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唯一·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204


  楚晋神情谈不上轻松,点了点头。
  梅诩看看床上发呆的人,又压低了声音:“你还要问他内力的事吗?”
  “不问了。”楚晋唇角扬了扬,流泻出一丝近乎柔和的笑意,“他说,他喜欢我。”
  “……”
  梅诩没眼看被一句话收买了的摄政王,心情复杂地挥挥手:“那你们两个好好相处,老夫去看看听夏那小子的功课。”
  楚晋把他送到门口,梅诩又道:“对了——”
  楚晋投以询问的眼神。
  梅诩一本正经,严肃正色道:“他现在身体不好,不宜情绪起伏,不宜动作激烈,你想同床,也不可操之过急……”
  楚晋:“……”
  摄政王啪一声把德高望重的前任老太傅拍在了门外。
  动作很快,关键部分被关门声砸断,没有传到身后人的耳朵里。
  楚晋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发现沈孟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被子里,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
  粽子缩在角落里,十分自闭的样子。
  楚晋走过去,看见了几缕他没藏好的头发,乌黑柔亮,温顺地垂落到床上。
  他捞起那一截发尾,捏在手心,道:“抓到你了。”
  被子动了动,没吭气。
  “不想看病?”楚晋只好顺着他的心意猜,“还是讨厌见人?”
  “那是从前教我的太傅,现在是听夏的夫子。”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已经走了。”
  他说完,被子蠕动了一下,小心地缩进了他怀里。
  从被角探出两只手,慢慢下拉,一点一点,露出光洁的额头、乌黑的眉毛、熟悉的眼睛——
  沈孟枝扑通一下将脸埋进了他肩颈,像只鸵鸟一样,声音闷闷地传出来:“除了你,都不想见。”
  顿了顿,他又道:“……我不认识他们。”
  呼吸带着微微的颤动传到与衣料紧贴的肌肤,楚晋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发顶,浅淡的香气盈入胸腔。
  他很配合地说:“那就不见。”
  “但大夫每天要来为你把一次脉,我答应你,在这陪着你。”
  沈孟枝像对待一个喜爱的玩偶一样,抱着他亲昵地蹭了蹭,仿佛是为了填充满空荡的怀抱,又或是对方的温度让他难得产生了依赖。
  他轻轻道:“嗯……”
  话音未落,门被人急匆匆地推开,是梅诩忽然杀了回来:“老夫突然想到一件事,有待求证,需要再对病人仔细探查一番……”
  老太傅紧蹙着眉抬起头一看,严肃的神情瞬间裂开了一条缝。
  沈孟枝在他进来的时候就紧张地掀开被子把两人蒙在了里面。楚晋眼前一花,紧接着一黑,就被抱着扑倒在床上。
  被子从四面八方严严实实地把两个人盖住,身上的人露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身体相贴处,心跳变得不受控制。
  他动了动手腕,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指腹传来柔软弹韧的触感。沈孟枝抬起眼,手指抵上了他的唇,心不在焉道:“嘘。”
  楚晋被定住,饶是他也没猜到对方要做什么。
  下一秒,却见沈孟枝捂住耳朵,眼一闭趴在他胸前不动了:“看不见我。”
  楚晋:“……”
  他算是明白了,这被子就是某人掩耳盗铃的工具,之前装粽子是,现在也是,看见不想见的人就把自己缩进去,别人就看不见他了。
  不知道梅诩会怎么想,反正他是格外自然地揽过了对方的腰,顺着沈孟枝的话道:“嗯,不理他。”
  梅太傅看着不停蠕动的被子:“……”
  他什么也不需要问,一定是被子把摄政王给吃了,而不是摄政王心甘情愿钻进去的。
  “你们二位要是现在忙的话,”梅诩绷着脸,“老夫明日再来。”
  没人回应,梅老太傅暗暗把公然欺负病人的摄政王痛骂一遭,终究有所顾忌,嘱咐道:“别忘了老夫说的……轻点。”
  被子里楚晋被沈孟枝捂着嘴,已经懒得开口解释了。
  等梅诩无功而返,沈孟枝才睁开眼,长长的、秀美的羽睫扫过楚晋的下颌,紧接着,温热鼻息洒在了颈侧。
  没有了深思熟虑的克制,他的情感不加掩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白炽烈,也让人无以招架。
  “轻点……”沈孟枝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梅诩的话,“是什么?”
  楚晋默然看着他,没说话。
  “是对我吗?”沈孟枝问。
  楚晋:“……嗯。”
  “你下手很重吗?”
  “……”
  沈孟枝思考了一番,理所当然地认为梅诩说的是一种治疗手段,纠结地说:“我能忍住的。”
  无意的撩拨远比红绡散更致命。楚晋喉结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冲动,在他耳边轻语道:“天色晚了,休息一下吧。”
  摄政王远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并且牢记梅太傅的叮嘱。他掀开被子,默念了三遍清心诀,才站起身,就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

第100章 唯一·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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