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30


  “还记得当年这一块靠近南启都城,热闹非凡,我和阿月的第三次邂逅便是在此……”
  “打住打住!”燕无渡受不了站出来,“说了真么多话想必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叫壶水。”
  谢景衣看着他赶紧离开的背影不觉得有什么,转头对楚北岌接着念经,“说起酒楼啊,我……”
  楚北岌平静抬手,“稍等,我去帮他拿。”
  两人争先恐后地冲进酒楼。
  “你确定?他能杀生?我怎么感觉他脑子缺根筋呢?”
  楚北岌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二人喊了一圈,酒楼里一个人也没有,但看这干净整洁不染一丝灰尘的样子,倒不像是无人的样子。
  忽然之间灵光一闪,二人一起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齐齐往外赶,果不其然,谢景衣拉着刚去河边打完水回来的酒家侃侃而谈,丝毫不见外的说着他那无人关心的恩爱往事。
  酒家脱口而出,“宴见月?你说宴见月?他不是早就被他那二徒弟杀死了吗?你这都不知道还在这吹!”
  “慢着!”燕无渡张手欲阻止他说下去,但终究晚了一步。
  酒家看对峙的三人,甩开谢景衣的手,莫名其妙走近酒楼。
  “阿月的二弟子,是你,对吗?”
  燕无渡直直迎上他的目光,并未答话,但沉默说明一切。
  眼看着事情朝着最糟糕的地方发展,楚北岌二话不说,拔剑作备战姿态。
  “如果我说事实不是传闻中的那样,我没有弑师,你信吗?”燕无渡自己也不抱期望地解释。
  谢景衣眼里堆积着数不清落寞与失意,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抬眼有些可怜地看着二人,“我是相信你的,我知道你不会骗我,阿月真的不在了吗。”
  这下变成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从一开始,谢景衣毫无条件的对二人抱以完完全全的信任,但此之前他们并没有没出过,正常来说,怎么样也应该偏向于人数更多的说法吧。
  “是,你为何这么信任我们,不怕我们骗你?”
  谢景衣失魂落魄地摇摇头,“我南启国民众结下婚盟会立一道誓,类似于一种同心诀,彼此能感应到对方的喜怒哀乐,我能感觉到阿月对他大弟子的喜爱和情谊。”
  燕无渡看谢景衣看过来,指了指自己,“我?没搞错吧,这位才是大弟子,宴见月分明毕竟偏爱他。”
  谢景衣摇头,“不,是你,大弟子是你,他最喜欢的弟子也是你,我能感觉到,我想能被阿月这么喜欢的人,必然不会骗我,但这感知我从很久之前就断了,还以为是他生气了,不愿搭理我,原来是不在了,我早该想到的。”
  燕无渡还在想该怎么安慰他,楚北岌便率先一步开口,“正反你迟早有一刻会想起来,我不妨与你坦言……”
  燕无渡连忙阻止,“你现在就要说吗?”
  “拖再长有什么意义?”
  “我只是担心他再受一次打击会受不了。”
  争执之际,谢景衣淡笑开口问,“你是说阿月杀我那件事吗?”
  燕无渡顿感意外,“你想起来……不,你一直都记得。”
  “我没有说我忘记了,我知道我现在只是一缕执念未消的残魂,也从来都记得是他杀了我。”
  看着二人的眼神,谢景衣知道自己此刻的淡定不符合常理,他轻笑解释,“我从来都知道他的使命与夙愿,也知道他接近我领有目的,我愿意实现他的夙愿,无论是什么。”
  “其实几百年在仙株里孤寂的时光里,我能能感受到他的寂寥与疲惫,我有时候想劝他不要活得像一只死木,但我开不了口,所幸你们来了,给他带来了一点生机和欢乐,我心里是感谢你们的。”
  “若说久久不散的执念,可能只是有些不甘和遗憾,我到死也没从他嘴里听到一丝真心。”
  楚北岌一直低着头,“我虽然恨他,掘了他的墓,烧了他的碑,但此刻不妨告诉你,他再杀你之前已然动摇,反抗亲长,道心破碎,后来给予你当胸一剑,并说从不曾动心是因为中了清心咒,凡中此咒,爱人反目。”
  谢景衣抬眼看向楚北岌的眼中流光潋滟,不知该哭该笑,一来怜他爱人受此磨难,但他缺不在身边,二来高兴对方确实动过真心,自己不算一厢情愿。
  张口无言许久,终道了声,“……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想如果阿月还有在,一定很想借我之口跟你们道声抱歉。”
  说着,谢景衣起身作势要跪。
  燕无渡吓得失色,连忙去扶,“师娘要不得……”
  “可以这么叫吗?”楚北岌问。
  “大概……”
  二人还在纠结,谢景衣先笑开了,“放心,我不是代他非要求你的原谅,只是代故人说一声心里话,我知道他这个人,最是别扭,肯定到死之前也没跟你说上一句。”
  燕无渡垂着头,回想起这位救他于水火,又亲手把他推下万丈深渊的师尊,从头到尾他的出现也只是为了目的二字。
  但过程中的点点滴滴相处却都是真的。
  “他救我一次,也杀了我一次,算是两两抵消,我心底还是认这个师尊,我也明白他的不得已,但我没办法原谅他,这样一来,我后半辈子的颠沛岂不是看上去是个笑话。”

第66章 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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