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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么?姜眠睁着一双圆眼睛看姜行峥。
这灵气劲儿,姜行峥笑嗔道:“也不能那么想,咱们府上可以住,爹爹便提出离开了。收宴云笺为义子一事,皇上的意思不愿太张扬,爹爹也是同样心思,两边都瞒着,所以薛侯爷对这些并不知道。宴云笺身份到底特殊,不叫他人沾染便不叫他人沾染吧。”
这么说也有道理。姜眠转了转眼珠:“大哥,爹爹和薛侯爷是很好的朋友么?”
“自然是,他们二人师出同门,年少时又有同袍之泽,不然爹爹怎会首选借居在薛侯爷家呢。”
姜眠若有所思点头。
薛侯爷和爹爹是至交,而历史上,宴云笺不仅背叛姜家,也一手摧毁了薛家。但现在看,宴云笺并没有和薛家打交道的机会,这一团乱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日后慢慢想办法解开。
姜行峥手在姜眠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拉着我问这半天,快先喝药。”
姜眠双手捧过他手中的药碗:“……哎?对了大哥,我听见你方才在外面叫人收拾房间,是谁要来?”
姜行峥道:“是娘要回来了。”
姜眠双眼立刻亮了:“什么时候到?”
“三四日左右吧。”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姜眠捕捉到了:“大哥,你怎么看上去有心事?是娘亲怎么了吗?之前我听说她近京水土不服,是不是还病着没有好啊?”
姜行峥笑了一下,摸摸姜眠的头:“娘没有生病,她是……”略略一停,他又不说了,“是有点不舒服,但等见了你,再不舒服也都好了。”
姜眠弯着眉眼乖巧点头,双手端碗挨到嘴边刚喝一口,忽又抬头:“大哥,爹爹已经将宴云笺接回来了吗?”
“嗯。”
“已经到家了么?他们在哪?”
“一刻钟前到的,爹爹直接带他去了祠堂,先祭告祖宗。”
姜眠眨眨眼睛,把碗搁在床边:“我去看看。”
姜行峥拾起被她放下的药碗,一手拉住她:“这有什么可看的,日后都在一处,你先把药喝了啊。”
“我回来就喝。大哥,我看一眼就回来。”
大哥当然是不知道的,这件事虽不算顶要紧,但也不容忽视。
历史上,姜重山带宴云笺祭告祖宗同时,还为他赐下一名,在后来的记载中,宴云笺非常厌恶这个名字,所以他背叛姜重山后,第一时间改回本名,从此再不许人提他曾姓姜之事。@无限好文,尽在 .vip
虽然不太相信自己认识的宴云笺会对一个名字有如此强烈的抵触情绪,但姜眠还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姜行峥不放人,姜眠又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事,细白手指揪住他袖子摇了摇,软乎恳求:“大哥,我很快就回来了。”
姜行峥无奈笑,阿眠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就算她不这样撒娇,只看那双澄净乌瞳,他也心软舍不得拒绝。
“你呀……先把药喝了。”
姜行峥把碗递到姜眠眼前:“喝了药,什么事都好商量;不喝药哪也不准去。”
姜眠立刻捧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不用人哄也不喊苦,喝光了药将空碗给姜行峥看:“这样就行了吗?”
“行,”姜行峥含笑拖了点尾音,点点她眉心,“我和你一块儿去。”@无限好文,尽在 .vip
姜府虽是一座一品将军府,但规制并不奢华,只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有两处花园景致,路上看到侍奉洒扫的人也不多。
姜眠跟着姜行峥一路走来,到了祠堂外,她向里探头,却正看见宴云笺轻抚素衫,向姜重山矮身下跪的画面。
她第一次见他穿一身清冷的素雪,苍白的肤,漆黑的发,骨骼感极重的手掌压着衫袂撑在地上,就像一滩将融的雪。
姜眠心微微一提:他们身侧就是数十牌位,若要祭告祖宗,怎么也不该跪姜重山啊。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姜眠快步走近:“爹爹,出什么事了?”她担忧地看一眼沉默跪地的宴云笺,不确定小声问,“宴云笺怎么了么,为什么罚他下跪?”
见女儿来,姜重山冷厉的眉眼柔和许多:“并非我罚他,”转而俯视宴云笺,“你想说什么,起来回话便是。”
听姜重山这样说,姜眠转身扶住宴云笺手臂:“宴云笺,你先起来吧,你的腿本就伤到了骨头,这地上又凉又硬,你这样跪着疼,如果再留下病根就更糟了。”
她声音又轻又软,手也是。
宴云笺不敢受姜眠这一扶,可躲开手,让她的关切温柔落空罪过更大:“姜姑娘,我身体无碍,下面要说的话……冒犯姜将军,如若平身陈述实在无礼。”
姜眠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事?”
姜重山接道:“不是多大的事。他不肯易姓,亦不愿入族谱。”
果然是这件事。
姜眠愣了愣,先瞄一眼姜重山,他神色如常,绝不是生气的模样;再瞅瞅宴云笺,他眉宇间只见惭愧,却不像是抵触反感的样子。
虽然不解又担心,但这两人的气场倒让她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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