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徒弟楚北岌,拜见师尊。”
  他单膝跪地,向宴见月稽首,算是一个简单的拜师礼。
  燕无渡扒着门框看着,琢磨终于又来了一个倒霉蛋,这全宗的杂七杂八的脏活累活终于有人替自己干了,况且自己也算救了他一命,算半个恩人,又是师兄,让他干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亲爱的师弟,跟我过来,我带你熟悉熟悉环境。”燕无渡装出一副温柔好相处的前辈的模样来。
  宴见月将少年推过去,“去吧,和师兄好好相处。”
  随后给燕无渡使了个警告的眼色:别惹事!
  “放心吧放心吧。”燕无渡点点头,表示心领神会。
  他离开的这两天里,宗派里荒草丛生,以至于行路极其艰难,一边扒开荆棘丛生的草木,一边往宴见月所住的仙山月回殿走去。
  “这路上的荒草长得快,你每日要记得除,那边的狗看见了吗,叫大黄,每天要喂,这是月神山后山,不要轻易踏足,据说悬崖之下是九重禁制,掉下去死无全尸,偏殿的花是宴见月种的,他非说承载着天地灵力,要小心浇灌,以后这就是你的活了。”
  “听清楚了?”燕无渡转身问楚北岌,正准备对方有一点不服,就行使身为前辈的职责,给他来个下马威。
  楚北岌没说话,只是蹲下,伸手仔细感受那株花的形状。
  他虽然眼瞎,却并不影响视物,可以利用灵丝感受到周围物体。
  仙株生长在一个小池子里,有些像冰雕的莲花,剔透中透着微微寒冰的浅蓝,据说它承载当世仅剩不多的灵力,宴见月一直当个宝贝一样地伺候着。
  “对了,忘记说了,池子的水每日都要换两次,要去峰顶眼泉挑来最纯净的水供养,掺了一丝杂质都不行。”
  楚北岌惨白的指尖轻轻触碰飘逸着寒气的仙株。
  “我能感受到人的恶意,那是一股腐臭难闻的味道,比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都难以忍受,我不明白它从何而生,我只知道所有人身上都有恶,除了你。”
  楚北岌回过头看他,身后是水面袅袅生气的淡蓝色寒气,雾霭沉沉,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几乎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唇色极浅,面容冷白,眉间唯一一点鲜艳的色彩硬是被衬托出一丝鬼气。
  燕无渡抓了抓脑袋,这人又开始犯病了,说话云里雾里的,让人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不要以为你在我面前卖个惨就不用干活了啊,就算你以前身世悲催,饱受欺凌,来了干元宗也得给我乖乖挑水。”
  楚北岌不再冷着脸如万年冰山,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眼里依然空无一物,“那如果是你,也会生出恶念吗?”
  燕无渡看他这副诡异的神情,心脏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干嘛?”
  在他警惕的目光中,楚北岌面不改色地伸手摘下仙株,一片一片撕下通透如琉璃一般的花瓣,塞进嘴里。
  他直勾勾地盯着他,“我要你,恨我。”
  第40章
  回忆(3)
  “你在干嘛?!”燕无渡的眼神堪称惊悚,猛得往后退了两步倚在参天古木上,生怕被牵连到。
  “你不要命了?这是宴见月最珍爱的仙株,你敢吃他的花不被活撕了才怪!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举报你,你完蛋了。”
  楚北岌并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从容不迫地吃完最后一片花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嗯。”
  还没等燕无渡转身,一阵风欻地袭来,宴见月火急火燎瞬移到他面前,几乎连一道残影都没留下,看了一眼池子里的花,顿时撕心裂肺地大喊,“仙株!我的仙株呢?”
  反正这祸不是自己闯的,燕无渡十分有底气的叉腰点脚尖,等着某位罪魁祸首自己承认。
  “我不知。”楚北岌面无表情,仿佛陈述一件肯定的事实。在这种情境下居然透着几分无辜。
  宴见月以问责的目光,咬牙看向另一个嫌疑人。
  燕无渡难以置信,冲过去一把揪住楚北岌,“你说什么?我问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分明看见你吃了仙株!栽赃!师尊这是栽赃!”
  “你倒说说他有什么理由栽赃你?”
  燕无渡陷入沉默。
  理由?对,他没理由,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脑残!
  “师尊!”燕无渡大喊大叫地抱住宴见月的腿,“你是信这个死木头,还是信和你朝夕相处的徒弟我?”
  宴见月面露失望,“阿渡,你平时放肆一些为师都可以原谅你,但你不该对刚入门的师弟抱以这么大的恶意。”
  燕无渡目瞪口呆,争着越过去揍人,“你个死瞎子烂木头,敢做不敢当!”
  宴见月拦在中间,忍无可忍,“好了,自己去幽极之狱自省三日,别再让我生气了。”
  燕无渡气急败坏地瞪回去,“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宴见月不由分说地拎着他的脖领,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他丢进幽极之狱里,“三日一过禁制自会解除,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这时候的幽极之狱还没有集聚天地恶寒之气,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黑屋罢了。
  任燕无渡在里面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宴见月也不再听他狡辩,转而宽慰楚北岌,“阿楚,没被吓到吧。”
  楚北岌缄默,毫不避讳迎上他的目光,“其实你知道燕无渡是冤枉的,是我吃了仙株。”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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