区里,楼上楼下,混了个面熟。”卫冬说,“在清州的时候。”
  “跟林知乐?”
  “不是,旁边那个。”卫冬喝了口酒,“他男朋友。”
  卫冬有点感慨,“没想到他们现在还在一起,真难得。”
  “他们谈很久了吗?”
  “具体的不清楚,反正两人是高中同学。”卫冬说。
  这是阮近霖没设想过的。
  同性圈子乱,他甚至猜测过林知乐会不会是在校外被包养了,因为他用的东西都很贵,男友的车和表也贵。
  卫冬喝多了,聊着聊着,想起还在清州念书时的自己。毕业前他跟张斯阳天天吵架,把感情一点一点耗完了,满目疮痍。最后分开时闹得很难看,对方出轨,跟别人约。
  又想,原来真有人矢志不渝初心不改,只是他运气没那么好,没遇到。
  到现在他已经不要感情了,只想着事业。
  外面雨势变小了。
  街道霓虹倒影到水洼里,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圈。路人行色匆匆,人影接二连三地晃过。
  丛丛乌云散开后,露出点点月芒星辉。
  圣诞节来了,是个晴天。
  第88章
  林知乐跟家里出柜,是在大四那年。
  这几年里,阎骁已经在陶萍和林际海面前刷了无数次脸,从不熟悉到现在陶萍把他当半个儿子。
  起初是林知乐在家总提起他这个特殊朋友,后面渐渐带人到家里来做客。尤其陶萍了解贺家的那摊子烂事之后,对阎骁更加心疼。
  阎骁前两年都是在林家过的年,今年因为跟随导师去滇屯古镇进行田野调查,赶不回来。
  飞机高铁全买不到票,天气也不好。
  大雨滂沱,阎骁和导师被困在镇子下的一个古旧村落。
  他们的团队人比较多,分散借住在村民家中。好在房屋集中建于山麓,相隔不远。
  跟阎骁同住的是导师手下的一个研究生,性格开朗,很擅长交际,有他在的地方不容易冷场,因发量稀疏而常年戴着灰色的棉质短檐帽。
  阎骁叫他师兄,他让阎骁直接随大家叫他老辉。
  阎骁在导师团队里辈分最低,但谁也没真的把他当入门不久的师弟。
  老辉在还不认识阎骁的时候,就已经听过有这么个人,本科在读却参加过多次国家级文物修复项目,且在其中担任重要职位,是被导师常挂在嘴边的爱徒。
  后来有了一起共事的机会,老辉觉得他名不虚传,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是天赋高,好像生来就是干这行的。
  明天除夕,从老村里走出去的年轻人多大回来了,游子归家,家家张灯结彩,被时光蒙上尘埃的村落重新焕发了生机。
  时不时就有鞭炮炸响,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尽管外面风雪交加,浓浓的年味还是驱不散。
  村子里主要靠烧柴火取暖,每家院墙下都码着整整齐齐的木材。要么屋子里备个专门的烤火房,要么直接在厨房灶台前烧火。
  火堆上挂着铜壶,煮点米酒,或者给小孩烤点橘子板栗之类的零嘴。
  阎骁和老辉被这家的老太爷喊去喝酒,暖暖身。
  家中小孙女五岁,对借住在自己家的两个陌生人既好奇又警惕。
  老辉面相比阎骁和气,女孩有什么事、给他们递东西,都是先喊老辉。
  “不容易啊,还有我比你受欢迎的时候。”老辉调侃。
  阎骁坐在柴火堆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跳跃的火苗映进瞳孔,手机屏幕的冷光给他那张冷峻的脸镀了层柔光。
  “都没信号,你老拿手机看什么?”老辉问。
  古村里信号不好,联系外面不太方便。
  老辉作为单身狗一只,感受不深,团队里有两个还处在热恋期的队员挺遭罪,有空便是思春期。
  “我有对象。”阎骁冷不丁地说。
  老辉惊掉下巴:“真的啊?”
  “这还能有假?”
  “没,就是感觉……”老辉犹豫两秒,斟酌措辞,“感觉你不像是容易谈恋爱的那类人。”
  老辉说着来了兴趣,开始打听起阎骁的对象何许人也。但阎骁嘴严,尽吊胃口,半天没漏出点有用消息。
  老辉遗憾:“本来还想给你介绍对象呢,我手里头可多资源。”
  “先紧着你自己吧。”
  阎骁起身到屋外试着找找信号,这几天他跟林知乐联系得少,虽然已经提前说明过这边的情况,但还是怪想的,他们很少长时间分开。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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